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談過的女朋友到底有多少個?
128:談過的女朋友到底有多少個? 蔣文楊打顏言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去學校找她又沒找到,急得團團轉。
後來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聶霆煬的住址,就開車奔來,剛到大門口,就看到了穿著情侶裝極其搶眼的男女手牽著手從小區里出來。
胸口像是吞咽著一塊燒紅了的炭,燙得他連呼吸一下都是疼痛的,心尖揪著,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悲傷。
情侶裝,手牽手,午後的時光可真美好。
明明已經初夏了,可蔣文楊卻覺得車內冷得他直哆嗦,好似寒冬臘月。
難道錯過的人真的就再也無法挽回了嗎?
他不甘心,他從來都是愛她的,只是錯過了一段時間,而且他也懲罰自己了,更何況,她明明也是愛她的,他們應該在一起。
他們必須在一起!
「轟--」車子箭一般的速度飛了出去,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小區門前。
顏言抬頭的時候恍惚看到了蔣文楊,但她隨即就搖了搖頭,怎麼會,文楊又不知道她在這裡住。
聶霆煬一直追問她剛剛聶亞男跟她說了什麼,她簡直就煩透了。
那個聶亞男絕對就是個心機貨,趴在她耳邊什麼都沒說,還裝得那麼像!
「你要是再不跟我說,明天我讓你三天下不了床。」聶霆煬下了最後通牒,他今天必須要知道她們兩個女人到底嘀咕了什麼,如果老二敢說他壞話,他非要她好看!
顏言就差舉手發誓了,「她真的什麼都沒跟我說,我沒騙你。」
「顏言,你不厚道,枉我那麼喜歡你,你竟然欺騙我。」
「……」顏言的嘴動了動,喜歡她?那麼喜歡她?
虧他好意思說得出口!
昨天還跟前女友你儂我儂的,這會兒過來跟她說喜歡她,可真夠虛偽噁心的!
她怎麼就嫁了這麼個不要臉的男人?老天,蒼天,誰來救救她?
「我發誓我真沒騙你。」顏言舉起三根手指,跟神明起誓。
「好了好了,相信你就是了,還弄得這麼一本正經。」嘴裡說著,聶霆煬卻在心裡將自家妹子在心裡罵了一通,這個死丫頭,就知道不安好心!
還想讓他幫忙,幫個屁!
顏言氣得眼睛瞪著,那樣子好似聶亞男這會兒如果在跟前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直接將她給撕吃了!
「你家那個老二,簡直就是個混蛋!」
果真是一窩的,沒一個好鳥!
好你個聶亞男,陰我,早晚我會陰回來,你給我等著!
已經離開的聶亞男開車在路上,好好的卻突然打了幾個噴嚏,許是做賊心虛,她下意識左右看了看,揉了下鼻子。
顏言那個女人,保准在罵她,小踐人!
聶霆煬捏了下女人氣鼓鼓的笑臉,真是既歡喜又無奈,「對對對,她就一混蛋,太太不要生氣了,生氣會長皺紋的。」
「她真的就是個大混蛋,她竟然陰我!」
「沒錯,太太說的是,大混蛋,超級大混蛋,改天我把她押過來,讓太太好好出出氣。」
「好,一言為定!」
「一言未定。」聶霆煬勾了下唇角,這女人就是麻煩,尤其是嘮叨起來,簡直沒完沒了。
以前跟衛子姍一起的視乎也沒覺得這麼麻煩,衛子姍是一個從來都不會嘮叨的女人,很聽話,衛子淇也是,所以他一直也沒覺得女人有多麻煩,可如今他攤上了這麼個太太,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煬煬,反正今天你也給我請了假我不用去學校了,等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幼兒園接小辰好不好?我還從來沒有去接過她呢。」瞧瞧,真是個稱職的后媽。
聶霆煬心裡一陣感動,這娶個媳婦能真心帶小辰,他也知足了。
「好,下午我們一起。」其實他也很久沒有接送個這孩子上下學了,算起來接送的次數寥寥無幾。
他這個父親,真的是一點都不稱職。
不過從今以後,他決定要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聶霆煬的手機來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他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
「你好,是顏言嗎?」電話里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聶霆煬先是眉頭皺起,打顏言的電話打在他的手機上?隨即他才想起來,昨晚上她給她的手機設置了來電轉移,只要她不接的,接不到的統統轉到他的手機上。
這可真是及時,這剛一設置好就接到男人的電話了,瞅著邊上的女人,某人的心裡十分的不痛快。
「我是她男人,有什麼事說吧?」
顏言沒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只是聽到了他的話,愣了下,找她的?
