136:一個合格的妻子,一個好丈夫(求月票!
136:一個合格的妻子,一個好丈夫(求月票!) 聽著房間里的打情罵俏聲,衛子淇的拳頭緊緊地攥著。
她一向是情緒控制的很好,可似乎在遇到顏言之後,她總是處於暴怒的邊緣。
此時,那種強烈的嫉妒,滲透了她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它們叫囂著,要衝破她的身體。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恨一個人,可此時,她恨不得拿起一把尖刀,直接扎入那個女人的心臟,讓她永遠都無法再說話。
仇恨,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一旦在心裡產生,就像滾雪球,最終會越來越大,越來越無法控制。
聶霆煬是在半個小時后才出來的,衛子淇此時正坐在門外走廊的休息凳上,見他出來,連忙站起身。
「阿煬!」她的聲音很急促,放佛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聶霆煬皺了下眉頭,聲音冷淡,「什麼事?」
「醫生跟我說如果我切除一側的胸部,我有可能還能活下去,是不是真的?」
「這你應該問你的主治醫生,不是我,我是心臟科的,不是乳腺科。」
「我,我怕她只是安慰我……」衛子淇的眼中帶著淚,但卻沒有流出來,只是在眼眶裡一圈一圈的轉著,「我不想死阿煬,我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小辰……」
聶霆煬目光清冷,突然發現除了顏言那個女人在他面前哭的時候他會手忙腳亂外,其他的女人在他面前哭會讓他覺得十分的討厭。
目光移開不去看她,男人的聲音越發的冰冷,「既然不想死那就聽醫生的話,醫生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你來我這裡哭也沒用,我不是神仙,救不了你。」
「阿煬……」
「衛子淇,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我……」衛子淇欲言又止,垂頭的時候,眼淚落下,她使勁地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轉身離開,卻在走了幾步后又轉過身,「下午的時候我想去看看小辰,可以嗎?」
聶霆煬沒應她,但是那如同結了一層寒霜的臉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不可以!
衛子淇抿起嘴唇,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點了點頭,「我聽你的話,我不去看小辰。」
聶霆煬立在門口,一直到走廊里沒有了女人,他的視線依然沒有收回。
「心疼了?趕緊追上去啊!」顏言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門外,看著出神的男人,一臉的譏誚。
聶霆煬瞪她一眼,「你簡直有病!」抬步離開。
我有病?
怕是有病的人不止我一個!
顏言冷哼一聲,回房間拿起自己的東西,大搖大擺地朝電梯口走去。
剛一轉彎就被人攔下,「太太,沒有先生的准許,您不可以離開。」
顏言蹙眉,心裡的火一下子就竄起來老高,軟禁她?
「憑什麼?」
保鏢板著一張殭屍臉,「太太,請您回去,不要讓我們為難。」
「可你們讓我很為難!」顏言氣得直叫,這是法治社會,聶霆煬竟敢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氣死她了!
她要報警!
手機在宿舍!
真是老天爺都不幫她,怎麼辦?坐以待斃?
怎麼可能!
不讓乘電梯,那就走步梯,又不是沒走過。
可她還是異想天開了,既然電梯口守著人,樓梯口又怎會沒有人?
看來今天是出不去了,空空的走廊里連個人都看不到,真是的!
顏言悻悻地回到房間,將東西丟在床頭,然後來到窗戶邊,朝樓下看了看,這裡是三樓,如果是二樓,她一定跳下去。
三樓有點高,弄不好摔斷胳膊腿,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跳的好。
咦?那不是衛子淇嗎?
聶霆煬!
裝得還挺像,這衛子淇前腳走他後腳就跟上去,秀恩愛是吧?
溫度太高,必須給你們降降溫才行。
顏言快速走進衛生間,用盆子接了一盆水,然後端著來到窗邊,朝樓下看了看。
衛子淇跟聶霆煬還站在那裡說什麼,她瞄準了位置,將手中的一盆水潑了下去!
