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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再也不會負你(求訂閱)

  第180章 我再也不會負你(求訂閱)    勒景琛把她摟在懷裡,心疼得替她輕輕抹去那些淚水,女孩子的聲音悲慟難言,連帶著他的心也揪得疼疼的,兩人這會兒貼得極近,像是靈魂在一起碰撞。 

  可是南蕭卻覺得她跟他不過是被時間捉弄的兩個人罷了,聽著勒景琛的聲音,彷彿輕柔的跟棉花似的,那麼甜,那麼軟:「南南,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這一次,我保證絕不負你!不管你是南蕭,還是江蕭,我都不會再負你!」 

  南蕭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望著透白的天花板,思緒卻被當年的事情牽引著,有些事情你不提的時候,它可能被鎖進了塵埃里,掩埋在時光深處。 

  一提起來,那些過往便如同雪片一般紛沓而來。 

  她終於想起了,她跟勒景琛其實是認識的,十四年前,她跟勒景琛早已經見過,可惜她卻忘了,她忘了當年那個高貴逼人的少年。 

  十四年前,南蕭還姓江,她叫江蕭,她跟蕭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妹花兒,兩人感情極好,所有的小心事兒都會跟對方分享,當年葉楚已經帶著江臨歌來到了b市投奔江恩年,破壞了她十一歲的生日宴。 

  因為這個事兒,江家沒少爭吵,她時不時的被送到蕭家,說是散散心,順便陪陪蕭笑。 

  蕭笑當年性子也被養得有點兒驕縱,就像是被寵壞了的寶貝兒,當時聽說江家的事情時,她就想拽著南蕭回江家,把江臨歌那對母女趕出去。 

  不過南蕭到底是覺得不適合,把這事兒給拒絕了,曹佩聲把她送到蕭家,就是因為她年紀小,不想讓她摻和那些事情。 

  哪怕是婚姻即將破碎了,她還是想在她面前保持最好的一面。 

  可是南蕭不開心啊,整天在蕭家悶悶不樂的,連她最喜歡的國畫,都提不起興緻來,蕭笑實在急得不行,以前南蕭性格是多麼爽朗的一個人,為這事兒愁得不行。 

  一整個下午,南蕭在畫室里畫廢了一大堆紙也沒有畫出所以然來,蕭笑最後把畫筆一扔,說是帶她出去長長見識。 

  去了之後,南蕭才知道,蕭爸爸給她們兩個報了一場青少年的國畫大賽。 

  不過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江臨歌,江臨歌在她屁股後面叫她姐姐,問她為什麼不回家,蕭笑脾氣火爆,動手揍了她,但這事兒被後來趕到葉楚看到了。 

  江臨歌哇哇大哭,蕭笑卻拽著她一溜煙跑了,結果她們沒有跑幾步,就跟車子來了一個親密接觸,蕭笑的胳膊給蹭到了,流了好多血,她還跟沒事人一樣,說小意思,還威脅她不準告訴蕭爸爸,不然這小鞭子保准抽起來了。 

  當年蕭家的家教極嚴,蕭爸爸對蕭笑更是如此,她跟蕭笑一起學畫,其實也沒少挨打,小時候的手掌時不時是腫的。 

  蕭爸爸才華甚高,對子女要求甚嚴,就是指望著她跟蕭笑能青出於籃。 

  不過蕭笑不能參加比賽一事兒,南蕭思來想去,為了怕蕭笑回家被罰,南蕭決定替蕭笑去參加了比賽,而她自己,卻選擇棄了比賽。 

  她小時候沒少拿獎,所以也不在乎多一次還是少一次。 

  當時她跟蕭笑本來都報名了,所以混進去比賽現場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因為膽子小,做壞事,心裡有點兒怕,可是面上卻是高冷狀,彷彿天不怕地不怕一樣。 

  結果還弄了一大串烏龍,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勒景琛。 

  比賽結束后,她怕被人發現,準備翻牆離開,卻沒有想到摔到了那個少年的身上,她記得那個少年長得很好看,穿雪一般白的毛衣,高領,人矜貴又帥氣。 

  尤其一雙眼睛,漂亮極了,但是眼睛裡面卻充滿了驕傲,他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在看到她身前的那塊漂亮的玉石時,微微眯了眯眼睛,不是很誠心的贊了一句:「丫頭,你這玉蠻漂亮的,哪兒買的?」 

