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交付(二更)
124.交付(二更) 青幽幽的清凌河,河水粼粼蕩漾,被熾烈的陽光炙烤后,水面溫熱,水下卻是冰冰涼,舒服極了。
在一處人跡罕至綠竹掩映的河水中,兩道人影緊緊相擁深吻,渾然忘我,藉以慰藉心底的空虛。許久,才因為缺氧而分開來。
女子臉色潮紅的倚在男子的懷裡,忽然感覺到頂在小腹處堅硬如鐵的東西,臉色越發的紅了。男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像是喝了好幾壇陳年老白乾。
這二人,男子俊美無儔,貴氣天成;女子不施粉黛,雖算不得傾城絕色,卻自有一番乾淨清透的美。不是賀連決和楚雁回又是誰呢?
此時,賀連決呼吸急促,雙眼痴迷的側望著楚雁回的側顏,「小回,你可準備好了?」
楚雁回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只頭幾不可見的點了兩下,若是此時看她的臉,可見潮紅之中多了幾分羞赧。
賀連決飛快的在她的臉上啄了一口,便一頭扎進水裡,沒一會兒,手臂伸出水面,一條素藍色的長裙被他隨意一甩便搭在了一邊的綠竹上;再一甩,又一條褻褲飛了出去,精準的落在又一根綠竹上;繼而又是一條褻褲、一件褻衣、一襲長袍、最後是褲衩……
楚雁回緊張得閉著眼睛根本不敢睜開來,縱然兩世為人,她卻不曾經歷過男女之歡,怎可能不緊張?
不是她純情,而是前世的她太過忙碌,小小年紀,不但要撐起一個萬人上市大公司,防著那些有著狼子野心的人竊取她爹地的勞動成果,一邊還要找殺害爹地的兇手,另外忍者的訓練也是不能落下的。
別人讀書,她坐在辦公室里辦公,在最嚴苛的訓練場訓練;別人泡吧,她依舊在辦公、訓練;別人進入夢鄉的時候,她還在辦公,別人還在賴床的時候,她卻已經早早就起來做事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她恨不能當四十八小時來用,連和人做一晚露水夫妻的時間都沒有,又哪裡來的時間談戀愛?
等到她終於清理了一些人渣,把公司牢牢的抓在手中,並為爹地報了仇,準備好好談一場戀愛的時候,卻是因為霧隱的圍殺,死到這異世來了。
偏偏這本尊也是個潔身自愛的,吳文泰赴考之前曾誘她給他,她都堅定的沒有把自己交出去。而事實證明,本尊沒有將自己交出去是正確的,否則這會子和吳文泰那個人渣糾纏不休的,多悲催啊?!
嘩!
水聲響起,楚雁回微微掙開一隻眼,便看見賀連決破水而出,水花四濺,萬千墨發飛揚,水珠在他的肌膚上舞蹈……就像是一幅流動的畫,美得驚心動魄。她忽然覺得,把第一次交給這樣一個妖孽,就算最後不能做夫妻,她也是不會後悔的。
請原諒她是個顏控,免不了有一顆愛美的俗心。
賀連決抓住楚雁回的手,深情的凝視著她,「小回,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楚雁回放下矜持,回望他的眸,瞬間便被他深邃的眼給吸住,她沒有說話,而是向他覆上自己的唇,以行動來告訴了她的回答。
賀連決啄了她一口,聲音沙啞的道:「小回,謝謝你願意信任我,今生今世,我若負你,必碎屍萬段,萬劫不復!」
這個傻子!
楚雁回嗔了他一眼動情的道:「景大哥,如果你真心愛我,沒有誓言又如何?如果我真心愛你,又如何捨得你去死?別的我不會多說,只想告訴你,不求來世,但求今生,你不負我,我必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當然,你若負我,我楚雁回也拿得起放得下!」
「不!」賀連決抬手指著楚雁回的心口,「你的這裡,今生今世只能有我!」我絕不會給你機會裝下別的男人!
「霸道!」楚雁回抽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喃,「不過我喜歡。」
「小回……」
賀連決心中激蕩,攫住她的唇,這一吻,極盡繾綣纏綿,吻得楚雁回辨不清東西南北。
「小回,我……來了?」
賀連決心跳得飛快,聲音暗啞,不確定問。他發現越是喜歡一個人,心裡越是有所顧忌,是以,他要問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準備好做他一輩子的女人。如果她還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他會等她,等她願意接納他為止!
