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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萌妻不好惹058 如果你需要,我又剛剛好

  番外 萌妻不好惹058 如果你需要,我又剛剛好    這話,又凶又急,虞世堂卻不以為意,甚至沒有聽到蘇小珞語氣中近乎無奈的語調,聞言卻扯了一個極淡的笑:「小珞,我單身!」 

  蘇小珞懵了,單身,什麼意思,意思現在他是單身汪嗎?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似乎沒能理解男人話里的意思。 

  看著她明媚的大眼睛流露出小小的嬌憨,虞世堂的心微微一動,輕輕的勾了勾唇,不打算直接跟她打啞謎,畢竟他離婚的事情,第一個人就想跟她分享。 

  索性直接了當的承認,一點兒沒有掩蓋的意思,彷彿離婚是多麼光榮的一事兒:「我跟桑白離婚了,所以我現在單身,小珞,你不願意跟有婦之夫扯上關係,我現在剛好不是,所以……」最後一句話,充滿了意味深長。 

  蘇小珞,如果你需要,我又剛剛好,那麼,你還有什麼可以拒絕我的理由呢。 

  蘇小珞腦子卡殼了,彷彿自己跟作夢一樣,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可能聽到虞世堂離婚的消息,她一定是得妄想症了。 

  直到她被虞世堂拽上了車,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竟然在無意識中跟他一起上了車。 

  眼神一閃,作勢要下車,可惜虞世堂已經快速的鎖上了車門,她拉不開,只能回過身去望他,清澈的眸子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虞世堂,我要下車!」 

  「你確定?」他沒有拒絕她,只是反問。 

  蘇小珞掃了一眼車窗外的場景,因為是下班高峰期,車子外面有不少人,如果她現在冒冒然的從虞世堂這輛豪車上下去,估計會引起不少人的注視。 

  而她一向不是那種高調的人,再加上有些事情,她不可能對虞世堂離婚的事情表現的太過動容,不管他離不離婚,都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鳳眸鎖著她,臉上的一縷笑意似乎凝固了一樣,虞世堂開口,聲音略略放溫柔一點兒,似情人一般喃喃:「小珞,我想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嗎,我想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可,空氣彷彿凝住了一樣,沉甸甸的似在心頭擱了一把剪刀,蘇小珞的眼睛本來就極黑,瞳仁跟墨似的,半晌之後,她才說:「可惜,虞導,我想要的人不是你。」 

  笑盈盈的說出了這句話,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甚至清麗的容顏上現出幾分熟悉的妖嬈,一如三年後,他再見她時的模樣。 

  他不知道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蘇小珞變得徹徹底實實,她當年明明是一個粉黛不沾的女孩兒,是什麼,讓她就變了? 

  虞世堂緊緊的盯著她,彷彿要把她的形象印在心底,好一會兒,他陡然一笑,漂亮的唇線上如同刀鋒一般掠過:「那不巧的是,我現在要的人就是你。」 

  「虞世堂,你可真是大度!」她的這句話,讓他眼底陡然一沉,彷彿墨壓下來一般,灼灼的望著她,她依舊輕巧嫵媚的笑,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指尖。 

  然後目光一寸一寸挪開,望著虞世堂,一字一頓開口:「當年我可是害死了桑白的兒子,現在你竟然不跟我計較,還真是大度。」 

  有些事情,過了再久,依舊是傷,比如當年桑白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沒的,蘇小珞清楚的明白她沒有推桑白,可是桑白卻沒了孩子,對她到底是一道枷鎖。 

  而依著虞世堂的脾性,當年他為了那個孩子那樣對她,她就不信,他真的能放得下。 

  畢竟,那是桑白,雖然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待他宛若親生。 

  虞世堂沉默了一下,想冷血無情的說一句,那個孩子跟我無關,腦子裡響起的卻是那一夜的場景,那一夜,a市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雨。 

  他本來不打算回虞宅,偏偏桑白一直在跟他打電話,說肚子不舒服,讓他早點回去。 

  他不知道腦子抽了哪門子的風,迎著暴雨回了家,一路上大雨下得如同世界末日,整個a市籠罩在一場可怕的暴風雨當中。 

  可是,偏偏他到家的時候,雨停了。 

  只是,他看到的卻是蘇小珞親手把桑白拉扯倒地,他心中一沉,桑白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生下來名義上就是虞家長孫,虞夫人對這個孩子期盼的緊。 

