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她能不能退貨?賠錢退都行!
082:她能不能退貨?賠錢退都行! 唐震來了?
唐震來了!
從懷疑到驚慌,只是短短的一瞬間,這一刻顏言極其的想要後背開一扇門,真真切切的希望自己能夠立馬消失,亦或者有一種超能力,能讓她瞬間從這一個空間轉移到另一個空間,總之,她不想看到唐震!
從舅舅跟她講起媽媽和唐震的事情開始,她對這個男人除了畏懼意外更多的是,恨!
可此時此刻,她的心卻又慌又亂,像小鼓一樣,咚咚亂跳。
她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從舅舅的閃爍其詞中她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再加上那枚遺失卻被唐震撿到的墜子,她與唐震一樣的血型,這一切都在指著一個東西--
她是唐震的女兒!是媽媽跟他的女兒!
不!她不要!
她不要這樣的父親,她沒有資格去評論當年他跟母親之間發生的事情,愛情從來都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即便她作為女兒她也一樣沒有資格,可是!
四年牢獄,她承受了本不該她承受的一切,可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她恨!
「聶霆煬,我累了,我要休息。」微微動了下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黃蕊跟唐震出現在病房門口。
聶霆煬睨了身邊的女人一眼,然後將她身上的被子拉了一下,給她掖好,坐起身,從床上起來,毫無顧忌地對著門口的兩人,確切說他的長輩開口說道:「言言現在需要休息,有什麼話等她醒來再說。」
黃蕊有些尷尬,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唐震,「唐先生,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顏言還沒醒來。」
唐震搖了下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堅決,「不,我要留下來,等她醒來,我有話要問她。」
「唐先生有什麼話可以問我,也許我知道。」聶霆煬的聲音很平靜,甚至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噙著笑意,但是那笑,卻讓人不寒而慄。
可唐震又豈是一般人物,如今的聶霆煬,就像他年輕的時候,人只有經歷了一些事情才會收起曾經自以為是的鋒芒,做一個虔誠低調的人。
他淡淡地看了聶霆煬一眼,沒有言語,可氣場卻絲毫不輸聶霆煬,他沒有讓黃蕊扶著,他本來就無需人扶著,他是摔了腦袋,不是腿,他能自己走。
他拉了一把椅子在顏言的床邊坐下,然後從病號服的口袋裡掏出抱著墜子的手帕,展開,放在桌角,目光鎖著顏言,看了有大概一分鐘,他開口,「我知道你沒睡著,你能聽到,我今天來就是要知道一件事,你是誰。」
黃蕊看向聶霆煬,可聶霆煬卻在看著唐震,他的臉上波瀾不驚,根本就看不如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時間似乎凝滯,病房裡靜得能聽到輸液針管上的液體滴下的聲音,「嗒--嗒--」
落日在天邊綻放著最後的美麗,餘暉穿過光潔無瑕的玻璃,映照在男頎長清瘦的身體上,他深邃幽暗的雙眼許久才眨動一下,一瞬不瞬地盯著病床上那張蒼白的臉,鬚眉微張,似是在思量什麼。
此刻他的安靜與病房裡的安靜融為了一體,如一副寫意畫卷。
「唐先生--」
聶霆煬剛叫出聲,便被唐震毫無溫度的聲音給打斷,「出去。」
聶霆煬又要說話,被黃蕊拽了一下,扯著他離開了病房。
門從外面關上。
唐震睨了眼桌角放著的手帕,「沒關係,你睡吧,我等你醒來。」
片刻,他卻又說:「墜子我給你放在桌角了,時間太久了,穿繩子的扣斷了,所以才會丟,我已經讓人做了修補,繩子也換了,那一條繩子太舊了。」
時間無聲無息的過去,從傍晚到了深夜。
唐震就一直這樣坐著,顏言就一直那樣躺著,中間有醫生和護士來給她換藥,她也未睜開眼睛,她再跟他較量,因為一旦睜開眼睛,就意味著她輸了。
可她,又豈會讓自己輸?