「嘩啦--」
雖然沒看到兩人變成落湯雞的狼狽樣,但她腦補了一下,一定很精彩。
連忙回到衛生間將盆子放下,然後又將地上的水擦乾淨,一切證據都銷毀后,她躺回床上,打開了電視機。
其實,電視演的是什麼,真的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人的心裡此時樂開了花。
她在心裡算著時間,差不多三分鐘的樣子,門外響起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急促而響亮。
但這腳步聲卻在門外戛然而止。
怎麼了?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嗎?
應該不會,他們正聊得熱鬧,豈會注意到頭上發生了什麼。
深吸一口氣,顏言迅速的平復了一下不安的情緒,遙控器拿在手裡,快速的調著台。
門從外面這時候推開,男人一身狼狽地出現在門口。
顏言朝門口掃了一眼,繼續看自己的電視,接著,後知後覺,幾秒鐘后她突然又看向門口,眼睛瞪著,聲音里充滿了驚訝,「你這是怎麼了?外面下雨了?」
扭頭看了眼窗戶,外面烈日當空,「外面下了晴日雨嗎?」
她放下遙控器,掀開被子來到地上,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外面沒下雨。」轉身看著依然站在門口的男人,「沒下雨,你這是怎麼了?」
聶霆煬沒說話,朝她走去。
做賊心虛的緣故,顏言只覺得心跳加速。
隨著他越來越近,空氣迎面壓來,她感覺呼吸有些艱難。
腳朝一旁挪動,做好隨時脫身的準備,「那個……那個這裡有換洗的衣服嗎?你去洗澡我給你拿衣服。」
只見聶霆煬走到床邊,彎腰將地上的女式拖鞋提起來,朝她走去,眉頭皺著,「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嗎?」
「……」
顏言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她忘了挪動,後背靠在牆壁上,看著他彎腰蹲在他跟前,將拖鞋放在地上,然後一隻手握住了她的一個腳腕。
她本能地踩在地上不動,因為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聶霆煬用力握著她的腳腕,可她的力氣比他的還大,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那隻腳上,若不是怕用力過猛將她拽倒,他真用力了,呵斥道:「抬腳!」
「哦!」顏言顫顫巍巍地抬起那隻腳,雖然眼前的一幕是真實的,可她卻覺得很虛幻,他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會紆尊降貴給她穿上拖鞋,打死她都不相信。
腳丫子被他溫暖的大手握在掌心,就像是一股暖流從腳掌注入,一下子就流遍了她的全身。
這麼真實的感覺,不容她有絲毫的懷疑。
怔愣間,男人已經給她把兩隻拖鞋都穿上了,站起身,垂眸看著她,「剛才我問你,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嗎?」
「23。」顏言這會兒就跟魔怔了似的,機械般地回答。
「嗯,還知道自己已經23了,不是3歲,也不是13歲,可我怎麼覺得你連3歲的孩子都不如呢?」
「……」她怎麼就不如3歲的孩子了?
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拐彎抹角的罵人算什麼男人!
不對,他本來就不是男人,是個禽獸,禽獸都不如。
不服氣寫在那張倔強的臉上。
聶霆煬只覺得心裡憋著一股氣,脹得胸口又酸又疼的,快要爆炸了。
他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嘴裡就像是火車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放在身側的兩隻手陡然就攥成了拳頭,「咯嘣」直響,他告訴自己,她現在生著病,是個病人,就不跟她一般見識。
深吸了一口氣,緊繃的神色漸漸放鬆,他抬起雙手撐在她的兩側,身體順勢壓下去。
顏言本能地撇過臉,後背已經貼著牆壁了,無路可退了,她只能雙手抵住他的胸口,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兔子,「你,你幹什麼?」
「干--什--么?」聶霆煬一字一句,頭又低了一些。
他說話的時候口中呼出的熱氣劈頭蓋臉而來,顏言只覺得周圍的空氣溫度陡然升高,灼燙著她的臉頰,每一寸肌膚。
鼻腔里全是屬於他的男性味道,心裡的某處一陣陣的悸動。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將這些情緒壓下去的時候,只感覺腰間一緊,男人強而有力的手臂猛然箍住了她的細腰,她驚叫一聲,他已經將她整個人提起,然後按在了他的胸口。
腳懸在空中,會讓人極度的不安,她想要掙紮下去,站在地上,可根本就只是異想天開。
她抬起頭,因為懸空,所以跟他的距離差縮短了,這會兒雖不是平視,但也是很小角度的仰視,她的嘴在他下巴的位置,如果不仰起頭,嘴唇就貼著他的下巴了。
他今天早上一定是沒有刮鬍須,這會兒下巴上新生的胡茬清晰可見。
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好像瘦了。
手不自覺的就抬起來,指腹刮過那些短短的胡茬,刺刺的,有些疼,她猛然回過神,縮回手。
一張臉驀地紅到了耳根,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兩圈,連忙垂下,嘴緊緊地抿著,屏住了呼吸。
心跳得跟散落了一地的乒乓球似的雜亂無序,卻又跟擂鼓一般,連她自己都能聽到那「嗵!嗵!嗵!」的聲音。
自己剛才絕對是中邪了,怎麼會去摸他的下巴?
