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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轉身愛上你》002,

  番外《轉身愛上你》002,    白娉婷身子頓僵,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 

  原本是她主動緊緊貼伏在他懷裡,生怕他將自己給推開。 

  現在,反倒是他回手死死的扣著她,不給她任何逃離的空隙。 

  她和顧海東愛情長跑七年,始終矜持的沒有走到那一步,哪怕每次接吻時他都很照顧她的感覺,溫柔的循循誘導,不會有任何強迫。 

  像是現如今這般被強行撬開牙關,近乎蠻橫的吻是她從未經歷過的。 

  而顧海東不吸煙,唇齒之間微辣的煙草氣息也都是陌生,陌生到她的後頸上被燙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小疙瘩,小腿肚不受控制的微微發軟。 

  不知過了多久,唇上含含糊糊的男聲,「已經走了。」 

  白娉婷木木的看著他,眼睛里的神色獃滯了般。 

  郁祁漢緩緩的鬆開了摟她腰的手,側過身的向後面看了看,追上來的腳步聲和人聲已經都沒有了,再側回時,就看到她傻了般的模樣。 

  「怎麼,還在回味呢?」 

  郁祁漢嘴角上揚,聲音裡帶著抹玩味。 

  白娉婷這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的反應,臉上瞬間臊熱起來。 

  郁祁漢狹長的眼眸流轉,隱隱蘊了絲輕芒,調侃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沒回味完?是不是需要我再給你多加深些……」 

  「啪——」 

  清脆的一聲響,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郁祁漢原本逗弄她時上前了半步,毫無防備之下,竟被她打得微微扭過了臉去。 

  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整整三十一年裡,挨過的第一個巴掌,而且打他的還是一個女人! 

  正過臉的霎時間又驚又怒,狹長眼眸里燃燒著亮亮的噬人怒火,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緊緊的箍住,聲音陰森的從牙縫裡蹦出來,「你敢打我?」 

  他此時此刻的眼神,甚至可以用「可怖」來形容。 

  本就渾身上下透露著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氣勢,現在目光灼人的射過來,白娉婷忍不住縮了下肩膀的後退半步,心裏面多少有些打怵。 

  但她豈能表現出來,故意昂首挺胸的大聲回,「怎麼著,打的就是你這個臭流、氓!」 

  「你說誰是臭流、氓?」郁祁漢眼睛危險的眯起來,醇厚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很陰沉,冷笑道,「需要我提醒你,是誰自己投懷送抱?」 

  「我……」白娉婷張了張嘴,卻一時反駁不出。 

  心裏面自知理虧,可又被無形中佔了更大的便宜,也是羞惱萬分。 

  她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放開手!」 

  郁祁漢不為所動,修長如玉的手指力道收得更緊。 

  白娉婷見狀,趁他不備時猛地上前,照著他的手背就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在他皺眉甩手的同時,立馬掙脫開來的扭頭就跑。 

  「shit!」郁祁漢沉沉咒罵。 

  抬起眼眸時,視線里那抹纖細的倩影早已經跑開老遠。 

  他從口袋裡掏出根煙來煩躁的點燃,煙霧吞吐間,他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低頭看了看手背上被咬下的牙印,又抬手摸了摸剛剛被甩了一巴掌的右臉,覺得真是倒霉透了,這女人絕對是他的剋星。 

  只是…… 

  郁祁漢吐出口煙霧,喉結微微滾動。 

  他竟然有些回味她嘴唇的味道! 

  *************** 

  麗江,被譽為艷遇之都。 

  到了夜晚降臨的時候,古鎮里的很多條街上都是酒吧,吉他的彈唱聲音不絕耳。 

  現在這裡一年四季都是旅遊的旺季,哪兒哪兒都能見到形形色色的遊客,白娉婷背著雙肩包順著水流走在石板路上,身影寂寥。 

  剛剛找了個小店享用了當地的美食,出來也並不急著想要回客棧。 

  走了幾步遠,她將坐火車前關了的手機掏出來,指腹按著側邊開了機,漸漸的屏幕亮起,並沒有設定密碼,裡面很快跳入了條短消息,來自她的閨蜜葉棲雁。 

  信息內容打開:「小白,和海東旅行愉快哈!」 

  白娉婷看著這樣的祝福內容,心裏面苦澀難擋,卻還是回個笑臉,不讓她替自己擔心。 

  發送成功退回時,視線里觸及到另外一條短消息,明明是她給刪掉的,可那「對不起」三個字又重新出現在上面,她只好緊抿嘴的再次刪掉。 

  忽然間想到以前某部劇里的台詞,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嘴角漾開澀然又嘲諷的笑,是啊,她要他的道歉有什麼用。 

