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豬狗不如(平安夜快樂)
097.豬狗不如(平安夜快樂) 儘管昨晚睡得極晚,楚雁回依舊很早便醒來,沒辦法,生物鐘定在了那個時候,到點她自個兒就睜開眼來。
豪不意外的,賀連決也已經醒來等在外頭。
看著他穿上新衣裳精神抖擻、氣宇軒昂、矜貴霸氣的樣子,楚雁回有一剎那移不開眼睛,覺得再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身衣裳了。
賀連決貼身穿著楚雁回親手做的褻衣褻褲小褲衩,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兩個字——得瑟!見楚雁回看過來,騷包的轉了下身子,同時還做了個騷包的姿勢,將自己最完美最立體的側面展現在她的眼前。
楚雁回眼角嘴角齊齊抽了抽,罵了句妖孽,便不再理他,自顧自拿了牙刷舀了水出了灶房。
妖孽,是在誇他么?呵呵。
某人心情好得能飛上天,亦取了自己的牙刷,舀了碗水屁顛屁顛跟在楚雁回的後面刷牙去了。
修整好自己后,二人繼續前往雞公山,修內功心法加跑步。
快到辰時,二人才回到家。
楚雁回汗流浹背,頭髮濕漉漉的貼著臉頰,一臉的狼狽,然而賀連決卻是神清氣爽。
為何?因為他賀大爺從頭到尾用的都是輕功呀!
明秀已經將早餐做好,清粥、雞蛋及兩碟涼拌小菜。
明玉也已經起來了,小傢伙本就明眸皓齒,這些日子生活好了,臉也圓了不少,再加上今兒換了緞面的新衣裳,梳了個包包頭,以與衣裳同色的緞帶束著,看起來可愛得不得了。
想到馬上就要上學堂,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中,覺得這一切太虛幻,太不真實了。看見楚雁回和賀連決回來了,當即便跑到他們跟前,問道:「大姐,姐夫,我是要上學堂了嗎?」
楚雁回好笑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是,吃了早飯,我們玉兒就要去學堂了。」
「嘿嘿,我要上學堂了。」明玉得到楚雁回肯定的答覆,傻乎乎的笑著。
明秀白了他一眼,「這小子,一刻鐘前起來,到現在問了我不下十遍,問了娘不下二十遍,大姐你說他腦子是不是興奮得秀逗了?」
「臭丫頭,有你這麼說你弟弟的嗎?」阮氏掀了帘子出來,沒好氣的點著明秀的額頭嗔道。
「嘿嘿。」明秀亦傻笑,「他是真的高興得傻了嘛。」
賀連決看著這樣簡單樸實又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發現這才短短三日,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也習慣了在這樣簡樸的環境里生活,從前的那些潔癖什麼的,似乎在這裡完全不存在了一般,更何況阮氏一家子本就是極愛乾淨的人,這裡雖然環境很差,但是屋裡屋外都收拾得很乾凈。
嗯,住在這樣簡樸的地方又怎樣?沒有陰謀,沒有殺戮,沒有爾虞我詐你死我活步步為營,心底是從未有過的踏實;坐在這樣簡陋的桌前吃飯又怎樣?沒有毒藥,沒有算計,沒有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一頓比在靖王府要多吃上一兩碗飯;跟明玉擠在一張睡榻上又怎樣?沒有時時刻刻緊繃的情緒,他能一覺睡到天亮,心底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這裡的一切體現出來的才是家的感覺,溫暖、寧靜、溫馨、安謐。
只因,這屋裡有個楚雁回。
「回兒,熱水給你準備好了,你快去屋裡洗洗,玉兒第一天去學堂,千萬莫遲到了。」阮氏催促道。
「好,我這便去。」楚雁回看了看天色,的確不早了,得快些才行,「小弟你吃飯慢,你們都先吃著吧,給我留兩枚雞蛋就行了。」
