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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轉身愛上你》058,

  番外《轉身愛上你》058,    計程車到達私立醫院時,已經是下午。 

  身穿白大褂的郁母,拉著白娉婷的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著紙杯在飲水機前接了杯熱水的遞過來,「婷婷,喝點水吧!」 

  「謝謝伯母。」白娉婷擠出絲笑容。 

  「始終聯繫不上阿漢,你一定很著急吧!」郁母拿著椅子坐在她旁邊。 

  「……」白娉婷抿緊嘴唇。 

  她從來都不知道冰城這麼大,想找一個人這麼難。 

  郁母觀察著她的臉色,遲疑著問,「你已經看到報紙了?」 

  「是。」白娉婷點頭。 

  「唉——」郁母長長的嘆了口氣。 

  「伯母,我不相信這些是真的,郁祁漢他不會的!可是我聯繫不到他……」白娉婷說到最後,聲音里還是忍不住帶了一絲哽咽,誰也不知她是在靠什麼維持。 

  不過是對他的那一絲篤定的堅信。 

  堅信和自己談戀愛的郁祁漢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是小孩,能分辨得出一個人的真情還是假意。可是與此同時,她也好怕啊…… 

  怕到頭來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不瞞你說,我現在也無法聯繫他。」郁母握住她的手,語氣悵然,「你去過郁宅,就應該能知道我和他父親的關係,我並不是什麼正牌郁夫人,自始至終我連郁家的大門都沒有踏進去過。所以,郁家的事情很多我都不清楚,或者說,我是根本沒有資格參與的……」 

  郁母說到最後,輕輕的搖著頭,臉上表情很是不忍。 

  從兒子將她帶到自己面前起,最最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阿漢他,恐怕以後都不會再當醫生了。」郁母低嘆了一聲。 

  「……伯母?」白娉婷驚訝的張了張嘴。 

  「婷婷,你是個好姑娘。」郁母更緊的握著她,目光里儘是憐惜和疼愛,「我是真喜歡你,真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兒媳婦。但是……」 

  「伯母是過來人,喜歡是最容易的事情了,可人的一生,遠沒那麼容易。」 

  ********************** 

  從私立醫院裡出來,白娉婷的茫然沒有半分減少。 

  哎…… 

  她迎著秋日裡的太陽光,愁腸百轉的嘆氣。 

  在她在人行道上走了沒幾步,手機響了起來,白娉婷摸出來看了眼,是許靜好打來的。 

  「小白,對不起啊,我沒能幫你聯繫到!」 

  許靜好在那邊歉意的說著,「郁祁城在進行實戰演練,他們那個地方偏僻,一般都是荒山野地的,跟外界是沒有任何聯繫的!所以,我打過去電話也都是其他隊友接的,估計就算聯繫上了,他家的事情應該都還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白娉婷握緊了些手機。 

  能找的地方,能找的人,她幾乎都盡最大的努力了。 

  臨準備掛上電話時,許靜好在那邊頓了頓,「不過小白……」 

  「怎麼了?」白娉婷不解的問。 

  「我好像知道能在哪找到郁祁漢了……」 

  「在哪兒?」她心神一凜。 

  掛了電話后,白娉婷停在路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 

  打開後車門坐進去后,她向前面的司機報上個地址,並焦急的催促著,「師傅,麻煩您開快一點兒!」 

  ********************** 

  計程車停下,白娉婷一抬頭,就能看到屹立在眼前的高聳寫字樓。 

  這裡她不算陌生,之前她陪同郁祁漢曾經來過,當時還被建築的宏偉和氣派給震驚到,沒想到竟然會在短時間裡再次前來。 

  「我聽到的消息,說是郁家會在公司舉行發布會,郁祁漢會參加……」 

  耳邊回蕩著之前在電話里許靜好的話,白娉婷深吸了口氣,抬腿往裡面走。 

  不同於之前那次,此時顯得特別熱鬧,人聲嘈雜的。 

  似乎剛剛舉行完一場發布會,在她正谷欠要踏入寫字樓時,有無數記者們忽然簇擁著從裡面走出,她硬生生的被擠到了一邊。 

  閃光燈不斷的閃著,刺花著人的眼睛。 

  「郁副總,對於您新官上任有什麼想說的?」 

  「郁副總,聽說您以前從事醫生,現在是回來接手家族企業嗎?」 

  「郁副總,剛剛在發布會上,郁家對外宣布了和大鴻集團的聯姻!請問,您和馬思涵小姐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什麼時候訂婚?」 

