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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你男人我潔身自好了五年多!(9000+,求月票!) 死亡可怕,但窒息死亡才是真正的可怕。
從窒息的邊緣醒來,顏言大口地喘著氣,只覺得周圍的空氣稀薄,怎麼也不夠她呼吸。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飛速倒退的路燈,她知道,車速很快。
就像是要駛往地獄,那麼的急切。
想死,他一個人死好了,幹嘛非要拉上她?
她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的幻想了,她討厭他!
她不知何時已經從後排車座來到了副駕駛座上,一側臉就能看到身邊綳著臉開車的男人,他的怒氣還未消,如果不是她剛才昏過去,大概他還在掐著她的脖子。
每次除了用這個卑鄙的手法,他到底還會什麼?簡直就不是個男人!
她坐直身,側臉看著身邊的人,越發的覺得他就是魔鬼,呆在他身邊,早晚有一天她會死掉。
離開他!
腦子裡忽然就蹦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來得很猛烈!
她迫不及待得想要離開,馬上離開,離開他!
「聶霆煬……」
「閉嘴!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
好,閉嘴就閉嘴,以後在他面前就當是一個啞巴好了,不想聽到她的聲音,當真以為她喜歡跟他說話?
自大狂妄喜怒無常的傢伙,真讓人受不了!
前方是紅綠燈路口,只有三秒鐘就紅燈了,他一定會停車,等車子一停她就下去,她不想跟他離開,她要回學校,那裡躺著安心。
她不敢想晚上躺在他身邊,如果他心情不好直接在睡夢裡將她掐死了怎麼辦?她可不想整夜整夜提心弔膽。
手按在安全帶的按鈕上,「噠--」安全帶彈開。
車速也在同一時間降了下來,車子停下。
顏言順勢就推開了車門,下去,關上車門,轉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顏言!」聶霆煬急著去追她,可這會兒卻又是綠燈。
「該死!」他罵了一句,又發什麼神經!
他發現簡直都要被她給折磨瘋了,這個陰晴不定的女人,真打算讓他將她關在地下室里嗎?
開過十字路口后聶霆煬將車子停在路邊,轉身去追她,可她卻上了一輛公交車,跑了!
瞪著離開的公交車,他攥著拳頭,咬牙切齒,「你最好祈禱別讓我逮到你,否則我讓你在地下室住一個月!」
「逃,我看你能往哪兒逃!」
顏言知道自己這樣做非但不會起到任何好的作用,相反還會給自己招來更多的麻煩和危險,但她這會兒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她一秒鐘都不想再跟他呆在一起。
可是離開了又能去哪兒?
唐家?不,不能去那裡,爸爸年紀大了,這幾天又感冒發燒了,公司的事情都夠他操心的了,不能再讓他為自己擔心。
a大?不行,那裡更不安全,說不定這會兒他已經讓人守在大門口了。
江源的律師事務所?不行,不能連累了江源,再說那裡是公司,私人的事情怎能鬧到公司。
除了這幾個地方,似乎a城沒有她再能去的地方了。
到底能去哪兒?
坐在公交車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估計是起霧了,不然為何視線越來越模糊?
「姐姐,你怎麼了?」耳畔響起孩子稚嫩的聲音,顏言一怔,扭過頭。
身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手裡拿著一包紙巾,從裡面抽出了一張,遞給她,「你遇到傷心的事了嗎?」
顏言茫然地看著她,抬手摸了摸臉,指尖涼涼濕濕的,原來不是外面起霧了,而是眼睛起霧了。
她勾起唇角接過小女孩遞來的紙巾,「謝謝你,我沒事,只是風太大,吹得眼睛有些澀。」
小女孩笑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聲音清脆動聽,「姐姐,你們大人流眼淚都是這個理由嗎?不是眼睛進沙子就是風太大,就不能找個別的理由嗎?」
顏言的臉僵住,一陣紅一陣白的,好一陣子對不上話。
被一個孩子如此不給情面的戳穿偽裝,還真是一件相當難看的事情,雖然這孩子她並不認識。
「小笛,你又調皮了是不是?快點跟這位姐姐道歉。」通道另一側的邊上坐著一個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孩,這會兒在呵斥小女孩。
顏言扭頭看去,覺得這個女孩似乎在哪兒見過?
