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替本王帶句話給決兒
268.替本王帶句話給決兒 賀連決嘴角立即便凝起一抹冷笑,醉翁之意不在酒,還真被他說對了。
楚雁回眼中微光涌動,看向田蘭滿臉欣然的道:「祖母,玲瓏玉的確在孫媳這裡,不知祖母突然問起,是不是提醒孫媳接手打理靖王府?」
「……」田蘭張了張嘴正欲說出反駁的話,楚雁回卻是接著道:「雖然孫媳新婚燕爾,不過該盡的職責還是會盡到的,下午孫媳便會與文側妃要回掌家之權,儘儘持玉人的本分,祖母你且放心就好。」
文側妃與賀靖仇的一群姬妾一起,站在離賀靖仇不遠的地方,聽了楚雁回的話后,感到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她知道老夫人提及這事自然不是為了提醒楚雁回接手打理靖王府,可那小踐人竟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也太油滑了!她這些年盡心儘力打理著靖王府,沒想到楚雁回一進門便跟她搶掌家之權,叫她怎麼甘心?遂委委屈屈的看向田蘭。
真是個狡猾的小踐人!
田蘭在接到文側妃的視線后,心裡罵了楚雁回一句,勉強擠出一絲笑來,「世子妃你誤會了,老身想著你年級輕,對許多事還不懂,又才回京沒多久,想必對於打理一個府邸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如……」
「祖母你多慮了,雖然孫媳回京沒多久,不過對於打理一個府邸還是有信心的。」楚雁回說得恭順又誠懇,心裡卻是暗道,她前世能將一個萬人上市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又何懼一個不足千人的王府?
田蘭按捺住性子道:「世子妃,靖王府可不比得定北侯府那般的小門小戶,打理起來極費心神。」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氣!
定北侯府雖然及不上靖王府,但在上京也算得上有頭臉的大戶,絕不是小門小戶可比擬的。哪知到了她田蘭的口中,竟然這般不堪。要是如她所說,這上京能有幾家不是小門小戶了?
田蘭自然不知道楚雁回心裡的想法,自顧自的道:「再說你也說了,你與世子新婚燕爾,我們靖王府哪能如此不近人情,讓你一個新婦打理偌大的王府?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首當其衝為咱們靖王府添丁,閑時讓世子帶你四處遊玩就好。」
添丁……
有你田蘭暗中使壞,這丁能添的起來嗎?楚雁回心中腹誹,面上和氣的笑著,「祖母,添丁的事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孫媳還年輕,遊玩也不急於一時。倒是依祖母的意思,你當如何?」
田蘭睇了眼文側妃道:「自打靖王妃逝世之後,咱們靖王府都是由文側妃打理著,她還年輕,這些年為了我們靖王府也算勤勤懇懇,不如你將玲瓏玉交給她……」
「祖母!」
楚雁回瞠大眼睛狀似不解的打斷田蘭的話道:「側妃說得好聽是側妃,說不好聽到底是一個妾室,怎麼能將咱們靖王府的玲瓏玉交給一個妾室呢?這於咱們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符吧?祖母你年紀大了,以前府上沒有人打理,由文側妃暫時代管著倒也罷了,現下孫媳已經進了靖王府的門,怎麼能放任一個側妃管家呢?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咱們靖王府沒規矩,孫媳沒本事嗎?」
文側妃聽楚雁回一口一個妾室的說自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精彩紛呈。賀連奕與賀連語也是含著敵意的瞪視著楚雁回,恨不能上去撕碎她臉似的,只是賀連決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們便不甘的收起了眼中的敵意。
「世子妃,老身的話還未說完,你便擅自打斷老身的話,這是你定北侯府教出來的規矩嗎?」田蘭面色極為不虞,實際上文側妃管不管家她倒是無所謂,她作為靖王府的老夫人,誰還敢短了她的用度不成?可是不管如何,她得為她的一雙乖孫打算打算!
「哎呀祖母,實在是你的想法太過匪夷所思,才讓孫媳一時間忘了該有的禮儀,這可怨不得孫媳。倒是祖母你,這種事情還是別提了,沒得讓外人聽了以為咱們偌大的靖王府,居然找不出一個管家的人呢!」楚雁回對她所謂的教養或者禮數並未放在心上,一個時時刻刻想著謀算你的人,何必對她報以仁慈恭敬之心呢?
