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解毒
喬沫沫被窪田正器的族人們簇擁著來到了海邊的居民區，安倍高宇的人也跟隨著，沒有走遠，他們也想看看這孩子和他的神獸，是否真有治病的本事。
來到一間較為寬敞的民房，房間內的布置很擁擠，這麽一間房子裏居然住了三個人，一個老人，兩個姑娘，她們正是窪田正器的母親和兩個妹妹。看她們的臉色都略顯慘白，眼神飄忽，說話時有氣無力，不像是一般的吃了瀉藥後的狀況。
“正器，這孩子是誰啊？你領他來這裏做什麽？”老人虛弱地開口說道。
“娘，他是孩兒帶來給您治病的。”
窪田正器雖然粗野，卻是個極為孝順之人。
“小公子，麻煩你救救我娘吧。”
喬沫沫看著老人家病成這樣，心裏也很不好受，可是若是讓他隨便給人看病，他也是做不來的，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這點輕重的事，他還是分得清的。
“其實……其實我真不會治病，小黑它也隻能治傷口而已。”喬沫沫實話實說。
窪田正器卻不信，堅持道：“小公子，我知道之前是我態度不好，得罪了你。請你看在我娘病情如此嚴重的情況下，幫她治病吧。若是小公子能治好我娘的病，日後我窪田一族的人都聽憑小公子的差遣！”
他激動之下，竟是屈膝給喬沫沫跪下了。
喬沫沫不由地受驚，還從未接受過別人如此大禮，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衝動，無論如何，他都要治好老人家的病。
咽了口口水，喬沫沫支支吾吾道：“那……那讓我好好想想，我現在還沒法一下子想出治病的辦法來。”
“好，那小公子好好想想……嗯，希望不要想太久，我娘她會撐不下去的。”窪田正器又惟恐他拖得時間久了，把他娘的病情也給耽誤了。
“好吧，那你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好好想想。”喬沫沫硬著頭皮應下了，他記得以前娘親經常讓他背誦和記憶素問書經的內容，那裏麵就有關於煉製各種丹藥的方法，以及各種丹藥的用處，他得好好地回憶一番，或許能從中找出一樣可以醫病的丹藥來。就算他不會煉製，但也總有人會煉製丹藥吧。
月上樂正梢，月光淡淡傾灑，給古老的聖井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聖井旁栽種著一棵古樹，島上的人都說不出它的名字，這棵樹的樹葉形狀很特別，樹上還開著奇異的花，花的顏色很妖冶，卻也美麗。
這棵古樹栽在聖井旁，像是一個威武雄壯的武士，守護著聖井。因為歲月長久的緣故，它的枝葉不斷地蔓延，直至將整口聖井全部遮蓋。
如水的月光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坐在聖井旁，托腮靜靜地思考。
一團黑色的小絨球就靜靜地蹲在他的身旁，學著他的模樣靜思。
“小黑，我該怎麽辦？書經裏邊的確有很多的丹藥，可是這裏的人都不會煉製，娘親也不在這裏，我到底該怎麽辦呢？”
“沫沫，實在不行，我們就跑吧。隻要我們回到了聖宮，他們一定不會追過來的。”
“那怎麽行？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可以臨陣脫逃？就算是真的煉製不出丹藥，我也要認真地跟他們道歉才行……再說了，那老婆婆看起來真的病得很重呢……”
“……”小黑嗚嗚地叫了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離聖井不遠處，有幾道人影在暗中跟隨著，其中一人就是窪田正器。他怕神獸跟它的主人跑了，所以不得不防，隻好親自帶人跟蹤。
聽到一人一寵的對話，窪田正器不由地糾起了眉毛，難道他真的猜錯了，那神獸就如孩子所說的，真的隻能醫治傷口，卻不能治好母親的病？
手下有人說道：“老大，這孩子看起來真的不會治病，咱們還是不要對他抱太大的希望了。”
“是啊，老大。他都在這裏坐很久了，一點辦法都沒有想出來，我看他根本就沒有治病的辦法。咱們還跟他客氣什麽？他欺騙了大家的感情，我們絕對不能饒了他。”
“現在就把他給抓了吧，否則待會兒他逃了，逃回了聖宮，那麽我們就再也捉不到他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窪田正器心情有些煩躁，揉了揉眉心，道，“我說了給他一天的時間，就給他一天的時間，等一天過後，他若是再想不到治病的方法，到時候再處置他也來得及。”
不知為何，內心裏，他還是寄希望於他的。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看著這個孩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他的容顏，好像跟他印象中的一個人很相似，不止是形似，而且神似。
那個人在他的印象中就是無所不能，往往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也是因此，他內心裏莫名地湧現出這樣一種信任感，他覺得這孩子或許也能化腐朽為神奇。