她抬頭望著接電話的男人,一臉的好奇,誰啊,電話會打在他的手機上?
「是這樣,在南城路口出了一個交通事故,有一個男的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我們在他手機里找到了這個號碼,就問問你跟那男的是不是朋友或者家屬,來一趟人民醫院,傷者的情況十分危險。」
電話上有顏言的號碼?誰啊?
聶霆煬眯起眼睛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南城路口,就在附近,會是誰?
「知道了,這就過去。」掛了電話顏言立馬就問,「誰啊?找我的?」
「不清楚,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開車,我們去趟人民醫院。」
……
到了醫院顏言才知道,是蔣文楊出事了!
緊急搶救室外,顏言緊張得一顆心揪在一起,好好地怎麼就出事了?而且還是車禍!
四年前的車禍,母親的離去給顏言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她這會兒只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想著,眼前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她壓根就不敢閉一下眼睛,只能使勁地睜著,睜大,再睜大。
聶霆煬去給蔣文成打電話了,許是那頭沒有接,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就走到走廊盡頭了。
顏言很害怕,坐在椅子上屈起膝蓋抱著自己,渾身在不停地顫抖。
她害怕死亡,害怕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她朋友不多,親人不多,她一個都不想再失去了。
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即便是如今她嫁了人,即便是隔了那麼多年,蔣文楊依舊是住在她心裡怎麼拔也拔不掉的一根刺,碰一下就會疼。
不是膈應,而是無奈。
她總是喜歡去假設,過去的種種,如果能這樣,如果能那樣,該多好。
心裡有根弦,綳得緊緊,緊緊地,一碰即斷。
她很害怕,害怕就這樣再也見不到文楊了。
身體顫抖著,而那張小臉,也早已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聶霆煬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女人捲縮在椅子上,渾身顫抖不已。
心情,有些複雜。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心情,他知道她這是在為搶救室里的人擔心,他也知道如今她跟裡面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了,可心裡就是很不爽。
她是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因為別的男人,就嚇成這樣。
那張臉毫無血色,就連嘴唇都不但一丁點的顏色,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駭人可怕。
將手機揣進褲兜里,彎腰坐在她旁邊,結實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緊緊地箍著她,男人的聲音溫醇低沉,似酒緩緩從口腔流入心底,讓人有些昏沉。
「什麼都不要想,靠在我身上睡一覺,醒來后一切就都好了。」
顏言果真聽話地閉上了眼睛,窩在他的懷裡,像只溫順的貓兒,很快就睡著了。
眼前沒有大片大片鮮紅的血,沒有不安和恐懼,有的只是安心。
……
顏言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錯過了去幼兒園接聶宇辰,錯過了晚上去上班,然後也錯過了半夜蔣文楊從昏迷中醒來。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跟聶霆煬的家裡,主卧的床寬大而柔軟,男人在旁邊拉了把椅子,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他應該正在開視頻電話,很專心。
許是沒有發現她醒來,也或許是已經用餘光看到了。
「是,上月的報表今天中午12點之前傳到我郵箱里,嗯,對,沒錯。」
顏言沒有出聲,朝床邊輕輕挪過去,她並不是想看他在跟誰視頻,她只是想離他近一些。
剛剛她做夢了,夢到媽媽離開了,文楊離開了,爸爸也離開了,她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她叫他的名字,他在前面走,她怎麼叫他,他都不回頭,也不停下來等她。
「嗯,好,有什麼問題再聯繫。」
聶霆煬將耳機從耳朵里拿掉,合上電腦側身放在床頭柜上,彎腰來到床邊,踢掉拖鞋坐在床上,伸手將女人撈起來,抱在懷裡。
「醒了?」
「嗯。」顏言朝他的懷裡鑽了鑽,小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兩隻手抱著他的腰,雖然他一點都不胖,可她發現,她似乎也抱不住,她的胳膊該有多短?