「老身想要如何,豈是你一個小輩能隨意置喙的?」
楚雁回攔住欲說話的賀連決,毫不輸陣的道:「祖母,既然你端出長輩的架子,認為孫媳沒有置喙的餘地,咱們又有什麼好說的呢?便這樣吧,夫君,我們走。」
「楚雁回,你給老身站住!」
田蘭厲聲喚住想要往外走的二人,羞惱的道:「文側妃她文武雙全、才情卓著,又是文伯侯府的女兒,身份也不算差,當年皇上將她指給狀元她都不答應,只因為她喜歡你父王,才甘願做了你父王的側妃,如今玲瓏玉既然在你這裡,便將玲瓏玉交出來,讓你父王將她扶正了吧。」
楚雁回倒是有些訝異文側妃居然還是個會功夫的,同時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是皇上指婚給父王的。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罷了!
「祖母,文側妃她身份再不差也是個庶女,哪裡有資格做父王的正妃?總不能因為才情好,便將她扶正吧?」楚雁回說著淡淡掃了臉色鐵灰的文側妃一眼,不無嘲諷的道:「花樓里才情卓著的女子多了去了,咱們總不能因為才情便將之都娶回來吧?父王若是想要納妃,咱們靖王府只要放話出去,必定有無數身份高貴、年輕漂亮的嫡女趨之若鶩,何需扶持一個側妃為王妃?」
賀連奕見楚雁回將他娘和花樓里的姑娘相提並論,頓時氣得不輕,怒聲吼道:「楚雁回,我娘她可招你惹你了?你不覺得你的話太過分了嗎?!」
楚雁回閑閑的瞥他一眼道:「就事論事而已,你激動什麼?對了二弟,我已經嫁進靖王府,你一個庶子直呼我的名字會不會不大好?」
「楚雁回,你別……」
「奕兒,不可對世子妃無禮!」文側妃眼淚婆娑的喝止住賀連奕,她吼完便偷偷覷了賀靖仇一眼,見他垂著頭撥弄著手中的茶杯,看不清他的面色,更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但顯然並沒有插嘴的意思,心裡對他不由多了幾分不滿和怨懟。
這個男人,平日里對她多好多好,在遇事的時候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個壓住,也不過如此!
楚雁回將文側妃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同時也把賀靖仇的反應看在眼裡。
文側妃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委屈樣兒任憑誰看了也要憐惜幾分,怎麼能將她和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聯繫在一起?可她偏偏就是那樣一個女人。
還有她家公爹這會兒的反應也好奇怪,外界傳他不是很寵愛文側妃嗎?為何這個時候她提出反對意見,更是故意說出那樣過分的話來,他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
聯繫到年節那日在觀月亭時賀靖仇給她的莫名的感覺,楚雁回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中呼之欲出,卻是怎麼也捕捉不到。
「母親,你再怎麼樣也是一個長輩,她怎麼能這般說你?」賀連奕恨恨的瞪了楚雁回一眼,他這輩子最恨的便是別人拿他的身份說事。
他武功不如賀連決,才學不如賀連決,沒有他的威儀,沒有他的霸氣……他各方面都被賀連決給壓了一頭,要不是他,他何至於活得這般低下?說起來他唯一比賀連決多的便是父王的寵愛,這也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可是偏偏有人不讓他好過,刻意提醒他他庶子的身份。
的確,與一個好的身份比起來,父王的寵愛幾乎不值一提。若是讓他選擇,他寧願與賀連決如今的地位對換!可是,這哪裡是他能夠選擇的?
