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73,
番外《轉身愛上你》073, 「你放我下來!」
「郁祁漢,你把我放下來,聽見沒有!尼妹的,聾啊!」
火鍋店外面延長的一條馬路上,身形挺拔的男人肩頭扛著個女人,沿途而過,都是女人掙扎的罵罵咧咧聲音,引起不少人的回眸。
甚至忘記了開車,就那麼沒有目的的朝前一路的大步奔走。
英俊的臉上表情僵硬,狹長眼眸里泛著紅,像極了街頭鬥毆的少年。
白娉婷被他對摺的抗在肩頭,隨著他的每一個大步,都跟著一顫顫的,怎麼掙扎都不頂用,嗓子快喊啞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下的男人終於是停了腳步。
「你夠了沒!」雙腳一離地,白娉婷向後連著倒退了兩步,氣惱的瞪著他狠罵,「神經病!」
郁祁漢全身的肌肉都因為憤怒和某種情緒而緊張著,狹長的眼眸死死的盯住她,像是要把她盯死一樣。
「白娉婷,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他舉著手裡始終捏著的請柬。
「我說你是眼瞎,還是真不識字啊!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你還來問我?」白娉婷朝著夜空翻了個大白眼,毫無怯意的回。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郁祁漢幾乎是吼的。
原本就吸引路人的注視,這下更多人回頭看過來。
「好好!」白娉婷抬起一隻手,無奈的點頭,滿足他要求,「這是我的結婚請帖,上面有我和我未來老公的名字,還有婚禮舉行的日期。」
時間其實是在農曆年過後,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只不過請柬提前印出來了。
「你要嫁給別人?」
郁祁漢逼視著她,聲音又沉又啞。
白娉婷聳聳肩,抱住了兩邊的胳膊,微微一笑的說,「如果你願意來的話,我很樂意給你也發請帖,只是到時候別忘了準備份子錢!」
郁祁漢指骨節在收攏,猛力的將手中的請柬撕碎,丟向垃圾桶。
白娉婷對此沒有表現出多麼激動,還保持著抱臂的姿勢,冷眼旁觀。
「沒關係,你撕了還是丟了都可以,請帖有很多,再重新寫個就是了!」她淡淡的,像是對待不懂事的小朋友一樣。
「你要嫁給別人?」郁祁漢重複著這樣一句。
兩邊璀璨的霓虹閃爍,在他臉上投射出深深淺淺的影子,一片模糊里他的眼神紅的驚人。
「你為什麼用這樣質問的語氣?」白娉婷好像沒有被他的情緒所影響,目光依舊平靜,平靜的在反問他,「郁祁漢,你已經和別人訂婚了,很快也會結婚,難道,我就不能嫁人嗎?」
她說的話字正腔圓,每一個字都扎在他的心上。
就像是闡述一個誰也辨別不了的真理,郁祁漢無力反駁,從他們兩個分開那一天起,他們就成為兩條交叉線,越來越遠。隨著時間,終有一天她身邊會出現其他人……
只是往往想到這裡的時候,他都不敢再繼續。
直到現在,她和別人要結婚的消息,這樣赤、裸裸的攤在他面前,實在承受不了。
「還是說,我比你先結婚這個消息讓你不能接受?拜託,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白娉婷好笑的看著他,放下抱著胳膊的手,「你如果願意祝福,我就收著,不願意就算了。」
最後一句話撂下,她轉身便走。
攔了輛計程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鑽進去,車尾燈在遠處路口一閃,很快轉彎不見。
冰城的冬天那麼的冷,郁祁漢的心卻比著天氣更冷,他垂手站在原地,只是笑,冷冷的笑,悲苦到深處卻不得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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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了元旦,接下來盼的就是除夕。
和歐洲的國家不同,中國人向來都是比較注重農曆年,臨近佳節時分,整個城市都似乎張燈結綵的喜慶。
咖啡廳門口,穿著臃腫的白娉婷和同樣穿著臃腫的葉棲雁並排站著,在裡面聊完以後,兩人都在等候著人過來接。
之前的請柬被郁祁漢給撕完丟了,白娉婷只好重新寫了一份送,挑眉的叮囑,「雁雁,請帖收好了啊,到時候和池北河帶著小糖豆一塊!」
「嗯。」葉棲雁點頭。
「要不是你現在懷著孕,我婚禮上很多事情還想讓你幫忙呢!」白娉婷看著閨蜜全程扶腰的動作,伸手隔著羽絨服摸了摸,笑著說。