女孩沖她笑了笑,站起身來到這邊,「真的很抱歉,孩子小,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小女孩不樂意被人說還是小孩子,仰著脖子,糾正道:「姑姑,我已經七歲半了,不小了!」
顏言一愣,笑了起來,真是個可愛的孩子,還記得她小時候,已經十歲了,可因為個頭低,所以每次媽媽帶她出門需要買車票的時候,售貨員都說還小,不需要買票,每次她都會很大的聲音說她已經十歲了,不小了,需要買票。
如今看著身邊的這個小女孩,她放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只是女孩長大了,媽媽卻再也不能陪在身邊。
她想媽媽了,想媽媽。
女孩跟小女孩說了些什麼,顏言沒聽到,只是後來小女孩晃了晃她,「姐姐,我們要下車了,再見。」
她這才回過神,「再見。」
唐家門外,a大校門口,江源的律師事務所門口,都被聶霆煬派了人盯著。
可整整一夜,她都沒有出現。
聶霆煬是在第二天中午在唐家陵園楚品然的墓地找到的她,要不是她正發著燒,他要是不揍她一頓難解心頭之火!
「你最好祈禱我能對你手下留情,顏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你這次死定了!」抱著懷裡渾身滾燙的女人,明明心疼的不得了,可那張臉卻拉得有二尺長,說出的話讓人聽著又怕又不舒服。
顏言無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又垂下,什麼都沒說,卻掙扎著要從他的懷裡下來。
「你幹什麼!」聶霆煬呵斥。
「……」她依然不吭聲,比剛才掙扎的更厲害。
聶霆煬陰沉著一張臉,將她朝懷裡又緊了緊,警告,「你再敢動一下試試!」
顏言是真的不想跟他說話的,他說過的,不想聽到她的聲音,可是這會兒她卻不得不讓他聽到她的聲音,「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
「……」聶霆煬沉了沉氣,臉依然板著,卻不難看出有柔和的線條,他斂眸看著她,蹙眉,「你這是在給我耍性子嗎?罵你幾句還罵不得了是嗎?」
耍性子?
他以為她這是在跟他耍性子嗎?
有什麼好耍性子的,她早知道自己沒這個權利,確切說資格,所以她又怎會自尋其辱?
就算是耍性子,也該是在寵她愛她的人面前,對於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耍性子等於是自討沒趣。
顏言沉了下氣,努力讓自己不那麼的狼狽,聲音很輕,卻帶著濃濃的疏離,「我沒有,我就是不想麻煩你。」
不想麻煩他?
男人那剛要柔和下來的線條陡然又繃緊,她這是要在兩人中間畫一條線,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嗎?
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
明明就是她做的不對,難道還要他舔著臉去哄她,安慰她嗎?憑什麼?她有什麼資格?
心裡的怒火越燃燒越厲害,已成了熊熊烈火之勢。
雙目赤紅,放佛要噴出火焰,他已經一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全都是因為她!
她已經不是個孩子了,為什麼總是動不動就耍性子,耍性子很好嗎?吵吵鬧鬧他能接受,可她一遇到事就躲起來,她當真以為他寵著她就能任由她胡鬧嗎?
不可能!
不想麻煩他是嗎?很好!他還嫌麻煩呢!
兩隻手一鬆開,懷裡的人就朝地上掉落。
顏言沒有防備,硬生生摔在了地上,雖然距離並不高,可她頭磕到地面,一陣發懵,大腦里一片空白。
她躺在地上,陽光有些刺眼,所以她沒有睜開眼睛,就這樣躺在那裡,好久沒有動。
聶霆煬低頭看著她,雖然鬆手但他其實心裡是有數的,鬆手的時候刻意的胳膊朝下了一下,所以這個高度摔下去,摔不出事。
只是,她這一動不動地躺著,是怎麼回事?