  因為這個孩子一旦生下,作父親的他,將會被內家為虞家的繼承人。 

  可惜,孩子卻沒了,他腦子裡一時閃過很多複雜的念頭,第一個反應就是送桑白去醫院,如果孩子能保住,他算不欠桑白什麼,虞夫人那邊也無話可說。 

  然,孩子,沒了。 

  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在手術室外站了整整一夜,很想告訴虞夫人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惜虞夫人當時已經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癲狂之中,發誓要害死虞家小金孫的人償命。 

  在從桑白那裡知道是他的小情人蘇小珞所作所為時,她說要為自己的孫子報仇。 

  這麼多年,虞世堂了解自己這個母親的脾性,當年她能為了榮華富貴不惜拋夫棄子,如今為了虞家的財產,她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當時,他唯一的計劃就是讓蘇小珞走,讓她走得遠遠的,等虞夫人情緒冷靜下來,他再跟她解釋,可惜,他沒有想過的是,蘇小珞這一走,竟然是三年。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想解釋。 

  蘇小珞擺明了不想聽,嘴角勾了一個淺淺的笑:「我可是記得,當年孩子沒了之後,虞導打算要我殺人償命呢,現在卻突然說得這麼好聽,難不成,是桑小姐在您心裡不重要了?」 

  這般問,不等虞世堂開口,隨即又自問自答:「差點忘了,虞導,您跟桑小姐已經離婚了,她已經不是虞太太了,所以她孩子的死活跟你無關了,可惜啊——」 

  她輕輕一嘆,狀似煩惱非常,虞世堂哪能聽不出來她的嘲諷,她分明在諷刺他的薄倖,他喜歡桑白的時候,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別人的種,他依舊是捧在手心裡寵。 

  如今不喜歡了,桑白於他,什麼也不是。 

  望著蘇小珞眼底流露出一串串的嘲弄,他只覺得心頭大痛,而她下一句已經輕輕飄飄的吐露出來,看似,神情冷淡的很:「我沒那麼傻,會步她的後塵。」 

  這話分明在說他的狠,虞世堂卻沒什麼反應,一雙灼灼如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微嘲的小臉上看出點兒什麼:「小珞,你跟她從來都不一樣。」 

  「我知道。」她倒是誠懇的點了點頭,態度依舊散漫隨性,笑的時候眼角有點兒媚意生成,可是眼底卻是幽幽冷冷的沉:「畢竟,她是你太太,而我充其量就是一chuang伴。」 

  他的眼又是一沉。 

  她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像是失去了好脾氣,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不過,我沒那麼犯賤,一輩子在同一條路上掉同一個坑裡。」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蘇小珞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那端是饅頭關心又八卦的聲音:「小珞,你還在樓下?」 

  「饅頭,幫我報個警,就說我被劫持了!」 

  她說得輕飄飄的,饅頭卻驚了一驚,似乎想象不出來哪個混蛋敢劫持蘇小珞,兩年前剛認識蘇小珞的時候,其中有一次,他們陪客戶應酬。 

  那一晚,蘇小珞喝得挺多,對方想佔便宜,結果蘇小珞直接把人揍成了豬頭,打那以後,饅頭就知道,這丫頭雖然柔柔弱弱的,可是撂倒幾個大漢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所以,現在是誰瞎了眼,敢這麼劫持蘇小珞,不怕被打廢第三條腿嗎? 