她又開始嫌棄自己的身高了,個子矮,胳膊短,腿也短,真是的。
「老公……」
「嗯?餓了?」
「不餓。」顏言抬頭望著他,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下巴的完美輪廓,長得好的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瑕。
「老公,你喜不喜歡我?」對於他「嗯」的那一聲回答,她很不滿意,她想聽到的答案是,喜歡或者不喜歡。
聶霆煬低頭看著懷裡的妻子,似乎睡了這一覺,她有些不一樣了。
眼中帶著一絲絲的傷感,是跟蔣文楊這次受傷有關嗎?
心裡的某個地方,有些不舒服。
一想起她暗戀了那個男人那麼多年,至今都還念念不忘,心裡就像是吞下了一整顆剝了皮的檸檬,酸得他整個感官都麻木了。
「你已經問過,我也已經回答過了。」
「我忘了,你就再回答我一次好不好?」上次她問的是「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這次她問的是「你喜不喜歡我?」兩個問法,得到的答案顯然應該是不一樣的,第二個才是她想要的。
「……」聶霆煬凝著她,嘴唇抿著,嘴角彎起,但笑不語。
「你就再回答我一次好不好?」同樣都是撒嬌的語氣,但是這會兒,許是因為她剛睡醒的緣故,軟軟糯糯的,跟昨天的一點都不一樣。
似羽毛,拂過心尖,酥而顫。
「我忘了昨天是怎麼回答你的了,我怎麼回答的?」
「……」忘了?怎麼回答?
笑意還在嘴角,可顏言的臉卻瞬間僵硬。
心尖猛然揪住,喉嚨里如同卡著一個燒得火紅的刀片,割得她不敢再呼吸。
撇過臉,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狼狽,因為她已經夠狼狽的了。
淚,無聲落下
「怎麼了?怎麼哭起來了?」聶霆煬捏住她的下顎,劍眉微皺著,然後鬆開手,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真是個傻瓜,非得糾結這個問題。」
鼻子一抽,顏言梗著脖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經這麼狼狽了,無所謂,臉皮就是這麼厚。
「那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喜歡的很,這總行了吧?」
「什麼叫這總行了吧?」顏言賭氣地一抹眼睛,盯著她,眼睛瞪著,活像一隻發怒的小老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純粹就是敷衍!」
聶霆煬輕吐了一口氣,這女人還不是一般的麻煩,簡直麻煩到極點了。
說不喜歡,不愛聽,說喜歡了又不滿意,到底要怎樣?
反正又不是沒有對人說過喜歡,反正說也不會怎樣。
「我喜歡你。」
顏言沒覺得這幾個字讓自己多歡喜,因為他明明就是敷衍,一點都不真誠,所以她也純粹只是滿足一下虛榮心而已,「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
說就說,說了臉上也少不了一塊肉,聶霆煬一隻手撥弄著她的頭髮,一邊懶洋洋的語氣,「我喜歡你。」
顏言更不滿意了,這次豈止是敷衍,簡直就是給她難看,「你就不能認認真真地跟我說一次嗎?」
聶霆煬捏著她髮絲的手頓了下,然後來到她的後腦勺,用力扣住,低頭就噙住了她的嘴唇,似是懲罰她的無理取鬧,他用力的咬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更加隨意的態度開口,「你瞧,我多喜歡你。」
顏言用舌尖舔了下被咬得生疼的嘴唇,下巴抬得更高,不滿意,她就是不滿意!
什麼態度嘛,一點都不認真,這哪裡是表白,就跟趕著他上刑場迫不得已才這麼說的一般。
「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說你喜歡我嗎?」
「……」聶霆煬簡直無語到了極點,這女人到底要怎樣才滿意?
把他開膛破肚了,把心挖出來讓她瞧瞧?
真是的!