磕到頭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再也裝不下去了,臉上頓時就被驚慌覆蓋,彎腰將地上的女人扶起來,同時叫道:「言言?言言你醒醒,言言。」
顏言好一陣子才緩緩睜開眼睛,無力地看他一眼又閉上,「我沒事……讓我躺一會兒……」
「摔到哪兒了?是不是摔到頭了?」聶霆煬扭過她的頭,在她的後腦勺看了看,沒有流血。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就地而坐,讓她靠在懷裡,大口地喘著氣,一顆心依然飛速地跳著。
「好點沒有?」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她渾身滾燙,必須要馬上去醫院才行,「你發燒了,要去醫院。」
「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我帶你去醫院。」
「我真沒事……」顏言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努力的坐直身體,想要自己站起來,卻發現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要幹什麼?」聶霆煬著急地喊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好,隨即臉色僵了一下,聲音立馬就柔了下來,「你現在發著燒,必須馬上去醫院。」
「我--」
顏言剛張開嘴,聶霆煬已經爬起來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累了就睡一會兒。」
顏言「嗯」了一聲,就沒有了知覺。
聶霆煬叫了她一聲,沒應他,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總是拿她沒辦法。
她撒嬌的時候,他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下來。
她惹他生氣的時候,他真想掐死她。
她可憐兮兮的時候,他又心疼的不得了。
不見的時候想,見了又嫌棄,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了。
唉!到底該拿她如何是好?
三十多歲的男人了,還在糾結於兒女情長連他自己想想都覺得幼稚。
大概是被女人仰慕慣了,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對他不屑一顧,骨子裡的佔有慾讓他剋制不住的想要征服她,無論她的身體,還是她的那顆心。
他看上的人,物,從里都沒有得不到的。
她越是這樣,他越要佔有。
也許,有一天他依然會像厭倦其他女人那樣厭倦她,但那都是將來的事了,現在他想要的,是馴服。
對,是馴服。
她就像是一隻小野貓,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打算撩在懷裡逗一下,可她的尾巴卻掃過了他的胸膛,那種似真實,似虛幻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將她按在懷裡,多逗一會兒,再多一會。
漸漸地,他發現,他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人的慾望太可怕了,一旦有一丁點,就想要得到多一些,更多。
到了醫院,顏言雖然打了退燒針,溫度依然沒有退下去,嘴裡不停地喊著,「冷,冷。」
聶霆煬將她安排在了自己的休息室,但並不是之前的那間,那間自從衛子姍自殺后他就沒有再進去過了。
那裡有他和衛子姍共同的回憶,再進去,難免會睹物思人。
如今他已經是一個成家的男人,不愛自己的妻子卻跟她結了婚已經是對婚姻的褻瀆,他不想在心裡還一直住著另外一個女人。
雖然有些東西不可能完全的從心裡抹去,當做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畢竟曾經是深愛的,但他會學會淡忘,慢慢的放下,直到有一天,回憶起來不再心痛和難受。
護士離開后,房間里就只有他和顏言,他和衣躺在她旁邊,將她圈在懷裡,可她依然冷得瑟瑟發抖,無奈他只好脫了衣服,也給她脫掉,讓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的身體。
身體感受著她的顫,心卻也是抖動的。
從她出獄到現在,還沒有半年的時間,她進醫院的次數大大小小多少次他記不清楚了。
雖然這醫院是他的,住院看病不用花錢,但是這也不能經常來吧,又不是來上班。