話落便急匆匆的進了屋,不多時便有水聲從裡頭傳來,淡淡的皂角味彌散在屋裡,令賀連決心猿意馬,埋頭吃飯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須臾,裡頭水聲停歇,阮氏在外頭道:「回兒,浴桶里的水你別管,我和秀兒一會兒倒掉就行了。」
「好。」阮氏氣虛體弱,卻不是不能動,稍稍使些力氣反而對她是一種鍛煉,楚雁回沒有固執的堅持。
出來的時候,她的上身著一件淡綠色的短襦,下身是一條藍色碎花百褶裙,腰間系著一條碎花的腰帶,腰帶多餘的部分一長一短的斜在右腿前,走起路來晃來晃去的,彷彿給整個人注入了一絲靈氣。而她整身妝扮看起來清新可人,配上不施粉黛的臉,就像是早晨的露珠一般,清透。
這還是賀連決見過她第一次穿藍色碎花以外的衣裳,眼前倏地一亮,他的女人真是天生麗質,比起那些靠脂粉堆起來的臉,舒服多了。
明玉由衷的贊道:「大姐今天真漂亮。」
阮氏亦笑著道:「是呢,這段時間咱們生活開得好了,回兒的臉都圓潤、白嫩了些,再不若以前那般干黃了,自然就漂亮了。」
「娘,我將來一定要娶一個跟大姐一般善良漂亮的女子,讓她服侍你孝敬你。」
阮氏樂開了花,瞧她這兒子多懂事哦。
楚雁回笑著打趣道:「喲,咱們小弟這麼小就在想著娶媳婦了?要不大姐幫你留意著,給你定個娃娃親?」
「我不要娃娃親。」明玉也不害羞,只是想到娃娃親有些不樂意,「要是遇到一個像吳狀元那樣的壞人……我可不敢娶。」
「玉兒!」阮氏看了眼楚雁回,低聲呵斥道。
楚雁回無謂的笑笑道:「娘,我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吳文泰,你們不要在我面前把他當禁忌一樣不敢提。從來都沒在乎過的人,怎配我傷心難過?」
聽見這話,最高興的莫過於賀連決了,原來她從來不曾喜歡那個人渣。不對啊,那她為何要報復那家人呢?
想到這個,某人又不愉快了。
「娘,我就說嘛,我大姐這麼鍾靈毓秀的人兒,怎麼會喜歡吳文泰那個表裡不一的人呢?!」明秀亦道。
「哎呀,你們就別老是說那個人渣了,沒得我一會吃不下東西。」楚雁回厭惡的道。
「嗯,不說不說。」阮氏應道。
賀連決見楚雁回臉上的厭惡不想是假的,心情也好了大半,抬頭髮現楚雁回的頭髮以一張印染的藍布包著頂在頭頂,只是那布根本不吸水,早就濕透了。連忙喝掉最後一口稀粥,放下筷子,對楚雁回招招手,「小回,過來。」
楚雁回不明所以的走過去,阮氏幾人亦是莫名的看著賀連決。
「坐下。」賀連決指了指身邊的長條凳。
楚雁回依言坐下,賀連決動作輕柔的拿掉她頭上的濕布,右手快速的凝起一道內力,附在她的頭髮上。
那熱熱的感覺很從頭頂傳來,讓楚雁回既欣喜又訝異,這是在給她烘乾頭髮啊,尼瑪,有內力就是牛叉,簡直堪比吹風機!不,比吹風機牛叉多了,吹風機吹多了對頭髮有損傷,內力卻是半點傷害也沒有。
嗯,要不了多久,她應該能自己烘頭髮了吧?
哎呀,好期待。
阮氏亦是被這一幕給震得一愣一愣的,看著賀連決細心的給自己的女兒烘頭髮,心底的某根弦被觸動了一下。曾幾何時,也有一名男子為她描眉梳髻以內力烘頭髮,可是,那一幕已經好遙遠好遙遠,那個人也已經……
回過神來,阮氏對這個叫做景瀾的小夥子,越發的喜歡了,心底希望他不恢復記憶的想法也更加的強烈了。
頭髮烘乾后,時辰也不早了,阮氏簡單的為楚雁回挽了個髻,簪了一支桃木簪。
一切準備就緒,楚雁回拿了兩枚煮雞蛋便急吼吼的拎了明玉的書箱拖著明玉上了馬車。
賀連決駕著馬車,又快又穩的朝新河鎮的方向馳去。
正在灶房吃早飯的明韓氏看見馬車呼嘯而去,與明江交換了一下眼色,嘴角頓時抿著一抹隱忍的笑。
李氏將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得意,阮青啊阮青,看你被小叔子睡了后,你還能不能在我面前抬得起頭來!
