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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轉身愛上你》089,大結局下

  番外《轉身愛上你》089,大結局下    五一勞動節,小長假。 

  白娉婷和郁祁漢婚後住的房子,是和閨蜜葉棲雁一個小區里,都是獨門獨戶,雖說離的不是非常近,但平時散步個十多分鐘也就能到了。 

  他們搬進來后,葉棲雁也是帶著女兒過來竄門。 

  從三月初舉行婚禮到現在,葉棲雁的身形已經很顯懷了,哪怕穿著寬大一些的衣服,也罩不住像是籃球鼓起的小腹,對於她領證很久后才告訴自己這件事,說起來還是很不高興的。 

  「結婚和懷孕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第一時間和我分享!」 

  「當天太匆忙啦!」白娉婷連忙哄著道。 

  「好吧,原諒你了!」葉棲雁很快就笑了笑。 

  「孕婦的脾氣就是這麼沒有道理!」白娉婷聳肩的直嘆。 

  「還說我呢,你現在不也是孕婦!」葉棲雁視線掃過她的小腹,忍不住抱怨,「不過你為什麼這麼瘦啊!太不公平了,我現在都不敢照鏡子!」 

  「我這才幾個月啊,你這都幾個月了!」白娉婷好笑的說。 

  「你和池北河一樣,就知道安慰我!等我生完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減肥!」葉棲雁捧著自己像籃球一樣的肚子,躊躇滿志的表示。 

  在旁邊聽她們對話的小糖豆,這時候湊在她的膝頭:「小白阿姨,你肚子里也有小寶寶了嗎?」 

  「是呀!」白娉婷笑米米的點頭。 

  「那我也可以摸一摸嗎?」小糖豆眨巴著黑葡萄的眼睛問。 

  「當然可以了!」白娉婷欣然的應允,拉著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只不過現在還很平坦,摸來摸去的話,除了衣服和肉,也摸不到什麼。 

  旁邊的葉棲雁見狀,笑著說,「小白,以前你就說過,等著生了個孩子和小糖豆一塊玩,現在終於兌現了!」 

  「小白阿姨,你懷的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呀?我媽媽懷的是小地弟!」小糖豆歪著頭,脆聲的問。 

  「現在還不知道吶,還要過段時間!」白娉婷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這樣哦!」小糖豆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白娉婷忍俊不禁,故意逗著問,「小糖豆,我要是也生了個男寶寶,和你訂娃娃親怎麼樣?」 

  「娃娃親是什麼呀?」小糖豆蘋果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葉棲雁在旁邊聽了直搖頭,又要帶壞自己的女兒了! 

  「就是像我和郁叔叔,還有你媽媽和爸爸這樣,長大后結婚!」白娉婷故意用簡單扼要的語言,來解釋和形容。 

  小糖豆倒是聽明白了,只是沒有出聲,昂著蘋果臉糾結了半晌,小達人般的長嘆了一口氣,很是苦惱的說,「可是……我不喜歡姐弟戀誒!」 

  「哈哈啊!」 

  白娉婷和葉棲雁都是笑出聲來。 

  葉棲雁看著現在無時無刻都掛著笑容的她,拉住她的手,由衷的說,「小白,我是真替你高興!你能夠找到歸宿,而且還是郁醫生,我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聽說婚禮時間已經定下來了?」 

  「嗯!」白娉婷點頭,之前兩家會面的時候,在一起將日子商定了下來。 

  「什麼時候?」葉棲雁問。 

  「下個月底,26號。」白娉婷想了想,回答說。 

  「那這不也快了!」葉棲雁粗略算了一下日子,看向她的眼神就十分艷羨了,語氣也是,「小白,真羨慕你,下個月你肚子也才三個多月,肚子都沒怎麼顯,穿上婚紗一定很漂亮!」 

  「對啊對啊!」白娉婷毫不客氣的大笑。 

  葉棲雁想到自己婚禮上大肚便便穿婚紗的模樣,更加心塞了。 

  旁邊貼心小棉襖的小糖豆湊上前,黑葡萄的大眼睛笑米米的,小白手拍了拍媽媽的手,「媽媽沒關係,爸爸不嫌棄你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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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越深,星空越美。 