文側妃滿眸酸澀的搖了搖頭,「奕兒,世子妃她說的沒錯,母親的身份在那,是沒有資格做靖王府的王妃的。」
「誰說不可以?祖母是后宅之主,她說可以就可以!」賀連奕說著轉向田蘭道:「祖母,你便任憑她一個新嫁進咱們靖王府的女人如此張狂嗎?」
田蘭沉默了一陣道:「既然世子妃不願意交出玲瓏玉,那便這樣吧……」說著斜了楚雁回一眼,「若是你三年內不能為靖王府添丁,便將玲瓏玉交給老身,至於老身將玲瓏玉交給誰,那就不是你能管的了。世子妃,你意下如何?」
呵,原來在這裡算計她呢!楚雁回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裡暗道,不好意思,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祖母,這與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符吧?」賀連決微微仰著下巴,睥睨著田蘭道:「玲瓏玉乃是靖王府歷屆王妃持有之物,每一屆靖王承襲了王位后,其妻便能同時掌控玲瓏玉,也就是掌管整個王府的內宅的運作。
母妃病逝,按說玲瓏玉是交給下一位靖王妃的,可父王他並沒有再娶,這玲瓏玉便只能順延下去,所以確切來說,玲瓏玉已然是小回的所有物,你有什麼權利來分配它的歸屬?又怎麼能以此來提條件?」
「你……」田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大哥,要不是你以前將玲瓏玉藏了起來,父王他可能早便扶正母親,又豈有你們在這裡羞辱她的機會?」賀連奕不甘的道。
「你如何知道我將玲瓏玉藏了起來?莫非你去找過?」賀連決咄咄逼人的瞪視著賀連奕,直瞪得他心虛不已,「你少血口噴人!」
「呵,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們心知肚明!」賀連決牽了牽嘴角道:「事情過去,我也不想與你計較這些。倒是文側妃該慶幸本世子將玲瓏玉藏了起來,否則憑她一個側妃能當得了靖王府的家?能享受正妃的待遇?哼,十五年,足夠她中飽私囊,為你們兄妹二人攢下不少家私了。」
「世子啊,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啊。」
文側妃眸色微微變了下,隨即跪倒在賀靖仇和田蘭的面前,婆娑著淚眼,大呼起冤枉來,「老夫人,王爺,這些年來,每一分銀子、每一筆賬目都記錄在冊,甚至老夫人每到年節的時候都會找人核查一遍,妾身如何做得了假?嗚嗚嗚,妾身這些年可謂是勤勤勉勉,心無旁騖的打點王府內的大小事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世子竟是這般詆毀妾身,讓妾身如何有面目再活在這世上?」
「決兒,你鮮少在府中,可能不了解,的確每年你祖母都會核查一遍所有賬目,應該不會有你說的事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文側妃要死要活的話嚇到,賀靖仇終於為她說了句話。
楚雁回盈盈一笑道:「父王,兒媳對查賬很有一套,假賬目只要翻一下便能看出來,不管隱藏得多好的假賬,兒媳一查便知。」
「當真?」賀靖仇明顯有些訝異楚雁回有這樣的能力,竟是脫口問了出來。
「當真!」楚雁回神采飛揚、自信滿滿的樣子讓人毫不懷疑她有這樣的實力。想她五六年的總裁豈是白做的?若非她有那樣的能力,當年她爹地留下的產業早便被那些表面和善,實則如洪水猛獸的所謂叔叔輩給瓜分了,哪裡還有她的立錐之地?
文側妃母子飛快的對視一眼,心裡對賀靖仇這一舉動不滿的同時,賀連奕猛然轉向楚雁回,怒目相視,「楚雁回,你是不是要鬧得整個王府都不安寧才罷休?」
「咦,好奇怪,我此舉不正是為了王府的安寧嗎?二弟你怎麼反倒說我鬧事了?」楚雁回狀似不解的道:「文側妃覺得冤枉,甚至都覺得沒有面目活在這個世上了,為了證明文側妃的清白,你們應該感謝我願意去做這件事才對。要知道,查賬可是一件費心又費力的事。」
說著也不理賀連奕和文側妃有些發白的臉色,問賀靖仇道:「父王,你可有納妃的打算?」
楚雁回跳躍性的問題讓眾人不解,賀靖仇卻是面色哂然,臉上氳著可疑的紅暈,嗔了楚雁回一眼,故意板著個臉道:「父王都一把年紀了,還納什麼妃?如今這樣挺好。」
「既然如此,這玲瓏玉在我手上也是合情合理了。」楚雁回釋懷一笑,「父王,既然兒媳手持玲瓏玉,這靖王府的事宜交給兒媳來處理也是應當,不如兒媳就趁這次與文側妃交接的時候,將這些年的賬冊一併查一遍,可好?」
賀靖仇稍作思忖後點點頭道:「決兒說秀怡中飽私囊,秀怡又覺得冤枉,各執一詞。為了證明秀怡的清白,查一下實屬必然,只是十五年的賬冊少說也有半堵牆那麼厚,會不會累著?」
「父王放心,兒媳會自我調節,反正也不用急於一時,不是嗎?」楚雁回心下哂然,這是在關心她嗎?只是他大約是極少關心人的緣故,說出的話還有些硬梆梆的,不過相較於以前在外面碰到時說的那些話,要溫和許多。
「王爺,」文側妃恨極了楚雁回,卻是沒有顯露出來,咬著唇有些痛心的望著賀靖仇,「難道你也不相信妾身嗎?」
「秀怡你怎會如此想呢?」
賀靖仇好似沒想到文側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訝然的看著她道:「本王這樣做只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否則你將來如何在靖王府自處?再說你與決兒的關係也該緩和一下了,這事如果查出來是他冤枉了你,本王讓他在全府人的面前給你道歉!」
賀靖仇一副十足為文側妃著想的好丈夫模樣,可是文側妃卻是心底發涼,偷偷望了田蘭一眼,見她微微皺著眉毛也不說話,好似也有些懷疑這事似的,她心裡便知道這事兒兜不住了,便又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樣子看著賀靖仇,「王爺,妾身……」
賀靖仇擺了擺手道:「秀怡你且放心,本王定會給你個公道。」
如果說剛剛楚雁回還不確定賬目有問題,那麼現在文側妃的舉動已經說明一切了。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公爹賀靖仇竟然如此配合,倒是給了她一定的便利。
而且她有一種錯覺,賀靖仇雖是表現出來對文秀怡很關心,說的話也句句都向著她,她卻感覺到他並不是真心關心她。
會是這樣么?!