  …… 

  扛著機器的記者們,爭先恐後的搶著問。 

  而在立身著的保安中間,身形挺拔的男人從容的往外走,商務的白襯衫和黑西裝外披著件駝色的大衣,英俊的面容映照在秋日的陽光里,襯得五官深邃,他抿著薄唇,沿著台階往下走,目光不偏不倚的直視著前方,沒有作任何回應。 

  白娉婷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人群中的郁祁漢。 

  他的步伐快而不亂,透出股商人特有的沉斂與穩重。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商務化的打扮,一時之間,無法和平時穿著白大褂、以及曾晚晚睡在她身側的慵懶男人聯繫到一起,那樣陌生。 

  明明只相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可是怎麼會那麼遠? 

  在他身邊,還有身材高挑的馬思涵。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被記者們簇擁,當真的郎才女貌。 

  白娉婷隔著人群望著,終於明白郁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正常的劇情演到這裡,她應該黯然神傷的離開了,可她無法做到,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記者中硬是擠出了一條路,裡面保安看到她突然衝出來,也立馬提高警惕,「快點攔住那個女的!」 

  「是!」 

  隨即,便有保安過來左右抓住了她的胳膊。 

  白娉婷被控制在那,眼看就要被強行架走,只好揚聲大喊,「郁祁漢——」 

  熟悉的女聲傳來,郁祁漢終於停下腳步的轉身。 

  看到是她,狹長的眼眸有一瞬間的震動。 

  「放開她!」 

  郁祁漢大步過來,沉聲的喝,「我讓你們鬆手,給我放開她!」 

  保安見狀面面相覷,連忙大氣都不敢喘的鬆手,紛紛的往旁邊退開。 

  白娉婷抬手撫著被扭疼了的胳膊,一步步的走向他,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此時也正低眉注視著她,只是神色不明。 

  「你知不知道我在滿世界找你?」 

  「你現在這是幾個意思?」 

  深吸了一口氣,白娉婷抿著嘴唇連著兩句問。 

  見他沉默不語,她雙手攥成拳頭,像是在忍耐克制著些什麼,像是不讓情緒崩潰,幾乎是咬著牙,「郁祁漢,我在問你話!」 

  郁祁漢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水亮水亮的,像發著高燒的病人,不太正常的樣子。 

  他插在褲兜里的手何嘗不是緊握,小臂上的肌肉緊繃繃的,似要衝破皮膚的束縛,狹長眼眸在薄眯,斂著慌亂,還有許許多多藏匿很深、她瞧不懂的隱忍。 

  「小姐,請看這邊!」 

  「小姐,給這邊一個鏡頭!」 

  不等他有所回答,那些記者早就按捺不住的插話進來,不斷的按著快門,不會輕易放過這樣八卦新聞的機會。 

  「郁副總,請問您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 

  「郁副總,郁家才剛剛正式宣布了和大鴻集團的聯姻,現在突然冒出來女人,是不是跟你有某種曖、昧關係?麻煩請回答一下,你到底認不認識面前的這位小姐?」 

  所有記者的問題再次丟出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白娉婷也緊盯著他,同樣等待一個答案。 

  郁祁漢狹長的眼眸始終鎖著她,薄唇扯動間正要發聲之際,旁邊的馬思涵突然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臉上表情不變,但褲兜里互虐捏著的長指,泄露了他此時正陷入強烈的內心掙扎。 

  突起的喉結滾動,他聲音平淡,「我不認識。」 

  四字一句。 

  似乎聽到了打臉的聲音。 

  白娉婷僵硬的站在那,仿若天都黑壓壓往下墜。 

  在馬思涵接他電話的挑釁,面對雜誌社裡女同事們的指責,她都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相信他。可現在,卻是他親手推翻了這一切,她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 

