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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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訓練很快的就結束了。
訓練營裏的所有人累的跟狗似的。
這裏訓練強度十分高,對於這些初入雨林的人來說,挑戰性非常大,單單今天一天,趙純良就看到至少有六七個人在訓練的過程中昏倒。
不過,這些人比初選的那些人幸運的是,他們都會被營地的人帶回去進行治療,按照營地的說法,過了初選的人,都證明他們在某些方麵還是有相當的潛質的,而這裏的訓練強度確實太大,所以有人昏倒很正常,而這些昏倒的人,也有被治療的價值。
這樣的訓練,就算是那些在這裏呆了相當長時間的人,也大多數都累的筋疲力盡。
趙純良的表現中規中矩,他這次的目的不是為了一鳴驚人,隻是想要靠自己挑選一些能用的人,並且將這些訓練基地裏可能有的毒瘤給清除掉,所以他讓自己變成了一個身體素質比較好的剛進訓練基地的菜鳥。
當所有人都饑腸轆轆的回到營地的時候,迎接他們的,並不是可口的飯菜,而是一個巨大的帳篷。
除了趙純良這一組人,其他人都十分老練的走進了這個帳篷。
“這是什麽東西?”趙純良跟著眾人後麵走進了帳篷。
“思想課。”走在趙純良前麵的那個人說道。
“思想課?”趙純良有點詫異,不過卻也沒有再問什麽,帶著其他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帳篷裏的人非常多,而且非常擁擠,大家彼此挨在一起,身上那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的衣服粘在身上,給人一種十分難受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個微微的香味,在帳篷內飄散開來。
這股香味讓人的精神整個的都振奮了起來,就好像是口渴了幾十天突然間你的麵前出現了一汪甘泉一樣。
所有人都瘋狂的吸著氣,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趙純良聞到了這股味道。
他同樣也覺得精神一震,不過,這個震,卻是震驚的震。
這味道,趙純良曾經聞到過一次,那一次,是在張婷那裏。
那種叫做神靈的東西。
這香味,和神靈的味道類似,但是就好像是稀釋了幾十倍的神靈一樣,效果遠沒有當初趙純良第一次聞的時候那樣強烈,至少,這種舒服的感覺,和當初的感覺相比差了非常多。
雖然感覺相差很多,但是兩者卻都能讓人感覺到快樂,而且整個人的疲憊似乎都因為這味道一掃而空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沉醉的神色,他們的意誌力不及趙純良,所以,這種程度的舒爽,就已經讓他們有一種不可自拔的感覺了,就好像是吸了毒一樣。
本來經曆了一天訓練而顯得疲憊不堪的人群,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就都精神煥發了起來。
湯姆在這時候,走進了帳篷之中,來到了帳篷最前頭的一塊小黑板上。
“願圖賀先生保佑我們!”湯姆抬起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架。
“願圖賀先生保佑我們!”所有人跟著湯姆一起劃了一個十字架。
趙純良這一隊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好奇的看著周圍的這些人。
“願那位先生保佑我們!”湯姆繼續說道。
“願那位先生保佑我們。”眾人齊聲高喊。
“是他們,給了我們重生,是他們,讓我們變得更強,也是他們,指引了我們前進的道路,願這世間所有榮光,都屬於他們,願…”
湯姆臉上帶著神聖的光芒不停的說著話,而帳篷裏的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說著話,本來趙純良這一組的另外兩個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可是,慢慢的,這兩人的眼神變得迷離了起來,然後也開始繼續跟著說話了。
“洗腦。”阿拉貢一邊跟著做動作,一邊說道。
“是的。”趙純良點了點頭,這湯姆的舉動確實是在洗腦,在所有人的體力都已經消耗非常多的情況下,利用神靈讓所有人打開心扉,在這時候將這些洗腦的內容都注入到所有人的腦海裏,就好像是打開人的心扉在對方心頭上刻下一個烙印一樣,這種烙印,會時時刻刻的影響著你的腦子。
這是十分高端的洗腦方法,遠比所謂的傳銷來的強悍的多的多,從現場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就不難看出,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被洗腦了。
在這些人的腦子裏,圖賀和那位先生,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趙純良曾經讓圖賀對基地的人進行洗腦過,可是,趙純良當時教授給圖賀的方法,根本不是眼下這樣的方法,單單這神靈,趙純良就不知道圖賀是從哪裏搞來的,按照張婷的說法,神靈隻有破曉裏才有。
難不成這個基地,已經被破曉的人滲透了?
