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雞飛狗跳
214.雞飛狗跳 老者和女子!
楚雁回看向賀連決,他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暗芒,顯然與楚雁回想到一塊兒了。
告別吳文迪等人出去,楚雁回給賀連決講了下午的時候在長安街的事,聽得賀連決的臉色一陣陰冷,狠狠的壓住心底的鬱氣道:「好個秦匡,蟄伏得挺深。」
「景大哥,這只是咱們的猜測,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而且就算二寶所說的黑衣人是他和秦香菱,咱們也拿不出證據來。」
「要知道是不是他們,還不簡單?」賀連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提溜在楚雁回的眼前。
「這是……」
楚雁回欣喜的將那東西抓在手裡,借著路邊的石燈內的燈光一瞧,形狀和雕工都和之前的一樣,就連光澤度都差不多,只是拿在手裡的份量卻是比之前的輕了些許。當即明白眼前這個是假貨。
只是是假貨又有什麼關係呢?誰都知道這東西在她的手上,只要她說是真的,別人手上就算是真的也成假的了。
楚雁回臉上的變化,賀連決看在眼裡,滿是讚賞。
「景大哥,我明白你的用意了。」楚雁回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再等十多天,我拿下皇商資格,會設宴慶賀一番,到時候……」
「嗯。」
賀連決輕輕點頭,他家女人細緻入微、聰慧過人,這事交給她家女人去做再合適不過。只是他卻是關心另一件事,「娘子,今兒天色已晚,就別回定北侯府了。」
就算不能做別的事,但是抱著她睡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第二日睜開眼便能看見她睡在自己的臂彎,是他看過最美麗的風景。
「不好。」楚雁回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我白日里不著家已經很不好了,這第一晚都不在府中睡,爹爹會不高興的。」
「呃,好吧。」賀連決想到什麼,妥協道:「為夫送你回去。」
「不用了,景大哥。」楚雁回好笑的道:「我又不是那些毫無心機的乖乖女,還怕人家把我吃了不成?你就不要來回的奔波了。」
「行吧。」賀連決也不堅持了,將楚雁回送到景府大門口,叫來月影花影以及輕塵,看著他們一行人離開才返身回了府內。
楚雁回回到定北侯府,剛下馬車,候在門口的一位嬤嬤便迎上前來,態度非但不恭謹,反而神色還有些倨傲揚著下巴,「大小姐,我們老夫人有請。」
眼前的嬤嬤楚雁回認得,那日宮宴出宮的時候,這位嬤嬤是守在老溫氏身邊,貌似姓錢。雖然是個嬤嬤,但是能被老溫氏帶在身邊的,自然是得她信任的。只是現在都亥時正了,老太婆不睡覺,還專門讓人在這邊候著她,是要鬧啥樣?
楚雁回自然不會傻到認為老溫氏有好事找她!
不過她既然主動找上門來鬧事,她又何懼於她?思定,也不在意錢嬤嬤的態度,對她微微笑道:「嬤嬤請帶路。」
令楚雁回訝異的是,錢嬤嬤沒有將她帶往老溫氏的德沁苑,而是帶到了侯府的大廳,溫宜蘭和楚襄兒都在,另外還有七八個嬤嬤和十來個丫頭。真是好大的陣仗!