  「管你什麼事,你剛剛為什麼故意嚇我?」南蕭把玉收回來,瞪著他問。 

  勒景琛剛剛丟了比賽,這會兒正氣憤著呢,態度也沒有那麼好,反而有一種趾高氣昂的感覺:「誰知道你這麼不經嚇,膽小鬼!」 

  南蕭氣壞了,拳頭緊了緊,如果不是覺得對方比她高大,她肯定揍他一拳:「是你混蛋!」 

  「得,我不跟你吵這個!」勒景琛伸手拽了拽她,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小丫頭,方才在裡面的那場比賽不算數!」他輕敵了,根本沒用心,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南蕭覺得可笑,尤其是她十一歲的時候,南蕭簡直比勒景琛還目中無人,所以高傲的說道,完全沒有把勒景琛放在眼裡:「輸了就是輸了,你現在把我攔在這裡,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手下敗將,你趕緊放我離開!」 

  這話徹底惹怒了勒景琛,勒景琛瞪著她,解釋:「我才沒有輸,我只是發揮失常了!」 

  「我知道,你經常發揮失常嘛,手下敗將,笨蛋,哼,你贏不了我!」南蕭晃著小腦袋瓜子,一副輕飄飄的語氣,那神情分明是嘲笑無異。 

  小丫頭因為年紀小,脾氣倒是有幾分沖,勒景琛也急了,眼珠子都氣紅了:「誰說的,要不你再跟我比一場,我如果贏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本來就少的自恃甚高,從小就捧了無數獎彰,本來參加一場小比賽,對他來說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結果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輸給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無論是理智上,還是情感上,他接受不了,再說了,他還等著跟外公報喜訊呢,他可是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要拿第一,結果倒好,這突然成了第二了,完全沒辦法接受好不好! 

  「才不!我已經有天底下最好的師傅了!」南蕭卻嫌棄的不行,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她的蕭爸爸在她心目中才是最好的師父,除了他,她誰都不認! 

  「那你答應我,你如果不答應我,我不放你走!」最終,勒景琛卻耍起無賴了!他輸了一次,總得扳回面子是不是,他總不能就這麼讓她這麼輕鬆的離開了! 

  再說了,他覺得這小丫頭蠻有意思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了一個斜笑。 

  南蕭急了,她本來就是瞞過了眾人進了考場,如果被人發現了,她肯定要挨揍的,可是這個少年實在太過磨人,索性假裝妥協道:「行了,行了,我答應你了!」 

  「真的?」勒景琛顯然不太相信,這丫頭一看就是鬼精靈,沒那麼可信! 

  「騙你幹嘛,周日下午,我們在圖書館見面!」南蕭回去之後還要教蕭笑畫畫,這幅畫雖然她畫出來了,可是蕭笑如果不會畫,到時候在蕭爸爸面前怎麼圓謊。 

  「好,你給我留個電話!」勒景琛勉為其難放她離開了。 

  可是南蕭卻哼了一聲,她又不傻,把家裡的電話告訴勒景琛,再加上當時她是依蕭笑的名義跟勒景琛比賽的,所以她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要比,到時候我一定會去!」 

  「你要是失約了呢?」勒景琛根本不放心。 

  南蕭覺得這個男孩子怎麼還沒有她這麼爺們,這麼漂亮的小臉怪可惜的,哎,她的心裡嘆了一口氣,無限同情的對他說道:「你放心吧,我才不會失約呢。」 

  然後拽脫男孩子的手,一溜煙跑了。 

  再後來…… 

  再後來江家就出了變故,她回到蕭家的時候,蕭爸爸,蕭媽媽都在,還有蕭笑也在,蕭笑沖她打了一個招呼,意思就是她受傷的事情被發現了。 

  她想著,這頓打肯定少不了,可是蕭爸爸卻沒有說什麼,帶她直接回了江家。 

  回江家,她得到的消息,便是爸爸媽媽要離婚,當時她都懵了,她哭著鬧著說不讓他們離婚,可是沒用啊,那一晚,他們還是簽了字。 

  而她在樓上,能聽到媽媽隱忍的低泣,當時她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 

  那幾天,她過得渾渾噩噩的,她被禁足在樓上,樓下幾個大人一直在商量什麼事情,時不時的爭吵,她聽不真切,最後終於歸於安靜。 

  最後她還是找了機會去赴那場約,結果那個混蛋根本就是騙她的,她在那裡等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實在等的沒有辦法了,她才留了字條離開。 

