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拜天地(二更)
126.拜天地(二更) 賀連決心肝脾肺腎都顫了一下,以調侃的口吻道:「為夫不記得呢。不過為夫以前會不會就是個打家劫舍的慣匪?嗯,娘子,你完了,不知不覺就成了土匪婆。」
「啪!」楚雁回沒好氣的給了他背上一下,「快穿把衣裳穿上吧。」
只是凝著賀連決倒三角的背,楚雁回嘴角微微上翹,有這麼貴氣又俊酷的慣匪,她做土匪婆又怎樣?從此夫唱婦隨打家劫舍劫富濟貧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好險,總算又一次應付過去!
賀連決暗自吐了口氣,快速的穿好衣裳,再以內力烘乾,便帶著楚雁回飛到了一處無人的山坡,相依相偎的坐在山頂。
夕陽西下,陽光和暖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又不覺得熾熱,舒服極了。
賀連決眺望著山坡下清凌凌的河水,那一簇綠竹猗猗的地方,剛剛見證了他和她從心到身的契合,是那樣的美好和新奇。看著看著,心裡突然就升起一股想要和她拜天地的想法,誠懇的提議道:「小回,不如咱們現在便以天為鑒地為媒,結成真正的夫妻吧。」
楚雁回微微一動,有一股淡淡的喜悅慢慢的從心底炸開來,瞬間便盈滿整個心胸,原來,她心底竟是這般渴望做他的妻子呢。
她強抑著心中的喜悅,側頭看向賀連決,好奇的問道:「等到咱們屋子起好也不過一二十天的事。景大哥連這點日子也等不了么?」
「是呢,我等不了。」賀連決絲毫不隱藏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雖然咱們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有了夫妻之實,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心底是將你當成我的妻子來愛的,將咱們的契合當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所以我一點顧忌都沒有。可是現在想來,真是好委屈你。娘子,此刻雖說沒有喜轎沒有華服沒有大紅喜燭,可是有我的一顆真心相付。我心裡迫切的想要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妻子,讓你冠上我的名,貼上我的印記,讓別的男人從此再也不能肖想你覬覦你!」說著讓楚雁回面對自己,認真的道:「小回,應我,可好?」
同時在心裡默道,等咱們回了京城,我再補給你一場盛世婚禮!
楚雁回對上他的眼,在他深邃的眸里,她看到的是認真,是真誠,是寵溺,是她洋溢著幸福的臉……
是的,這一刻她的心裡盈滿了幸福,這樣或許很草率,可是他在得到她后還願意和她拜這個堂,她無疑是感動的。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賀連決欣喜若狂,牽起楚雁回的手,先是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鄭重的跪地一拜;然後又對著京城的方向拜了下去;最後,兩人面對面相拜,神情莊重而肅然。
禮成,相視一笑,此時彼此的眼中只看得到對方,彷彿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良久,賀連決捧起楚雁回的臉,在她的額上深深的印上一吻,「娘子,有你,我賀……我的人生將不再孤單。」
賀連決暗自吐舌,險些將自己的名字給脫口說出,幸得他改口快,楚雁回也沒懷疑什麼。
雖然拜堂和入洞房的程序搞反了,楚雁回此時卻覺得心裡圓滿極了,毫不懷疑,她愛眼前的男人,所以她無怨無悔。抬頭看向賀連決,「景大哥,我不求來世,但願今生能與你攜手共華髮。」
「那可不行……」賀連決說了這幾個字便頓住了話頭,在楚雁回的神情慢慢變得慍惱的時候,忙道:「你的生生世世我都想要!」
楚雁回一怔,沒好氣的斜他一眼,心裡卻是如吃了蜜一般,「霸道。」
賀連決厚臉皮的道:「娘子適才說過了,就喜歡為夫霸道的樣子。」
「得瑟,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楚雁回笑罵著,忽然想到什麼,「誒,景大哥,剛剛你為何要拉著我朝南面跪去?」
賀連決只覺得汗噠噠的,他的女人何以要那麼聰明,那麼敏感呢?他能說他的家在京城嗎?他能說他帶著她跪拜的時候,心裡默念的是他的母妃嗎?
搖搖頭,佯裝苦惱的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往那邊跪拜來著,難不成我的家在那個方向?」
「想不起就不要想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管你的家在哪裡,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都不會介意的。」楚雁回撫開他揪在一起的眉頭,從袖袋裡摸出從吳家取回來的玉佩,遞給賀連決,「對了,景大哥,這個給你。」
什麼雞啊狗的?你夫君可是大昭第一王府靖王府的世子,大昭最年輕的少年驍勇將軍啊!