  夜深人靜孤獨時,人總會多愁善感。 

  七年,七年…… 

  白娉婷緊攥著手機,仰頭看著夜空上的星,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后脖子仰到發疼之際,她一邊抬手揉著,一邊跟著剛剛走過的情侶後面,進了家酒吧。 

  不比白天的清唱清吧,到了晚上裡面熱鬧了許多,放眼望去滿滿坐著的都是人,白娉婷將雙肩包抱在胸前,掃了一圈后,在吧台前找了個空位坐下。 

  「美女,喝點什麼?」 

  她剛一坐下,裡面的酒保就已經熱情詢問。 

  白娉婷看著他身後陳列的酒瓶,豪氣的揚手,「來杯會醉的酒!」 

  酒保笑著應聲后,很快調了一杯酒的遞上來,白娉婷端過來就直接一飲而盡,用空杯底敲了敲吧台的桌面,又再要了杯。 

  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她很想要藉此買醉,麻木掉所有的思緒。 

  失戀總歸是要有這個過程的,她平時酒量其實很一般,不過可能喝酒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往往你想要醉生夢死時,偏偏喝不醉,意識總還是清醒的,心裏面揪著的那股疼也絲毫不減少。 

  白娉婷又幹了大半杯,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 

  洗手間設計在長廊的角落裡。 

  白娉婷在裡面洗了手,又洗了把臉,想要出去繼續喝兩杯再回客棧。 

  推開洗手間的門,她扶著牆的從裡面出來,也沒有抬頭抬眼,橫衝直撞的碰到了個人,肩膀被撞的向後搖晃了兩下,她也沒在意的繼續往前走。 

  「小姐,你的手機掉了!」 

  在她身後,有醇厚的男音響起。 

  白娉婷似是沒有聽見,打了個酒嗝的繼續往前走。 

  很快有穩健的腳步聲追上,隨即肩頭上一暖,面前有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她下意識的剛剛抬起臉,便聽到對方在沉聲,「又是你!」 