「唐先生,就算你不睡覺,但我要睡覺,麻煩你出去。」聶霆煬已經忍無可忍,如果不是因為他極有可能是顏言的親生父親,他一定揍他了。
唐震一動不動地坐著,放佛雕塑一般。
若不是因為他是長輩,聶霆煬真的就動手上前去扯他了,「唐先生,你這樣一直坐在我太太身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唐震緩緩扭頭看他,「我是她父親,你說我坐在這裡幹什麼?」
「你是她父親?」聶霆煬幾乎要笑了,「唐先生,我知道你仁慈善良,喜歡收養女兒,但是,請你不要亂認女兒好嗎?」
「你比我知道的多嗎?」唐震目光鎖視著他,那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犀利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個人的內心。
聶霆煬微微笑了下,「當然!她是我妻子,身為丈夫我當然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妻子,她今年23歲,農曆正月初一生,跟我一天過生日,母親叫顏嵐,不過顏嵐還有一個為人所熟知的名字,楚品然,她的父親叫吳澤濤。」
「她23歲?不可能!她今年應該是24歲!她是我的女兒!」唐震的情緒顯得十分的激動,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地顫抖著。
「唐先生--」聶霆煬故意停頓了一下,拉著音調,「如果不信你可以去調查,看我說的是否屬實。當年楚品然離開后認識了吳澤濤,吳澤濤救過她的命,再加上這個男人的溫柔體貼,他滿足了所有女人對婚姻和愛情的嚮往,楚品然愛上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因為你的權勢,她跟吳澤濤雖然相愛卻不能結婚,所以他們就躲到了一個小山村,後來吳澤濤在去鎮上採購東西回去的路上不幸車子翻入了山崖,他被摔死了,而那時候,楚品然剛剛懷孕。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楚品然這個人你一直都找不到,因為她有兩個戶口,她是從小被楚家收養的養女,而她實際上的真實名字叫顏嵐,有一個哥哥,叫顏勇,顏勇還活著,現在住在距離a城八百多公里的一個叫四方鎮的小鎮子,這一切你都可以去查。」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聶霆煬說完這些后就直接脫了鞋子尚了床,側著身子緊挨著顏言躺下,大手握著她緊攥的小手,將她的手展開,手心裡濕濕熱熱的全是汗液。
他又將身子貼近她一些,臉貼著她的頭髮,閉上了眼睛。
後來過了多久唐震離開的他都不曾察覺,因為他睡著了。
顏言知道唐震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然後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清澈的眼眸里沒有多大的情緒波瀾,她睨了眼身邊的男人,有些抗拒這樣親密的接觸,可無奈動彈不了。
她試了試打算抽出手,反而卻被他握得更緊。
這男人到底是睡著了還是在裝睡?她側臉盯著他的「睡顏」,本來是看他是否在裝睡,可看著看著卻有些心猿意馬了。
褪去白日里的冷酷和高傲,此時的他看起來恬靜安然,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難道說白日里的他都是虛假的嗎?睡著了的時候脫掉偽裝才是真實的他?
這不得而知,但真的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面部表情放鬆而自然,修長上揚的標準劍眉此時帶給人的不是畏懼而是隨和,那一對比女人的睫毛還有濃長的睫毛遮擋了那雙能夠窺探人內心的雙眼,薄唇微微抿著,唇角上揚,這大概是心情好或者是睡夢裡遇到了什麼開心事的緣故。
還是喜歡這樣的他,隨和,親近。
猛地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住了,她的臉倏然紅透,目光油走不敢再直視這張令人怦然心動的臉,心裡像是住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小鹿,撲通,撲通。
……
第二天的早上,黃蕊過來病房的時候聶霆煬還在睡著,顏言早已經醒來。
「餓了吧?我讓廚房熬了粥,阿煬說你喜歡吃煎雞蛋,所以我就讓廚房做了不少,起來吃點吧。」
「謝謝聶太太。」顏言的聲音帶著些淡淡的冷漠。
黃蕊笑笑,將早飯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看向依然沒有睡醒的聶霆煬,輕聲說:「叫阿煬也起來吧,你們一起吃點。」
「媽,一大清早你能不能讓人再睡一會兒。」這時候聶霆煬將臉在埋在顏言的脖頸蹭了蹭,聲音不是特別清楚的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曖昧聲,低語,「老婆,昨晚上都沒睡好……好難受……」
顏言無語地對他翻了個大白眼,你還沒睡好,半夜還打呼嚕,睡得跟頭豬似的,她沒睡好才是真的,這麼窄的床他使勁的擠她,估計如果不是她受傷,他都把她給擠到地上了。
難怪別墅里他卧室的床那麼寬,才發現,他晚上睡覺佔床!