「小白……」葉棲雁皺眉,谷欠言又止的嘆了口氣,「有時間叫上你未婚夫一起吃個飯,讓我看看!」
「行!」白娉婷比了個手勢。
剛好一輛私家車從前面路口行駛過來,朝著她們按著喇叭。
白娉婷看到駕駛席的聶鋒后,對著閨蜜葉棲雁說了聲先走了,就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揮手道別。
「等很久了嗎?」聶鋒笑著詢問。
「沒有,也是剛和朋友聊完出來。」白娉婷搖了搖頭,微笑著回。
「我媽剛才打電話了,說已經先到了飯店等我們。」聶鋒說。
「嗯!」她點點頭。
聶鋒的家裡人和他一樣,都算是比較好相處,就算是婚後,恐怕也不會有緊張的婆媳關係,一切都似乎看起來,她所做的是正確的選擇……
白娉婷斂了斂心神,注意到旁邊的聶鋒正皺眉。
「怎麼了?」她不解的詢問。
「後面好像有車一直跟著我們。」聶鋒看著倒車鏡,回答她說。
白娉婷聞言,也看了眼右邊的倒車鏡,怔了怔,然後扭回頭的往後望,果然後面跟著輛軍綠色的普拉多,裡面駕駛席上坐著的司機戴副墨鏡,不需要去辨認車牌號,她就已經能認出來。
「從咖啡廳那,到剛剛下了高架橋,始終都在後面……」
白娉婷坐回身子,抿唇說道,「可能是恰巧順路吧,不用管他。」
「嗯。」聶鋒點點頭,也只當是自己多想。
轎車停在了目的地的飯店門口,白娉婷解開安全帶下車,瞥了一眼後面的方向,她上前了兩步,主動挽上了聶鋒的胳膊往裡走,眼角餘光里,那輛軍綠色的普拉多緩緩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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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安靜的郁宅。
二樓,古色古香的書房裡,茶香裊裊,郁父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在通著越洋電話。
似乎是在刻意壓低著些聲音,裡面還摻雜了些英文。
「咯吱——」
很細微的一聲,郁父還是察覺到了。
敏銳的回過頭,就看到了小兒子的身影正立身在那。
郁父匆匆掛斷電話,處事不驚的臉上有一閃即逝的慌亂,皺眉斥道,「怎麼不敲門!」
「我看沒沒關,就直接推門進來了。」郁祁漢雙手插兜,淡淡的回。
「以後敲門。」郁父不怎麼高興的說,隨即才問,「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跟你說一下公司的事情。」郁祁漢臉上神情也淡淡的。
「坐下說吧。」郁父點頭,伸手示意著寫字桌前。
「嗯。」郁祁漢低應,插兜的走進去坐下。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都是穿著白大褂,很多公司里的事情,大多都要和郁父商量,父子倆像平時那樣,談論了近半個鐘頭的公事。
結束后,郁祁漢沒有立即起身,而是驀地問,「爸,你剛才在給誰打電話?」
「剛才……」郁父倒茶的手一頓。
「我聽是美國那邊?」郁祁漢打斷又徑自說。
「嗯,我詢問一下老二的情況,醫生說還是不太理想,老樣子!」郁父點點頭,眼底微微閃爍了下,皺眉在說,「那邊又重新成立了新的醫療小組,會針對他的病情研究治療方案的!」
郁祁漢聞言,表情不疑有他的點點頭。
只是下一秒,卻又疑惑問,「既然是二哥那邊的醫生,有什麼避著我的?」
「胡說什麼,避你做什麼!」郁父沉著臉色回駁。
「沒事的話,那我先出去了。」郁祁漢沒說什麼,從椅子上起身。
「嗯,去吧!」郁父緩了幾分語氣,抬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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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出來后,郁祁漢直接上了三樓。
雙手插在褲兜里,他微低著頭,樓梯間壁燈幽暗的光亮映在他臉上,狹長的眼眸里,眸光深深的辨不出什麼情緒。
最後一節台階上去,迎面有人輕撞了一下他肩頭。
郁祁漢抬頭,是剛從老太太房間里走出來的郁祁城,雷打不動的踩著一雙軍靴。
「奶奶睡著了?」他問。
郁祁城點頭,回答他說,「嗯,剛睡著,你就別過去了!」
「好。」郁祁漢點點頭。
從兜里掏出煙盒,他遞過去一根,「大哥,來一根?」
「來一根吧!」郁祁城伸手接過。
打火機甩動出火苗,二人分別點上后,夜裡煙草的氣息蔓延開來,兩人相似的輪廓都繚繞在白色的煙霧之間。
兄弟倆誰都沒有離開,而是雙雙都坐在了台階上,就像是之前那次。
