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33,他的喉結
番外《轉身愛上你》033,他的喉結 白娉婷像是光天化日見鬼了一樣的表情。
明明她出門的時候,他還慵懶的躺在自己的房間里吞雲吐霧,怎麼轉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舉行婚禮的酒店裡,黑色的西裝配暗藍色襯衫,西褲筆挺,一雙程亮的皮鞋。
郁祁漢站在那,雙腿修長,「等你。」
「等我?」白娉婷依舊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會知道顧海東今天舉行婚禮,想到某種可能,她眨巴眼睛,「你不會是也收到請柬了吧?」
如果是的話,安寧寧未免也忒賤了!
「沒有,我今天是作為你的男伴。」郁祁漢搖頭說。
白娉婷呆了呆,這才明白過來,「啊?我不需要男伴啊……」
郁祁漢不再接話,上前執起她的一隻手,就挽在了自己屈起手臂上往裡面走。
入口的地方有設置接待人員,白娉婷將請柬遞過去,眼角眉梢待過了一眼紅色的禮賬本,冷撇了下嘴角的昂起下巴,她才不會給他們準備禮金。
不過郁祁漢走過時,卻從懷裡掏出了個紅包放在桌上。
白娉婷皺眉,「你還隨禮份子?」
「唔。」郁祁漢挑了挑眉。
「你裡面裝多少錢啊,我看挺厚一沓的,你有那個錢給我啊,給他們幹嘛!」白娉婷還悄悄回頭,看著剛剛他放在桌上的紅包,不贊同的說。
「就當是扶貧捐款了。」郁祁漢淡淡一句。
「……」白娉婷真想給他個大拇哥。
從入口進去,就能感受到婚禮現場的那種氣氛,她嘴裡還碎碎著,「郁祁漢,我說你這人,要是來的話你幹嘛不帶我一起,浪費我打車錢,到這裡炒雞貴……」
走了幾步遠時,就看到了站在正門口的一對郎才女貌。
這次是男女方在一起合辦,所以婚禮當天的時候,新郎新娘都站在門口笑臉歡迎著每一位賓客到來,今天身為新郎官的顧海東,看到她后立馬大步而來。
「小白,你怎麼來了?」
顧海東驚詫不已的問她,似是沒料到她會出席。
白娉婷聲音平靜,不慌不忙的反問,「有人邀請我,我怎麼能不來?」
顧海東不用再問,也知道會是誰邀請的,果不其然,身後穿著婚紗的新娘子緊隨其後,笑道,「白小姐,你可算是來了,我剛才還想著,真以為你不來了呢!」
「那你現在可以放寬心。」白娉婷皮笑肉不笑的回。
「白小姐,你能來我可真高興!」看到她身邊的人,安寧寧又笑道,「郁先生也來了!」
郁祁漢沒出聲,只是輕點了下頭,將被挽著的手臂,不動聲色的改為去摟住她的腰。
這樣細小的動作,也全部都落入顧海東的眼裡,有的也只是更加落寞。
不同於上次在日本料理店,今天這樣的場合里再見,氣氛里總歸有不同尋常。
站在面前的新郎官顧海東,似乎明顯比以前瘦了不少,禮服穿在身上沒有喜慶,反而有些空蕩的飄忽,望著她的眼神里,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是自知從此咫尺天涯的無奈和無力……
白娉婷看著,心裡一陣陣凄涼。
腰上忽然一緊,她不禁挺了挺腰背,開口說,「海東,祝你婚後幸福。」
沒有摻雜任何埋怨和恨意,她字裡行間是對他發自內心的祝福。
她不是什麼瑪麗蘇也不是聖母,但事已至此,再多計較也已經無用。畢竟是她從大一時就愛過的男人,拋卻所有對與錯,在這樣的日子裡,她願意祝福他的婚姻美滿。
顧海東聽到她這樣的一句,眼圈紅了,雙手那樣緊握著拳頭。
「白小姐郁先生,還有很多賓客需要照顧,就不和你們多說了,裡面會專門有人帶你們進去,桌上都有名單!」見事情不好的安寧寧,連忙挽起顧海東的手臂,「老公,走吧!」
「好的!」白娉婷點頭,看著他們相攜而去。