  誰曾想,這一別,幾乎是一生。 

  如果不是勒景琛突然提起這段往事,南蕭幾乎忘了,她曾經跟一個男孩有過這樣一個約定,可是她卻忘了。 

  再後來,那一天晚上,她剛回來,媽媽也從外面跌跌撞撞的回來,一向端莊高貴的媽媽彷彿從災難堆里爬出來,她抱著她就說,蕭兒,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勒景琛一直在看著南蕭的表情,連一絲一豪都沒放過,他彷彿看到了南蕭眼底的動容,可是下一秒,她神色又恢復如常,除了眼睛紅紅的,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一天沒回去了,我想去看我媽了!」南蕭找著借口,實際上她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南南……」 

  「勒景琛,我求你,別說了,別說了,好不好?」 

  南蕭回到醫院的時候,很累,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勒景琛送她回醫院,要跟她一起上去,她堅決不同意,最終勒景琛沒跟她上來。 

  南蕭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她想,他也需要吧。 

  她說,給我時間,讓我想一想。 

  醫院,病房裡,曹佩聲望著墨蘭,一向病弱的聲音這會兒沉著有力,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霸氣:「墨蘭,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那幅畫在哪裡的!」 

  「曹佩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趕緊告訴我那幅畫在哪裡,不然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病房裡面,墨蘭的臉氣得幾乎扭曲了,她是跟墨允談了條件,可是墨允現在執意要看那幅畫,她雖然左右搪塞,可是時間久了,還是會露餡! 

  所以當務之急,她要趕緊找到那幅畫,她記得清清楚楚的,當年那幅畫最後是出現在曹佩聲手中,可是這個女人太固執,竟然連命不要,都不肯說出那幅畫的下落! 

  曹佩聲冷冷的看著墨蘭,語氣輕蔑,鄙夷:「你敢嗎?」 

  「呵!」墨蘭冷嘲,呵了一口氣,望著曹佩聲的樣子,帶了一絲獰猙:「你別以為我不敢,曹佩聲,你不要以為南蕭是勒景琛的女人我就不敢動你,現在勒景琛已經不要南蕭了,你識相點的話就把那幅畫的下落告訴我,不然——」 

  墨蘭逼近了幾分,因為太過心急的緣故,一張臉都有點兒扭曲變形了。她捏著曹佩聲的肩膀,嘶聲怒問:「你這輩子別想從監獄里出來!」 

  曹佩聲一怔,復爾嘲道:「墨蘭,這麼多年,你除了會威脅我,還會做什麼!」 

  墨蘭更加惱羞成怒,她指甲用力,幾乎摳入到曹佩聲的血肉之中,陰毒的目光中,透著一股子兇狠之色:「曹佩聲,別裝的跟這個世界上沒有在乎的人似的,你自己的小命或許不值錢,可是南蕭才二十五歲,正是美好的年紀,你想她因為這幅畫的事情出事嗎?」 

  曹佩聲突然抬頭,死死的咬著牙,一向溫和的女人這會兒氣得也變了臉色,那雙如同星子一般深沉,明亮的眼眸里寫滿了怒意灼灼:「墨蘭,你真是心思歹毒,怪不得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你一回!」 

  這話簡直戳中了墨蘭的命門,她心中大怒,連帶著表情都憤怒幾分,那眼神兒似乎帶著刀槍刮過的怨氣:「曹佩聲,你這個踐人!」 

  「啪」的一巴掌要甩過去,不過被曹佩聲半路截下了,她捏著墨蘭的手腕,用力,兩人彷彿在較量著,一場無聲的撕殺在兩人之間蔓開,可是語氣時卻充滿了低嘲冷諷:「我說得不對嗎,蕭琰這輩子都沒有喜歡過你!」 

  「不要再說了!」墨蘭拒絕聽到這句話!她不想聽! 