  他作勢要下來,聲音急得不行,在自家公司門口碰到這種事情,盡丟臉了:「怎麼回事呢,剛剛聽人說你男朋友過來接你,怎麼突然變成被劫持了?」 

  這該不是拍美國大片吧,跟他鬧著玩呢。 

  她眉眼一挑,特別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就是劫持了,趕緊報警,不然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了——」說完,拿眼看了一下虞家的小公子。 

  依舊是氣定神閑,端著一副慵懶高貴的樣兒,閑閑的瞅著她,她收了手機,覺得沒意思,望了他一眼,終於低聲下氣:「開門吧,我要下車。」 

  回應她的卻是男人的嗤笑:「不是報警了,還要我開什麼門。」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哪怕這樣,他也想跟她多呆一秒。 

  蘇小珞覺得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當年她巴心巴肝的把自己捧到他面前,事事順著他,寵著他,結果他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三年後,她不喜歡他了,忘了他了,他卻突然對她念念不忘起來,還是說,男人都是這麼犯賤,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就好比他當年喜歡桑白,現在的對象變成了她而已,不過她能看到結果同樣可悲。 

  腦子裡彷彿是混沌成一片,沒了理智,等蘇小珞突然揚起拳頭砸向玻璃窗的時候,虞世堂還沒能反應過來,可是下一秒,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蘇小珞已經連連錘了好幾下玻璃,手骨那一處,登時紅了一片,有些地方,還滲了一些血跡,可是玻璃窗卻是紋絲不動:「蘇小珞,你瘋了嗎?」 

  他長臂一伸,將她的手腕捉住,用力,扣緊,發狠的將她往自己身邊扯,她卻劇烈掙扎,似乎想擺脫他的鉗制,直到,她最終不敵他的力氣,完敗。 

  他才開口,聲音壓抑的像是暴怒的獅子,可是卻強迫自己不要傷人,字字泣血一般的質問:「蘇小珞,你就是這麼討厭我,討厭到不願意跟我呆在一起!」 

  她寧願這麼傷害自己,也不願意跟他多呆一秒,這才是虞世堂最痛心的事情,傷在她身,痛在他心,他的心,彷彿跟刀活生生的剜了一塊一樣。 

  事情僵持不下的最後結果就是蘇小珞被逼無奈的跟著虞世堂去了醫院,兩人在車上僵持了好久,誰都不肯服輸,蘇小珞要下車,離開。 

  而虞世堂不讓,死活要把人留住! 

  最終還是虞世堂說,蘇小珞包紮好傷口,他就放她離開,反之,她哪兒也別想去。 

  處理好傷口之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彷彿誰也不認識誰一樣,途中接了一個電話,是蘇爸爸打過來的,小心翼翼的問她是不是跟蔡駿鬧矛盾了? 

  她微笑著說:「爸,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今天阿駿打電話回來,說是你打算跟他離婚,讓我勸勸你,別跟他鬧脾氣,他這麼多年心裏面只有你一個人,他這次做錯了事,可是他願意悔改,只要你再給他一次機會。」蘇爸爸原話不動的把蔡駿的話複述了一遍,蘇小珞好半天沒吱聲,他又繼續說道:「小珞啊, 

  這事我還瞞著你媽,她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小珞,你跟阿駿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也幸好這通電話是蘇爸爸接的,不然依著蘇媽媽的精神狀況,鐵定會盤問到底,到時候就麻煩了,蘇爸爸心裡慶幸的想。 

  其實這幾年,他跟小珞對蘇媽媽的態度都是小心翼翼的,當年那件事情之後,蘇媽媽的精神就有點兒不正常,對蘇小珞的事情到了一種特別敏感到偏執的地步。 

  蘇小珞仰起頭,不知道怎麼解釋,聲音悶悶的從鼻子里出來:「爸,我跟他不適合……」 

  一句不適合,卻道盡了蘇小珞的心酸,其實她不可能跟蘇爸爸說,她跟蔡駿當初就是協議結婚,如果讓老太太知道了這事,肯定跟她鬧個沒完。 

  那邊沉默了一下,緊接著蘇爸爸也跟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女兒自已是最清楚的,他有時候也覺得小珞跟阿駿的婚後生活太平靜,太完美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對完美的夫妻,完美到極致,反倒是讓人覺得疏離,倘若蘇小珞在蔡駿面前能笑,能鬧,能吵,他心裡也許會放心。 

  可惜,他們一對夫妻比模範還模範:「小珞,你是不是不喜歡阿駿?」 

  當年的事情,他沒敢多問,怕將那段慘痛的經歷再撕裂,蘇小珞也不願意說,每每蘇爸爸想提,可是看著這個狀似平靜的家庭,彷彿隨時都要支離破碎一樣,他也不想打破安寧。 

  蘇小珞心頭一窒,她這一生的愛戀全數給了一個人,喜歡上那個人之後,再也沒有辦法喜歡別人,抿了抿淡色的嘴角,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卻突然餘光瞥到了一個人影。 