楚雁回將明玉送去學堂后,先去了尚品成衣店。
當戴掌柜看見楚雁回后先是眼睛一亮,待看見與她並肩走進店子的賀連決時,一雙精明的眼睛當即就像是獵豹看見了獵物似的,光芒湛湛,將客人丟給小夥計,便急匆匆的走到他的身邊,繞著他走了一圈之後,眼中的狼光更甚了,想要伸手去摸,卻又懾於他不怒自威的威儀,而不敢有半點僭越的動作。
艾瑪,這戴掌柜放著旁邊的漂亮女子不看卻直勾勾的盯著一個男人瞧,莫非他好男風不成?周圍的幾個客人見到戴掌柜這反應,莫不是都想歪了,不過不得不承認,那男子當真是器宇軒昂,儀錶不凡!
賀連決和楚雁回在一起的時候,是收斂了煞氣的,此時見戴掌柜這般看他,不悅的皺著眉頭,身上的煞氣也悄悄的散了一些出來。
楚雁回五感靈敏,感覺到了他的反應,嘴角狠狠的抽搐幾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將釋放的煞氣收了回去。
楚雁回這才滿意了。
賀連決身姿頎長,昂藏挺拔,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她深知他穿上這一身衣裳會很吸引人,但是也沒想到這戴掌柜的反應居然如此的直白露骨,艾瑪,她都有些想歪了好伐?
不過看著戴掌柜那一張闊圓臉和微微腆著的肚子,楚雁回腦子閃過戴掌柜與某位失憶俊美小青年一起時那少兒不宜的畫面,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得虧賀連決不知道她腦子裡想了啥,否則還不把她的腦袋給揪下來當球踢?!
戴掌柜終於恢復了正常,指著賀連決身上的衣裳,「楚姑娘,這衣裳是你設計的嗎?」
周圍的人這才恍然,原來這戴掌柜是看中人家的衣裳了,他們還以為……
呵呵,嘿嘿。
「戴掌柜,別打這身衣裳的主意,這個款式你也別想著跟風做出來,若是被我發現你的店子或者是其他地方的店子有賣這樣的衣裳,我特定一把火燒了你的店子!」楚雁回還沒答話,某位器宇軒昂的美男子很沒有氣度的威脅道。
哎呀,霸氣的一逼有木有?
戴掌柜被他不怒而威的樣子給威懾住了,不知怎的,他相信這個男子是做得出這種不是人做的事的。好吧,剛剛他的確有想過把這衣裳的款式給畫下來的,現在嘛,他可不敢這樣做了。
「公子說笑了,我哪能這樣做呢。」戴掌柜訕訕的笑著轉向楚雁回,「楚姑娘,你的圖稿呢?」
楚雁回從袖中抽出厚厚的一捲紙來,戴掌柜伸手去拿,楚雁回卻是躲過他的手道:「戴掌柜,我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必不會讓你失望就是了。可是你也知道,這些圖稿可是我費盡腦力辛苦了一晚上的結果……」
賀連決在一邊猛翻白眼,什麼是費盡腦力辛苦一晚上的結果?明明半個時辰就畫好了,同時還一心二用的口述著菜譜,哪裡有她說的那般「辛苦」?這女人,說謊話都不帶打稿子的。