看向楚襄兒,她竟是對她陰陰的一笑。
楚襄兒對她來說,連對手都算不上,所以楚雁回並未將她放在心上。至於溫宜蘭,臉上還是溫婉的笑著,只是她的眼中卻是隱含恨意。
對於一個害慘了她娘的女人,楚雁回對她的遭遇同情,對她的人品並不能升起一絲好感,所以直接無視。轉向首座上沉著一張臉的老溫氏,笑著對她曲了曲膝,「今兒一早去給祖母請安,祖母卻是不在,便在此時為祖母見個禮吧。雁回見過祖母,祖母大安。」
老溫氏凝著楚雁回半晌,才淡淡的開口,「既然你叫老身一聲祖母,老身便受了。」說著聲音驀地一沉,「跪下!」
先是認了她再來罰她,倒是好算計!楚雁回心裡冷笑,攔住欲衝上前的月影,依舊笑著問道:「祖母,孫女自小長在鄉下,不懂世家規矩,請老侯夫人告知,孫女做了什麼錯事,為何要下跪?」
「呵。」老溫氏輕蔑的笑道:「為何?你還問老身為何?襄兒,你來告訴她。」
楚襄兒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手挺著胸,像只驕傲的小母雞一般走到楚雁回面前,「首先,你作為定北侯府的大小姐,竟然深夜晚歸,該罰!其次,你與靖王世子已經有婚約在身,竟然還與若離公子、軒轅三皇子等關係曖昧不清,丟盡定北侯府的臉,該罰!再則,你與靖王世子還未大婚,竟公然與他在大街上十指相扣,該罰!另外,你名聲糟污,不知檢點,將定北侯府置於風口浪尖,該罰!」
楚襄兒一下列舉了四點,竟然條條都讓楚雁回無法反駁,當然也說明了適才在長安街的事被她看見了。只是她楚雁回怎是那種挨氣受氣的包?
「嘭!」
老溫氏一巴掌砸在身邊的桌子上,聽得楚雁回都為她感到手疼,「小畜生,還不跪下?」
楚雁回非但沒跪,反而還悠閑自得的走到老溫氏下首的椅子上自顧坐下,也不再叫她祖母了,翹著二郎腿淡淡道:「老侯夫人,我是小畜生你又是什麼?」
楚雁回的坐相讓老溫氏不敢恭維,聽她的話后更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楚雁回看著老溫氏氣得發抖的樣子,心裡舒坦極了,手肘抵在身邊的高几上,支著下巴戲謔一笑,「我倒是想跪你呢,可是我乃皇上親封的縣主,我就算跪下,你敢受嗎?」
雖然是個三品的縣主,好歹也是依附皇家的,比起一品誥命夫人,身份高了那麼一丟丟,任憑老溫氏有一品誥命在身,卻也不敢受她跪拜。
不過老溫氏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以縣主的身份來壓她,遂道:「你再是縣主又如何?你無法否認你骨子裡流著我定北侯府的血,既然是我定北侯府的子孫,自然要受我定北侯府的府規管制。當然,你若不願意跪,大可以離開定北侯府,老身絕不攔著。」
「呵呵呵,敢情老侯夫人是想趕我走呢!」楚雁回好笑的道:「可惜了,老侯夫人,我爹爹捨不得我走啊!」
她故意將「捨不得」幾個字咬得極重,語氣中還夾雜著幾分得意,氣得老溫氏幾人暗自咬牙。看著她們顏色繽紛精彩至極的臉,她心情好極了,「你看看要不要讓人把我爹請來,他若是同意讓我離開定北侯府,我馬上收拾東西走人,絕不耽擱。」
「既然不想走,那便受我定北侯府管制,老身作為後院之主,掌管後院大小事務,有權處置不受管制的子孫,便是侯爺也無權干涉!」姜還是老的辣,老溫氏神情只滯了一下便中氣十足的道:「楚雁回作為定北侯府的子孫,不守家規,作風不正,有辱我定北侯府門風,來人,上家法!」
