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大結局九 字字誅心
第232章 大結局九 字字誅心 看到容霆的簡訊,南蕭下意識的想刪除,但是手指頭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反倒是點開了那條簡訊,那一行字,落入眼底的時候,她身子輕輕的抖了一下。
簡訊很簡單,卻字字誅心,跟我在一起,我幫他脫離困境。
南蕭的眼睛突然澀澀的難受,她怎麼也想不到,容霆會在昨天晚上說了那些話之後,會發這樣一條條簡訊給自己。
對她來說,容霆一直就像是大哥一樣,是她曾經所有的信任。
哪怕當初她跟墨邵楠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墨邵楠在她心中的位置會超過容霆的,現在,看到這條簡訊,她感覺心被攪成了四分五裂的狀態。
渾渾噩噩出了洗手間,卻見勒景琛一行人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其中有幾位年紀稍大的,應該是公司的股東,勒景琛側過身子,正在跟他們說話,姿態帶了點兒尊敬。
不知是不是心理感應,這個時候,勒景琛突然轉過頭來,一眼看到了她。
他低頭跟那幾人說了什麼,然後讓凌安作陪,自己長腿一邁,朝南蕭走了過來。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突然牽住她的手,就朝辦公室里走去,南蕭出現在公司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這一幕引發了眾人的猜測,難道南蕭就是讓勒總不惜跟家人決裂的女人。
一時之間,傳言紛紛,凌安說了一句:「上班時間,該幹嘛幹嘛去,堵在這裡做什麼!」
然後,眾人一看是凌大特助,紛紛散去。
勒景琛拽著南蕭回了辦公室,直到他問:「還沒有吃飯吧?」
南蕭搖頭,其實並沒有胃口,方才聽到的那些話還堵在她心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抬頭,凝著勒景琛的眼睛:「阿琛,你說如果沒有我,事情會不會就不這樣了?」
「亂說什麼!」勒景琛微微蹙眉,墨中透藍的眼眸里透著一股子嚴肅,連語氣都跟著沉了起來:「不要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的背負,事情如何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可是她們說,如果你跟勒家的關係還好好的,今天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勒家擺明了袖手旁觀,不打算理會這件事情,不然依著勒家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會這樣。
勒景琛聞言竟然笑了一下,這種情況下,他竟然笑的出來,這一笑彷彿如同陽光一般鋪開,落在人心上:「南南,你以為這事跟這些有關係?」
南蕭不能不這麼想,尤其是容霆的話,更是讓她壓力倍增。
瞧見她真的點頭了,勒景琛倒笑了,這一笑彷彿掃去了這幾日的疲倦,墨中透藍的眼眸中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深意:「外面那些人都是瞎說的,你不要把責任都歸到你身上,再說了,你現在當務之急是畫展,你不想讓你媽媽失望吧?」
這個倒不至於,一想到這個男人自小出身優渥,加上勒家的背景,從小養尊處優,沒受過什麼苦,如果有朝一日,他一無所有,依著他高傲的性子,能接受得了嗎?