偷偷抬眸去看他的臉色,面無表情,好像跟個沒事人似的,敢情是剛才就她一個人在瞎緊張?
「呼--」想到這裡,顏言不禁呼了一口氣,大膽地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鎖視著她,卻看不清楚裡面有任何情緒的波動起伏,不過那貼著她身體的胸口一跳一跳的是什麼意思?
那不是心跳是什麼?
果真姜還是老的辣,心都跳成那樣了還能表現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來,她還是太年輕了,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顏言。」他一字一句地叫著她的名字,「你二十三了,不是小女孩了,以後做事能不能過一點腦子?嗯?」
「……」顏言只覺得面紅耳赤,嘴唇蠕動著,許久也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他還是知道了潑水的人是她,她那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又怎能逃得過他這雙犀利的眼睛?
只是,他沒有怒氣沖沖地踹門進來掐著她的脖子亦或是給她一耳光,再或者是瞪著眼睛沖她大吼,這還真讓她很是意外。
不是她有自虐的傾向,而是這樣如此鎮靜的他,還真讓她有些不適應。
「你,你去換身衣服吧,衣服都濕了……」
聶霆煬低頭看了眼自己,「我要洗澡,你給我洗。」
「我、我現在例假來了,不能洗澡,你還是--唔--」
一個類似於懲罰的吻后,聶霆煬鬆開她,「洗還是不洗?」
「我真的不能洗。」
「給我洗。」
「……」
聶霆煬又要俯身去親她,顏言連忙就捂住了嘴巴,那雙澄澈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洗還是不洗?」聶霆煬也不著急著去扯開她的手,相反卻抱著她直接就朝衛生間走去,邊走邊看她的反應。
顏言使勁地捂著嘴巴,可是又想要掙扎,一掙扎手就鬆開了,男人當即就低下了頭,嚇得她連忙又捂住嘴,如此下來,她只能兼顧一項了。
算了,不就是給他洗個澡嗎?又不是沒見過他不穿衣服的時候那個禽獸樣,權當給一高級動物洗澡,有什麼好怕的!
手從口上挪開,不等聶霆煬有動作,她連忙就說:「洗!我洗!」
「早這樣不就好了?」聶霆煬得意地挑了下眉頭,跨進衛生間。
顏言掃了眼敞開的門,「門還沒關呢,你去關上門,我給你放水。」
聶霆煬想了一下,確實需要關門,一會兒保不準會發生什麼激情碰撞呢,讓人看到了他是小事,看到了她就是大事了。
關了門反鎖,聶霆煬邊朝衛生間走邊脫衣服,等到衛生間的時候,身上就剩下一條黑色的內庫了。
顏言這邊已經調好了水溫,正在朝浴缸里放水,心裡感概,這有錢人就是會作,工作地方的休息室都裝著浴缸,有個淋浴還不行嗎?
浴缸,浴缸,一想起他跟衛子淇躺在這裡面,她就一肚子的火。
「要不要跟我一起洗?」聶霆煬坐進浴缸里,溫度剛剛好,舒服。
他將頭沒入浴缸,顏言原以為他只是潛一下就出來的,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出來,她的心咯噔一下,不會是淹死了吧?
「聶霆煬?」她叫了一聲,沒人應她。
「聶霆煬?」她將手伸進水裡,晃了晃他,沒反應!