話落,她身邊的偏門處閃出一個手上端著托盤的丫頭,在托盤之上,置放著一塊家法用的竹板,那竹板一頭圓一頭扁平,約莫寸寬,顏色暗紅,想來在它之上被罰過不少人了。
楚雁回樂道:「喲呵,這老早就準備好了,看來老侯夫人今兒不打我一頓是不罷休了。既如此,來吧,看你們能不能打得到了。」
老侯夫人被她嘲諷也面不改色,對錢嬤嬤使了個眼色。
錢嬤嬤上前拾起家法的竹板,對候在門口處的兩位粗使嬤嬤失了眼色,然後倨傲的對楚雁回道:「大小姐,得罪了。」
兩位粗使嬤嬤立即逼上楚雁回,一左一右的就要去抓楚雁回的手臂。哪知她就像是一尾游魚,靈活的避開了二人的大手,然後迎向錢嬤嬤,在她愣怔的當口,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竹板就對著她亂揍起來,一邊還道:「賤婢,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本縣主也是你能打的?」
「楚雁回,你幹嘛?簡直是反了天了!」老溫氏氣得不輕,站起來指著屋內的婆子丫鬟道:「快給老身抓住她,狠狠的打!打死了老身負責!」
一眾丫頭婆子不敢違逆老溫氏的命令,當即就沖向楚雁回想要抓她。只是她手中的竹板張牙舞爪的舞著,她們根本就近不得身,那錢嬤嬤更是被她打得哇啦哇啦的叫著滿大廳的躲避。
一時間,大廳里亂了套,花影月影抿著嘴站在一邊,也不上前阻撓。
倒是溫宜蘭和楚襄兒擔心受到波及,也衝到老溫氏的身邊躲避。楚雁回看到這一幕,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竹板賣力揮舞,看似毫無章法,卻是板板都打到了實處。
錢嬤嬤乃主要挨打對象,不過有好些丫頭婆子亦是受到牽連挨了板子,痛得眼淚水都流出來了,但未得到老溫氏的命令,也不敢就此停下來,只得忍痛前去抓楚雁回,慘叫連連,痛苦不堪。
「快,抓住她,抓住她!」老溫氏不甘的叫囂著。
楚雁回撇撇嘴,待錢嬤嬤躲了一陣后,不動聲色的以竹板趕著她往老溫氏幾人跑去。
錢嬤嬤意識到楚雁回的意圖想要往旁邊躲去,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逃離她的「桎梏」,心知她們今兒是小瞧了她。
「老夫人,你們……」錢嬤嬤想要喊什麼,忽然背上某處被重重點了一下,竟是噏合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楚雁回抿了抿嘴唇,她的點穴功夫才學不久,雖然不熟稔,如今也沒了內力,但是對付沒有功夫的人還是有用的。近得老溫氏等人身前,她手中的竹板啪啪啪的揮舞得越發的有力,越發的勤了。
「啊呀,楚雁回你個小踐人,你打到我了……啊……」
溫宜蘭手臂上挨了一下,疼得她顧不得裝了,張口就罵了出來。只是還未罵完便聽她一聲慘叫,嘴巴竟是重重的挨了一下,火燒火燎的,疼得她蹲在地上,眼淚直掉。
打完溫宜蘭,楚雁回又趁亂向老溫氏打去。她似乎看到了竹板打來,竟然抓過身邊的楚襄兒擋在了自己身前。
楚雁回的動作頓了一下,正欲措手打向老溫氏,哪知楚襄兒看著就要落下的竹板,哇哇的道:「啊,楚雁回你個踐人,你敢打我試試!」
楚雁回原本想著她沒對她做過什麼太壞的事,放她一馬也未嘗不可,誰料她竟是罵了起來,如此哪裡會放過她?
