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失去能力的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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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山，從古至今已經有數萬年曆史，在那大山裏麵藏著很多就算是現在的科學都沒有辦法解釋的東西，所以進山的時候，不敢是任何人，都必須對大山抱有敬畏之心，隻有我們敬畏大山，大山才可能給我們更多的活路！”吉巴一本正經的說了一些在趙純良看來並沒有多大實際意義的話，然後喝了一口啤酒。
“進山之前除了準備幹糧和一些露營用的東西之外，還要準備其他麽？”趙純良問道。
“最好再去城南的廟裏求一塊平安符。”吉巴說道，“在那大山之中，越靠近山苗的禁地就越危險，能夠保佑你的，隻有老天爺。”
“為什麽你總說這些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東西啊？”一旁的葉芊芊疑惑的說道，“又是敬畏大山，又是祈求老天保佑，我們自己就什麽都不用做嗎？”
“如果老天爺不讓你活，你做什麽都沒有用，相信我，當年我在進山之前和你們一樣，我覺得做了完全的準備，但是當我真正的踏上那片土地，真正的靠近那塊禁地的時候，我才發現，有時候再多的準備，都沒有運氣來的有用。”吉巴認真的說道。
“你好像經曆過一些對你影響很大的事情。”趙純良看了一眼吉巴的腳，說道，“介意跟我們說說麽？”
“嗬嗬。”吉巴的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就好像老了好幾歲一樣，身上的氣息也變得頹廢無比。
“如果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趙純良馬上說道。
“我說了你們會信麽？”吉巴問道。
“信啊，為什麽不信。”趙純良說道，“你沒有必要騙我們啊。”
“可是，這裏的所有人都不信。”吉巴痛苦的說道，“當年我從禁地之中出來，沒了一條腿，我將我所見到的所碰到的一切都跟他們講了，但是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我，他們都說我在吹牛，他們都說我從未進過禁地，他們說，我隻是想要通過我說的那些故事博取人的同情，然後讓人來憐憫我，給我錢，給我吃的，給我酒，可是，我從未伸手找任何人要過錢，要過東西，我所喝的酒，都是我自己的錢買的，可他們都不信。”
“人們對於他們所想象不到的東西，都會有一種本能的懷疑和抗拒，哪怕這些事情是真的。”趙純良說道，“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而且，據我所知，你應該掌握著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手段，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手段，讓你保住了命，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你怎麽會知道？！”吉巴震驚的看著趙純良。
“因為你會的東西，我也會。”趙純良微微一笑，一股風吹拂在了吉巴的臉上，吹動了他那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幹枯糾結在一起的頭發。
“先天！！”吉巴幾乎控製不住的叫了出來。
好在現在酒吧裏十分的吵鬧，幾乎沒有人聽到吉巴的話。
當然，這裏說的是幾乎，並不是全部。
坐在距離吉巴大概十米遠的地方，一男一女正在慢悠悠的喝著酒，他們的模樣和周圍的人無異，身上穿著的是苗人特有的打扮，和周圍的苗人也沒有什麽區別，當吉巴喊出先天兩個字的時候，這兩個正在喝酒的人幾乎是同時看向了吉巴這邊。
“你聽到了麽？格桑。”那女人低聲問道。
“聽到了，先天！！”叫做格桑的男人低下頭，說道，“不要有太大動作，不然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是！”女人點了點頭。
停頓了許久，格桑說道，“似乎在古城裏出現了先天。”
“應該是，就是不知道是誰，也許我們可以等這裏散場之後，把那個說話的人抓住，我記得那個人應該叫吉巴，剛才有人喊。”女人說道。
“這樣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不妨跟著那個人，找個機會試探一下，看能不能把那個先天找出來，這次咱們出山的任務就是找到一個先天帶回去，如果能夠盡快的把先天帶回去，對於聖女的病還是十分有利的。”格桑說道。
“聖女大人的病…唉。”女人歎了口氣。
“不要多說了，一定要完成族內的任務！”格桑臉色嚴肅的說道，“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嗯！！”
另外一邊。