  桑白,她這個時候來醫院做什麼?而且,還是婦產科…… 

  匆匆對蘇爸爸說了句,算是交待:「爸,我這邊有點兒事,晚點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之後,蘇小珞直接跟著桑白走了過去,桑白果然進了婦產科,這會兒科室外面並沒有幾個人,只有一個小護士,找了個借口把小護士忽悠走。 

  她剛走近,就聽到裡面的對話:「桑白,這件事情我不能幫你做!」 

  「這個數,夠嗎?」 

  「不行,我不能做。」女人的聲音還是拒絕,但是語氣沒那麼堅定了:「桑小姐,你也知道現在很多事情不比當年,當年我能幫你做那件事情,是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本來就是畸形胎兒,生下來,估計也活不成,但是現在——」 

  「你明明沒有懷孕,非要讓我給你開懷孕證明,萬一以後被人查出來,我……」 

  蘇小珞腦子裡嗡嗡作響,接下來,兩人再說什麼她都沒有心思再聽了,呯的一聲推開了醫生的辦公室,裡面正在說話的兩人陡然一驚。 

  「誰?」但是看到蘇小珞慘白如紙的小臉蛋兒時,桑白陡然一驚,蘇小珞,她怎麼在這裡,雖然沒有見過幾次蘇小珞,可是桑白一直知道這個人。 

  這幾年,虞世堂心裡的女人就是蘇小珞,當年她見過蘇小珞,並不成在意,比較普通的一個女孩兒,放在人堆里屬於那種並不出色的女人。 

  可是,她沒有想過,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兒,虞世堂這三年差點為她發了瘋! 

  所以在看到蘇小珞的時候,大概是做賊心虛,桑白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可是她到底反應的快,無論如何,蘇小珞只要沒有證據,她什麼都不會承認。 

  萬一讓虞世堂知道,她當年是設計流掉那個孩子,推給蘇小珞,依著那個男人現在對蘇小珞的喜歡,她簡直不敢想象後果…… 

  安寧說得對,只要她能再懷上虞家的孫子,哪怕是她簽了離婚協議書,可是虞夫人那一關,他肯定沒那麼好過,要知道虞夫人現在想孫子,可是要想瘋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找到這個醫生的緣故,就是想讓她給自己開一個假的懷孕證明,當然了,至於肚子里有沒有孩子,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桑白還沒有說話,身邊的醫生已經說話了,她同樣做賊心虛,反應過來之後就要趕人,她跟桑白現在是同樣的立場,不管這個女人是誰,當年的秘密必須死咬!「你是誰,怎麼能隨隨便便闖進醫生的辦公室,趕緊出去,不然我叫保全了。」 

  那個秘密不能被說出來,如果虞家知道這件事情,她估計這輩子的醫生生涯就完了。 

  蘇小珞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走近,拽住了桑白的手腕,輕輕一捏,疼得桑白臉色一白,想抽回自己的手:「蘇小珞,你做什麼,你快放開我!」 

  「可以。」蘇小珞開口,眼珠子里像是鍍上了一層冰冰涼涼的顏色,那漆黑如墨的瞳仁里似乎卷了一層風暴一樣:「當年,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怕蘇小珞自己也知道,那個孩子並不是自己推的,可是她也自責了一段時間,如果她那天沒有出現在那裡,說不定那個孩子也許能生下來。 

  她自己沒了孩子,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更何況,那個孩子的離去也讓虞世堂對她恨之入骨,甚至說了那樣難聽的話,後來,如果不是…… 

  「什麼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蘇小珞,你快放開我!」桑白又想甩開蘇小珞,又不敢把事情鬧大,畢竟這件事情鬧大了,於她,怎麼都不利。 

  可惜,桑白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蘇小珞,蘇小珞目光直直的,就一句話:「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不然,桑白,我可以打電話給虞世堂。」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桑白眼神一閃,依著虞世堂現在性子,他對蘇小珞可謂是寵愛入骨,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情,她還有活路嗎? 