郁祁漢一條腿屈著,手搭在上面,指間燃著煙,他抽一口,吐出來的煙圈就散開,瞥向身旁的大哥,「看下人們在收拾東西,又要回部隊了?」
「嗯,明天起早走!」郁祁城也吞雲吐霧。
「這次得多長時間回來?」郁祁城嘮家常般的問。
「不一定。」郁祁城回答,頓了兩秒,看著自己的弟弟微凝說,「祁漢,我聽說白小姐要結婚了,好像日子都已經定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聽誰說?」郁祁漢挑起眉。
「你這個臭小子,還有心在這兒調侃我!」郁祁城將抽剩三分之一的煙掐滅,笑罵道。
「嗯,我知道。」郁祁漢也不再玩笑,表情斂了起來,笑聲發澀,「呵,就差也收到請柬包紅包了!」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郁祁城皺眉問。
「打算……」
郁祁漢盯著手中燃著的煙,喃喃重複。
郁祁城見狀,低嘆了聲,「事情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你們兩個從此蕭郎是路人,也只能把這段當做彼此的回憶看吧!」
「大哥,設身處地的話,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那位嫁給別人嗎?」郁祁漢聽后,只是轉過臉的問。
「不能!」郁祁城回答的毫不遲疑。
似是就連自己都沒想到的毫不遲疑,幾乎是根深蒂固在心裡的。
「所以我也是。」郁祁漢彎了彎唇角,眸里的神情苦澀又纏、綿。
「可是祁漢,你不是說過,現在你只能放手,不舍也不能委屈她……」
郁祁城聞言,不禁皺眉的說,只不過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側身靠近,在耳邊極地的說了什麼,退回去時,狹長的眼眸里藏著一絲紅色的璀璨光亮。
郁祁城臉上的神情也是變了幾變,震驚的問,「……確定嗎!」
「暫時還不確定。」郁祁漢沉吟的說道,眼眸薄眯,「我托北河幫我查,如果確定的話,到時需要大哥你幫我。」
「放心!」郁祁城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彼此不言而喻。
郁祁城活動了兩下頸椎,從台階上站起身,軍靴踢踏出聲音,掏出了兜里的車鑰匙往下走,「早點睡吧你!」
「不是說明天起早回部隊,大哥,這大晚上你要去哪兒?」郁祁漢看著下樓的身影,揚了揚眉。
「少羅嗦!」郁祁城向後空揮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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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的傍晚,五點半的天色早就已經降下來,華燈初上。
白娉婷特意穿了很淑女的一身,在報社的寫字樓下面等到聶鋒將車子開過來,她走過去坐上車。
今晚是定好去聶鋒的家裡吃飯,好像是他的奶奶從外地過來了,所以想要見見她,準備中間去一趟超市,買點水果或者營養品的帶去。
車子停下,只不過卻不是超市,更不是他家小區。
白娉婷看了眼車旁邊的西餐廳,門口迎賓員微笑的站在那,不解的朝旁邊人看過去問,「聶鋒,我們不是去你家裡吃飯嗎?」
「今天在外面吃吧,我定了這家西餐廳。」聶鋒拔下車鑰匙,也看向她的說。
「可是你家裡沒關係嗎?不是說你奶奶來了么,讓到家裡一起吃頓飯?」白娉婷皺眉,沒料到會突然改變行程。
「沒關係,我都打電話說過了!」聶鋒搖頭,輕描淡寫的說。
「哦。」白娉婷見狀,只能點點頭。
西餐廳是在腐敗一條街上,裝修的很有格調,也很高大上,人均消費看起來也絕不會很低,白娉婷想說這裡是不是太貴,但怕傷到對方男人的自尊心,安靜的跟在後面。
穿戴整齊的侍者服務在旁邊,點完菜以後,貼心的倒好了檸檬水才退開。
「對了,聶鋒,你那還有多餘的請帖嗎?」白娉婷喝了口水,想起什麼的詢問,見他目光看過來,尷尬的解釋,「不是又被我不小心給弄丟了!是我們報社的同事,也想來參加婚禮……」
聶鋒聽后,卻沒有回答她。
白娉婷見他走神的遲遲不語,不解喚,「聶鋒?」
聶鋒將鼻樑上的眼鏡給摘了下來,用眼鏡布擦了擦以後,重新戴上,鏡片后的眼睛里,神色有些不尋常,在閃閃的發著一種不明的光,像是涌著某種亢奮,又像是帶著一絲的歉疚。
「娉婷,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似乎是沉吟了一番后,才掙扎的開口。
白娉婷放下捧著的檸檬水,不知是不是他語氣里的沉重,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