「啪啪!」
楚襄兒的臉上飛快的挨了兩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哭起來。
老溫氏也是意識到什麼,扭身想逃。只不過她剛邁出腳步,楚雁回一把將錢嬤嬤推向她,砸得她撲倒在地,額頭撞在椅腿上,隆起一個紫紅的大包,疼得她齜牙咧嘴。
「哎呀呀,老侯夫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楚雁回連忙丟掉手中的竹板,一把將錢嬤嬤從老溫氏身上拉起來,順勢解了她的穴道,嘴裡還指責錢嬤嬤道:「你個老東西,咋滴這麼壞心腸,把老侯夫人壓壞了可如何是好?」
「老奴……」
「這是怎麼了?」錢嬤嬤正欲說話,楚荊南威儀的聲音在大廳門口響起。
楚雁回眨了眨眼擠出兩滴淚來,一臉委屈的奔進楚荊南的懷裡,哀哀的道:「爹爹啊,你還是讓女兒離開定北侯府吧,祖母和溫夫人她們容不下女兒啊!」
楚荊南心疼極了,把著楚雁回的雙臂左右瞅著,「回兒,到底怎麼回事?可有被傷到?」
老溫氏當即無語凝噎,坐在地上狠狠的喘了會兒氣便開罵道:「楚荊南,老娘真是白養你了!你沒看見是老娘和你的妻女都被她打傷了嗎?竟是放著老娘幾人不管,去問那打人的兇手可有被傷到,你眼睛是瞎的嗎?哎呀呀,我不活了……」
楚雁回嘴巴抽了抽,見楚荊南正要說什麼,忙趕前將剛剛的事為他大致講了一遍,末了道:「爹爹,祖母她不喜歡女兒,你還是放女兒走吧。」
至於故意打人一事,楚雁回雖然沒說,可是楚荊南知道她有功夫在身,雖然暫時失了內力,但是對付一群沒有功夫的老弱婦孺還是不在話下。所以他如何猜不到這其中的彎繞?
可是他都給他娘解釋過了,今兒的事是人造謠,他娘竟然不管不顧,這樣不容他的女兒,一次次的挑戰他的極限,簡直太過分了!
楚荊南看也不看老溫氏,對楚雁回道:「回兒你是爹爹的女兒,爹爹如今才是定北侯府的當家人,爹爹不讓你走,看看誰敢攆你!」
溫宜蘭嘴巴腫得像是香腸,聽到楚荊南的話后停止了哀叫,心中感到不甘又憤怒,輕輕扯了扯楚襄兒的衣袖,楚襄兒意會,站起身來楚楚可憐的看向楚荊南,「嗚嗚,爹爹,女兒的臉好疼。」
楚雁回望去,頓時也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楚襄兒的臉太嫩,還是她下手太重,只見楚襄兒左邊臉已經腫了起來,腮幫子上兩道疊加的血色痕迹十分明顯。
「爹爹,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楚荊南看著楚襄兒欲說什麼,楚雁回連忙對他認錯道:「女兒也是被錢嬤嬤給氣著了,奪了她手上的板子就打,哪知她帶著女兒往祖母身邊跑,嗯,剛剛實在是太亂了……對不起,爹爹,女兒也想要控制自己的,一下子沒控制住……」說著委屈的道:「爹爹,不然你還是送女兒回景府吧,景大哥最疼女兒了,在那裡沒人會找女兒麻煩,女兒也從來沒有這樣發飆過。不然送女兒去外公家也行。」
「回兒不可!」楚荊南雖然知道她並不是真的要走,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有些傷感。若非是他老娘這般挑事,又怎會有這些糟心事發生?「你是我楚荊南的女兒,哪裡能住在別人家裡?好了,什麼都別說了,爹爹保證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了。」
楚雁回忙笑嘻嘻的道:「謝謝爹爹,那女兒就不走了,就留在定北侯府陪爹爹。」
看著楚雁回和楚荊南父女親密的樣子,楚襄兒怒火中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跟這個爹爹怎麼也親不起來甚至有時候還有些怕他。但是就算她不親這個爹,也不想看著楚雁回和他親。
楚襄兒不甘的道:「爹爹,女兒好疼啊……」
「小小年紀就知道搬弄是非,回院子去閉門思過,不得本侯允許,不許出府!」楚荊南說著看向老溫氏道:「娘,今兒的事你們雙方都有錯,便算了吧。」說著忙對一眾丫鬟婆子吼道:「你們還杵著幹什麼?沒見你們主子傷了嗎?還不趕快扶你們的主子下去上藥!」
「楚荊南!」老溫氏擺脫前來扶她的錢嬤嬤和丫頭,憤怒的道:「這後院如今可是老娘管著,老娘為了侯府的顏面,這樣做並沒什麼不對。倒是楚雁回這個小畜生故意打老娘,目無尊長,這樣的子孫我定北侯府要不起!今兒她若是不走,老娘走!」
楚雁回忙澄清道:「爹爹,祖母並不是女兒打的,她是被錢嬤嬤給撞身上,跌倒時撞椅腿上了。」
「老奴是被大小姐推……」
楚荊南狠狠的瞪了錢嬤嬤一眼,以至於她後面的話被瞪回了肚子里。這才看向老溫氏,不慍不火的道:「娘是想回永寧侯府嗎?今兒天色已晚,想必大舅他們都歇下了,還是明兒一早去吧,兒子讓楚北給你備好馬車。」
「你……」
老溫氏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被楚荊南的態度氣得心口疼。她的兒子有了女兒便不認她這個娘了啊!