「那是那是。」戴掌柜悻悻的收回手道:「楚姑娘,戴某是個痛快人,你且說說你的要求吧。」
楚雁回左右瞧了瞧,「戴掌柜,你確定咱們要在這裡談嗎?」
戴掌柜瞭然,連忙道:「楚姑娘請跟我來。」
二人跟著戴掌柜上了二樓落了座,戴掌柜又親自為他們奉了茶,「咱們尚品成衣的茶不算好,卻也不差了,楚姑娘請,賀公子請。」
「好茶!」楚雁回呷了一口茶贊了句,忽略戴掌柜得瑟的樣兒問道:「戴掌柜,昨兒那些鞋子可好賣?」
「楚姑娘,戴某是實誠人,做生意講求的就是一個誠字。」戴掌柜笑著道:「不瞞姑娘說,你的鞋子的確好賣,昨兒你們走後沒一會,我便賣了六七雙。」
楚雁回不置可否,揚眉問道:「想必價錢不低吧?」
「嘿嘿。」戴掌柜笑著打了個馬虎眼道:「還好還好。」
昨兒第一個人來問鞋子,他試著開價三兩銀子,沒想到這小鎮上也有人買來著,於是後面索性提成五兩銀子,竟然賣了好幾雙。想必放到京城,開更高價也是有人買的,於是他將式樣和花色給畫了下來,已經派人送往回京城去了。
那些鞋子大批量做出來,必定會為他們店子帶來一筆豐厚的利潤。
楚雁回也不點破,眼中閃過一抹狐狸般的精光,「戴掌柜,我昨兒賣給你的鞋子有三個款式五個花色,回去后才意識到,我那樣賣給你實在是太虧了,所以我們決定不做鞋子賣了,太累不說,關鍵是掙不了幾個錢。」
「楚姑娘,咋能不做呢?」戴掌柜急了,「就算你不做,畫兩個圖樣也是可以的吧?」
那麼高的利潤,他怎麼也得把這肥羊給留住啊。
「敢情戴掌柜看中的是我的設計?」楚雁回揚高聲音道:「那這樣吧,昨兒的幾個圖樣,算是我送給戴掌柜你的,但是今後我若是出一個新花樣,你除了必須付我買鞋子的錢外,還得花錢買我的設計才公平。」
戴掌柜蹙眉道:「姑娘想必知道,賣衣裳鞋子賣的就是個新穎,你能做別人也能做,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被人給抄去了,所以我們卻是不能出太高的價錢的。」
楚雁回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有三個提議。」
「姑娘請說。」
「一是,我畫的衣裳圖稿,你選上的,五百兩銀子一幅給你,另外我會每月附贈你一個鞋子的新花樣和新式樣;二是,尚品成衣店今後的衣裳和鞋子圖樣設計我都包了,我每個月會出男女衣裳鞋子各四張圖樣,但是前提是尚品每月所得的利潤,分我兩成;三嘛,就是我一百兩一幅賣給你,但是你必須得跟我簽協議,不得將我的設計流入到別的地方,若是不遵守,就得賠償的十倍的價錢!」
說實話,一開始楚雁回還沒想過以這個來掙錢,畢竟她前世連畫筆都握不好,畫出來的東西只怕比鬼畫符好不了多少,拿出來見人豈不是要貽笑大方?可是這世不一樣,本尊許是得了阮氏的熏陶,竟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如此,結合她一個現代人的見多識廣,想要銀子還不是信手拈來?
