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原來是家賊難防啊!(第二更)
101:原來是家賊難防啊!(第二更) 永遠?有多遠?
聶霆煬從來不相信這個毫無任何意義的承諾,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顏言就醒來了,從今天開始她是要真真正正的去上學了,無論風吹雨打下冰雹,她都要去上學。
廚房裡還有昨天的剩菜,她自己熬了些粥,熱了剩菜,美美地吃好后準備出門,一摸口袋裡沒錢,她就又上了樓。
聶霆煬還沒起床,她悄悄地將他西服口袋裡的錢包掏出來,還是那麼多現鈔。
這男人的錢包里怎麼總是這麼多錢?
她抿著嘴想了一會兒,上次拿了他一千塊錢他也沒發現,這次看起來比上次還多,她就拿一百絕對是發現不了的。
從裡面迅速抽出一百塊錢揣進口袋,然後將錢包又放回他的口袋,扭頭看他還在熟睡,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
「我就說呢,上次錢包里的錢被人偷,門窗關得那麼嚴實怎麼可能有賊進來,原來是家賊難防啊!」
前腳已經離開卧室,後腳還沒來得及抬起,就聽身後悠悠然響起男人懶洋洋的聲音,顏言一怔,臉上的表情簡直比調色板還要變化多彩。
這個臭男人,竟然裝睡!
真是糗大了,偷錢被逮了個正著,這可怎麼辦?
如同被定住了一樣,她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這會兒走也不是,轉身也不是。
還以為上次他沒發現錢少了呢,原來是欲擒故縱,終於等她再次下手把她當場抓住,這男人,真是陰險!
哼!不就是一百塊錢嘛,誰稀罕!
轉身從口袋裡掏出那一百塊錢,用力摔在地上,「誰是賊啊?你說誰是賊?不就是一百塊錢嘛,用得著說話那麼難聽嗎?沒錯,上次我確實也拿了一千塊錢,我又沒說不還你!」
說完扭頭就走。
聶霆煬的嘴張了張,怎麼現在好似她拿了他的錢還有理了?
「顏言你給我站住!」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去,走出卧室的時候她已經下了樓,氣呼呼地朝門口走去。
「你站住!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你的錯,你要是沒錢你不會跟我說嗎?一百塊錢就不是偷了嗎?你還有理了,你給我站住!」
顏言咬了下嘴唇,惡狠狠地扭過頭,「聶霆煬,你這個摳門的鐵公雞!以前你的那些女人你每天大把大把的給她們錢花,也沒見你心疼,如今我沒錢就拿了你一百塊錢作路費你都說我是賊,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你老婆,也沒見你什麼時候捨得給我點錢花!不就是昨天我出院你給了我1000塊錢嗎?誰稀罕,我今天就還給你!以後我顏言要是再拿你一分錢,我就是個沒臉沒皮的女人!」
「砰--」門用力的碰上,震動的門板宣示著此時這個小女人的心裡有多憤怒。
雖然她承認自己確實是在偷他的錢,可是當他說家賊難防的時候真的傷了她的自尊,從小到大雖然家裡很窮,但她也從來沒有去偷過任何人的東西,她不是賊!
更何況,她覺得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夫妻了,就算是她偷偷拿他的錢不對,可他也不能說那麼難聽的話。
在出門的那一刻,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來,還是自己掙錢自己花著踏實,免得被人瞧不起。
聶霆煬抿了下嘴唇,一拳頭砸在了欄杆上,真是該死!一大清早就鬧這麼一出,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她難道都沒有聽出來他是在跟她開玩笑的嗎?
連個玩笑都開不起的女人,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走就走,最好永遠都別回來!