  視線里他背影那樣的冷硬,雙雙坐上的車子絕塵而去。 

  記者們都紛紛上車的繼續追隨,對於剛剛她的那段小插曲已經無人問津,氣派的寫字樓前,只剩下她一個人孤單單的站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白娉婷抬手摸著兩邊泛疼的臉頰,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 

  ********************** 

  不會再漫無目的的尋找,白娉婷木著臉回到了公寓樓區。 

  沒有乘坐電梯,她一層層台階走上去的。 

  終於爬到了鎖住的樓層,她沒有任何累的感覺,似乎四肢都已經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了。 

  低頭將肩上的背包拿下來,在裡面翻找鑰匙,抬頭間卻發現防盜門四敞八開著。 

  不至於這麼禍不單行吧! 

  白娉婷拍了下腦門,以為家裡進了小偷。 

  一邊翻出手機的報警,一邊試探的往前走,裡面有腳步聲傳來,隨即是兩道人影,手中正抬著一個男士的行李箱,模樣並不像是偷盜的人。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 

  白娉婷快步進去,擋在他們面前的喝聲,「你們在幹什麼,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趕緊把東西給我放回去!」 

  「抱歉小姐,我們是替三少來搬家的。」後面走出個曾在郁宅見過的下人,恭敬的頷首說。 

  「郁祁漢?」白娉婷怔愣的問,心被揪著。 

  「是的。」下人點頭,「按照吩咐,已經幫您續租了半年的房租,您以後仍舊可以安心的住在這裡。至於我們三少么,他不會再住在這裡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不打擾了!」 

  白娉婷沒有表情的靠在防盜門的門板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他的東西一樣樣搬走,沒有上前阻攔的力量。 

  她推開對面卧室的門,裡面擺放的傢具還在,那張他們每晚溫存的大牀也還在。但屬於他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空落落的,連空氣都是。 

  房間的窗戶明亮潔凈,外面的陽光卻一絲也照耀不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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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娉婷此時沒辦法再在那個房子里待著,她回了白家。 

  在門口站了許久,她抬手用力搓了搓臉,練習了幾遍笑容后,才敲了門。 

  「回來了!」一進門,白母就幫她將鞋櫃里的拖鞋遞出來。 

  白娉婷低頭換著,觀察著白母的神色問,「媽,您沒看報紙吧?」 

  「看什麼報紙?」白母不以為然的問。 

  「沒事。」白娉婷鬆了口氣。 

  「我哪有那個閑功夫看什麼報紙,下周末我就和你爸帶爺爺回鄉下了,最近收拾東西都收拾不過來!」白母邊往屋裡走邊碎碎念著說。 

  「用不用我幫您?」白娉婷跟著往裡走。 

  「不用不用,你能幹啥啊!不給我幫倒忙就燒高香了!」白母一臉的嫌棄,擺手說,「廚房裡有我燉的鴿子湯,是從你二姑姥那拿來的野鴿子,你自己盛碗喝!」 

  「哦。」白娉婷應。 

  到了廚房,她看著鮮嫩的鴿子湯,半點胃口都沒有。 

  「阿漢呢,怎麼沒一起過來?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晚上過來吃飯吧,上次我自己弄得火鍋料,他不是很愛吃嘛!告訴他晚上我再弄,讓你爸回來買點青菜和海鮮涮,家裡牛肉和丸子都有!」白母也跟著走進來,問著女兒。 

  「我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坑個聲!」 

  見她不回應,白母沒好氣的推了她一把,又問,「是不是阿漢醫院工作忙啊?」 

  「嗯……」白娉婷聲音很低。 

  「你們兩個是不是又吵架了?」白母皺眉,連忙問。 

  「沒有。」白娉婷搖了搖頭,沒有撒謊。 

  他們確實沒有吵架,而是…… 

  白母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數落起女兒來,「不是我說你!我看阿漢這孩子哪哪都順眼,你別一天天半瓶子不滿瞎咣當了,跟人家好好處,別像是之前顧海東那樣又抓不緊!」 

