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做你的暖爐
山洞裏,火堆燃燃升起,愈燒越旺,樹脂滴在火堆裏發出的嗞嗞聲,在這個安靜的山洞裏變得格外響亮。
喬舒抱膝坐在火堆旁,時不時地瞄向對麵正在撥弄火堆的蕭風絕,他端坐在篝火前,用一根粗枝撥弄著火堆,背脊挺直,挺拔如鬆。火光掩映下的俊臉更添了一層風韻,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在無形之中釋放著魅惑的氣息。
想起他方才跳入水中的情景,一抹輕笑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從她的嘴邊逸了出來。
同是火光掩映之下,她帶著霞色的美顏愈加得光彩照人,她輕輕地一笑,萬千的光華在瞬間綻放。
蕭風絕抬了下眼皮,好笑地看著她,玩味的口吻道:“你在看什麽?是不是也被我的魅力所傾倒?”
喬舒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個白眼,這男人真夠自戀的!
“你真的是神玄宮的宮主,人們口中的一代邪魔?”對於他的身份,她一直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聞,卻一直沒有正麵地問過他,對於他的身份,她的心中還是蠻好奇的。
“不像嗎?”他挑了挑眉梢,不答反問。
“嗯……邪氣倒是有,可就是不夠壞!”不都說神玄宮的宮主是殺人不眨眼的狂魔,人人畏懼嗎?可是在她看來,跟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相比,他倒是更像個正人君子,良善之輩!
“你說我不夠壞?那要怎麽做,才算是壞,才配得上邪魔兩個字?”蕭風絕斜挑著眉梢,專門挑她話中的語病,他揚起了俊臉,一臉虛心求教的神情道。仔細看時,卻發現他的眼底滿是戲謔的笑意,引人遐想。
喬舒見著他挑眉,立即就想到了方才的事,沒好氣地瞪他,道:“外邊的人都傳你殺人不眨眼,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他似乎喜歡上了反問的語氣。
喬舒勾唇輕笑道:“正如沫沫常說的,壞人,不是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自己腦門上的。”
他長長的眉毛挑出一抹華麗的弧度:“那下一次,我就在自己的臉上寫上好人兩個字……”
喬舒實在是服了他的厚臉皮,拋了他一個白眼,鼻中突然癢癢,又猛地打了個噴嚏。
蕭風絕見狀,收起了笑,起身,邁步,走到了她的身側。
他挨著喬舒的身邊坐下,長臂一攬,將她擁入了懷中。
“就讓我這個壞人,做你的暖爐,如何?”
從喬舒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他半個側臉,隨著他說話,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泯的唇都精致而華美,這樣的他,實在是吸引人的眼球,讓人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臉上挪開。
“那我不客氣了。”她勾了勾唇,心中一暖,主動伸出了雙臂,圈上了他的腰際,埋首窩入了他溫暖的懷抱中。她闔上雙目,忽然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很溫暖、很溫馨。
他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下,背脊也比方才挺得更直了。她清晰地聽到了他粗重的一聲呼吸,帶著幾分隱忍,隨後一聲無奈的歎息,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掙紮,隻是那隻寄放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了。
他再也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唯有那時而粗重時而清淺的呼吸聲在彰顯著他的存在。
兩人默而不語,諾大的一個山洞,此刻更加安靜了。
天色越來越暗,時而呼嘯的風聲響起在洞外。
山洞內,除了劈啪的柴火爆裂聲,剩下的就是兩人或淺或深的呼吸聲。
“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他輕輕的一句話,好似催眠的魔咒,喬舒的眼皮一點點地闔上,須臾,便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喬舒好似夢見了自己年幼時的爸爸媽媽,那時候的一家人是多麽得溫馨和快樂。溫婉優雅的媽媽,嚴肅又不失親切的爸爸,她就像是一朵被爸爸媽媽捧在了手心裏細心嗬護著的小花兒,無憂無慮地成長著。
睡夢中,她的唇角微微地揚起,逸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夢境一轉,那是她十三歲那年發生的事,家族的祠堂裏,爸爸將她喚到了祠堂最深處的密室,正式將素問書經傳授給了她。
“小舒,素問書經是咱們喬家的命根子,而你,卻是爸爸的命根子。所以,倘若日後有人要爭奪素問書經,你不必舍命去保護,因為沒有什麽東西比你的性命更為重要了。”
如此溫馨的話語,喬舒當時不懂,隻覺得爸爸是杞人憂天,可是現在想來,才知道爸爸早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說她可以不必舍命去保護書經,因為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比她的性命更為重要了……一滴熱淚自她的眼角淌下,爸爸,正是因為你這句話,所以我才更想好好地保護書經,因為我不想讓你失望。
夢境中的畫麵再次切換,那是她穿越前的一幕。
家族中的長輩們一路追殺她,追到了深山中的懸崖邊,他們一個個都在逼迫她,一個個醜惡的麵容暴露了他們的本性。他們想要書經,想要家主之位,更想要她的命!