戴掌柜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姑娘你不覺得你這三個條件都過於苛刻嗎?」
似乎早就料到戴掌柜會有這樣的反應,楚雁回也不惱,淡淡問道:「戴掌柜,應與不應,取決全完全在於你,何必惱怒呢?」
戴掌柜發現自己的反應是大了些,遂態度緩和了一些,「楚姑娘,你可知道我尚品成衣店每月所得的利潤是多少?」
「這個我自然是不知的,不過戴掌柜,你說說尚品成衣比起香飄萬里酒樓,哪個名氣更響,每月的盈利更多?」
戴掌柜想也不想的道:「香飄萬里乃是上官家的產業,存世百餘年,其酒樓遍布三國的大中城鎮,自然不是我尚品成衣可以比擬的,可是我尚品成衣也不算太差,每月的盈利也有五萬左右。」
「呵。」楚雁回淺淺一笑,從荷包里掏出昨兒才和上官譽簽署的協議,展開來舉在戴掌柜的眼前,也不說話。
待戴掌柜看清協議的內容以及官府公印時,登時一驚,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這、這是……」
「你沒看錯,這正是上官三公子親筆簽署的協議,我給他出菜譜,他每月分我兩成利潤,這份協議的期限是十年。」
戴掌柜默然,十年,那不是說將有幾百萬兩銀子流入眼前這個少女的口袋?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心中竟是對楚雁回生起一絲佩服之意。
「戴掌柜,我看你也是老生意人了,想必你應該知道,做生意最少不得的就是魄力,最忌諱的就是瞻前顧後。」楚雁回侃侃而談,「同樣是老牌的產業,為何香飄樓的生意會在你們之上?不就是因為上官三公子有魄力嗎?」
「這個戴某自然是知道的。」戴掌柜深知楚雁回說得很有道理,也從她身邊男子身上的衣裳看出了她的實力,吶吶的道:「可是楚姑娘,一張圖樣五百兩太高,分你兩成利潤需要付出的更多,而第三點嘛,價錢倒是合理,但是只局限於新河鎮似乎又太虧、太暴殄天物了。最主要的是極具風險,顧客是流通的,天南海北都有,試問我怎能管住顧客不將你的設計流入別的地方?所以第三點嘛,戴某是不予考慮的。」
「戴掌柜不接受第三點還有第二條可以考慮嘛。」楚雁回毫不意外,言笑晏晏的道:「如果你接受不了第二條,可以考慮一下第一條,要是幾條都無法接受,也沒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相信這世間應該會有不少的伯樂。」
「姑娘當真是農家女子嗎?當真只有十五六歲嗎?」戴掌柜疑惑的道:「為何戴某感覺你步步為營,一環扣一環,根本就是個久經生意場的老人呢?」
楚雁回啞然失笑,「我能當戴掌柜是在誇我嗎?」
她臉上雖笑著,心裡卻是汗噠噠的。
說起來她許是有經商天賦,前世她十六歲時,爹地被仇家暗殺后,她作為公司唯一法定繼承人,就開始在別人的協助下掌管著帝皇集團,她手段狠厲,雷厲風行,憑著自身的聰慧和堅韌,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便上手處理事務,簽署合同,又用了兩年的時間便將那些別有用心的股東全部撂下馬,更是找出了仇人為父報了仇。
雖然她被霧隱打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歲,算來她也有六七年的經商經歷了,也算是個生意上的老手不是?!
「自然是誇姑娘的。」想了想,戴掌柜道:「楚姑娘,不如這樣,我先買下兩幅圖稿,然後讓人趕製一批出來,試營一個月試試。」
「沒問題。」楚雁回大方的將設計的稿子遞給戴掌柜,總體來說,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她不討厭與他合作。
戴掌柜接過圖稿將其攤開在一邊的案板上,立即就被圖稿上新穎獨特的款式和設計給吸引了,這樣也想要,那樣也捨不得,真是好難取捨。
挑了半天,索性不挑了,閉著眼睛各自選了一副男女裝。
一手交錢一手交稿,戴掌柜還信守承諾的將昨兒應承的半價買布匹的二十五兩銀子給退給了楚雁回。
拿著銀子銀票和剩下的稿子,楚雁回心情倍兒好,這錢怎麼就這麼容易賺呢?
看著她得瑟的樣子,賀連決心裡好笑,深深的覺得,如果銀子能讓她怎麼開心,他不介意把靖王府送給她。
話說新河村的老屋裡,明韓氏一家吃好早飯後,明江佯裝出工去了,明老頭、明海李氏夫婦以及明朗都被明韓氏支出去給地里的紅薯和玉米地拔草,明香則被村裡交好的姑娘明燕叫著去她家一同繡花做鞋子去了,整個家裡就只剩明韓氏和明桃。
「桃兒,你過來。」明韓氏洗好碗,對明桃招手道。
「奶,什麼事?」明桃蹦蹦跳跳的跑過去。
「你去你二嬸家給我將你明秀姐叫來。」
明桃疑惑的看了眼明韓氏,「奶,我去叫她,她會來嗎?」
「她是我親孫女,她敢不來!」明韓氏回著明桃的話,恍然覺得自己的威嚴被一個小女孩給挑釁了,當即火大的道:「你個死丫子,叫你去你就去,那麼磨嘰做什麼?快些去。」
「奶你別發火,我這就去。」懾於明韓氏的虎威,明桃不情不願的去楚雁回家裡。
明秀得知明韓氏叫她過去老屋,小身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求救的看向阮氏,「娘,我……」
阮氏對明韓氏是有些畏懼的,那老婆子除了她家回兒能制住外,簡直是天不怕地不怕,世上比她蠻橫不講理的人,她阮青活了三十年還不曾見過!