顏言打車去了學校,路上快到學校的時候,她給王嘟嘟了打電話,讓她拿點錢到校門口等她。
王嘟嘟跟馬倩在電話里就聽出來她的聲音不對勁兒了,所以兩人都來到了學校門口,一下車果然如此,眼睛都紅得跟兔子眼似的。
「顏言,怎麼了?跟聶教授吵架了?」
顏言撇過臉擦了下眼睛,「我沒事。」這是她跟聶霆煬之間的事,她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怎麼說這都是不光彩的事,她確實偷錢在先。
路上她想了很多,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依仗著他已經忘了自己還要靠雙手去努力。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沒有人會全心全意的對你,更沒有人可以值得依賴,能靠的只是自己。
付了錢三人一起回宿舍,一路上馬倩和王嘟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一路沉默。
到了宿舍,顏言找到上次拿聶霆煬的錢,買東西花了一部分,還剩下差不多900塊錢,加上昨天他給的一千塊錢,她需要去銀行取3000塊錢,順便把上次唐震給她的那卡消費的五百多也補上。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問任何人伸手要錢,她要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想吃什麼,想買什麼用自己的錢踏實。
「嘟嘟倩倩,我去趟銀行,你們要是有事就忙吧,不用管我,我沒事。」背著自己那個已經洗得發白的背包,她出了宿舍。
王嘟嘟和馬倩面面相覷。
嘟嘟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八成是跟聶教授吵架了,要不要我們跟著她一起?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就麻煩了。」馬倩說。
王嘟嘟點頭,兩人悄悄尾隨著她。
顏言到了銀行,取了三千塊錢,然後又去櫃檯在唐震給她的那張卡里存了558元,之後她將卡折成了兩半放進包里,這卡她不會再用。
剩下的錢兩千她放在了一個袋子里,其餘的400多塊錢是零花錢,之後她離開銀行回到宿舍。
王嘟嘟和馬倩還沒回來,她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看到上次自己買的避孕藥,就又吃了兩粒,那盒還藏在板藍根袋子里的安全套,她本打算扔掉的,想了想又沒捨得,花了好幾十塊錢買的,想想都肉疼,也許日後還能用得上,她就隨手放進了抽屜里。
她將門口的課程表揭下來,仔細的看了看每天都有什麼課,然後拿著一張白紙把時間都安排了一下,她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明天才有課,她打算利用今天的時間出去找個兼職,周六日或者晚上下班的時候去做兼職,多掙些錢總是沒有壞處的。
……
再次遇到江源,有些意外。
顏言本來是打算去一家圖書館看看人家招不招臨時工,卻恰好碰到江源買書出來。
「最近怎麼樣?身體完全康復了嗎?上次見面之後我就去了國外,前兩天才回來,正想著抽空去看看你,沒想到在這裡就碰到你了。」江源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是個律師,溫文爾雅,十分的親切。
「謝謝江律師的關心,已經完全好了,哦對了,上次你給我的卡,還給你。」
剛才在銀行的時候,顏言還在想什麼時候要去一趟江源的律師事務所,將銀行卡還給他,沒想到很快就跟他碰面了。
江源先是怔了一下,許是沒明白銀行卡是怎麼回事,隨即皺起眉,「這卡當時給你的時候我們是說好的,這是我,也是我奶奶的一番心意,你是一定要收下的。」
顏言笑笑,「江律師,雖然我很需要錢,但是這錢我真的不能收,我想那天要是別人遇到奶奶也一樣會送她去醫院的,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要給我錢的話,你這不是在感謝我,是在侮辱我。」
「這……」江源一時無言以對,抿了下嘴唇,收起桌上的銀行卡,「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我就把卡收回來,但我有個不情之請。」
「江律師客氣了。」
「還是我的助理的事,至今都沒找到合適的人,如果你要是沒有找到合適工作的話,不知道你是否願意還去我那兒工作,做我的助理,工資待遇可以商量,哦對了,你現在重新上學了嗎?」
「重新上學了,明天正式上課。」
江源想了一下,「一會兒有時間嗎?我需要回所里一趟,不如我帶你過去,路上我們慢慢聊,中午一起吃個飯,下午我送你回學校,怎麼樣?」
顏言想了一下,律師事務所離a大不遠,如果在那裡兼職的話也方便,她以後買個自行車騎著,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其實最重要的是,那份工作她也很喜歡。
「好,謝謝江律師。」
「那就走吧。」
路上,其實兩人沒說多少話,許是江源回所里有急事,所以車速很高,本來就不遠的距離,幾分鐘就到了。
江源說話很客氣,「顏言,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好嗎?我有個客戶在辦公室等我,我需要過去一下,時間不會太久。」