這有點說不過去,如果破曉真的滲透了這個基地,那他們必然會知道自己,既然如此,他們如果對這基地有什麽想法,大可以跟自己說,何必滲透?
趙純良眯著眼,看著那些已經進入到了某種精神狀態的人,這些人都是一些十分有潛力的人,如果這時候在他們的心理麵烙下一個烙印,那將來,這些人就算真的成為了高手,對烙印裏的人,也會抱有絕對的忠誠的。
就好像是我們馴養老虎一樣,在老虎小的時候就馴養好了,就算老虎長大了,那也隻能是你的寵物,哪怕他可以輕易的就咬斷你的脖子。
整個洗腦的過程持續了大概三十分鍾左右。
湯姆就好像化身成了一個神職人員一樣,他將圖賀以及訓練營的擁有者描述成了救世主,似乎這兩人彈指間整個美洲大陸就能灰飛煙滅一樣,雖然有些事情真的很怪誕也很誇張,但是,這些體力已經透支到了一定程度,並且還被神靈給弄high了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懷疑的想法。
所有人的雙眼之中都帶著狂熱的表情。
如果這時候圖賀或者那位先生讓他們去自殺,估計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猶豫。
“有點麻煩啊。”趙純良看著這些人,皺起了眉頭,他就是那個所謂的那位先生,可是,圖賀並沒有言明他的具體身份,當初趙純良為了不讓這個基地和自己的關係曝光,專門囑咐圖賀不要將自己抬出來,可眼下,圖賀將這些人都給洗腦了,這些人雖然尊崇的就是圖賀和那位先生,可是,那位先生是誰,叫什麽,完完全全就是圖賀一句話的事情。
他說趙純良是那位先生,那趙純良就是那位先生,他說不是,那趙純良就不是。
所有人的心目中,有兩個神,一個是圖賀,一個是謎一樣的那位先生,當那一位先生的影子是模糊的時候,圖賀這個神,說什麽,就是什麽。
趙純良有點惱怒自己當時的幼稚,整個訓練基地說是他的,也一直是花的他的錢,但是現在卻好似已經完全的被圖賀給掌控了一樣,隻要圖賀有什麽異心,那這個訓練基地的所有人,就都將是圖賀最強大的武器。
自己其實應該留下一些什麽憑證,這樣靠那個憑證,好歹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啊。
趙純良走出帳篷,突然看到今天被狩獵回來的兩個人,被幾個手持步槍的人帶領著離開了營地。
“他們去哪兒?”趙純良抓住身邊的血拳問道。
“槍決。”血拳說道。
“沒有人來贖回他們?”
“沒有。除非你在你的營地裏有朋友,不然沒有人會願意把食物浪費在你身上。在這裏想要生活下去,就得多存一些食物,也許哪一天你被人給狩獵了,那你隻能靠你的食物來拯救你自己。”血拳說道。
趙純良點了點頭,看似隨意的走動了一下,而後趁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悄悄的朝著那兩個即將被槍決的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十分鍾左右,趙純良在一條河邊,看到了那一群人。
帶隊的是強森。
“我來行刑,你們負責警戒。”強森麵無表情的對著其他人吩咐道。
“遵命!”
其他人點頭答應,而後紛紛散開。
等周圍沒有人之後,強森壓著兩個人走到了河邊。
突然,一艘木船從遠方出現,慢慢的劃到了強森的身前。
“帶走。”強森將兩人扔到了船上,一擺手,那木船就朝著遠處劃去了。
等木船消失在眼前之後,強森拿起槍,對著水麵開了幾槍,而後轉身離去。
趙純良並沒有跟上那艘木船,而是跟上了強森。
“人已經殺了。”強森將周圍警戒的人召了回來,說道,“被我扔進河裏了。”
那些人隻是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趙純良跟在這些人的身後,聽著強森的話,不免有些疑惑。
強森,為什麽不殺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被送去了什麽地方?
夜色漸漸來臨。
狩獵的隊伍再一次由強森帶著出發。
趙純良早早的就回到了木屋,把門關上,然後悄無聲息的從木屋的窗戶那,離開了木屋。
阿拉貢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一把鋒利而又簡單的匕首,不停的在磨刀石上摩擦,看都不看趙純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