反正現在大夫們都對這病症束手無策，他隻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遠遠地，聽到喬沫沫“啊”地輕叫了聲，舉目望去，卻是聖井上方有露水滴在了喬沫沫的發頂，惹來他一聲叫喚。
喬沫沫揉著自己的頭，舉目望向頭頂上方的古樹，月光照耀下，那一朵開得豔麗的花格外得妖冶而神秘，它仿佛擁有著一種魔力，能夠收懾人的心魂。
看著看著，喬沫沫不由地出了神。
“沫沫，你怎麽了？”小黑發現了他的異狀，不由地低呼了聲。
喬沫沫回神，眨了眨眼，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
“小黑，你不是能識別毒性嗎？你快看看那朵花，它是不是有毒性？”他之所以會有如此的想法，就是方才那一滴露水給了他啟發。既然大夫們都查不出井水中毒性的來源，那麽會不會是古樹上的露水流過了花朵，將花朵中少有的汁液經過露水的稀釋後，然後順著花瓣，滴落到了井水當中，所以井水才會有了毒性？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小黑眨了眨眼，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黑影向上竄起，輕飄飄地落在了枝葉間。小黑湊著鼻子在花朵附近聞了聞，突然張口，吞下了一片花瓣，仔細咀嚼。
“好吃！真好吃！”它嘖嘖讚道。
喬沫沫撇了撇嘴，仰頭問道：“怎麽樣？上邊有毒嗎？”
小黑一口咬住了花朵的枝幹，將整朵花給采了下來，送到了喬沫沫的跟前。
“沫沫，你猜得不錯，它的確有毒！”
喬沫沫小心地持著枝幹，發現在花朵下邊，還結著一顆極小的果子，青澀可人。
這邊窪田正器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聲，連忙衝陰影中衝了出來。
“怎麽回事？你是說這花有毒？聖井裏的水是因為這花的緣故，才會有問題的？”窪田正器急急問道，對於他的這個猜想和結論，很不可思議，要知道他們家族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靠著這口聖井過活的，而聖井旁的這課古樹也栽了數百年，若要說是因為古樹上的花有毒，而導致井水有毒，這樣的說法，實在難以讓他信服。
“我想小公子說的可能是對的。”另一個方向，安倍高宇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語氣之中多了幾分肯定。
“你小子，居然也鬼鬼祟祟地藏在這裏？”窪田正器冷瞪了他一眼，這一次沒有跟他動武，眼下解開井水中毒之謎，遠比他們兩家的仇隙要來得重要許多。
“別忘了，得病的人不止你們窪田一家，我們安倍家族也有不少人得了病。”安倍高宇的神色凝重，沒有繼續跟他多糾纏，舉目望向了喬沫沫。
“小公子，你真的能確認此花有毒嗎？”
喬沫沫點頭道：“不會有錯的！小黑它有識別毒性的本事！”
窪田正器和安倍高宇聽到他如此肯定話語，眼睛忽地亮起，既然是神獸識別的，那應該不會有錯了。
“我記得這棵古樹，以前是從來不開花的，也就是今年才開了花。大家看到樹上開的花格外漂亮，所以誰也沒舍得摘它，大家還說百年的古樹開了花，那是吉祥之兆。誰知道卻恰恰相反，古樹開了花，卻給族人帶來了噩運。”安倍高宇歎息道。
“聽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這花就是近日裏才開的，而且最近夜裏更深露重，前天還下了一場雨，估計就是這花惹的麻煩。”窪田正器不由地咒罵了聲，伸手從喬沫沫手裏接過花枝，作勢就要將它狠狠丟下，借以發泄他心中的憤懣。
“等等！”喬沫沫連忙喝止了他，仰著小臉，認真的口吻道，“這花不能扔！我聽我娘親說過，這世上的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就像小黑的牙齒是有毒的，一旦咬到人，那人就會中毒，可是它的唾液卻是治療傷口的良藥。我想這朵花也是同樣的道理，它可以讓人中毒，或許也可以解毒。”
“嗯？你的意思是這花就是解藥？”窪田正器對於他的理論存在懷疑。
“不可能！既然花的汁液有毒，那它如何能是解藥？若是中毒的人將這花吃了，豈不是毒性更加重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冒這麽大的險！”
窪田正器斷然否決了他的說法，而安倍高宇則陷入沉默中，細細地思考。
喬沫沫搖頭道：“你們誤會了，我說的不是花，是它下麵的果實！”
從窪田正器手中接過了花枝，喬沫沫將花枝翻轉，使得花枝下邊細小的果實完全暴露出來，說道：“你們看，它的下麵長了些小的果實，說不定就是解藥呢。”
兩人湊近來一看，果然發現花枝上邊掛著幾顆細小的果實，兩人對視了一眼，激動之餘，心中扔是存了幾分疑慮。
“萬一不是解藥怎麽辦？還是先找個人來試驗一下，比較可靠些。”
“那找誰來試驗呢？總不能找我娘和我妹妹來試驗吧？”
窪田正器和安倍高宇相互對視著，很是猶豫，自己親人的命是重要的，可是別人的性命也重要，他們總不能為了給自己的親人解毒，而讓別人來試藥吧？
靜默了片刻，兩人突然同時出聲。
“我來試藥！”
“我來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