南蕭心裡想著這些,臉上沒表露出來:「你還有閑心關心我這些。」
聽到這話的時候,勒景琛和南蕭已經進了辦公室里,沒了在外面的顧忌,他已經將女人攬在了懷裡,語氣多了幾分開玩笑的味道,自然是想讓她開心:「我當然得關心你,以後我如果一無所有了,還準備跟你混呢,南南,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
「怎麼會!」南蕭趕緊說了一句,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樣,又加了一句,很肯定的說:「我不會嫌棄你的!永遠都不會。」
聽著女人軟軟糯糯的聲音,勒景琛心情好了很多,一上午在會議室里受的氣這會兒煙消雲散了,故意這麼一說:「那我以後就是專職家庭婦男了。」
南蕭:「……」你丫能不能這麼沒底線啊,好歹以前是影帝啊。
勒景琛無視了她的白眼,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兩點了,他沒吃飯,估計南蕭也沒有吃飯,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放心,你男人的本事,你還不信嗎,我餓了,咱們去吃點東西!」
兩人沒走得太遠,就在勒景琛附近的一家下午茶餐廳吃點東西,結果勒景琛剛點完菜,來了一通電話,他眉頭緊緊的蹙了一下,跟南蕭說了一句,起身就去走廊那邊接電話了。
南蕭百無聊賴的喝了一口水,其實心裡始終是沉甸甸的,哪怕有些事情勒景琛不說,但是身為他的枕邊人,她其實還是能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比如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時候她半夜醒來,看不出他人在床上,反而是在陽台上找到了他,他一個人在那裡抽煙,手指一點猩紅隨著他的動作明明滅滅。
他那樣自尊心極強的男人,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在乎。
她從後背摟住他的時候,故意問他,怎麼還不睡。
他說,睡不著,想點事情。
她知道,他想的是關於最近公司的事情,本來已經算是囊中之物的那塊地卻突然被政aa府徵用,雖然文件還沒有批複下來,但是勒景琛虧本的事情是板上釘釘了。
再加上收購墨雨軒的事情一再擱淺,他又怎麼可能真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突然聽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女人站在了她身上,她微微抬頭,就看著江臨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充滿了鄙夷:「我當是誰,原來是姐姐在這裡吃飯,真是好巧,姐姐,好久不見!」
正巧這會兒侍應生端上南蕭的餐點,正是一份咖喱雞飯,江臨歌一看,眼神里充滿了嫌棄,好歹勒景琛也是一家公司的大老闆,就給南蕭吃這個。
想來那些傳言也是真的了,江臨歌心裡有一種幸福的變.態感,如果勒景琛的公司垮了,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還敢不敢在自己面前那麼囂張。
南蕭根本沒搭理她,直接對服務生說了一句:「服務員,我用餐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服務生左右為難,看了看南蕭,又看了看江臨歌,不知道如何是好,南蕭今天穿得相當簡單低調,就一件白恤,加一條牛仔褲,未施粉黛,長長的頭髮鬆鬆垮垮的抖落下來,那樣子跟一個大學生無異。
反觀江臨歌,描著明媚的妝容,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尤其是手上挽著的包包還是全球限量版的,服務生左右為難,但還是本著服務的宗旨請江臨歌暫時離開這裡。
哪知江臨歌卻一屁股坐了下來,笑盈盈的對他說道:「我姐姐跟你開玩笑呢,我跟她是親生姐妹,哪有姐姐趕妹妹的道理,給我來一杯冰咖。」
服務員目光盯著南蕭,似乎在等她的回話,南蕭見她如此厚臉皮,反倒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擺手讓服務生走了,自己淡淡的望著她:「江臨歌,你到底想做什麼?」
「好姐姐,既然勒景琛很快就要一無所有了,這樣吧,看在我最近心情還算不錯的份兒上,我可以讓爸爸答應讓你回江家!」她一副施恩的嘴臉,望著南蕭用一種極慢的語氣說道。
南蕭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語氣:「你放心,江家我還真不稀罕回去,江臨歌,你以為誰都跟你們母女一樣,罷著那個小三的身份不肯離開嗎?」
江臨歌一聽這話當即變了臉色,自從江恩年跟自己說起媽媽葉楚被曹佩聲和南蕭害死之後,她心裡就有一種感覺,恨不得殺死了這兩個人。
腥紅的指甲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艷麗的顏色直逼眼球,灼灼似火:「南蕭,你害死了我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你沒了勒景琛這個後台,我看你能逍遙法外到哪裡去!」
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不過是想知道那些傳言是真是假,雖然那些事情說得繪聲繪色的,但是她覺得依著勒景琛的性子,不可能把自己置於萬難之地。
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如果勒景琛真垮了,她收拾南蕭肯定簡單很多。
有些事情哪怕過去了再久,依然在她心裡存放著,這三年,不可以說自己過得不好,但是比起自己前二十幾年的時光,她感覺自己如在地獄。
而這一切,源於勒景琛和南蕭。
她恨極了這兩個人,尤其是南蕭,如果沒有她,她根本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也許她早跟墨邵楠結婚了,有了孩子,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想到墨邵楠,眼睛又是一澀,聽江恩年說,墨邵楠在三年前,公司宣告破產以後,大受打擊,對生活沒了盼望,跑去了一個偏遠的小鎮當支教,不肯再回來。
那樣一個才華橫溢的男子,卻被勒景琛逼成這樣,她心裡怎能不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