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12,
番外《轉身愛上你》012, 私立醫院,住院部大樓。
心臟科室樓層的專家辦公室,穿著白大褂的郁祁漢在窗邊背身而站。
透進來的陽光在他周身籠罩出一層淡淡的光暈,映著他稜角分明的五官,以及他手指間捏著的那條細細的項鏈。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隨即被人推開。
郁祁漢聞聲沒有回頭,只是低垂著眼眸問,「021房的病人冠脈造影做了嗎,通常情況如何?還有隔壁房的那位老先生,他的心律失常的數量和性質需要跟蹤觀察,給他安排二十四小時的動態心電圖……」
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他皺眉的回過身,看到走進來的人後不禁愣了愣。
進來的不是他手下的護士,而是和他同樣身穿白大褂,卻資歷要深得多的郁母。
「媽?」郁祁漢忙邁步上前。
「這裡是醫院。」郁母擺了擺臉色,嚴肅道。
郁祁漢唇角抽搐了下,還是乖乖叫人,「咳,梅主任。」
他會選擇當醫生,也是從小受郁母的耳濡目染,倒不是有要救治多少人的高尚思想,而是對於醫生這個職業,他天性里也有喜歡的成分,喜歡拿起手術刀的感覺。
「嗯。」郁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雙手往白大褂後面一背,領導視察的模樣往裡走,「今天沒有手術安排?」
「沒有,有兩個病人的今天會有術前檢查,到時我過去看下。」郁祁漢搖頭回答著。
「嗯,術前檢查一定要充分,否則會直接影響手術最終的成功性。」郁母點了點頭,附和的說了句。
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坐下,語氣頓了頓,話鋒一轉的說,「我聽說昨天郁宅辦的宴請,你就去打了個照面,就走了?」
郁祁漢聞言,往上高高揚起了眉尾。
「笑什麼你!」郁母沒好氣的斥。
「剛剛一進門就讓我改口梅主任,可您這說到底也不是來談公事啊!」郁祁漢靠坐在辦公桌上,語氣裡帶著幾分慵懶。
「少跟我貧,問你話呢!」郁母瞪眼。
「嗯。」郁祁漢低應了聲。
「你就是不讓我省心!」郁母直嘆氣,你要是這樣下去,他早晚得來找我!」
「消消氣,你這眼角都有皺紋了,小心當不成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郁祁漢忙上前,手搭在郁母的肩膀上。
「就知道氣我!」郁母哼了聲。
「我哪敢,誰不知道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郁祁漢薄唇勾起著。
郁母聽到他的甜言蜜語,哪裡還生的起氣來,綳著臉沒兩秒就憋不住樂了,笑著又問,「對了,你最近要收拾東西從公寓里搬出來?」
「嗯。」郁祁漢點頭,「阿珊回國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家人都還在國外,這邊就剩下她一個。在法國這麼多年,對h市也都不了解了,總在酒店住也不是個事,我先將公寓空出來給她住。」
「那你上哪住去?」郁母忙問。
「我正在讓人幫我找房子。」郁祁漢回答,用不了兩天也就有結果了。
「還找什麼啊,直接上我那去。」郁母一聽,頓時的說。
「您還是饒了我吧!我夜、生活可是豐富的很,在您那太拘束。」
「一天天就知道鬼混,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穩定下來!」
郁母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只是話雖說是想讓他穩定,可想到什麼,面上的神色也是惆悵。
注意到了什麼,郁母不禁又問,「你這項鏈到底哪來的,怎麼總看你拿在手裡?」
郁祁漢手指微動,項鏈在指尖甩了兩下。
「沒什麼。」他語氣淡淡,眸色卻無溫。
***************
夏日的傍晚,空氣悶熱。
白娉婷在醫院上下跑了一整圈,最後氣喘吁吁的跑到小公園裡。
木質的長椅上,郁祁漢曲著兩條腿坐在上面,手臂展開的搭著椅背,脖子向後仰的閉著眼眸,遠遠望過去,像是一隻展翅的鷹。
視線從他結實的胸膛上移,定格在出眾的五官上。
以女人的角度來看,白娉婷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當真的魅力無限。
喘勻了些氣息,她走到他面前站定。