「娘你是心病犯了嗎?」楚荊南問了一句便冷冷的瞪著錢嬤嬤催促道:「錢嬤嬤,還不快扶老夫人下去吃藥?」
「是。」錢嬤嬤從來沒見過楚荊南這個樣子,嚇得趕忙招呼人將老溫氏給扶了下去。
老溫氏走了,溫宜蘭哪裡還坐得住?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因楚荊南的淡漠而感到傷心欲絕、憤恨不甘的楚襄兒也離開了。
原本喧鬧的大廳頓時便靜了下來,楚雁回定定的看向楚荊南,傷感的道:「爹爹,女兒真是無法想像,這些年你面對祖母是怎樣過來的。」
楚荊南嘆口氣道:「還能怎麼過?時間一久,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他落寞的樣子讓楚雁回有些心疼,「爹爹,不如你拋開這一切去鄉下和娘一起生活吧,祖母對娘做下的那些事,咱們也不要查了,只要你和娘後半輩子能好好的,女兒可以不去計較。」
「回兒,爹爹也想撂下這一切的,可是爹爹作為定北侯府的繼承人,怎能隨隨便便就拋開自己的責任?」楚荊南拍了拍楚雁回的肩膀道:「爹爹可以不管你祖母和溫氏,可是襄兒她是無辜的,就算和爹爹不親,那也是爹爹的女兒,她是爹爹拋不開的責任啊!」
楚雁回眨眨眼,覺得自己有些無可反駁。
的確,楚襄兒還是他的女兒呢。如果他隨隨便便便拋開無辜的女兒不管不顧,那樣的爹就算對她再好,也是不被她接受的吧?!所幸,他是個有良心的爹。
「回兒你放心,爹爹一定會將你娘接回來,好好彌補她。」
楚雁回對他笑笑,而後點點頭道:「好。」
「時間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
深夜,左相府。
一道黑影避開府中的暗衛,飛快的跳進了一座別緻的小院,落在一扇亮著昏黃燈光的窗前,以指尖劃開窗紗,朝里瞧了一眼,發現遠處的睡榻上正安睡著一名二八年華的美貌少女,不是那秦香菱又是誰呢?
黑衣人確認了目標,隨即一掌拍開窗戶,長劍在手,直逼榻上的秦香菱。
原本睡夢中的秦香菱驀地睜開眼來,感覺到殺機臨近,頓時一躍而起,掀起被子往來人打去。
「唰唰唰唰!」黑衣人手中長劍挽起無數劍花,幾下便將被子給劃成了碎片,棉絮飛舞。
秦香菱驚詫於黑衣人功夫的同時,袖中的銀針嗖嗖嗖的打出,亦被黑衣人輕鬆的避開,長劍再次直逼她而去。
面對黑衣人的長劍,秦香菱忽地向後一個靈活的后翻避開了襲擊,詭譎一笑,瑩潤的嘴唇輕啟,一道銀光自口中吐出,直逼黑衣人的眼睛。
「啊!」黑衣人忽地捂著眼睛一聲慘叫,返身便逃離了少女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