郁祁漢全程沉默旁觀,薄唇間勾著抹很淡的弧,不得不說,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可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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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吉時,婚禮如期舉行。
主持人站在舞台上,正做著開場前的準備,音樂從低音炮里貫穿在整個婚禮現場。
坐在椅子上的白娉婷,往下拽了拽裙擺,以防被前面扛著攝影機的人員不小心給錄走光。
她所在位置是距離舞台最近的一桌,能將上面人的面部五官和表情一覽無遺,很明顯的,這也是有人存了心思特意給她安排的。
既來之則安之。
白娉婷既然有勇氣來了,就不會露怯。
結婚進行曲響起,室內燈光全部暗了下來,最亮的光留在中間的紅地毯上,在末端挺著肚子穿婚紗的安寧寧,挽著顧海東的手孔雀般的款款走來。
主持人拿著麥克風,站在他們二人面前詢問。
「安寧寧小姐,你願意嫁給顧海東先生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都會愛他、忠誠於他直到永遠?」
「我願意!」
安寧寧毫不猶豫的回答,主持人再繼續問,「顧海東先生,你願意娶安寧寧小姐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都會愛她、忠誠於她直到永遠?」
顧海東沒有出聲,似是在神遊太虛,久久沒有出聲。
「顧海東先生?」
「……我願意。」
……
白娉婷閉了閉眼睛,視線里還是依稀模糊了。
望著舞台上站著的一對新人,她膝蓋上的手用力的攥緊著,指骨節都突了白。
沒辦法做到不起任何情緒,畢竟如若是沒有顧海東背著她和安寧寧的一腿,現在披上嫁紗站在舞台上的人,明明該是她啊……
即便她始終堅強面對,愛恨分明,但如今看到他們結婚,心裡瞬時就像酒精倒在了傷口上的那一下。
心裡翻滾著熱氣騰騰的液體,不斷逼上了眼眶,被她倔強的不斷逼下去。
至少,不會在這裡哭!
白娉婷越發的將背脊挺的筆直,不泄露絲毫的真實情緒。
膝蓋上的手忽然一暖,有掌心覆蓋在上面。
她偏過頭,看到交疊著雙腿的郁祁漢,狹長的眼眸也正看向她。
舞台上絢麗的燈光折射在他瞳孔里,目光卻深邃鑄錠,看得人心底都漸漸的平靜下來。
白娉婷收回視線良久,還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不禁重新偏過頭去,故意皺眉,「喂,你老是看著我幹嘛?沒見過美女啊?」
「笑一個。」郁祁漢驀地說。
「嘿嘿嘿——」白娉婷咧開嘴,露出齊齊的八顆牙齒。
「難看死了!」郁祁漢給予差評,瞥了眼舞台上正雙雙拿著銀刀在切蛋糕的新人,他懶洋洋的又問了句,「蠟筆小白,用不用過來?」
「……?」白娉婷疑惑的看他。
郁祁漢空著的那隻手從褲兜里拿出來,很愛情偶像劇情節的拍了拍胸膛,「到我的懷裡,肩膀借給你。」
白娉婷回復的,是一個用力的大白眼。
膝蓋上的掌心始終覆在那,能感受到力道的收緊。
「郁祁漢。」她輕聲喊了句。
「嗯?」郁祁漢狹長的眼眸慵懶。
白娉婷咽了口唾沫,對上他眸里深邃的光,柔柔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謝謝你能陪我來,謝謝你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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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舉辦圓滿,婚宴熱鬧結束。
一從酒店裡出來,白娉婷就瞪向手裡面拿著的捧花,上下的牙齒磨著。
原本婚禮當中都有新娘拋捧花的環節,但是安寧寧這個「踐人」,故意將捧花交給了她,美名其曰的在台上說希望把這份幸福傳遞給她……
她被迫上了台,講了兩句祝福的話,真是嘔的要死!