「嗯。」楚雁回面色羞紅,心思卻是堅定的,毫不猶豫的應了一聲。
得到楚雁回的應和,賀連決欣喜若狂。
他知道女子的初次會疼,所以動作很輕很柔,很是小心翼翼。然而,在遇到阻礙后,他的小心得到了挑戰,腦中想到的是拋開阻礙,奮力一搏,於是他便這樣做了。
「啊……」
縱然是有準備,縱然聽說在水裡能舒緩疼痛,那被貫穿的痛感還是狠狠的牽動著她的神經,還是讓她忍不住大叫出聲,叫了一半,才想起這是在野外,忙一口咬住賀連決的肩膀,將剩下的聲音給堵在了嘴裡。
「小回,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忘了形,我……」賀連決連忙小心的道歉,緊張得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楚雁回虛弱一笑,鼓勵道:「景大哥,第一次就是這樣,沒事的,一會就好。」
「真的?」
「嗯。」
「疼你就叫出來。」
「好。」
許是慢慢的得到了對方的理解與包容,那股子疼痛過去后,收穫的是震撼與新奇的感官體驗。
「嗯……」
一聲低吟自楚雁回的喉間溢出,賀連決只覺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美妙的音符,動作漸漸釋放開來,使得楚雁回不得不再次咬住他的肩。
此時的賀連決就像是一個久未經沙場的將軍終於得以上戰場般,心底塵封的能量得到了釋放,攻城略池,殺伐果決,所向披靡,心中想到的是征服、征服……
遠處的一處山包,輕歌伏在地上,只探起頭看著水中交織在一起的兩個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雖然這處距離太遠,又是在水中,看不出他們在做什麼,但是按時間來算定然也能想到了。
主子不是對她真心的吧?否則那樣驕傲冷酷的一個人,怎會願意在這樣的地方和她苟合?
「輕歌,你這樣偷看主子,可有作為下屬應該有的本分?」輕弦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輕歌神情一哂,扭頭看向逆光下輕弦藏在陰影中的臉,指著清凌河的方向,「那樣寡廉鮮恥的女人,就是你認可的女主子?」
她剛剛得了輕弦的指示將阮氏母女送回去,再回到吳家時便看見他家爺抱著那個女人離開了,沒想到卻是看到這樣的一幕。
「你知道什麼?爺和楚姑娘被人設計中了招,才……」
輕弦慍惱的道:「不過不管怎麼樣,那都是爺中意的女人,不是咱們說認可就能認可,說否定就能否定的!爺叫你過來是為了護她和她的家人,而不是來針對她、挑她的錯處。再說楚姑娘是個很努力的姑娘,她從和爺在一起后,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如果你覺得委屈,大可以回去,我會向爺回稟的。」
輕歌咬著唇,目光冷凝,從地上跳起來,朝山坡下走去。
「如果你們覺得烏衣騎沒必要存在了,大可以這樣任性下去,反正我輕弦是會守在爺身邊的。」輕弦對著她的背影吼道:「因為始終記得只覺得本分,更清楚沒有爺和景大將軍,我們烏衣十八騎的每一個人早就變成一抔黃土了。」
輕歌的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朝前走著。
「輕歌,我知道你是為輕舞抱不平,但是爺從來都不屬於輕舞,你又有什麼好不平的?爺是個念情念舊的人,他從不對咱們烏衣騎責罰,是因為他顧念咱們十多年的情誼,但是他對咱們的包容不是咱們任性的理由。爺是個什麼性子,咱們都清楚,所以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去挑戰爺的耐性,讓整個烏衣騎為你們陪葬!」
輕歌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轉向輕弦,冷心冷清的道:「烏衣騎是我的家,它絕不會散!」
「如此甚好。」
吳家好好的一場筵席最後搞得一團糟,更因為朱縣令「氣憤的譴責」弄得人盡皆知。發生這樣的醜聞,吳文泰這個知府能不能做下去都是問題,是以眾人紛紛準備告辭離去。
吳啟壽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堵得心裡煩躁不已,然而不得不壓著心裡的煩郁將人送到門口,然後低聲下氣的求人家不要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並承諾待家裡的事情處理后,會一一上門致歉。
眾人紛紛表示不會亂說。
然而吳啟壽並未因此而放下心來,這些人不過就是些拜高踩低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請他們來參宴也不過時想炫耀一番,哪裡知道到頭來卻是給自己找了這樣一個大麻煩。
然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將賓客都送走後,吳啟壽迫不及待的回了吳文泰的院子。
吳文泰看了大夫,被證實子孫根嚴重拉傷,並告知他調養期間輕易不可使其沖血,否則下場不言而喻。如今他服了止疼葯后安靜了下來,靠在高高的墊子上,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神情陰霾、雙眸鷙冷、似毒似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