粗糲的手掌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摩挲,那一節一節的脊柱觸感分明。
他嘆了一口氣,她太瘦了,結婚這也有好一陣子了,卻沒把她養胖,他這丈夫做得真不合格。
這以後一日三餐必須定時定量,就不信不能把她給養胖。
顏言感覺身邊有一個大火爐,她就使勁地朝那火球靠近,再靠近,兩隻小手也不老實,在男人的身上無意識的摸來摸去的。
聶霆煬抓住她的手,聲音黯啞,「別再摸了。」再摸,都把火給點起來了,火起來了沒關係,就是現在沒法滅,這才是問題。
睡夢裡,顏言覺得手被什麼東西給粘住了,怎麼動也動不了,所以她就伸著脖子朝那個大火爐靠近,臉在男人的胸口不老實地蹭著。
「該死……」聶霆煬一隻手抓著他不老實的手,另一隻手騰開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臉緊貼在自己的胸口,讓她動彈不得。
顏言被禁錮得難受了,慢慢睜開眼睛,一睜開眼就對上一堵肉牆,確切說肌肉牆。
男人那堅硬厚實的胸肌,只是看著就讓人臉紅心跳。
她承認,她有些惷心蕩漾了。
關鍵是,這樣的裸男,真的太有殺傷力,讓人根本就無法抵抗。
舌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卻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身體,舌尖頓時如觸電了一般,麻麻的。
她連忙抿緊嘴唇,悄悄抬起頭。
四目相撞,迸射出燦爛的火光。
聶霆煬見她已經醒來,而且剛才也出了一身的汗,應該這會兒也退燒了,身體都不燙了,他緊繃著的那顆心也算是落下來,故而有心思逗她,「太太,你現在可是生理期,你難道希望我這時候要了你嗎?」
顏言連忙垂眸,將眼底的情緒遮擋,一張臉緋紅,「我,我剛才不小心……」
「你就是故意的。」
「我沒有。」
「我說有就有。」
「我真沒有!」顏言急了,抬眸,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感覺眼前一黑,嘴唇被咬住。
「反正是你挑起來的火,你負責滅掉。」
顏言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只感覺手碰到了一個滾燙的東西……
……
「砰砰砰--」
「有人敲門。」顏言驚慌地朝門口看去,卻被男人抬手按下了腦袋,「專心點!」
專心?
這時候怎能專心得了?這男人,太過分了!
「砰砰砰--砰砰砰--」
敲門聲很急促,門外的人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
「聶霆煬……」顏言的聲音原打算是呵斥的,可一出來卻變了味,變成了低吟。
她頓時要緊牙齒,抿著嘴唇,不敢再讓自己發出這種令人羞恥的聲音。
即便是門外的敲門聲再大,她也不敢再說話了。
「唔……」聶霆煬悶哼一聲,將懷裡的女人用力的抱緊,靜了幾秒鐘抬頭看向門口,臉色不悅,這時候被打擾,沒人會開心的,「誰在外面?」
「阿煬,是我,子淇。」
衛子淇?
這女人還真陰魂不散,在哪兒都能碰到她。
不過,她最好是弄清楚了,現在聶霆煬是誰的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她不打算要了,但也絕對不會便宜了這個女人!
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可怕的,誰都如此。
以前的時候顏言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變了,在感情面前,她沒那麼大度了,她做不到大度。
她的兩隻手佔有性的抱緊聶霆煬的脖子,主動的在他的唇上胡亂地啄著。
「不老實的傢伙。」聶霆煬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熱地吻住她。
衛子淇在門外等了一陣子也不聽裡面有聲音,手握著門把手,輕聲詢問,「阿煬,我能進去嗎?」
耳朵貼在門上,卻沒聽到裡面有動靜,在休息嗎?
「阿煬,我進去了啊。」
門把手按下,門鎖轉動的聲音在房間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如果換成別的人,顏言這會兒無論如何也會推開身上的男人,但是現在外面的人是衛子淇。
衛子淇是誰?
聶霆煬的前女友,聶宇辰的親生媽媽,這些身份對她來說都沒什麼,但有一個,她很介意。
她的情敵。
這年頭,優質的男人不多了,雖然這男人跟優質一點都不沾邊,但起碼長得好,有錢,關鍵是床上功夫好,這就足夠了,女人要的不就是這嗎?