「我跟你說了我喜歡你,你不樂意,不喜歡你,你更不樂意,你到底讓我還要怎麼說?」
顏言脖子一伸,吵架似的,「認真的跟我說!」
到底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跟這樣跟他說話?
聶霆煬的手拳了拳,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小女孩一個,跟她置氣有損他的名聲。
自家太太,說句喜歡又沒什麼,再說了,這屋裡只有他們倆人,怎麼也傳不到第三個人的耳朵里。
自我開導了一番后,他身體稍微坐直了一些,將懷裡的女人抱起來,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跟自己面對面,他清了下嗓子,果真是一臉的認真,「顏言,我喜歡你。」
「……」就見某女抿著嘴唇,然後那兩片唇瓣慢慢的張開,最後露出了那排潔白而又整齊的牙齒。
「這下滿意了?」聶霆煬很是無語地瞅著她,真有意思,這就算認真了?女人啊,總是喜歡自欺欺人。
顏言使勁地點了點頭,咬著下嘴唇,那模樣,跟剛剛被人表白了似的,「對啊,很滿意,你這麼認真地跟我說你喜歡我之後,我覺得我跟你這才正式的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聶霆煬皺眉,「正式確立?男女朋友關係?」
「對啊,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開始戀愛了。」瞧那少女嬌羞的模樣,好似跟沒談過戀愛一般。
從現在開始,談戀愛?
聶霆煬真有去拿鎚子撬開這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的衝動,他聶霆煬閱人無數,什麼樣的人沒遇到過?可她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個。
只是,談戀愛是什麼感覺呢?
好多年沒有談過了,都忘了該怎麼談。
「你談過戀愛嗎?」他問眼前這個是他太太,卻也是他女朋友的女人。
「……」但見女人的臉紅成了成熟的杏兒,抿著那紛嫩的嘴唇,搖了搖頭,「沒有。」
旋即,跟變了個人似的,八卦起來,「老公,聽說你都談過好多次了,你跟我說說戀愛是怎麼談的啊?是不是就像我們這會兒這樣面對面坐著,你談談我談談?」
「老公,你以前談過多少女朋友啊?我是第幾個?聽說男人都對自己的初戀念念不忘,你是不是也是那樣的?」
「老公,戀愛好不好談?不好談的話我們就不談了吧,反正也是老夫老妻了,搭夥過日子,湊合一天算一天吧。」
「老公……」
壓根就不給聶霆煬說話的機會,這會兒她不說了,聶霆煬才終於有了插言的機會。
「太太,還有問題嗎?有了一起問了,然後先生我一一作答。」
顏言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張臉漲得緋紅的好似三月的桃花,嬌羞而柔美,卻又透著一絲嫵媚,「其實人家也沒有那麼多的問題,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跟外面傳聞的那樣,談過的女人都有一百個了。」
「噗--」
聶霆煬笑出聲,真以為他是個種馬嗎?
顯然,他的妻子相信了外面的那些傳言。
一百個?他倒是真想,只怕是有那個心,沒那個精力。
「你笑什麼?難道是一千個?」顏言的話語里明顯就透著酸味了,真是的,都一千個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那方面的疾病,改天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比較好。
這年頭,不能因為愛一個人把自己染上什麼病吧,她還想多活一段時間呢,世界這麼美好。
「啪--」
「聶霆煬!」顏言揉著自己的腦袋,淚眼絲絲地瞪著眼睛,「你幹嘛打我」
「你有那麼齷齪的思想,我難道不應該打嗎?你男人我雖然是有那方面的需求,但也是有選擇的,一千個,虧你想得出來!」
雖說這一巴掌挨得真有些憋屈,但是這話,聽起來卻讓人心裡挺舒服。
「那到底有多少個?」
「嗯……」聶霆煬還真認真的想了起來,嘴巴一張顏言以為她要說,耳朵都豎起來了,屏住呼吸瞅著他,多少個?到底是多少個?
「唔--」
「……」這男人,怎麼又親她!
她可不是個隨便的女人,怎麼可以隨便的親她!
「伺候好我了,我就告訴你……」耳畔他的聲音浮浮沉沉,卻又有皓月當空,清風徐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