「雁回,雖然本王不怎麼喜歡你,但是木已成舟,本王便勉勉強強接受了你這個兒媳婦。」賀靖仇說著站起來道:「如今咱們是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這事便拜託你了。」
「……」楚雁回嘴角抽搐著,不喜歡就不喜歡唄,竟是勉勉強強的接受,而且還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也太打擊她了。「父王,不管咱們彼此有多深的成見,如今已然是一家人,所以你且放心,兒媳定然會秉公辦理此事。」
如果他不是她家男人的父親,那麼他還真是個可憐人。所以不管他對她家男人是怎樣一個態度,她做不到討厭他。
「如此甚好。」賀靖仇說著轉向田蘭道:「母親,兒子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
田蘭輕輕掀了掀眼皮,從鼻腔里輕輕「嗯」了一聲。賀靖仇便沒再說什麼,只若有深意的看了賀連決一眼,便朝大廳外走去。
「娘子,咱們還沒用早膳,不如先回墨蓮軒用膳,然後為夫再帶你在府里四處轉轉,認認路。」賀連決說著,也不和旁人打招呼,直接牽起楚雁回就走,花影和月影趕忙跟了上去。
田蘭以及文側妃母子咬牙切齒的盯著幾人離去的身影,眼睛里都是怨毒的光芒。
一路無話,只是在經過一片荷花池,楚雁回看見先他們一步離開的賀靖仇這會兒正背負著手站在一片枯敗的荷花前,那畫面說不出的凄涼,使得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賀連決視線從賀靖仇的身上轉向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座院子,然後又看向滿池枯敗的荷花,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暗光,「娘子,便是這片荷塘,險些淹死我的地方。」
楚雁回聞言指著賀靖仇身後的院子,「夫君你的意思是那座院子是母妃的院子嗎?」
「嗯。」賀連決不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激動,哪知卻是忍不住的打著顫。
因為不想記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這個地方他已經許久沒來了。沒想到今兒竟是不知不覺便帶著他的小女人走到了這邊,想來自心裡也想讓他的母妃看看他娶了個好媳婦吧?!
「夫君。」楚雁回感覺到自家男人的身體都在顫抖,交握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賀連決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許久才掙開來,對楚雁回道:「娘子,我沒事,咱們回去吧。」
「……」楚雁回正要應話,不經意瞥到手腕上的紅寶石手串,放開賀連決的手道:「等等,夫君,我去去就來。」
在賀連決疑惑的目光中,楚雁回邁步朝賀靖仇走去。
楚雁回走到近前,才發現賀靖仇神情格外悲愴,原本想退下,賀靖仇卻是發現了她,只得喚道:「父王。」
賀靖仇努力扯了抹笑道:「雁回,有事嗎?」
楚雁回稍稍思忖了一下,終是將手串從手腕上取了下來,上前兩步遞給賀靖仇道:「父王,你若是有懂醫的朋友,不妨讓他瞧瞧。」
「你的意思是……」賀靖仇似乎明白了什麼,接過手串放在鼻端嗅了嗅,除了一絲極淡極好聞的香味之外,並沒聞到異常的香味,「雁回你是不是弄錯了?」
「父王,兒媳天生對氣味極為敏感,年節宴那ri你便見識過兒媳的本事了,所以兒媳是絕對不會弄錯的,父王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讓醫者瞧瞧去。」
賀靖仇垂頭看著手中色彩鮮艷的手串良久,才對楚雁回道:「嗯,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父王,兒媳告退。」楚雁回微微曲了曲膝,轉身欲走。
「雁回,等等。」賀靖仇在此時喚住她,瞅了瞅不遠處正不時往這邊張望的賀連決一眼,壓低聲音道:「替本王給決兒帶一句話——他母妃院中的百年大榕樹根下一尺的地方,被老鼠打了個洞。」
楚雁回瞠目結舌,這是什麼話?正欲問他,他卻是對她擺了擺手,「你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