已經是她的了,想要搶走,哪有那麼容易的。
除非她不要了,但不要了也不會給這個女人。
討厭一個人有時候需要一件事,或者多件事,但有時候,只是一眼就足以讓人討厭。
對衛子淇,她屬於后一種。
她用餘光看到了門緩緩推開,看到了走進來的人,她在心裡笑了,唇角也是上揚的。
這是一種報復的塊感,足以令人心潮澎湃。
「阿煬……」衛子淇抿著嘴唇,泫然欲泣地看著床上的男女,他們身上的被子已經脫落到腰間了,雖然她看不到被子下面的,但也知道這會兒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雖然一直都知道他跟顏言不可能只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可是如今看到了,感覺跟想象的時候還是完全不同的。
心就像是被刀片一刀刀的割下來疼得她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阿煬……」她又叫了一聲,明明人知道再待下去只會讓自己更痛,可腳卻如同被強力的粘膠粘在了地上,怎麼也動不了。
淚,無聲的順著蒼白的臉向下流。
一個火熱的吻結束后聶霆煬這才扭過臉,但依然跟顏言保持著極其曖昧的姿勢,扭過頭的時候,雙眼中不再是如火的的熱情,取而代之的是冷到骨髓的寒,「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衛子淇陡然清醒,瞬間冷靜下來,抹了下眼睛說:「阿煬,我找你有事。」
「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
聽到關門聲,顏言推開身上的男人,這會兒才是真正的耍性子。
聶霆煬蹙眉,「怎麼?利用完后就這樣過河拆橋?太太,你太不厚道了!」
顏言與他對視,帶著挑釁的意味,「你敢說你沒有在利用我嗎?」
相互利用,聰明人不都是這樣嗎?
男人面色未改,但心裡卻咯噔了一下,雖然他知道她有時候很聰明,但被她這麼毫不留面子的給拆穿了心思,男人驕傲的自尊心讓他有些難看。
他確實利用了她,他簡直都要被衛子淇煩透了,三天兩頭的給他打電話發信息,每次給她拉入黑名單,她就會換新的號碼,如果她不是小辰的親生媽咪,他早讓她好看了!
「我們相互利用,不愧是夫妻,同樣的卑鄙無恥,不是嗎?」男人靠在床頭,從桌上摸了一支煙,噙在嘴上,點著,抽了一口,吐出的煙霧在上空裊裊升起。
他眯起眼睛看著身邊的女人,他利用她是為了擺脫衛子淇,她呢?到底是嫉妒還是別有用心?
拉了被子蓋住身體,顏言坐起身,將床邊椅子上的衣服拿起來,套在身上,下床去了衛生間。
這是什麼地方,她需要研究一下,為什麼衛子淇會出現在這裡?如此輕車熟路地推門進來,他們之間到底背著她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洗手池前,她掬水洗了洗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色紅潤,那是還沒散去的潮紅。
一想起剛才的事情,她就覺得噁心。
夫妻歡愉這種事她不反感,甚至有時候還帶著些期待,但是一想到他用進出過別的女人身體的那玩意在她的身體里馳騁,她都一陣陣的反胃。
以前不是這樣的,可就從剛才開始,她在心眼裡覺得噁心。
這到底是怎麼了?
太在乎,所以無法容忍骯髒嗎?
大抵是這樣吧。
原來,討厭一個人,竟然如此的輕而易舉。
鏡子上印著聶氏醫院,這是一個logo,很好看,所以這裡還是聶氏醫院,但看起來並不是高級病房之類的,應該是他的私人休息室吧。
如果她沒記錯,這裡並不是上一次的那間。
換休息室了?
那間是屬於他跟衛子姍的,這間是跟衛子淇的嗎?
他可真會享受,家裡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斷,盡享齊人之福!