吉巴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壓下驚訝的心情，壓低聲音說道，“你是先天？”
“看來你知道先天。”趙純良笑道，“沒錯，我是先天。”
“我就說為什麽你會有如此大的信心和勇氣進入山苗的禁地，原來你是先天，難怪了…”吉巴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歎了口氣，說道，“也許你覺得，你先天的能力已經足以應付山苗禁地裏發生的一切，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在這十萬大山之中，先天也隻是能夠自保而已，至於山苗禁地，嗬嗬，先天進去之後，就如羊入虎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麽？就是因為，在當年，我也是一個先天。”
“什麽？”這一次輪到趙純良震驚了，他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吉巴，眼前這個渾身酒氣和汗臭味，連喝酒的錢都拿不出來的人，竟然會是萬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先天？
這怎麽可能！
“在二十多年前，我就是一個先天。”吉巴苦笑著說道，“當時我覺得，以我的能力，進入到那山苗禁地根本沒有什麽難度，可是，十萬大山在我最得意的時候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我們一同進山的人，除了我之外，在沒有抵達山苗禁地的時候，就已經死光，而我終於闖進了山苗禁地，卻最終落得一個殘疾的下場，就連我的先天能力，也在山苗禁地之中被剝奪了九成，以至於我現在隻能用那一點點的氣 去控製骰子贏點酒，年輕人，如果說之前我還想當你們的向導賺你們一筆錢的話，現在，看在我也曾是先天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千萬不要去山苗的禁地，那裏，是先天的禁地，也是先天的墳墓，如果你還想享受現在的這一切，想要有這樣漂亮的女孩兒圍繞在你身邊，一定不要去山苗禁地，一定不要！！”
趙純良驚訝的看著吉巴，他活了這麽久，見過了不少先天，但是卻從未見過在一個先天的臉上會出現如此恐懼的表情。
先天的墳墓？剝奪先天的能力？
這一切的一切聽起來就跟天方夜譚一樣，因為先天的能力是靠一個人的悟性去得到的，就好像我們呼吸的能力一樣，這種能力，怎麽可能被人隨便的剝奪？
“我知道我所說的這些讓人很難以置信。”吉巴拿起酒瓶，喝了口酒，說道，“但是，我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年輕人，你一定不要走了我的老路，你不知道，對於我們這樣的先天，被剝奪了能力，是怎樣痛苦的一件事情。”
“到底，那裏麵是怎麽剝奪先天的能力的？”趙純良問道。
“如果我知道的話，那就算我死了，也能夠瞑目了，可是，我卻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能力，在我踏進那片土地之後就一直在消散，以至於我最後都沒有辦法利用氣去感知那些隨時可能靠近我們的神奇的蠱，所以我的腳才會沒了。如果你對於失去能力後的先天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那你等我一下。”吉巴說著，把酒瓶子放了下來，隨後站起身，走向 了一旁。
趙純良疑惑的看著對方，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幹什麽。
隻見吉巴穿過了人群，來到了舞台邊緣，隨後就看到，他一把揪住了其中一個苗人的衣領子。
趙純良記得那個苗人，就是剛才吉巴上台的時候在台下喊的最凶的。
吉巴揪住對方的衣領子，突然揮起拳頭一拳直接轟在了對方的臉上。
砰的一聲脆響，整個酒吧雖然依舊音樂暴躁，但是 在這一聲響之後，似乎整個酒吧都停頓了一下。
舞台邊上的一群人看著吉巴，有點傻眼，而那個被吉巴打了一拳的人，在愣神了一下之後，突然暴怒一拳對著吉巴就轟了過去。
吉巴躲閃不及，直接被正中麵門，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隨後那苗人大吼一聲，周圍的一群人迅速將吉巴圍在中間一頓暴揍。
“芊芊，去把他帶過來。”趙純良淡淡吩咐道。
“好的！”葉芊芊喜悅的點了點頭衝了出去，對於她來說，趙純良讓她做事，讓她高興無比。
葉芊芊如一陣風一樣衝進了人群，那些喝多了的大漢對上普通人可能很厲害，但是對於葉芊芊這樣的練家子，基本上就是沒有什麽威懾力了，三兩下葉芊芊就把那群人給幹倒在了地上，然後拽著如死狗一樣的吉巴回到了趙純良的桌子邊上。
“看到了吧，這就是失去了能力的下場，這些人，在當年於我如螻蟻一般，可是現在，我卻連他們其中一個都打不過，一個都打不過啊。”吉巴雙眼滿是自嘲的坐在地上，抬著頭看著趙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