「桃兒,你奶找秀兒做什麼?」阮氏拿了塊栗子糕遞給明桃后問道,雖然畏懼明韓氏,但是女兒求助,她怎能無動於衷?
明桃接過香噴噴的栗子糕,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真想一口給吞下肚子去,不過小女孩已經八歲了,知道要臉面,硬是忍住沒有吃,搖頭道:「二嬸,我不知道,她只讓我過來叫三姐過去呢。」
明秀在明家的幾個女兒中,包括楚雁回在內,排行第三,是以明桃叫她三姐。
阮氏憂心的看向明秀,「秀兒,她到底是你奶,要不你去看看吧。」
明秀囁嚅著嘴,好半天才道:「娘,我怕她。」
「沒事,去吧,有事你大聲叫娘就好了。」阮氏也無奈極了。
她也不想和明韓氏再有接觸,可是人家找上門來,她要怎麼辦呢?要是回兒,她也不會有半點的顧慮,可是秀兒不一樣,明韓氏是她的親奶奶,不去會遭人詬病,再說秀兒快十三歲了,是時候考慮說親的事了。秀兒若是不去,明韓氏到外面一嚷嚷,對她的影響不好。
嗯,下午回兒回來,她一定要讓她將新房子的地皮選遠一點,遠離這一家子人就好了。
明秀沒有辦法,最終還是放下納了一半的鞋底,跟著明桃去了明韓氏那邊。
到了老屋,明韓氏一改往日的冷眼與犀利,笑著上前拉著明秀的手不放,「秀兒,你可來了,奶還以為你因為你姐的事和奶生分了呢。」
明秀嚇得有些愣神,她記憶中,搬到新河村這兩年來,明韓氏還從來沒有這般對她笑過,今兒她的行為也太反常了,讓她感到心裡發慌。
明秀試著將手抽出來,可以明韓氏抓得很緊,她抽不出來,壯著膽子問道:「奶,你是我親奶,我咋能跟你生分呢?不知你老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還是我秀兒最懂事最貼心了。」明韓氏把明秀誇了一遍才道:「奶這兩天關節痛得都睡不著覺,我和你娘你大姐都不對盤,也不好去問她們,你識字多,可認得什麼治關節痛的草藥?」
原來是這事。
明秀放下心來,點頭道:「我識得一種鬼針草,便是治關節痛的。」
「那好,你帶奶去到處找找。」明韓氏不容明秀拒絕,拉著她和明桃就往雞公山的方向走,那邊的山坡多,長著許多草藥。
明秀頓下腳步道:「奶,讓我給我娘打聲招呼呢。」
「行,就在窗戶那跟你娘說一聲吧。」明韓氏頭一回這麼大度。
明秀心想,要是她奶能一直這麼講理就好了,她們家也不用鬧得這樣生分。
「娘,咱奶關節痛,我跟咱奶去找草藥去。」明秀擱明玉那屋的窗戶前吼了一嗓子,得到阮氏的回應后,便跟著明韓氏走了。
屋內阮氏得知明韓氏找明秀是這事,吊著的一顆心便也放下來。
說實話,明韓氏到底是明剛的娘她的婆婆,她打心裡不想和她鬧得那麼僵,如果她好好生生的,她不在意拿自己掙的銀子接濟他們,可是他們對回兒的態度,真是讓她無法高興得起來。
唉。
阮氏嘆了口氣,心想,到底不是親身的孫女吧。
明韓氏前腳才剛走,明老頭便從地里回來了,他摸到阮氏家門口,左右看看沒人,閃身便跨進了阮氏家的屋門。
阮氏正在她自個兒的卧室里做鞋子,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便擱下鞋子準備出去看看。
哪知剛掀開帘子,便看見明老頭那張布滿皺紋的黝黑的老臉距離自己不足一尺,而他此時還保持著一個掀帘子的動作,神情略微尷尬。
阮氏驚得往屋內倒退了一步,拉開距離問道:「爹,你咋來了?」
「我……我……」