手紙的旁邊放了一包沒有拆開的衛生巾,顏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用了一片。
「你好了沒有?我要撒尿!」門外傳來聶霆煬的聲音。
顏言收拾好拉開門,「衛生巾我用了一片,回頭給你補上。」
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聶霆煬皺眉,抓住了與他擦肩而過的女人,「給我補上?」
顏言明眸含笑,「哦,我錯了,給你的情人補上。」
「情人?」聶霆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莫名其妙的胡鬧行嗎?我跟你結婚後我什麼時候有情人了?」
被人懷疑和冤枉,這一件極其不爽的事情。
顏言不想吵架,所以就選擇了沉默。
可聶霆煬卻不肯罷休,在他看來,她不說話是因為背理了,他也不是非要得理不饒人,但必須要為維護自己的清白。
從跟她結婚開始,確切說從五年前他被迫為了延續後代跟衛子淇發生關係直到她懷上小辰開始,除了那次被衛子姍設計,除了她顏言外,他就再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她憑什麼要冤枉他?
他聶霆煬想要女人,還不是招手即來的事情,可他沒有那麼做。
心裡的火來得很猛烈,如果不能釜底抽薪,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了,我有什麼情人?」
「聶霆煬,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幼稚?你說我幼稚?」
聶霆煬將她抵在門板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你看著我,你說我幼稚是嗎?是不是在你心裡我聶霆煬就是一個見了女人就亂髮情的雄性動物嗎?嗯?」
「……」顏言抿著嘴唇沒應他,她難道說錯了嗎?那包衛生巾他難道不是給衛子淇準備的嗎?衛子淇難道不是他的情人嗎?哦,不對,那不是情人,是戀人,是愛人。
「回答我!」
回答?好啊!
顏言脖子一梗,「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麼認為的,難道你不是嗎?你敢說你跟我結婚後你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我--」聶霆煬如鯁在喉,被衛子姍設計那次若不是衛子姍給她發了照片,他就是打死也不會承認,可那天他喝醉酒了,什麼都不記得,興許壓根什麼酒沒發生,只是衛子姍脫光了兩人的衣服而已。
對,一定就是這樣,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他也脖子一伸,比她的聲音還大,「我敢說,除了你,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顏言怔了下,隨即就譏笑起來,「是嗎?你當真以為我是個白痴傻瓜嗎?」
「你難道不是白痴傻瓜嗎?」聶霆煬一隻手按在門上,一隻手抬起撩撥著她的髮絲,「如果我告訴你,你男人我已經潔身自好了五年多,你是不是該歡呼雀躍?嗯?是不是?」
潔身自好?還五年多?
顏言忍著沒笑出來,因為連笑都覺得是浪費的,一個到處亂髮情的男人跟她說他潔身自好了五年多,騙鬼去吧!
心裡這麼譏誚,表情上或多或少也就表現了出來。
聶霆煬的一張臉拉得足有一尺多長,活像踩扁了的大地瓜,簡直丑到爆!
該死的女人,她這是什麼表情?她是不相信他說的嗎?
心裡憤怒當然不假,但此時更多的卻是一種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被自己的太太定性為一個不潔身自好的男人,他是有多失敗?
唉!看來還是夫妻之間缺乏了解,嗯,一定就是這樣。
「顏言。」他叫著她的名字,表情很嚴肅,因為他很生氣,所以必須這樣的態度告訴她,鄭重一點,她才能記住,「你男人我從小辰到他娘胎里開始,一直到我第一次碰你這之間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沒有再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我可以用我的人格發誓。」
該死!他發什麼誓,他跟她有什麼好發誓的?
話一出口,聶霆煬就後悔了,她愛信不信,他沒必要跟她說這麼多。
可是,他為什麼要跟她說這麼多?
可他雖然如此的信誓旦旦,顏言卻一點都不相信。
果真是臉皮厚得刷了多少層油漆啊?怎麼能這麼厚?還人格發誓,他有人格嗎?
顏言懶得再跟他爭執,就敷衍地點了下頭,「行,我相信你說的,你潔身自好,是個絕世好男人,不過這樣真是委屈你了,人活在世,要及時行樂,這樣才不枉此生……」
「顏言!」伴隨著她最後一個字的落下,脖子被猛然掐住,呼吸瞬間就不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