  房子的布局特別好,從一整片落地窗望出去,有心上夜景的最佳角度。 

  電視機調到了最小聲,白娉婷倚著抱枕坐在沙發上,旁邊是下班回來的郁祁漢,雷打不動的對著她肚子里的小寶寶進行每天胎教時間。 

  不管當天做了多長時間的手術或者值班,只要回家后,郁祁漢都堅持每天進行胎教,沒有間斷,並且還樂此不疲。 

  除了胎教音樂,還會念一些有關胎教的讀物,以及一些為人父的對話,比她這個孕婦還要積極。 

  白娉婷聽著聽著就昏昏谷欠睡,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 

  直到感覺他的呼吸極近的撲在眼鼻上,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郁祁漢正俯身在她面前,將她動作溫柔的從沙發上抱起來。 

  「我睡著了?」白娉婷揉著眼睛,聲音軟軟的問。 

  「嗯。」郁祁漢勾唇,往上託了托她,「抱你到樓上睡。」 

  「你胎教課上完了?」白娉婷瞥了眼放在茶几桌上的胎教書,笑著打趣他。 

  「嗯。」郁祁漢揚眉,看著她的眼神很是chong溺。 

  步伐很穩的上了樓,將她很小心的放在牀上,就動手開始解著她的衣服。 

  雖說兩人已經領證結婚,成為了夫妻,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讓人覺得害羞啊,白娉婷躲躲閃閃的,到最後還是在被窩裡將睡裙給套上了。 

  這樣一來二去的,郁祁漢喘息都有些粗了。 

  若是以前,郁祁漢自然直接撲上去,可是現在不行,所以他只能極其克制的在她額頭上輕吻,「快睡吧,我先去洗澡!」 

  等他在浴室里沖完冷水澡出來,以為牀上的人已經睡了,掀開被子去摟她時,見她眼睛還是睜著的。 

  白娉婷側過身,拱到了他的懷裡。 

  感覺到他的掌心覆在小腹上,她忍不住問,「郁祁漢,你希望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女孩兒。」郁祁漢沒有猶豫的回,眉尾上揚,「我以前就說過,我喜歡女孩兒。」 

  「重女輕男!」白娉婷撇了撇嘴。 

  這話倒是不假,她對此也是頗有印象。 

  自己也伸手在上面摸了摸,不禁擔心問,「那我要是生個男孩兒怎麼辦?」 

  「那就再繼續生,什麼時候生出來女兒,什麼時候算。」郁祁漢將她摟在懷裡,聽后只是笑了笑,語氣很輕鬆的說。 

  「尼妹!你當我是母豬啊,不停的生生生!」白娉婷聽后不幹了。 

  「怎麼會?」郁祁漢莞爾,深情款款的說,「你是我孩子的媽。」 

  白娉婷閉上眼睛,回應著他低下來的吻。 

  良夜無聲,她枕著結實的手臂躺在他懷裡,房間里靜靜的,能聽清楚彼此的心跳聲。 

  郁祁漢突起的喉結翻動上下,平息了沸騰的血液沒多久,懷裡的妻子又不安分的動了動,他勾唇笑著問,「還有什麼問題,好奇寶寶?」 

  「對了!咱們倆的婚禮時間,你為什麼一定要月底啊?」 

  白娉婷想到白天和閨蜜的聊天,忍不住詢問他。 

  倆家到一塊商量婚期時,原本是要六月中旬的,可是他聽了以後極力反對,硬是給往後延遲到了月底。 

  郁祁漢將她摟緊在懷裡,狹長的眼眸里眸光輕動,有某種小火苗劃過,他輕咬在她耳廓邊上,聲音深沉,「到時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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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完了五一長假,時間好像就快起來。 

  冰城的盛夏真正意義到來時,兩人的婚禮也轟轟烈烈的舉行了。 

  一大清早的吉時,白娉婷就被小區里成群結隊堵著的豪車給接走了,臨關上車門告別時,站在外面的白父白母,都是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淚。 