  「墨蘭,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你一輩子對心愛的男人求而不得,這種滋味不好受吧!」曹佩聲偏偏要說,她知道墨蘭當初為蕭琰幾乎發了瘋。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口口聲聲說喜歡蕭琰的女人,卻最終把他推入了地獄! 

  當年那些事情,雖然年代久遠,可是每一幅畫面,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是這個女人和江恩年聯合一起,陷害了蕭琰,導致蕭家的落敗。 

  而那一場大火,也絕對跟她脫不了關係! 

  「蕭琰一輩子只愛阿靜一個人,他永遠不會喜歡你,你就是再喜歡他又能如何,他永遠不會看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一眼!」曹佩聲把這些話一股惱兒朝她倒了過去。 

  墨蘭只覺得彷彿硫酸一般,朝她潑了過去,那些話腐蝕了她的血肉,她的五臟六腑都是千瘡百孔的:「閉嘴,閉嘴,我讓你閉嘴!」 

  她不受控制的大吼大叫,可是曹佩聲不知道又說了一句什麼,她突然啊的一聲,轉身朝外面跑了出去,正好撞到了剛好回來南蕭。 

  南蕭本來就累,她剛剛回到醫院,就看到墨蘭從曹佩聲病房裡跑出去,而且看情形,似乎墨蘭的情緒不太對,這個女人素來指高氣昂,彷彿把全天下的人都不放在眼裡。 

  今天這是怎麼了?她趕緊打開房門,看到媽媽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才鬆了一口氣,但是懷疑的種子卻在心底生了根:「媽,剛剛墨蘭怎麼過來了?」 

  對於墨蘭跟曹佩聲相識一事,她一直覺得蠻意外的,十四年前,她並不認識墨蘭,也不認識墨邵楠,所以才覺得意外,曹佩聲收斂心神,嘆了一口氣:「媽媽以前跟她認識!」 

  「媽,你怎麼會跟她認識的?」南蕭心裡感覺怪怪的,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瞧著南蕭沉吟下來的小臉兒,曹佩聲突然有一種欲.望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南蕭,可是她不敢,但是現在墨蘭和葉楚都出現了,當年的悲劇已經鑄成一次,她不想讓悲劇重演,也不想讓南蕭涉入其中。 

  她一直覺得如果南蕭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她就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聯,可是一旦她知道了,她同樣也會被這件事情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除非那些人都死了,可是她知道,人心不死,欲.望不滅,她們為了得到那幅畫用盡手段,甚至不惜將蕭家傾覆。 

  她真的不想讓南蕭再牽扯進來,她曾想過,讓南蕭這輩子過一種平靜安寧的事情,可是她終究是失望了,南蕭還是被她捲入了這一場紛爭。 

  「蕭蕭,當年墨蘭喜歡的人是你的蕭爸爸,可惜這麼多年,你蕭爸爸跟你蕭媽媽感情一直很好,當時我又跟你蕭媽媽走得很近,她因為這件事情一直遷怒於我,所以她在知道我在這裡住院的時候,三番四次的過來鬧事兒!」曹佩聲語氣淡若輕風,彷彿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當年墨蘭說是為蕭琰而來,可是這個說愛蕭琰入骨的女人,卻因為得不到蕭琰把他推入了地獄裡面。 

  「原來如此!」南蕭嘆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墨蘭在第一次見她跟墨邵楠在一起,就強烈反對,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不過十四年前她並沒有見過墨蘭,卻沒有想到,墨蘭卻早已經知道了她。 

  想通這一點之後,她覺得她跟墨邵楠可能也真的是一種遺憾吧,來自父母之間的遺憾。 

  a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蕭笑已經買了不少東西了,後面的凌安完全hold不住了,這小姑娘平時不吭不聲的,沒想到買起東西來,怪下狠手的。 

  凌安感覺蕭笑是挺冷的一個人,但是在勒景琛面前乖得很,在他面前,同樣冷。 

  他總覺得這姑娘不太單純,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她有一雙乾淨剔透的眼眸,又有一雙不詣世事的眸子,讓人覺得她單純無害:「蕭小姐,前面有咖啡廳,我們進去喝杯咖啡吧?」 

  「我不渴!」 

  可是,親,我渴啊,凌安自幼訓練,不同於常人,可是現在也快hold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妥妥成了聖誕樹,任君免費觀賞:「蕭小姐……」 

  話音未落,蕭笑又跑了,沒辦法,凌安只能追唄,苦哈哈的追過去之後,蕭笑卻不見了,天啊,這姑娘身上分文沒有,如果跑丟了,他怎麼跟勒大少交待啊! 