“不要!不要逼我!”
“書經是我的,是爸爸傳給我的,你們統統沒有資格擁有它……”
“這是你們逼我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到它……”
“啊”
蕭風絕低頭看著在夢境中掙紮的喬舒,火光下,她嬌媚的容顏從最初的純真甜美,到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無論是哪一種表情,都是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這才是她真正的一麵吧?在她堅強冷漠的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不是她失去那些最為純真甜美的東西,而是某些殘酷的現實讓她逼著自己變得堅強冷漠。
她究竟夢到了什麽,才會顯露出如此恐懼和絕望的神色?
他修長的手指,輕揉著她緊蹙的秀眉,為她展平褶皺。
“不要過來,你們都不要逼我”喬舒在夢中掙紮著,最後的那一幕一遍接著一遍上演,讓她幾乎無法負荷。
痛苦的掙紮中,一個柔軟溫暖的什麽東西壓上了她的唇。軟軟的物體抵觸著她的唇瓣溫柔又堅定的摩挲著,渾厚的歎息一遍又一遍的刷過她的唇瓣。
“舒兒,有我在,別怕!”
灼熱的鼻息慢慢噴灑在了她的麵頰上,唇上的壓力加重,開始摩挲。喬舒緊皺的眉頭在夢中逐漸舒展,夢境中那可怕的一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幕猶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在那仙境之中,到處鳥語花香,沒有紛爭,沒有爾虞我詐,有的隻有淡淡的花香,和悅耳的鳥鳴。
不知不覺中,濕滑的什麽分開了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嘴裏。她低低地輕嚶了聲,微微張開的嘴任那抹柔軟卻堅毅的濕物在裏麵攪弄,那是什麽,柔軟、甜美,它溫柔地掃過她的唇舌,都激起了她身體的一股顫意,整個人也在瞬間變得火熱和興奮。
出於本能的,她伸手,環繞住了對方的脖頸,迎合著它,讓自己的唇舌與它交纏共舞。
夢境之中,繁花盛放出,投下了一道白色耀眼的聖光,聖光之中走出一名男子,他白衣勝雪,暖日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聖潔完美,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他迎麵向她走來,看不清他的臉,因為他實在太過耀眼。
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溫柔地擁她入懷,溫柔地吻著她……
沒有紛爭的世外桃源,聖潔無比的男子,還有他溫柔的繾綣和愛憐……這樣的美夢,她真的不願意醒來,唇角不自覺地逸出了一絲恬美。
身子被人輕輕地放在了地麵上,後背觸及地麵的瞬間,那陣陣的涼意,讓她清醒了幾分。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
她分不清。
強健的身軀覆下,壓著她柔軟的嬌軀,她的手牢牢地攀在他的頸間,好怕他突然間會消失不見。倘若這是一場迤儷的夢,那麽她不願意醒來,他的親吻,他的手掌,他的氣息,還有他低沉的嗓音,讓她幸福得就要醉去。
閉著雙眼,任由他的親吻灑在麵孔上,任他的雙手解開她的衣裳。她軟軟地躺在地麵上,感受著體內深處湧起的異樣灼熱和渴望,身軀竟然敏感起來,敏感到連他掌心的繭滑過她的肌膚時,都激起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
“舒兒,我可以麽?”他低沉微啞的聲音,如醇酒濃醉。
夢境之中,也是同樣的聲音在低問著她:“女人,我可以麽?”
那道聖光逐漸散去,喬舒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那是一張精致無雙的臉孔,眉眼漂亮,鼻梁挺直,嘴唇雖然有些過度的嫣紅,可唇形菲薄誘人,精美的五官組成一張雖然沒有生氣卻仍是過分漂亮的麵容。
喬舒輕蹙了下眉頭,怎麽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