賀連決在心裡暗忖了一把后,接過玉佩滿臉希冀的道:「娘子,如今咱們都拜了天地了,你還要景大哥景大哥的叫嗎?不如叫聲『夫君』來為夫聽聽。」
「夫……」楚雁回就要脫口而出,忽然想到她今兒私自將自己給了眼前的男人,還不得娘的鑒證私自拜了堂,她娘知道了還不得打死她呢?「夫你個頭啊,咱們拜堂的事,私下裡知道就行了,娘那邊可不許亂說,她會傷心的。」
他為了得到她不惜裝失憶,不惜丟下手中的事,只為陪在她的身邊,如今好不容易得手,他才不會傻得去自找麻煩呢。
「娘子放心,為夫省得的。」賀連決說著看向手中的玉佩。
玉乃好玉,有嬰兒半個手掌大小,碧綠通透水頭足,長形的玉牌正面雕著姿態風雅的修竹,背面只得一個「南」字。岳母大人說玉佩是她的先夫給的,如果「南」字代表的是一個人的名字,她的第二任丈夫叫明剛,那麼這個先夫無疑是指第一任了!
楚……南?
楚荊南!
賀連決瞳孔驀地放大,莫非岳母大人真的是孝義侯府的嫡女阮青,而她口中的「先夫」乃是依舊活得好好的定北侯楚荊南?可是既然定北侯活得好好的,怎麼會讓妻女流落在外?岳母又為何咬定他已經死了?還是說這期間發生了什麼誤會?亦或者是他想錯了,「南」字並不是指的楚荊南?還是只是名字上的巧合而已?
「娘子,岳母可曾和你說起過岳父大人的名諱?」
楚雁回想了想,搖搖頭道:「她許是擔心繼父聽了會多想,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呢,只記得她說過我的生父在我一兩個月大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景大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賀連決目光閃了閃,「岳母說這個玉佩是岳父大人給她的,那麼這上面的『南』字應該是岳父的名字了,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疑問呢。」
楚雁回拿過玉佩瞧了瞧,「我先沒有細看,還以為是繼父的呢,只是繼父的名字是明剛,如果這個『南』是名字的話,那一定是我生父的了。景大哥你收好便是了,一會我會和娘說的。」
「娘子你給為夫戴上。」賀連決說著膝蓋微微彎曲,好讓楚雁回給他戴玉佩。
對於這個男人的細心,楚雁回早便有體會了,當即便將玉佩給他戴上,「景大哥,時辰不早了,咱們回了吧。再說這麼久沒回去,娘和妹妹一定會操心了。」
賀連決邪肆一笑,附在楚雁回耳畔道:「娘子你身子沒事了?不如……」
他那笑容和未說完的話,楚雁回又怎麼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臉唰地滾燙,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紅得透了。一拳擂在賀連決胸膛上,嗔道:「景大哥你討厭,別有事沒事就想著那檔子事,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沒空陪你。對了,你現在先送我回去,然後去鎮上給我抓一副避孕的草藥回來。」
剛剛他們一點避忌都沒有,她得快些喝避子湯才是,否則年紀輕輕就當媽,她要做第一富豪的夢想還要不要實現了?
賀連決只覺得心塞塞,委屈的道:「娘子,你不想為我生孩子嗎?」
楚雁回嘴角抽了抽,「我哪有說不想給你生孩子了?我只是不想那麼早生孩子。」
「早生晚生都是生,咱就不能不避孕么?」賀連決憧憬著,「娘子你想想啊,要是生個我這般英俊瀟洒的兒子或者如你一般漂亮的女兒,是多麼驕傲的一件事啊。」
嗯,他將來至少要生兩個孩子,不然像他這樣,身邊沒個兄弟姐妹,太孤單了。
楚雁回有一瞬間的心動,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轉而揪著賀連決的腰間的軟肉,惡狠狠的道:「景大哥你少來,你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了?不到十八歲,不會逼我生孩子,也不會管束我,莫非你這剛到手就要耍賴了?我給你說,你要是敢耍賴,我就……」
避免她說出他不愛聽的話,賀連決忙道:「娘子嘴下留情,為夫去還不成嗎?不過將葯抓回家熬的話,岳母看到特定會問個究竟,不如為夫在鎮上將葯熬好了再拿回來吧。」
「還是景大哥想得周到,咱們走吧。」
二人不再停留,賀連決攬著楚雁回的腰,施了輕功將她送回了家后,便又往鎮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