  完蛋了,完蛋了,凌安有一種想撞牆的趕腳了。 

  蕭笑喜歡獨來獨往,她在勒家住了多天,一直喜歡一個人,她在房間不允許有人進,當然,勒景琛除外,她吃飯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坐。 

  她好不容易甩掉凌安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眼睛眨了眨,卻發現自己現在在一條安靜的街上,今天風有點兒涼,蕭笑還是穿了白色的長裙,像是並不怕冷一樣。 

  她有點兒不認路,可是又不願意開口,更何況,這條街上並沒有什麼人。 

  她走了幾步,本能的覺得有點兒危險,這是一種本能,就像是在森林深處,動物感覺到了危險一樣,她四下環顧,果然,不多時,從一棵漂亮的銀杏樹下,慢悠悠的走出來一人。 

  對方個子挺高,戴了帽子,臉上一副墨鏡,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冰冷,他望著蕭笑,慢慢的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極沉的眼睛:「蕭笑,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你是誰?」蕭笑冷靜的問了句,目光冰涼。 

  「我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是誰!」男人是容霆,他穿了黑衣黑褲,看上去氣質冰涼,那一雙冰涼的眉眼,似乎被千年的寒冰覆蓋一樣。 

  蕭笑退後一步,想跑,她覺得這個人太危險了,讓她不自在! 

  似乎看出了蕭笑的打算,容霆慢悠悠的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蕭笑,不要怕,我今天過來是想幫你的,你的代號是千鳶,十四年前,墨家人害死了你的父母,你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復仇,你要記得,你的仇人是誰!」 

  「我不認識你!」蕭笑覺得這個人太冰冷了,腦子裡彷彿有一種意識要控制不住跳出來,她難受的蹙了蹙眉,想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我知道你暫時不會相信我的話,沒關係,蕭笑,你吃下這顆葯,你會想起來一切的,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容霆說完,扔給她一個瓶子。 

  蕭笑下意識的接住,對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她這具身體太奇怪了,她力氣很大,能撂倒幾個醫生,甚至,她的手指上有厚厚的繭,如果玩槍的人都知道,那是槍繭! 

  她撫著那瓶子,上面還有容霆的體溫:「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告訴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蕭笑,如果你想讓你的仇人繼續逍遙法外,你可以繼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容霆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轉身離開。 

  蕭笑痛苦的抱著頭,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南蕭的神情有點兒不太對勁,曹佩聲並不清楚南蕭跟墨蘭的兒子墨邵楠有一段關係,她其實擔心的是方才墨蘭說的那些事情。 

  墨蘭說南蕭跟勒景琛分手了,而南蕭這個樣子,像是大病初癒,臉色慘白,連眼神里都沒有了平時的靈動活潑,不由有些擔憂:「蕭兒,你跟阿琛是怎麼回事兒?」 

  南蕭聽到問話,收攏心神,從思緒里掙脫出來,換上跟平時一樣的表情:「媽,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她跟勒景琛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跟曹佩聲說。 

  南蕭也不敢說,曹佩聲這身體還沒有恢復正常,她哪敢用這些雞毛蒜毛的小事去煩她。 

  「你告訴媽媽,你們怎麼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曹佩聲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南蕭的表情根本就不對,那眼神閃爍著,彷彿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南蕭被曹佩聲的目光逼得退無可退,索性坦然,半真半假的說道:「沒什麼,就是吵了幾句,媽,你不用管這個,你先把你身體養好再說。」 

  只有曹佩聲身體好了,她才能放心下來去創作。 

  看著南蕭明顯不願意多談的表情,曹佩聲嘆了一口氣,語重心常的說道:「蕭兒,我不知道你跟阿琛因為什麼事情發生了爭吵,可是這段時間他對你的好,對媽媽的照顧我是看在眼裡的,女人啊,這輩子,最重要的是找一個知心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要用心去經營這段感情,不要錯失了自己這輩子的最愛。」 