顏言點頭,「沒事,你先忙,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林躍,給顏言倒杯水。」江源吩咐完匆匆上了樓,他的辦公室在二樓的閣樓,黑白的格調,簡單大方卻又不失嚴謹。
開放式的辦公室,剛一到門口,就能看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聽到腳步聲,女人轉過身,碩大的墨鏡幾乎遮擋了她的整張臉,所以一眼並不能看出來她是誰,朱唇輕啟,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江律師,好久不見。」
江源並沒有認出來這個女人是誰,但是這個聲音,他似乎在哪兒聽過。
職業的嚴謹性使得這個男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虛假的客套,他很平靜地開口,「你好,讓你久等了,很抱歉。」
「沒關係,江律師是個大忙人,這大家都知道,我既然來找你,就做好了耐心等待的準備。」女人緩緩摘掉墨鏡,一張絕美的臉完全顯現出來。
「erin?」江源顯然十分的意外,「怎麼是你?」
erin笑著站起身,「怎麼不能是我?」大方地伸出手,「好久不見,老同學。」
江源也伸出手,「好久不見。」
他們是大學同學,那時候關係還不錯,只是大學畢業后erin嫁給了一個富商,去了外地,他們至今有十年沒有見面了。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個地方見面吧?」erin笑著問。
歲月似乎不曾在這個美麗的女人臉上留下痕迹,她一如十年前那樣漂亮迷人,只是那雙眼睛,卻再也不似曾經的清澈見底,有歲月沉澱下來的東西在裡面浮動,是滄桑,更是世故。
「確實沒想到,林躍說是我的老朋友,我接到電話后就一直在想,哪個老朋友,想了個遍也沒想到會是你,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坐,想喝些什麼?咖啡還是白開水?」江源說著已經朝門口走去。
「桌上已經有咖啡了。」
江源轉過身,「看來多年不見你的口味依然。」
那時候的erin,最喜歡下午的時候去喝杯咖啡,而且每次都會拉上江源,不管他是否願意,她總有辦法讓他跟她一起,當然,每次也都是江源請客。
erin笑笑,別有深意地看著他,「不,口味變了,曾經喜歡放糖的咖啡,如今喜歡的卻是不放糖的咖啡。」
江源看她一眼,脫去外套掛在衣架上,「說吧,今天找我什麼事?不會是良心終於發現,打算請我喝咖啡吧?」
「這件事若是辦成了,別說請你喝咖啡,請你吃大餐都沒問題。」erin從包里掏出了一疊資料,另外還有一張照片。
江源認得照片上的人,就是她當年嫁的富商,多年不見,照片里的男人發福了不少,尤其是那張臉,吃得肥頭大耳的,看著很是扎眼。
「這不是你丈夫嗎?怎麼了?」抬眸睨她一眼,他將資料拿到自己面前,垂眸看著。
很快的時間他便瀏覽了一遍,「你要離婚啊?」
「是,而且我還要分他一半以上的財產。」
江源對那個富商並不了解,是聽說是鑽石供應商,很有錢,當年erin跟他結婚,轟動了整個雪城。
如今十年過去了,竟然要離婚。
「他生意破產了嗎?」這是一個讓人很容易就想到的問題,當年erin跟富商結婚,是因為富商有錢,能讓她過上豪門闊太的生活,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要離婚,除非是那男人沒錢了。
「不,他比十年前更有錢,生意也更加的龐大。」
「那就是他出軌了。」江源篤定。
「生意場上逢場作戲這是常事,我早已經習慣。」erin說得風輕雲淡。
江源不解地看著她,「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離婚?」
erin神秘一笑,那張傾倒了無數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惑人的紅暈,「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夠了,我想換一種方式,這個理由不知道江大律師是否滿意?」
江源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直起身,將桌上的資料推到她的跟前,「你也是律師出身,你應該清楚若想爭取更大的利益,必須有更有利的證據,否則,婚後的財產只能按夫妻共同財產平均分配。」
「他婚內出軌,而且他還性無能,不知道這兩天點算不算有利證據。」
「我的收費很高,按分鐘計費。」江源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的時間,「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之前的時間免費,從現在開始收費。」
「只要能打贏這場官司,你要多少律師費都沒問題。」
江源將資料收起拿出一個文件袋放進去,隨手放在一旁,「好,那資料就先放在這裡我看一下,有什麼需要我隨時跟你聯繫。」
「這是預付款。」erin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沒有密碼,事成之後,結清餘款。」
江源睨了眼桌上的卡,沒說什麼,倒是erin主動說:「裡面是五十萬。」
erin離開的時候江源親自送她下的樓,顏言聽到說話聲站起身,因為會客間就在樓梯旁邊,所以她一站起來,樓梯上的兩人都看到了她。
erin一怔,盯著她,「你是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