將這股子氣憤轉換為食谷欠,所以她沒有浪費這次白吃白喝,每道菜都嘗遍,出來時肚皮撐得有些脹。
視線在範圍內搜尋了一圈,鎖定前面不遠處的綠色垃圾桶,直奔而去。
毫不猶豫的抬起手,又覺得這樣不夠,白娉婷將捧花丟在水泥地上瘋狂踩了好幾腳以後,在其他賓客驚恐的眼神里,滿意的扔在垃圾桶里,大大的解氣。
那紙巾擦手時,軍綠色的普拉多停在了身邊。
白娉婷拉開了車門,輕巧的跳上去,一秒都不想再在這裡多待。
下午的陽光里,普拉多勻速行駛在街道上,往著公寓樓區的方向。
幾個小時的婚禮始終綳著,上車以後,白娉婷便癱軟的靠在車座上,一句話也沒說,側著腦袋盯著車窗外面沿途掠過的街景。
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駛進樓區入口。
駕駛席的郁祁漢,始終眼角餘光里斜睨著她,見她始終都沒有出聲,看上去正常的很,似是很專註在外面的風景,可倒車鏡上她漂亮的丹鳳眼裡卻無神的沒有焦距。
「蠟筆小白。」減速慢行的空當里,他喊她。
「咋。」白娉婷瞥了他一眼。
「你還好吧?」郁祁漢挑了挑眉毛。
「當然,能有什麼不好,我好的很!」白娉婷很有精氣神的回。
郁祁漢聞言,不留痕迹的皺了皺眉,仔細且隱蔽的觀察著她的神色。
白娉婷自是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探尋,別過臉躲著,車子停穩在樓下時,儲物格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見他拿出來放在耳邊接,「喂,二哥。」
「現在?必須嗎?」郁祁漢薄唇抿了起來,那邊又說了什麼后,他不太情願的語氣說,「好吧!我知道了,你別再給我扣罪名,我這就過去還不行么……」
等他掛了電話,白娉婷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你有事直接走吧,我上樓!」
「你自己ok?」郁祁漢皺眉問。
「廢話!」白娉婷白了他一眼。
拿起腳邊的包,她夾在腋下的打開車門下去,還不忘給他揮了揮手。
視線里,那輛軍綠色的普拉多掉頭后重新從公寓樓區行駛出去,白娉婷沒有要往樓里走的意思,而是重新走出了小區,進了門口的一家超市。
她進門后很有目的性的直奔某個貨架,將購物筐全部塞滿后,她提著放到收銀台。
裡面坐著的老闆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她問,「姑娘,這些酒你全買啊?」
白娉婷沒說話,豪氣的拍上了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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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下,郁宅。
偌大面積的客廳里,郁祁漢翹著二郎腿坐著,在趁著上了年紀的奶奶轉身去廚房去栗子的時候,把握時機,拿著車鑰匙便起身往別墅外面走。
他被二哥郁祁佑奪命扣硬給追回來的,說是郁父生病了,讓他回來看看,其實哪裡是什麼大毛病,不過一個感冒罷了,從美國聘請回來的家庭醫生常年候著。
剛出來,迎面就碰到個身高上相仿的男人。
在這個家裡常年穿著軍靴、且常年沒有面部表情的鐵血硬漢也只有一個,郁祁漢慵懶的挑高了眉毛,「誒?大哥,我發現你最近怎麼總在h市?」
「怎麼?」郁祁城威懾的眼神過去,「郁醫生管的這麼寬,我在哪兒還得徵得你同意?」
「得!我哪敢啊!我是覺得常年都恨不得長在軍隊里的人,怎麼最近這麼閑!」郁祁漢連聲的回。
「管好你自己!」郁祁城只是訓道。
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車鑰匙,神色匆匆的不禁皺眉問,「你這是就走了,都不吃完晚飯的?」
「不吃了,我還有事。」郁祁漢擺了擺手,說道。
「什麼事這麼急匆匆的?有什麼事情,還是醫院有病人?」郁祁城關心的詢問。
郁祁漢聞言,狹長的眼眸里眼波微動,薄唇勾起了慵懶弧度的搖頭回說,「沒,就是最近家裡養了只寵物狗,不放心。」
「臭小子!」郁祁城罵,也是在他跳上普拉多后,不忘叮囑,「慢點開車!」
郁祁漢按了兩下喇叭回應,車輪胎在草地上摩擦了兩圈,車頭閃著兩個大燈,叫囂著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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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霓虹,點燃了這座被譽為冰城的城市。
軍綠色的普拉多行駛在街道上,兩旁霓虹從車窗玻璃映進來,郁祁漢單手握著方向盤,俊臉和肩膀中間夾著個銀色蘋果手機,顯示著「蠟筆小白」的通話中。
「你在哪兒呢?」
「……你猜!」
……
郁祁漢黑著俊臉將手機丟開,他猜個鬼!