  從離開生長多年的閨房時,她其實就鼻子酸疼。 

  一直在極力忍著,害怕會哭花了妝容,可當車子行駛起來,看著倒車鏡里父母的身影漸漸變遠,白娉婷就再也忍不住,眼淚沾滿了假睫毛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郁祁漢看到后,有些慌了,連忙將她摟在懷裡,一遍遍吻干著她的眼淚。 

  「老婆,不要哭,爸媽他們並沒有失去你,我們隨時都可以再回來看他們!」他耐心的哄著她,手在她被背上輕撫,「老婆乖,真的不要哭了,會嚇壞寶寶,而且再哭下去,我就真的會娶個國寶大熊貓回家了!」 

  白娉婷聽后最後一句,頓時哼了,「你才是大熊貓!」 

  「我是我是!」郁祁漢此時完全順著她來。 

  見他對自己這樣順從,白娉婷心裡的傷感也被很快被替代了。 

  等著情緒平靜了以後,她照著鏡子擦了擦,提前先補個妝,不然下車的時候還有錄像的。 

  放下鏡子,旁邊始終有道灼灼的目光。 

  郁祁漢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穿婚紗,之前試婚紗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去的,但還是會覺得驚艷,純白無暇的婚紗,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她坐在那完全聖潔的像是天使。 

  「老婆,從今以後,我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喉結動了動,他伸手握住她的。 

  「你當然不是了。」白娉婷緊緊回握。 

  拉著在自己的小腹上,柔柔的望著他,「你有我們。」 

  婚車行駛到了酒店,門口有成群等待的人,已經列隊的開始放了五彩繽紛的禮炮,熱鬧聲一片。 

  婚禮交給了當地最有名的婚慶策劃公司,不管是場地還是流程,每一個環節都布置的特別浪漫和溫馨。 

  長長的紅地毯,白娉婷挽著白父的手,一步步走向自己將要攜手下半生的丈夫。 

  主持人拿著麥克風,聲音莊嚴的透出來,「郁祁漢先生,請問你願意娶白娉婷小姐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窮或者富貴,健康或者疾病,不離不棄,一生一世?」 

  「我願意!」郁祁漢回答的毫不猶豫。 

  「白娉婷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郁祁漢先生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窮或者富貴,健康或者疾病,不離不棄,一生一世?」主持人又問她。 

  「我也願意!」白娉婷看向他,同樣毫不猶豫。 

  接下來就是交換戒指和親吻,在眾多親友的見證下,進行著所有的儀式。 

  拋完了捧花,台下歡笑聲一片,站在台上的兩個人緊緊牽著彼此的手。黑色的禮服英俊挺拔,白色的婚紗聖潔夢幻,兩人相視而笑,脈脈情深的望著對方。 

  這是他們一生最美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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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當天的洞房花燭夜,是在酒店的套間里。 

  和婚禮現場一樣,布置的溫馨又浪漫,空氣中浮動的都是玫瑰花香,尤其是一張大大的雙人牀,更是鋪滿了玫瑰花瓣。 

  換了衣服的白娉婷坐在花瓣中間,拖著腮臉紅的等待著。 

  門終於被人推開,她看著獨自進來的郁祁漢,驚訝的問,「怎麼就你自己,鬧洞房的人吶?」 

  晚上的party結束后,好多他以前部隊的戰友以及醫院的同事,都吵著要來鬧洞房,那架勢特別的兇猛,就連她剛剛躲在房間里時,也聽到外面的嘈雜聲。 

  「被我都全部趕走了!」郁祁漢豪氣的一揮手。 

  「全趕走了?」白娉婷呆了呆。 

  「嗯哼!」郁祁漢得意的點頭。 

  見他走過來的腳步都在打晃,白娉婷忙上前扶住了他,「你喝了多少呀?」 

  「喝了不少,但是我還很清醒!」郁祁漢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稍稍俯身就打橫抱在了懷裡,薄唇勾起邪氣的弧度,「放心,該做的事情都能做!」 

  「能嗎?我現在懷孕……」白娉婷手纏在他脖子上,皺眉問。 

  郁祁漢挑高了眉毛,呼吸火熱,「你忘了自己老公是醫生?懷孕三個月以後,是完全沒問題可以做的。」 

  開玩笑! 