  莫說她現在擁有的,估計他會扒了自己的一層皮,但是現在,她不能就這麼算了,她如果要死,肯定也會拉著蘇小珞一起死,眼珠子轉了轉,放軟了語氣,楚楚可憐的面容,如果放在一個男人面前,肯定心生同情,可是對於蘇小珞來說,什麼也不是。 

  「桑白,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當年那個雨夜,我去找世堂,可是你卻說我推了你,害得你沒了肚子里八個月的胎兒,虞世堂因為這件事情恨我入骨,甚至——」她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想起了往事,那樣傾分的大雨,想忘都忘不了。 

  事到如今,她彷彿也能感覺到那夜的雨砸在人身上的疼,如果不是走到了絕望,她又怎麼可能放下自己的自尊來找他,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卻是那樣絕望的一幕。 

  所幸後來爸爸安然無恙,如果不然,她這一生,豈不是永生活在愧疚之中。 

  收了一口氣,她墨玉般寒涼的眸子依舊靜靜地看著她,似乎不打算再聽女人的任何解釋,一字一頓,警告開口:「我限你三天時間,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虞世堂,不然我蘇小珞窮其一生也會找到真相,到那時候,我相信後果你一定能猜得到。」 

  桑白身子一軟,像是一下子抽幹了所有的力氣,等到蘇小珞離開之後,她才恍過神來,望著那個醫生,像是在救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邵醫生,你幫幫我好不好?」 

  「桑小姐,你快走吧,我真的幫不了你。」再這麼下去,如果虞家真的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恐怕她的職業生涯也完了,她這會兒,倒是有點兒後悔自己當年為了錢,替桑白做的那些事了,她真是只顧及眼前的利益,卻忘了自己原本的醫德了。 

  桑白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醫院,等情緒緩和下來之後,她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如果再這樣下去,虞世堂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他會殺了她的。 

  所以,唯今之計是讓蘇小珞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撥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她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透著一股子急切:「我要見你,你現在在哪裡?」 

  蘇小珞這兩天一直沒回家,倒是跟蔡駿電話打得勤,一天三遍,次次說得都是離婚,搞得蔡駿看到她電話號碼就怕,對他來說,現在離婚的事情,能拖則拖,不能拖還是拖。 

  蘇小珞也在讓律師找證據,只要找到蔡駿出.軌的證據,這婚就好離,結果倒好,蔡駿是律師,知道什麼是證據,當然也知道怎麼消滅證據。 

  所以這幾天,愣是沒有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來。 

  倒是蘇小珞這邊,她沒有再回那個家,隨便收拾了一些行李就在在外面重新租了一套房子,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結果倒好,每天晚上,她家門口總是有一個人在執著守候。 

  她佯裝沒有看見,從他身邊雲淡風輕而過,而他,卻鎖著她的身形,直到她進入樓梯。 

  終於這一天,蘇小珞忍無可忍了:「虞世堂,你到底要幹什麼?」他一個國際名導,天天沒事幹啊,做出這種沒品的事情,真特么丟人。 

  「求我媳婦兒原諒我。」某人說得特別不要臉,又深情。 

  蘇小珞聽到這句話,直接甩上了大門,不打算跟他說話了,這幾天她也見識到了虞世堂的厚臉皮,鮮花,禮物都沒有斷過,搞得公司的同事都以為她傍上了富二代。 

  為此,她拒收過禮物,可是拒收一家,第二天,立馬換了一家公司,蘇小珞當天找了虞世堂一次。 

  「咱們多大人了,何必玩這種無聊的把戲,虞導,您如果真的錢多,把這些錢損給希望工程,或者幫幾個貧困孩子,也比花在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上強。」她眼底全是鄙夷嘲弄,其實蘇小珞並不喜歡公子哥,如果那個人不是虞世堂,她肯定不會喜歡上他。 