  白娉婷張了張嘴,卻不知能說點什麼。 

  白母張嘴閉嘴都是郁祁漢的好,眼角眉梢都是對他的認可,比之前的顧海東還要打心眼裡喜歡。她不知道這樣開口說兩人的事,害怕白母和自己一樣會傷心,會失望。 

  看到白母從柜子里拿出個保溫壺,白娉婷皺眉問,「媽,你這是幹嘛?」 

  「阿漢晚上不來,喝不到這個鴿子湯。我倒出來些,你給他帶回去!」白母拿著勺子,一邊一勺勺往保溫壺裡盛,一邊笑著說。 

  白娉婷說不出來話,扭身回了卧室。 

  將被子抖開的鑽進去,她埋頭趴在了枕頭間。 

  從眼角縫隙間望著窗外已經染紅了的半邊天,她的身體很疲憊,心裡很苦澀。 

  渾渾噩噩的不知何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感覺身上的被子和脖子下的枕頭都被扯走,白娉婷揉著眼睛睜開,白母正掐腰的在那。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能睡,我過來叫你好幾次了,都不醒!睡神啊!趕緊吃飯!」 

  「唔。」 

  白娉婷坐起來,還是困的不行,嗜睡的毛病最近一直有。 

  白母硬是給她拽了起來,張羅了開飯,她默默的吃完后,時間不早的穿上外套準備離開。 

  「等等,鴿子湯別忘了!」到門口時,白母拎著保溫壺從廚房裡追出來。 

  「媽,我走了。」白娉婷伸手接過來。 

  「快回去吧!」白母笑米米的,還囑咐著,「回去要是涼了,放微波爐里熱一下!」 

  白娉婷不露情緒的點點頭,在老式防盜門關上后,她抱著保溫壺一步步的往樓下走,腳步有些磕絆。 

  ********************** 

  寧靜的夜色籠罩,公寓樓區。 

  白娉婷坐最後一班公車到樓區口,下車的往裡面走。 

  在她即將走到所住的樓門前時,身後一輛豪華轎車行駛過來,在她身邊時放慢了些車速,車窗降下來,裡面坐著的是顧海東。 

  轎車往前開停在了花壇前,顧海東拔了車鑰匙下來。 

  「你有事?」白娉婷淡淡的看著他。 

  「小白,我聽靜好說了你和郁祁漢的事。」顧海東皺眉,試探的開口說。 

  「幹啥,來看我笑話的?」白娉婷聳肩的笑了笑。 

  「我怎麼會看你的笑話,我只是擔心你!」顧海東連忙解釋說,一臉的關心。 

  「哦,謝謝,不過我不需要。」白娉婷淡淡的,說完后她扶了扶額頭,語氣疲憊,「顧海東,我今天很累,實在沒精氣神應付你了,我要上去睡覺。」 

  她腳步繞過的就想往裡走,忽然眼前一黑,一陣暈眩襲來,整個人栽倒下去。 

  顧海東眼疾手快的上前,將她整個人給扶住,「小白,你沒事吧?」 

  「沒事!」白娉婷搖搖頭。 

  伸手想要推開他的自己站穩,卻被騰空抱在了懷裡。 

  「我送你上去!」顧海東似乎很堅持,不等她回答,就已經自作主張的抱著她往裡走,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白娉婷真的實在沒有精力再應付他,也是腦袋裡暈眩的厲害,見他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反而手放的位置都在刻意避嫌,她就索性接受了他的幫助,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無力的丟出來一句,「隨便你吧。」 

  電梯一層層往上升,「叮」的聲響起后緩緩拉開。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我自己走。」白娉婷抬手按了按額頭,掙扎著要下來說。 

  「我就送你到門口!」顧海東收緊著力道。 

  出了電梯沒兩步,樓道里聲控的照明燈滅了下來,白娉婷想要拍手的感應燈亮,抱著她的顧海東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正皺眉想問時,聽到他忽然說,「小白,我決定離婚了。」 

  「咔噠!」 

  打火機甩動的聲音響起,震亮了樓道間感應的照明燈。 

  白娉婷沒有回應顧海東的話,而是轉臉望向公寓門口,男人挺拔的身影立身在那,狹長的眼眸,修長如玉的手指間夾著根未點燃的煙。 

  而在他的腳邊有好幾個煙蒂,似乎已在門口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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