從郁宅回去以後,發現家裡並沒有她的身影,打了她的電話說是在外面,等了又等,終於還是按捺不住的開車出來,再三詢問她在哪兒,就有了剛才的對話。
紅色信號燈停下,他皺眉思索著她能在的地方。
「我開心啦還是難過啦,都會想要到這個地方!今兒我就把它大大方方的分享給你了……」
考慮著要不要找人給她手機定位時,驀地心念一閃,腦袋裡回想起這樣的話,他在信號燈轉換時壓著雙黃線掉了個頭,改為向江邊的方向。
觀江範圍內建立的大廈,從普拉多上下來的郁祁漢,根據上次來的記憶,從側門上去,乘坐電梯到最上層,然後再走一層高的樓梯,推開安全通道的門。
門板推開的瞬間,就是江水新鮮的味道。
郁祁漢眯了眯眼眸,凝神細看,果然在樓頂欄杆處看到那抹倩影。
欄杆旁邊有個一米多高的水泥檯子,白娉婷正站在上面,短髮被夜風吹的全部往後,刮著臉頰。
看到這場景,郁祁漢心裡一個顫抖。
腳步都跟著放輕,很怕她會受到驚嚇而摔下去,只得慢慢的靠近。
所有神經都緊緊繃著,掌心間不自覺都有了些汗,以為她想不開時,卻陡然聽到她嚎唱起來,「風雨彩虹,鏗鏘玫瑰,再多憂傷再多痛苦自己去背!風雨彩虹,鏗鏘玫瑰,縱橫四海笑傲天涯永不後退……」
「……」郁祁漢黑線。
似曾相識的畫面感,他沉著眉眼的大步走上前,從後面直接攔腰將她從上面給拖拽了下來。
白娉婷手舞足蹈的不停叫喚,看清楚是他以後,驚訝的眨巴眼睛,手指頭指著他問,「咦——郁祁漢?你怎麼來了呀?」
「以後不許再站那麼高了!」郁祁漢看了眼剛剛她站的一米多高的水泥台,沉聲說道。
「你幹嘛,以為我要跳下去啊?噗嗤……不過是原本要娶我的前男友娶別人了,我才沒那麼窩囊,也才不至於想不開吶!人生多美好啊,還有那麼多小鮮肉!」
白娉婷大笑到最後,抬手揚起手裡的酒瓶子對準嘴巴。
郁祁漢這才發現,以她為圓心出發,周圍是各種空了的酒瓶,果酒啤酒葡萄酒,什麼酒都有,滿滿兩袋子的散在那……
看到兩包拆開的酒鬼花生豆,他唇角抽搐。
按住她往嘴裡灌酒的動作,郁祁漢皺眉問,「你別跟我說,從下午回去后你就來這裡一直喝酒到現在?」
「要不要來一個?」
白娉婷傻兮兮的笑,拉開個啤酒罐遞給他。
見他不接聳聳肩,左右手分別拿一瓶一罐,垂著腦袋在那交替著喝。
郁祁漢抿緊了薄唇,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在夜色里盯著她儘是醉意的丹鳳眼。
白娉婷這會兒似乎是真的喝醉了,沒有絲毫的躲避,放任著傷心徜徉在眼底,被他全部都給看的清清楚楚。
「這麼難受?」郁祁漢指腹摩挲在她的下巴上問。
「才沒有難受!」白娉婷矢口否認,很快嘆了一口氣,改口的用手指跟他比劃著,「好吧,頂多一點點,最多一點點!」
「傻子!」郁祁漢嘴上叱,眉眼間卻是疼惜。
他伸手點在她的額頭上,怒其不爭,「你也就這點兒能耐,怪不得人家往死里欺負你!」
「誰敢欺負我,誰敢!尼妹的,誰欺負我一腳給他踹牆上當照片!」白娉婷昂起下巴,罵罵咧咧的,說到激動處還在那表演著旋風腿。
郁祁漢冷眼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還照片!小細胳膊腿吧!