  他轉身,就跟希望工程捐了一大筆錢,同時還讓人出資去建希望小學,依她的名義。 

  蘇小珞勸了沒用,說了也沒用,想把人揍一頓,還是沒用,他開著那輛騷包的跑車就停在蘇小珞公司樓下,簡直比上班還要準時。 

  每天蘇小珞出現在公司門口,他的車子一準兒停在公司門口等蘇小珞,搞得蘇小珞頭痛不已,幾乎附近的公司全都知道了,有一個超級無敵大帥哥在追求蘇小珞。 

  蘇小珞看到虞世堂就頭痛,這天下班之後,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就看到虞世堂停在樹下的車子,男人目光灼灼似火的盯著她,從未遠離。 

  她停在他車邊,敲了敲車窗,車窗很快降下來,露出了男人俊逸非凡的一張俊臉,清俊的眉目溫雅融融的望著她,那一雙鳳眸,幽幽沉沉,似海一般深。 

  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兩天的好脾氣已經忍到了極限了:「虞世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對我的工作造成困擾,我不需要這種浮誇的手段來追求。」 

  「那我明天低調點。」虞世堂想了想,開口。 

  蘇小珞感覺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怎麼可能次次氣得她想吐血,她不理他,結果他還來勁了,但是這樣下去,她的形象都碎成渣渣了。 

  控制著自己不要把拳頭往他臉上砸的衝動,她表示自己跟某人比起來,臉皮真沒有那麼厚,她不知道她跟虞世堂怎麼陷入這種奇怪的怪圈。 

  該說她的生活怎麼陷入這種奇怪的怪圈,她的現任丈夫,出了軌卻遲遲不願意跟她離婚,而她不愛的男人,卻跟在她屁股後面轉。 

  倘若當初……她嘴角微微勾,自嘲,爾後讓自己的理智慢慢回籠,她到底不是三年前的蘇小珞了,目光盡量平和的望著他:「虞導,您這種行為已經對我的工作造成了困擾,如果你不想看著我失業的話,麻煩你停止這種無聊的舉動吧。」 

  「我養你。」他說。 

  她瞪大眼睛,覺得這個男人腦子一定有坑,不然怎麼可能聽不出她的拒絕,反倒理所當然的說他願意養她,可是他想養,也要看她讓不讓她養。 

  蘇小珞雖然不是女強人,可一直以為也屬於那種比較獨立的女人,不會太過依賴一個人,也不會讓自己顯得過於軟弱,她強迫自己鎮定點,不然面對他,她真怕自己失控:「虞導,我這個人比較記仇,受了傷,就會記一輩子,當年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 

  「沒關係,我等著你慢慢原諒。」他笑著說。 

  她幾乎是眯了一下眼睛,他越是說得雲淡風輕,她越是冷漠自持,眼角閃過一抹鋒利的刀,很想說一句,虞世堂,你要臉不? 

  可惜,她沒說出來,她已經能想象到虞世堂下一句,肯定會說,追太太,要臉做什麼? 

  這種沒有營養的談話,她不想再繼續下去:「虞世堂,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討厭!」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離開,不願意跟他再多呆一秒,生怕自己被氣得腦出血,這種日子也真是夠了,蘇小珞身心俱乏,不想陪他,玩這一種無聊的遊戲。 

  車子開到一半,她接到了蔡駿的電話,說是讓她今晚回家一趟,商談離婚事宜。 

  蘇小珞想也沒想的答應了,車子掉了一個頭,朝家的方向開,畢竟蔡駿願意跟她談,離婚就有希望。 

  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只願意和平離婚,蔡駿現在的事業正是關鍵時期,他不願意離婚,留給人把柄,她願意暫時不公開離婚的事情,等到條件成熟再說也不遲。 

  總之,這些於她無所謂,只是她現在不想綁在婚姻的枷鎖里了。 

  這麼多年,她累了,她想一個人清清靜靜的過幾天日子,再說了,蔡駿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何必跟她這一個無心的人繼續糾纏在一起。 

  推開門,屋子裡亮著壁燈,室內有些暗,蔡駿坐在客廳里等她,聽到她回來的聲音,跟往常一樣,關切的尋問,彷彿他們之間沒有半點矛盾的樣子:「回來了。」 

  「嗯。」 

  「吃飯了沒有,小珞,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這幾年,不得不說,蔡駿把蘇小珞伺候的極好,蘇小珞當年沒了孩子之後,把自己的胃也折騰出來毛病了。 