  這樣的洞房花燭夜,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畢竟一輩子就這麼特別的一次,自是不可能會虛度,而且也已經當了三個月的和尚,他也早就饑渴難耐。 

  白娉婷也是明白過來,為什麼之前他一定要延後婚禮時間了,伸手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擰,罵道,「臭流、氓!」 

  郁祁漢低笑出聲,轉身就往牀上大步走。 

  廢話不多話,他完全配合著她話里的臭流、氓一樣,開始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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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結束后,白娉婷只有一件事最為重要,那就是養胎。 

  因為報社是比較流動性的,每天又要對著電腦,最後在雙方老人的勸說下,她不得不暫時提出辭職,像是閨蜜葉棲雁一樣,在家裡專心安胎。 

  不去上班后,她的生活重心就都在家裡。 

  不是偶爾去找葉棲雁聊聊天,就是回到白家混飯吃。 

  四個月的時候,白娉婷跟著郁祁漢一起去了私立醫院,除了做定期的產檢,還有順便查看一下胎兒的性別。 

  正常來說這個是不能告訴的,但有郁祁漢在醫院裡的人脈,再加上作為主任的郁母,所以這個並不是難事,產假結束后,性別結果也就出來了。 

  郁祁漢開車送她回老住宅小區,離老遠的,就看到白母拎著菜正和鄰居聊天。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白母和女婿一人一邊,攙扶著白娉婷走上樓。 

  雖說她很抗拒這樣被保護,但是沒有辦法,稍稍反抗,就會被立即鎮壓下來。 

  她的第一胎時,白母和郁祁漢一樣,都是流掉后才得知的,已經成為了心裏面的傷痛,所以現在對於這一胎,緊張的很。 

  進了家門,郁祁漢很有眼見的幫著白母將菜拿去廚房。 

  母女倆走到客廳坐下,白母問女兒,「今天去醫院,檢查了孩子性別?」 

  「嗯。」白娉婷點頭。 

  「是女孩兒吧?」還未等她開口,白母就問。 

  「媽,你咋知道的?」白娉婷驚訝,原本還想賣個關子呢。 

  「還用得著你告訴么!」白母撇嘴,朝著廚房弩了弩下巴,一副盡在掌握的說,「就看阿漢一直合不攏的嘴,就知道一定是女孩兒!」 

  「是啊,他倒是樂死了!」 

  白娉婷由衷的點頭,「都說女孩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你看雁雁家的小糖豆,那傢伙被池北河寵的,簡直世上沒有第二個了!」 

  其實生男生女都一樣,她兩個都喜歡。 

  只是看他那麼想要女孩兒,她也跟著期待會是女孩兒,想讓他能夠如願以償。 

  就連閨蜜葉棲雁都說,他們兄弟倆可真有意思,池北河是一直盼著再生個兒子,而他卻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個女兒,好在,兩人都達成所願了。 

  「阿漢也會的!」白母聞言笑了。 

  「是啊!」白娉婷柔聲附和。 

  只是想到女孩兒會和爸爸很親,還真有些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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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是女兒以後,臨盆之期就在每個人心裡一天天盼著。 

  在這麼長的時間以來,郁祁漢依舊堅持每天的胎教時間,就這樣從春天到夏天,再從夏天到秋天,然後迎來冬季的一場又一場綿軟的雪。 

  有婦產科主任的專門就診,在預產期提前十天的時候就被要求住進了醫院裡。 

  和樓層里所有待產的孕婦一樣,白娉婷每天的事情就是四處走走逛逛,和准媽媽們一起聊些育兒經。 

  這一天早上,她逛完回到病房,郁祁漢正低眉在那替她削蘋果,修長如玉的手指,握著一把水果刀,很有耐心的在那將蘋果皮一層層的往下削。 

  在他背後正好是窗外投進來的大片陽光,披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似在發著光。 

  薄唇邊噙著一絲笑,薄得似水,卻明媚過後面的冬日暖陽。 

  白娉婷望著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心裏面不免有絲驕傲,又很是與有榮焉,這樣英俊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呀! 