「老婆,你有沒有感受到我的煎熬……」
顏言正要說,煎熬個屁,就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碰到了一個滾燙堅硬的東西。
起開始她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的時候一張臉瞬間紅成了大蘋果!
她極力的想要掙脫,可男女力量的懸殊,在他面前她那點力氣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聶霆煬!」她禁不住吼了一聲。
黃蕊不知道被子下發生了什麼事,連忙看向兒子,「阿煬你是不是碰到顏言的傷口了,快點起來!」
聶霆煬不應她,甚至利用被子的遮擋更加的肆無忌憚,竟然拉著顏言的手拉開了自己的褲鏈!
顏言又羞又急,可無奈渾身卻用不上勁,一張臉從通紅變成了暗紫色,「聶霆煬你給我滾開!」
黃蕊看了看顏言難看的臉色,想要去幫她,一下子就抓住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
「媽!」聶霆煬陡然喊了一聲,眼睛與此同時睜開,聲音暗啞無比。
作為過來人,黃蕊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手如同觸了電流一般連忙縮回去,臉也漲得通紅,真是又羞又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有點分寸!」
聶霆煬側臉,不悅地看著她,「你出去!」
「……」黃蕊還想說什麼,嘴唇卻張了下最終沒說,轉身匆匆離開。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顏言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懈,但臉上依舊是憤憤地表情,「聶霆煬你鬆手!」
「不,我們是新婚你就讓我做和尚,我受不了,你得負責給我解決,不然憋壞了,以後你就沒幸福了。」
顏言此時是羞愧遠多於憤怒,她不是純情少女,她生過孩子,結過婚,做過親密的事,只是,這個男人他能不能不要這麼的直接?雖然房間里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是這裡是醫院,隨時都有人會進來,如果看到他們這樣,以後都別想再出門了!
以前是被人貼上肇事逃逸坐牢的標籤,這以後恐怕是,饑渴。
「……你到底松不鬆手?」
「開弓哪有回頭箭,老婆……已經晚了……」聶霆煬的聲音越發的暗啞,帶著絲絲壓抑的難受,令人不禁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記得在一本書上看過,說男人擁有劍眉,興yu強,莫非是真的?她這還在病床上他都這般的折磨她,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顏言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反正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度日如年一般。
終於,她聽到耳畔響起他一聲拉長了的壓抑低沉的叫聲,一切才算是終於結束,而她的兩隻手也已經不再是她的了,麻木得毫無知覺。
聶霆煬抱著她,雖稱不上飽餐,但也算得上五分飽,他對此還算滿意,一張晴欲未散去的俊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懶得抬手擦掉,他索性在她的脖頸上蹭了蹭,然後在她耳畔抱怨,「老婆,等一會兒吃過飯我們換個病房,這床太窄了,我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別掉下去。」
顏言側了下臉,他的嘴唇都要咬到她的耳朵,可她挪一下他又貼上去,要不是兩隻手依然被他抓著,她真想給他一巴掌,咬牙切齒地從皓齒紅唇間溢出一串字,「你知道你像什麼嗎?一頭隨時發情的獅子,禽獸!」
「嗯,那我也是一頭公獅,你是母獅。」
「你--」
「老婆,你要快點好起來,時間久了,人家真的會被憋壞的。」
「滾!」顏言掙扎著想要掙脫他,卻聽他說:「別動!你要是再動我不能保證會不會再來一次。」
她嚇得是真的不敢再動了,雖然心裡對他咬牙切齒的恨,可卻只能任由他的擺布。
又過了好長時間,她感覺身邊空了一下,接著是拉鏈拉動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他在整理褲子,那個位置尤為的突出明顯,嚇得她連忙又閉上眼睛,心跟皮球似的彈跳個不停。