「行了,回家去!」不願意跟她在這墨跡,他提著她的胳膊往上。
「我不我不,我還沒有待夠!」白娉婷不幹,耍酒瘋一樣的搖頭晃腦,「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兩袋子酒弄上來,我必須得全部喝光了,才能回家!」
喝個p!
郁祁漢拉長著一張臉,將袋子裡面上下的酒全部丟在了垃圾桶里。
白娉婷見狀,立馬追上去,不管不顧的埋頭就要在垃圾桶里翻找繼續喝,只不過慢了一步,整個人被他給夾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她自然是不從的,身體力行的抗爭著,夜風中儘是她的叫罵上。
郁祁漢終於是忍無可忍,狠狠的一掌拍在她屁股上,沉喝的警告,「閉嘴!給我老實點兒!不然給你從頂樓扔下去!」
白娉婷嚴肅的歪頭看了看他,然後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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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軍綠色的普拉多終於行駛回公寓樓區。
不知是不是他那會兒的話奏效了,白娉婷全程都沒有在鬧。
郁祁漢開車,她就乖乖的側倚在副駕駛位上,腦門貼在車窗玻璃上,縮在那完全的溫順小白兔狀,不吵不鬧不耍酒瘋。
中間的時候,他不放心的拍了拍她的臉頰,「蠟筆小白,沒事吧?」
「嘿嘿!」白娉婷睜開眼睛,只知道傻笑。
郁祁漢一看,就知道她這是徹底喝多了!
普拉多熄滅火停在樓下后,郁祁漢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從車頭繞過來,打開車門的將她從副駕駛給抱了下來,往樓裡面大步走。
從電梯里出來后,費了不少力氣的才用鑰匙勉強開了門。
也再空不出多餘的手來,郁祁漢顧不上換鞋和開燈,一路抱著她從玄關走向裡面的卧室。
白娉婷整個人酒氣熏天的,意識不清醒間還知道怕掉下來的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巴掌大的小臉就埋在他的胸口,隔著敞開懷的襯衫呼吸在他胸口上面,
郁祁漢清楚的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和呼吸都在他的心口,熱熱的,從襯衫外往裡面鑽去,他的心臟都「咚咚」的疑似從裡面跳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開燈的關係,房間里的氛圍忽如其來的讓人覺得有些曖、昧。
撲鼻而來的酒氣,以及女人閨房裡特有的香氣,在黑漆漆中繚繞著人的鼻尖和感官。
郁祁漢沉沉的呼吸,除了忍耐她,也要忍耐身體里蠢蠢谷欠動的因子。
到了牀尾的邊緣上,他單膝跪著一角,動作還是改為放輕的把她丟在牀上,伸長了手臂的扯了扯旁邊的被子給她蓋上,抬手繞到脖后的將她的手摘下。
誰知,非但沒有摘下來,反而被她的力量帶動著往下。
郁祁漢始料未及的用手臂撐在她腦袋旁邊,以為她是不經意的動作,低眉卻看到她忽然睜開了眼睛,黑暗的光線里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軟軟的呼吸靠近,白娉婷仰頭吻上了他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