明老頭囁嚅了半天也沒放出一個屁來,漲紅著臉朝前跨了一步,一把就將阮氏抱進了懷裡,一張臭熏熏的老嘴往阮氏的嘴上拱去。
明老頭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阮氏都傻掉了,她怎麼可能想到自己的公爹會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來?只是明老頭那張噴吐著劣質酒味道的臭嘴實在是太臭了,還沒湊近她的嘴,她便醒過神來,死命的推攘著道:「爹,你是明剛的爹我的公公啊,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阮青,剛兒都死了兩年多了,你就不想男人嗎?」因為擔心影響,阮氏刻意壓低著聲音,倒讓明老頭膽子越發的大了起來,恬不知恥的道:「我知道你空虛得很,趁著孩子們都不在,不如就讓我好好的撫慰你一番吧。」
「不,爹,我沒有想男人,真的沒有,求求你別這樣。」阮氏的聲音帶著哭腔,使出全身力氣才將明老頭推開一臂遠。
只是她到底是一個體弱氣虛的婦人,哪裡及得上明老頭這個常年勞作的男人呢?剛把他推開一些距離,就又被他給壓在了懷裡,狠狠的圈著她,使勁的讓她胸前的柔軟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阮氏都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起了反應,狠狠的頂在她的肚腹處,讓她感到噁心想吐,更是從心裡涼到骨子裡,可是她被他緊緊的箍在懷裡,一動也不能動,只能不住的扭著頭躲著他的嘴哀求道:「爹,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讓我怎麼活,怎麼活啊?你這是將我往死里逼啊!」
「你乖乖的讓我睡一次,不吵不鬧的,又有誰知道呢?」明老頭親不到阮氏的嘴,便改親她的耳朵,嘴靠近她的耳朵噴吐著熱氣,還含含混混的說著不要臉的臊話,「阮青,青兒,你這身段真是軟啊,比明秋蓮那個老太婆不知道軟了多少倍,讓我一下子感覺到自己年輕了不下二十歲,今兒我一定要睡了你。」
話落,明老頭打橫抱起阮氏就朝大炕走去。
阮氏原本絕望透頂,此時手得了空閑,兩手狠狠的撓在明老頭兩邊的臉上,他一張老臉上頓時出現了七八道血痕。
明老頭吃痛,雙手不由一松,阮氏便被他摔在了地上。
阮氏顧不得五臟六腑都被摔得抽啊抽的疼,爬起來就想往外跑。
明老頭的臉被撓得火燒火燎的疼,心知是破皮了。想到腥還沒偷到就掛了彩,又是傷在臉上那麼明顯的位置,明韓氏問起來,他根本就無法交代!
頓時,心中的火騰地燒了起來,大手一撈,一把撈起欲逃的阮氏,揪著她的衣襟,對著她白希的臉揮手就是啪啪兩耳光。
兩個紅彤彤的手掌印赫然浮現在阮氏的臉上,嘴角流血,眼前發黑,身上的力氣彷彿一下被抽走了一般,人無力的往後仰了下去。
「嘶啦。」
她胸前的衣裳因為明老頭的拉扯以及她突然的後仰,被撕開了一片,露出淡藍的肚兜和一片惷光。
明老頭猛地咽了口口水,抱起她就放到了炕上。
正當他剝開阮氏的衣裳之際,忽然感到有人揪著他的衣裳往後拖去。
明老頭側身過去,還沒瞧見來人是誰,便被來人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