聶霆煬睨她一眼,笑了起來,體內的火頓時消弭了不少,他迅速整理好衣服,俯身在她耳畔,聲音浮沉you惑,「老婆,你這樣子讓我忍不住吃了你……」
「滾!」
吃了早點的男人心情極好,「一會兒我讓護士來喂你吃東西,我一會兒還有個手術,做完手術就來陪你,你要乖乖的。」
「聶霆煬……」他正要出去,她睜開眼睛。
「嗯?捨不得我離開?」
顏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多久才能出院?」
「多久現在不好說,反正這學期別想著去上學了,宿舍東西我已經讓人全部搬回家了,連一個筆芯都沒留下,這你完全可以放心,不過你也別著急,等秋後開學你肯定能上學。」
著急有什麼用啊,這樣的狀況,她就是想去上學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不過好一點的是她摔下去因為有那個男人墊底,她只是摔倒了頭,別的地方並無大礙,除了本來就斷了的肋骨,所以要恢復時間也不會太久。
「手機和電腦我已經讓人去買了,應該中午就能送過來。」
顏言的眼睛一亮,真買了?
聶霆煬笑看著她這個樣子,真想上前去親她幾口,但忍住了,一會兒還有個手術,孰輕孰重他還分得清,「老婆,你這樣子很讓我滿意,知道你很想感謝老公,別著急,中午做完手術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顏言氣得肺都要爆炸了,她怎麼就瞎了眼嫁了個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呢?請問能不能退貨?她賠錢退都行!
「一會兒把飯吃了,多吃點,我希望在住院的這段時間你的身上能長點肉,我以後帶著你出門也好有面子,不然別人還說我怎麼會那樣虐待自己的妻子。」
外面,黃蕊的一張臉已經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見到他出來,霍地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去我休息室吧,我順便要去洗漱一下。」
休息室的衛生間里,聶霆煬洗臉刷牙刮鬍子,黃蕊一直坐在外面等他,等他出來,她聲色俱厲道:「坐下!」
聶霆煬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在沙發上坐下。
桌上是田榮給他準備的早點,一杯牛奶,幾片麵包,他捏起一片麵包塞進嘴裡,然後喝了幾口牛奶,「媽,你只有五分鐘時間,想跟我說什麼,說吧。」
黃蕊睨了眼緊閉的房門,聲音刻意的放低,「我問你,你對顏言,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
「夫妻感情。」他回答得乾淨利落,又吃了一片麵包,似是不解餓,索性一下子捏了兩片,迅速的吃完麵包,喝掉一杯牛奶,他看了看時間,「還剩兩分鐘時間,你就長話短說吧,別耽誤我做手術。」
「阿煬,你要清楚你跟顏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不能對她動一絲一毫的感情!」
「媽。」聶霆煬靠在沙發上,吃飽后的他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他拿起桌上的眼鏡戴上,「為什麼不可能?我們是夫妻,難道你希望我以後跟她離婚了再娶嗎?」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我的兒媳婦!」
「我跟她是夫妻的事實就擺在那裡,承不承認是你的事情。」
「你--」
「好了,時間到了,我該去做手術了。」走到門口他又停下,聲音冷冷淡淡的,「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回去吧,以後也不用常來醫院,顏言這邊我一個人能夠照顧得來。」
「阿煬,我不管你什麼心思,我提醒你,跟她保持距離,否則,你會後悔的。」黃蕊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每一個字,擲地有聲。
聶霆煬緩緩轉過身,臉色未變,但雙眼卻微微眯起,帶著濃濃的不悅和危險,「你在威脅我?」
黃蕊毫無畏懼之色,與他對視,「我只在提醒你,作為你的母親,我必須為你的將來負責,必要的時候我會替你剷除一切障礙,包括,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