  正想抬腿上前,肚子忽然疼了起來。 

  她伸手捂著,貼著門邊就軟軟的往下滑,顫聲的悶哼喊,「老公……」 

  白娉婷能夠感覺到,和平時會有的陣痛有所不同,是那種周身的骨頭縫都在裂開的疼痛感,令她覺得自己下一秒都快要活不下去。 

  郁祁漢聽到動靜抬頭,看到她的模樣后,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丟掉手裡的水果刀和蘋果,幾乎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 

  最快速的冷靜下來,將她扶起的抱在懷裡放病牀上,然後出去喊護士,一大幫人忙忙碌碌的進來,直接就往產房推。 

  過程里,郁祁漢始終跟在身邊。 

  腳步跟著病牀走,狹長的眼眸始終緊緊的凝著她,不敢移開半秒,同樣身為醫生,他經歷過無數個病人,所以能知道她此時微微渙散放大的瞳孔代表了會有多疼。 

  她每疼的一次,他都要比她揪心幾倍。 

  產房那邊早已經準備好,人到了以後就直接推了進去。 

  接到消息的白父白母,以及郁家人也都匆匆的趕過來,聚攏在產房門口,都在為裡面的白娉婷擔憂和加油打氣。 

  白父白母根本放心不下來,夫妻倆相互握著手,一眨不眨的盯著產房的門,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坐在椅子上的郁父,也是面色凝重,膝蓋上的手都緊握著,畢竟這也是郁家小輩裡面頭一個孩子啊!生下來以後,才是真正的四世同堂。 

  郁祁漢沒法坐也沒法站,靠著牆壁的蹲在那,雙手抱著頭。 

  只隔了兩道門,能隱約聽到裡面的護士在喊著「吸氣」、「用力」等聲音。 

  每一分一秒,都是對外面人的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產房的門終於被人推開。 

  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全部都聚攏過去,撲在最前面的當然是郁祁漢。 

  一個護士從笑容滿面的走出來,郁祁漢看到對方懷裡抱著的襁褓,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似的,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護士見怪不怪,笑著上前,「郁醫生,恭喜!您太太生了個大胖小子,七斤六兩!」 

  「啊?」郁祁漢聽后愣了。 

  「是真的,母子平安!」護士以為是他太激動的有些傻了,忙笑著說。 

  「確定是兒子嗎?」郁祁漢看著襁褓里皺巴巴的小臉,表情有些不會管理。 

  「是啊!」護士也被搞愣了。 

  郁祁漢喉結動了動,勉強找回來一些思緒,還是不敢置信的在問,「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抱錯的情況?你確定生出來的是我孩子嗎?」 

  「郁醫生,我是助產護士,親眼看著您太太生出來的,絕對不會有錯!」護士堅定的點頭。 

  「可是……」郁祁漢懵了。 

  「你個臭小子,說什麼呢!」 

  旁邊的郁父見狀,連忙上前的喝聲制止。 

  瞥了眼旁邊的白父白母,生怕會因為自己小兒子的舉動而生氣,好在夫妻倆此時一門心思都在外孫身上,喜滋滋的正圍著看。 

  「我……」郁祁漢很委屈,又很莫名,只能小聲的喃喃,「產檢的時候,明明是女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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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裡,白娉婷從產房推出來以後一直在昏睡。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病房裡開著一盞暗燈,暖黃色的光線,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牀邊坐著的郁祁漢。 

  白娉婷伸了伸手,孱弱的喊,「……老公。」 

  有些瞌睡的郁祁漢,頓時回握住她的,狹長的眼眸深深的凝視。 

  「醒了?」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他低柔的問,「還好嗎?是不是渾身還沒有力氣?有沒有想吃點什麼?或者喝點水?」 