  說到這裡,曹佩聲也有些感嘆,不勝唏噓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南蕭佯裝若無其事的表情,她心裡其實也不好受:「我看了一些新聞,知道勒家家世好,但是蕭兒,你也別忘了,咱們江家以前也不差!你配他,綽綽有餘!」 

  這話說得自信至極,南蕭之前有過自卑,可是現在,這根本不是自卑的問題,自從曹佩聲答應她再畫國畫之後,她心裡就一直在琢磨著這個事情。 

  如果她真的放棄國畫,那是對蕭爸爸的一種不尊重,而且她本身喜歡的就是國畫。 

  每次穿行其中,都能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對自己召喚,讓她回去。 

  對上曹佩聲關切的眼神兒,南蕭真的說不出口,她跟勒景琛已經分手了,她提出了分手,是因為不想彼此耽擱下去,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忍受一次因為這種事情分手! 

  也許自己要求的感情太純粹了,所以讓她對勒景琛錯認蕭笑一事耿耿於懷,如果她不是他十四年前要找的那個人,那他就不愛了嗎? 

  雖然南蕭心裡也清楚,十四年前那個小姑娘就是自己,可是理智上,她真的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她跟勒景琛之間的這種牽扯。 

  喉嚨里彷彿卡了一根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在曹佩聲面前,她到底沒有表露太多。 

  語氣輕抹淡寫,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媽,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蕭兒,你上次說你找到蕭笑了,你是怎麼的找到她的,什麼時候有空你帶她來見見?」曹佩聲心裡也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情,如果蕭笑還活著,是不是當年的一切還有一線希望。 

  蕭琰和阿靜也有可能沒有死,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用背負蕭家的枷鎖了! 

  南蕭把她跟蕭笑見面的事情說了一清二楚,她已經確定了那是蕭笑無異,不過唯一遺憾的就是蕭笑並不記得她了:「媽,等過兩天,時機成熟了,我帶她來見你好不好!」 

  「好,好,好!」曹佩聲對於蕭笑能活著一事,自然是欣喜不已。 

  勒景琛本來就沒有打算回去,南蕭這會兒在醫院裡,雖然不願意見他,可是他不願意離開啊,所以這會兒,坐在車子里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 

  直到一陣風吹過,一輛霸氣側漏的越野車從他面前經過,差一點把勒大少灌了一口灰,他抹了抹嘴,人跟著就下了車子,走到對方的車前,敲窗:「喂,你怎麼開車的?」 

  對方的車窗降下來,露出了容霆高貴冰冷的一張臉:「有事?」 

  「容霆!」勒景琛有點兒暴怒了,伸手拽住了容霆的衣服,將他往車下扯:「你給我下車,我有話問你!」 

  「勒大少,咱們都是斯文人,你客氣點!」容霆輕抹淡寫的撥開他的手,然後慢悠悠的下了車,勒景琛卻氣壞了,怒氣沖沖的問道:「容霆,我問你,當初蕭笑是不是你送回來的?」 

  容霆微微疑惑的掃了他一眼,目光挺淡的,彷彿沒把人放在眼裡一樣:「勒景琛,麻煩你說話的時候,考慮清楚,沒有證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亂說!」 

  「容霆,你真卑鄙,你以為你這樣子做,就能讓我跟南蕭分開嗎,我告訴你,你作夢,我死都不會把南蕭讓給你的!」勒景琛其實剛開始沒有想到這一層,勒家剛救到蕭笑的時候,說實話,他挺懵的,重逢的喜悅讓他忘了一切。 

  興奮褪卻之後,他突然醒悟,為什麼蕭笑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他讓人調查了蕭笑的背景,而這個女孩子,竟然連一點兒背景都沒有。 

  一般這樣的人,要麼是死人,要麼是不見光的人,很明顯蕭笑屬於后一種。 

  他剛開始對她只是有點兒懷疑,覺得這姑娘出現的太,他雖然驚喜於找到蕭笑,可是對於她的身份背景,還抱有懷疑的態度,但是不能肯定。 

  但是那次她把醫生撂倒好幾個之後,他才懷疑,這個姑娘可能真的不一般。 

  蕭笑的氣質極其特別,她不愛笑,可是笑的時候跟嬰兒一樣,但是她身上又有一種黑色的氣質,有那種氣質的人,一般來說,身世背景都不幹凈。 

  可是蕭笑沒有任何記憶,她又是光明和黑暗並存的人,勒景琛不得不想多,他讓凌安去查發現蕭笑的地方,但是,一無所獲。 

  這是第一次,勒家想去查一件事情的時候,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直到有一天,他在蕭笑肩膀上看到了枚奇怪的紋身,那個紋身他沒有見過,但是有點兒熟悉之感,連夜描繪出來,讓凌安順著這根順索去查。 