「聶霆煬!」這下她慌了,連忙打開放水開關,也顧不上自己是在經期,伸手就去撈水裡的男人,可他太重了,她不但沒將他撈出來,她自己卻一頭扎進了水裡。
「唔--」
一連喝了幾口水,顏言這才抓到東西支撐著身體抬起頭,大口地喘著氣。
「嘩啦--」聶霆煬突然從水裡探出頭來,帶動的水花濺了一地。
扭頭看著趴在浴缸邊大口喘氣頭髮朝下滴水滿臉通紅的女人,他打趣道:「怎麼了這是?你不是不能洗澡嗎?」
顏言看他一眼,轉身滑坐在地上,手按著胸口,粗喘著氣。
小時候在河裡游泳,媽媽不讓她去河中央,她偏不聽,河中間水深其實也就兩米多點,按理說也不會有什麼事,可偏偏她的腿抽筋了,當時她是潛在水中的,她想要喊救命,卻一張開嘴河水就拚命的朝她的嘴裡灌,喉嚨里鑽,她沒有辦法呼叫,沒有辦法呼吸,渾身無力,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下沉
那是她第一次體會死亡,猛烈而可怕。
後來是阿黃救了她,阿黃是舅舅養的一條忠誠的狗,她小時候的玩伴。
阿黃咬著她的頭髮將她拖上了岸,後來媽媽和舅舅趕來,這才將她救了過來,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在河裡游泳了,甚至對河水都一種打心眼裡的恐懼。
可就在剛剛,她又重新的體會到了在水中窒息的感覺,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她再也不要給他洗澡了,堅決不要!
「喂!你去哪兒?你還沒給我洗澡呢!給我搓背!」聶霆煬叫喊她,可她卻跟沒聽到似的,走出了衛生間。
「顏言!」
聶霆煬從浴缸里出去,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這又怎麼了?」
顏言看著他,一張臉慘白如雪,她的聲音很輕,有些無力的感覺,「讓我靜一靜,你自己洗吧。」
「怎麼了?」聶霆煬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沒發燒,身體不舒服?」
「……頭有些疼,想睡一覺。」
「擦乾了頭髮再去睡覺。」聶霆煬轉身去了衛生間,拿出毛巾給她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然後又從柜子里掏出吹風機。
「頭髮吹乾了才能睡覺,記住了沒有?」
「嗯。」
低頭又看到了她赤著腳,他沉了沉眼睛,「你現在是在經期,本來身體就寒,為什麼還要光著腳?這裡不比家裡有地毯,地板磚很涼的。」
「哦。」
「都二十三的人了,怎麼就不能長點腦子?我現在是在你身邊,如果我要是不在了……」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聶霆煬的臉僵了僵,表情很不自然,隨即移開視線,拿著吹風機來到衛生間,將浴巾放在洗手台上讓她坐在浴巾上,然後開始給她吹頭髮。
顏言似乎在想什麼事情,所以一直盯著地面,一言未發。
聶霆煬斂眸看她,心裡暗暗的吐了一口氣,慶幸,幸好她在發獃沒聽到,否則……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離婚?」可顏言卻冷不丁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他一愣,晃動吹風機的手停在了空中,熱氣從吹風機里吹出來,全部都打在她的頭頂。
很近的距離,顏言感覺頭皮都要被燒熟了,她偏了下頭,拿過他手裡的吹風機,自己吹了起來。
聶霆煬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重新將吹風機拿到手裡,「暫時沒這個打算。」
「那也就是將來有這個打算,你可以先告訴我大概的時間,這樣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你也知道,這女人二手不比你們男人二手,男人二手越吃香,女人二手都沒人要,我要提前給自己找好下家。」顏言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一臉的雲淡風輕,好似說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別人。
聶霆煬關了手裡的吹風機,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著她,許久他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重新打開吹風機,「有了我會提前告訴你。」
「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話鋒一轉,他又睨著她,「但在我告訴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做一個合格的妻子,當然,我也會盡量的去做一個好丈夫。」
「合格?」顏言明眸里噙著淡淡的嘲,「那就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合格是一個什麼樣的標準,我要怎麼做才能達到你說的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