郁祁漢聽到動靜,狹長的眼眸睜開,看到是她后,又再次閉上。
「咳!」
白娉婷捏了捏嗓子,使聲。
郁祁漢當她是空氣般,完全的忽略不計。
「咳咳咳!」白娉婷又連著咳了三聲,見他連薄唇邊角都沒有動一下。
手指扯了扯衣擺的邊角,她猶豫著開口說道,「你生氣了?」
在她回到家以後,都已經時間很晚了,手機連上充電器后,她就連忙給他打電話的想要解釋,只是線路連接后一直沒有人接,她一下班就忙跑過來。
「昨天我不是故意爽約的,我本來也都準備過去的,可是臨時突然有了點事情,我同……」
「你還沒有重要到這個程度。」郁祁漢忽然睜開眼眸,直直望向她,臉上以及眸色里都是淡漠的沒有溫度,就像是看個陌生人一樣。
「……」白娉婷嗓子抽緊。
他擺正了視線后,英俊的臉廓一半露在陽光下,一半隱在陰影里,眉眼間冷淡的表情顯得拒人於千里之外,讓她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臉上火辣辣的,卻是因為難堪。
白娉婷深呼吸了口氣,看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挺拔的身影遮住視線。
「白小姐,我好心奉勸你一句。」郁祁漢薄唇動了動。
「什麼?」她下意識的回了聲。
「狗改不了吃屎,人也活的有點臉。」郁祁漢眯著眼眸,聲音裡帶著嘲諷。
「你什麼意思?」白娉婷皺眉,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婚宴上那天,他帶著女人跟你示威,你狼狽的跟大街上的落難狗沒什麼兩樣!他都背叛了你,和別的女人有染,你還願意回過頭找他,你是沒有自尊心,還是沒有羞恥心?」郁祁漢站在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聲音沉鬱。
冷笑了一聲,他聲音里儘是嘲弄,「還是說,你原本就是這樣的女人。」
「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給我清楚!」白娉婷被他一連串的數落憋的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跳起來,憤怒的指著他,「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呵。」郁祁漢回以嗤笑。
「郁祁漢,就算我跟他怎麼樣,也跟你沒關係吧,你算哪條道上的哪根蔥!」白娉婷眼睛瞪的大大,像是一隻氣鼓鼓的青蛙和他對峙著。
郁祁漢狹長的眼眸薄薄緊眯,她此時的惱怒看在他眼裡,也都是被戳中內心想法后的直接反應。
白娉婷暗暗的咬了咬牙,將梗在喉嚨的那口鬱氣用力吞咽下去,決定不跟他這種人生氣,也不再多墨跡,臉上表情也都冷了下來。
「我的項鏈呢,還給我!」她沖著他冷冷的伸出手。
「項鏈不會也是他送給你的,這麼寶貝的想要回?」郁祁漢眸里有著窺探,幽幽的問。
「跟你沒關係!」白娉婷漂亮的丹鳳眼裡燃著火苗,她用力的咬字,「我最後問你一遍,我的項鏈呢!把項鏈還給我,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
她話裡面撇清關係,以及她對項鏈的寶貝程度,都讓郁祁漢莫名的暴躁。
「想要項鏈?恐怕你拿不回去了。」他薄唇陰鬱的勾起。
在她皺眉不解的同時,他視線掠過身後不遠處的人工湖,沒有溫度的丟出句,「早被我丟在了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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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郁祁漢一把扯過椅子。
坐在上面的往後靠著,臉上神情緊繃繃的,掏出根煙點燃,猛力的吸了一口,煙草的氣息從喉嚨蔓延,卻沒有平息他的任何煩躁。
將煙蒂狠狠捻滅在煙缸里,他煩躁的扯了扯襯衫領口。
敞開的辦公室門,走廊外面有很多醫護人員都趴在窗戶向下瞅著什麼。
「都在外面瞎看什麼呢!」郁祁漢沉沉的嗓音斥著。
有護士立馬的跑進來,忙回著,「也沒什麼,樓下小公園的人工湖裡,有人溺水了……」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時,椅子上的白衣身影已經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