  她吃飯不能延遲,每餐必須吃得清淡,也幸得蔡駿有一手好手藝,才慢慢的把她的胃病調理好,而照顧她,似乎成了蔡駿的一種本能習慣。 

  蘇小珞想,如果不是蔡駿出.軌,也許這個婚,沒那麼快離,不過這也只是假如了,她跟他還是要離婚,一個人,總不能一直耽誤另外一個人。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蔡駿遲遲不肯離婚,她搖頭,輕語:「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 

  這樣的氣氛,自從蘇小珞提出離婚之後已經不曾出現過了,現下這一幕,彷彿回到了兩人不曾離婚的時候,每晚她回來,他總會問她一句,想吃什麼。 

  蔡駿坐在那兒,手指里不知道把玩了一個什麼東西,眉目壓得緊緊的,像是滿懷心事的樣子,等蘇小珞坐下來,他卻突然開了口,音調跟方才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蘇小珞,你讓虞世堂把孩子還給我,我就簽字!」 

  蘇小珞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口渴,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偏頭睨了他一眼,卻因為室內的光線有些太暗,望的不是特別清楚:「你說什麼?」 

  他像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卻得的一聲打開了燈,室內登時灑了一層溫暖,蘇小珞這才注意到面前的這個蔡駿似乎跟往常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樣。 

  當律師這一行的,雖然不是特別注重形象,可是蔡駿的打扮一向是得體的,可是他今天形象邋裡邋遢,活像好幾天沒打理過自己一樣。 

  更奇怪的是,房間里擺了一束百合花,鮮艷的百合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她覺得有些奇怪,蔡駿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買了花。 

  按理說,他不應該是著急嗎?怎麼會有閑功夫買花。 

  蘇小珞的目光還在花上,蔡駿卻在這個時候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長腿一邁,就朝蘇小珞走了過來,離近了蘇小珞才看得出來,那一雙眼睛釘滿了焦灼。 

  她心一慌,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蔡駿的責罵卻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蘇小珞,沒想到你為了跟我離婚,無所不用其極!」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蘇小珞不想搭理他,想著把離婚的事兒速戰速決,她實在不想拖了:「離婚協議我帶來了,簽字吧!」 

  將文件袋往他面前一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頭有點兒暈。 

  蔡駿卻看也沒看那離婚協議書一眼,他瞪著蘇小珞,眼珠子里全是赤紅的血色一片,死死的盯著蘇小珞:「蘇小珞,事到如今,你還裝作一無所知嗎,這段時間虞世堂一直在讓我盯著阿芳和小想的下落,我今天去找他們的時候,卻發現他們都不見了!」 

  「我讓人查了線索,說是阿芳和小想在虞世堂手裡!」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重重的咬住了虞世堂三個字,像是恨不得將那個人粉身碎骨一樣:「之後我就接到電話,說是人在虞世堂手裡,只要跟你簽了離婚協議書,他們就會放了阿芳和小想!」 

  一雙眼睛彷彿是刀一樣,能剜人的心,蘇小珞總算聽明白了什麼意思,敢情蔡駿在外面的小情人叫阿芳,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結果那個小三兒跟私生子一起失蹤了,他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硬把這個屎盤子扣她頭上了。 

  蘇小珞想明白這些,理智還算冷靜,作了一個手勢:「你等著,我打電話問問虞世堂。」 

  到底是有孩子,而蘇小珞最不願意的就是把孩子牽扯到大人之間。 

  不過她並不清楚這些事情,但是依著她對虞世堂的了解,他那個人,雖然平素有幾分霸道,蠻不講理,可是大人的事情,他一向分得清楚,絕不會牽扯無辜。 

  再說了,沒必要,對於虞世堂來說,可能有些方法沒有那麼文明,可是底線還是有的,所以她懷疑,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蔡駿看著她拿手機撥號的動作,心裡一急,不能讓蘇小珞打電話,他作勢要去搶她手中的手機:「蘇小珞,你最好祈禱阿芳和小想沒事,不然,我殺了你!」 

  電話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了,蘇小珞覺得眼皮子沉得更加厲害,強撐著睡意開口:「虞世堂,蔡駿的孩子有沒有在你那裡?」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手機突然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下一秒,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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