  白娉婷搖了搖頭,只想這樣看著他。 

  升級為準媽媽,心裏面就有所惦記,畢竟是辛苦懷胎近十個月,又在產房裡死去活來才生下來的,自然想迫不及待的看,「老公,我們兒子呢?」 

  在產房裡的時候,她雖然用力太多的昏過去,但也聽到護士說是男孩兒。 

  的確是讓人意外,若不是自己親自順產生出來的,她也會懷疑是不是護士抱錯了,當初產檢的時候,從彩超還是b超上看的確是女孩兒,誰成想…… 

  「護士抱走餵奶了,一會兒就送過來。」郁祁漢掀動薄唇的回答說。 

  「老公,你是不是不高興?」白娉婷觀察了下他的臉色,咬了咬唇問。 

  「沒有。」郁祁漢低聲回,聲音有氣無力的,好似剛剛生產過的是他般,「醫生說了,這樣的幾率也會有。一般檢查時說是女孩兒,生出來也有很多是男孩兒……」 

  白娉婷聽了以後,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這樣的幾率,竟然被他們給趕上了。 

  說話間,病房的門被推開,是護士將喂完奶的嬰兒抱了回來,見他們夫妻倆目光都看過來,也沒往嬰兒車裡放,直接送到了病牀前。 

  白娉婷一看到兒子,立馬就撐著身子坐起來。 

  郁祁漢扶著她,將靠墊放在後面,幫著她將襁褓放在枕頭邊。 

  白娉婷現在渾身沒有力氣,怕抱不住,就這樣側著身子的看著他,小小的男孩兒,揮舞著小拳頭,嘴巴里還在吐著泡泡,眼睛在好奇的瞅著這個世界。 

  她湊在上面貼了貼,真是感動的無以復加。 

  過程里,郁祁漢在旁邊就那樣沉靜的看著她們母子,白娉婷平復了幾秒后,忍不住抬眼重新又看向他,不禁擔憂的問,「老公,你不會嫌棄他吧?」 

  「怎麼會!」郁祁漢搖頭否認。 

  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孩子,是她歷盡辛苦微她生下來的,更是他生命的一種延續,男孩兒女孩兒他都一樣的珍惜和愛護,只是和預期中的不一樣,畢竟會有心理落差啊…… 

  「可你明明就在嫌棄!」白娉婷噘嘴,不滿的指出。 

  「我沒有。」郁祁漢嘆氣。 

  白娉婷見他垂下的英俊眉眼,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他所有的精心準備都是為了女兒,不管是嬰兒房的布置還是一些嬰兒用品,都是按照女孩兒來的,也難免同情。 

  她看著心事不知的兒子,想了想,不得不說,「名字的話,看來得重新起了。」 

  「嗯……」郁祁漢聞言,好不容易打起來的精神又減了不少。 

  不過看著襁褓中的小小嬰兒,哪怕這樣小,鼻子和眉眼上也能看出來和自己的相似之處,再怎麼心理落差感強,也是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在心尖上打著旋。 

  這是他的孩子啊! 

  看著丈夫垂頭喪氣又自我安慰的模樣,白娉婷只能憋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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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都是見風長,不知覺間就已經過了一周歲生日。 

  在郁宅很大排場的周歲生日宴過去,日子也在幸福平穩中一天天度過著。 

  正好趕上了一個周末,白娉婷邀請閨蜜葉棲雁一家三口到家裡吃飯,正常來說是四口的,不過他們的小兒子被葉父抱到了葉家住一天。 

  冬天裡的天氣最適合吃火鍋了,兩個男人負責在餐廳里擺碗筷,閨蜜倆在廚房裡準備食材。 

  池北河先是有了女兒,又在婚後得了個兒子,有兒有女的人生圓滿,並且滿足不得了,面對只有一個兒子的郁祁漢時,也難免要炫耀一番。 

  對於沒得女的郁祁漢,這簡直是直戳到心裡,兩個大男人一來二去的逞著嘴上功夫,不亦樂乎。 

  白娉婷探頭聽了半晌后,受不了的回到水池前洗菜,「當了爸爸的男人,都這麼幼稚嗎?」 

  「是的!」葉棲雁認真的點頭。 

  「真是無語了!」白娉婷直翻白眼。 

  「哈哈!」葉棲雁大笑,想到什麼,又湊過去跟她說,「對了小白!你們家郁醫生去了郊外那個廟,你知道不?他學池北河那樣,跑去廟裡上香許願了!哈哈!」 

  池北河到廟裡許願的事情,白娉婷也是知道的,當時還覺得特別好笑。 

  一心想要再生個兒子,所以許了兒女雙全的願,後來葉棲雁再次懷孕確定是男孩兒以後,他們兩個還去廟裡還了願,沒想到堂堂的集團總裁還這樣迷信! 