  結果查到了暗門,暗門是一個特別的組織,裡面的情形十分複雜,而暗門的大本營是在港城,而港城卻是容霆這段時間執掌的地方。 

  他不可能不懷疑這事情是容霆乾的,容霆喜歡南蕭他一直知道的,但是上次容霆走的時候給他單獨放過一句話,他說,南蕭不會永遠屬於你的。 

  聯繫種種,他對容霆產生了懷疑,可是容霆卻是眸色冰涼,望著勒景琛的樣子帶了一種小孩子在跟大有鬧脾氣的感覺:「勒景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容霆,蕭笑是你的人,對不對?是你把她安排到勒家的,是不是?」勒景琛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對於蕭笑出現的事情,他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幕後指使。 

  「以前只覺得勒影帝演技爐火純青,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勒影帝,你是不是演戲太多了,患了妄想症了,蕭笑是誰,我見過嗎?」容霆冷冷的嘲諷道,男人深沉的眼眸裡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情緒,但是有不耐,那是顯而易見的。 

  他長腿一邁,準備離開,勒景琛卻直接的攔在了他面前:「容霆,你不用演戲,事實真相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一向自詡喜歡南蕭,可是你卻親手給了她最殘忍的一刀!」 

  容霆的眼眸一閃,冷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聽不懂,而是你不敢承認,容霆,早晚有一天,我會查到證據的,我會在南蕭面前揭露你這個偽君子人,我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勒景琛不客氣的說道,如果說方才他只有五分的肯定,現在他敢肯定,這事兒跟容霆脫不了關係! 

  容霆的臉色未變,他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這段時間,他經歷過無數血腥,如果僅僅是這樣一件事情讓他動容,那他這段時間豈不是白混了。 

  男人英俊的眸色里並未有絲毫的改變,只是一張臉卻白得嚇人:「勒景琛,你真無聊!」然後越過他,朝樓上走了過去。 

  勒景琛握了握拳頭,牙齒咬了咬,他一定要儘快找到證據!可是他還沒有找到證據的時候,勒家已經出了事! 

  曹佩聲跟南蕭說起蕭笑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話題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容霆出了電梯,敲門的時候就看到南蕭嘴角那一抹婉轉多情的笑。 

  門是開著的,有風吹進來,撩起薄薄的窗紗,像是多情的舊夢一樣,他望著南蕭,目光情不自禁的溫柔了很多:「蕭蕭,你跟伯母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南蕭一回頭就看到了風塵僕僕的容霆,他這會兒還是一身黑衣,因為嘴角噙著一抹笑,顯得整個人柔和了不少,她朝他走過去,激動不已:「容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說明天回來嗎?」 

  「事情辦完了,我就提前回來了,怎麼,不歡迎?」容霆語氣和善,瞧著曹佩聲疑惑的眼神兒,他走過去,溫和謙遜的介紹道:「伯母好,我是容霆,南蕭以前的經紀人!」 

  南蕭也趕緊補了一句:「媽,這幾年容大哥一直很照顧我!」 

  「是嗎?容先生,請坐!」曹佩聲示意他趕緊坐,容霆把手中的花束交給南蕭,才在曹佩聲身邊坐了下來,嘴角的笑意倒是未散:「伯母,您客氣了,你叫我阿霆就好!」 

  容霆雖然是一個面冷的大酷哥,但是對曹佩聲倒是挺體貼的,至少臉上溫和的笑意保持的挺好,三人和諧的吃了一頓晚飯,因為有容霆在,曹佩聲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南蕭也心情不錯,因為容霆回來了,對她來說,容霆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般,在他在,很多事情她都不用擔心,而容霆一回來,她可以跟他談談自己的計劃。 

  可是她沒有想到,吃過晚飯,她跟容霆到樓下走走,卻接到了勒景琛的電話! 

  他說,蕭笑在勒家出事了!讓她趕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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