  現在閨蜜葉棲雁這樣說,白娉婷簡直哭笑不得。 

  葉棲雁也是笑的不行,沉吟的給出結論,「看來呀,你們家郁醫生,對女兒的追求還是很執著的!」 

  熱熱鬧鬧的火鍋吃完,葉棲雁一家三口散步著走回家,臨離開時,小糖豆還趴在嬰兒床里瞅了半天,蘋果臉上一臉的擔心,似乎還在糾結「姐弟戀」的事情。 

  大人們對於這個小鬼靈精,真是沒有辦法。 

  兒子還太小,沒辦法放到兒童房,白娉婷也沒有雇月嫂,不放心的自己帶,白天的時候白母也會過來幫她,所以現在嬰兒牀每天晚上都放在他們的卧室里。 

  已經睡著了的小傢伙,嫩嫩的小嘴張著,打著輕輕的鼾聲。 

  洗過澡的白娉婷站在嬰兒牀邊,就那樣目光柔柔的看著,聞到的都是奶香味,伸著手指在兒子的臉上蹭了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小傢伙忽然「哇」的聲哭了起來。 

  小傢伙從出生以來就很厲害,哭聲特別響亮,在房間里回蕩不已 

  她連忙將兒子從嬰兒牀里抱起來,手下托著輕輕的拍,在牀邊挪動腳步輕聲的哄,好在小傢伙是比較好哄的,往往她這樣的時候,沒多久就安靜下來。 

  等著兒子重新睡著以後,白娉婷才敢輕手輕腳的放回去。 

  趴在嬰兒牀邊又守了半天,她呼出口氣的直起身子,不經意的回過頭,就看到浴室門口立身個挺拔身影,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腰間系著個浴巾。 

  白娉婷觸及到他望過來的眼神,回頭看了眼睡夢中的兒子,皺眉問,「你是不是又在嫌棄兒子了?」 

  「不是。」郁祁漢回答的不太坦誠。 

  「哼!」白娉婷故意撇嘴。 

  想要到窗邊將窗帘拉上時,他的腳步突然徑直而來,溫暖的胸膛從後面貼上來,她不禁連忙提醒,「你輕一點呀,小心吵醒兒子!」 

  郁祁漢沒說話,直接將她給打橫抱在了懷裡。 

  「你幹什麼呀?」白娉婷重心失去,只好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而且剛剛洗完澡,短髮都還沒有全乾,有水珠順著鬢角往下流淌,滑過整整齊齊的六格塊,形成了非常強烈的視覺刺激。 

  哪怕是結婚都馬上兩年了,但他對於她的雄性吸引力依舊不減,而且似乎更勝從前。 

  吞咽唾沫之間,感覺到乾燥,房間里的空氣也好像升溫被點燃。 

  郁祁漢大步流星,直接將她扔在了牀上撲倒,「我也要兒女雙全!」 

  白娉婷想到傍晚閨蜜葉棲雁和自己說的話,頓時就感覺到好笑,看著他此時俯低的眉眼,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 

  其實從兒子出生以來,他比她還要細心,很多時候,都其實是他在哄,從醫院回來的時間裡,他幾乎全放在了小傢伙身上。所以白娉婷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很喜歡也很在乎兒子,只不過女兒成為了他的一種情緒寄託,一種不甘心。 

  「你不是說過,不嫌棄兒子嘛!」她歪著頭,慢悠悠的問。 

  郁祁漢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跪在她身側,極力掩飾的掀動薄唇,「可是我也說過,如果第一胎不是女兒的話,那就接著生!」 

  「現在國家都鼓勵二胎了,我們得配合才是!」末了,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娉婷笑出聲來,很快被他的吻給堵住。 

  郁祁漢拉高了被子,身體力行的為了兒女雙全做努力。 

  嬰兒牀里可憐的小傢伙,還不知道自己被爸爸給嫌棄了,睡得香甜的無知無覺。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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