  白娉婷凝神細看,這才認清楚對方是誰,真是冤家路窄。 

  她抬手拂開自己肩頭上的手,側過身的就要越過他離開,誰知被他長腿一挪的再次擋住。 

  「你幹什麼?」白娉婷警惕的看著他。 

  其實她更多還是怕他的,畢竟幾個小時以前,她在舊恩怨上面又賞了人一巴掌,怕他會動手。 

  「我幹什麼?」郁祁漢被氣笑了,將手裡的蘋果手機沉沉遞過去,「你的手機掉了,我好心的給撿了起來,現在拿來還給你!」 

  白娉婷皺眉了兩秒,猛地將手機奪回來,表情防備。 

  見她拿了手機立即就要走,郁祁漢扯了一把,「連句謝謝都沒有?」 

  「我謝誰都不會謝你這個渣男加上臭流、氓!」白娉婷往旁邊跳著躲開,捂著懷裡的手機,帶著酒勁惡狠狠的叱罵。 

  說完,不多糾纏的一口氣就快步跑開了。 

  到了走廊拐角那,還故意停下了腳步的轉過身子,像是初次在警局裡那樣,她抬起右手食指,沖著他往下拉眼皮的翻了個大白眼。 

  郁祁漢沉著張臉,唇角抽搐了兩下。 

  東道主見他半晌未回,關切的過來詢問,「郁醫生,你沒事吧?」 

  「沒事。」郁祁漢慵懶的回。 

  跟著東道主一塊從走廊插兜走出來,往樓上包廂走時,朝著剛剛那抹纖細的背影望了眼,正腳步打晃的往吧台的方向,他冷冷的收回視線。 

  *************** 

  樓上包廂里,三兩人談笑風生。 

  坐在沙發中央的男人端起酒杯,言辭客套,「郁醫生,這次多虧了您能大老遠從冰城飛過來,幫我外婆進行了心臟手術,真是感激不已!」 

  「哪裡的話。」郁祁漢也端起酒杯,擺了擺手。 

  「你姑母是我媽的大學同窗,她在國外有個臨床課程回不來,所以讓我務必要過來,親自給老人家做這台手術!她都發話了,我哪裡有敢不從的道理。」 

  他這次來雲南自然不是旅行的,而是奉母命來給人做手術的,因為患者年紀太大和病情的關係,沒辦法長時間坐飛機,只能他親自飛過來。 

  「即便如此,還是要再次謝謝!」男人連忙說道。 

  「不客氣。」郁祁漢閑適的笑了笑。 

  雙方碰杯以後,喝了以後又倒了幾杯。 

  「時候也不早了,郁醫生從上午航班到了以後,就給外婆手術,一直沒得空,今晚早點回去歇息吧!」東道主在給他點燃一根煙后,提出來。 

  隨即招了招手,坐在沙發邊上的一位長腿美女就坐過來,「這位是我朋友,也是冰城人,在麗江待了兩年多,可以給您做個合格的嚮導!相信異地老鄉的,你們會比較有話聊!」 

  大家都是在外玩的年輕人,自然懂這是什麼意思。 

  郁祁漢靠在沙發上,看著頻頻朝自己放電的長腿美女,心領神會。 

  他雖不至於私生活到糜、爛,但夜、生活還是有的,更何況到了這樣的艷遇之都,有這樣的女人陪伴也是不寂寞的,唇角往上勾了勾。 

  長腿美女主動挽起他的胳膊,「郁醫生,我車就在酒吧巷子口,我送您回去吧!」 

  「好,麻煩了。」郁祁漢挑了挑眉毛。 

  從二樓走下來,出口的方向路過吧台,郁祁漢狹長的眼眸不自主的瞥過去一眼。 

  此時的吧台那裡,背對著他的倩影坐在那,旁邊不知何時圍上了好幾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的打量,她竟還傻乎乎的端著酒杯和人去碰…… 

  郁祁漢腳步微頓,垂在身側的手收攏成拳。 

  「郁醫生,是認識的朋友嗎?」旁邊的長腿美女見狀,不由的問。 

  「不認識。」郁祁漢聲音漠漠。 

  「那我們走吧。」長腿美女嬌笑挽著他離開。 

  郁祁漢像他聲音一樣漠漠收回視線,抑制住心裏面波瀾起的異樣。 

  不過是個陌生女人,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惹毛他的女人。之前警局的掃黃事情,他還沒有跟她算清楚賬,管她的死活做什麼,若是她出了什麼事,他最痛快才是!活該! 

  出了酒吧沒走多遠,巷子外就停著輛寶馬迷你,郁祁漢彎身的坐在副駕駛上。 

  長腿美女坐下后,膝上的裙子就更加往上竄了幾公分,燈光下很是引人遐思,偏偏她還故意扭動著,「郁醫生,我看這個時間也沒什麼逛的了,不然送您回酒店吧?」 

  這放電過來的眼神和話裡面的暗示內容,都在直白不過。 

  郁祁漢靠在座位上,眉眼間一派慵懶。 

  長腿美女笑容更加性感,發動著車子,只是在油門踩下的那一瞬,男聲忽然響起,「等下。」 

  「郁醫生?」長腿美女不解。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 

  酒吧里,白娉婷趴在桌子上,面前是一整排空了的酒杯。 

  過了好半晌,她從桌子上抬起臉來,嗓子里有液體往上反,她抬手捂了會兒,才感覺舒適了不少。 

  抬起自己的五指在眼前晃了晃,感覺有些分辨不清,覺得自己也是喝的差不多了,拿過旁邊的雙肩包想要從高腳椅上跳下離開。 

  「美女,怎麼不喝了啊?」 

  她才剛有動作,旁邊就有人圍上來。 

  在她從洗手間回來后不久,這三個男人就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喝到興起時,她還和他們碰了好幾杯,只不過她這會兒已經喝到差不多,眼睛里全是蒙,再喝就真的失去意識了。 

  白娉婷擺了擺手,抱著雙肩包搖晃著要離開。 

  對方怎麼能輕易放過,擋在她面前嬉皮笑臉,「美女,你這是要回去了嗎?住在哪家客棧啊,我們送送你吧!」 

  「不用噢,謝謝!」白娉婷嘻嘻笑的直搖頭。 

  「客氣什麼,你喝醉了一個人太不安全,讓我們護送你吧!」 

  白娉婷想要拒絕,可不知誰抓住了她的胳膊,幾乎是半拖半抱的將她往外面帶,她試圖想要掙扎也是無果,驀地,所有力道又忽然都消失。 

  她往後趔趄了兩步,面前就多了道挺拔的身影。 

  「你們這是帶她要去哪兒?」 

  郁祁漢擋在她前面,挑眉笑的時候既英俊又令人望之生寒。 

  他也沒有多說話,一條手臂橫在那的護住她,狹長的眼眸不動聲色的盯著那三個人,直把對方看得發毛。 

  見郁祁漢要將白娉婷帶走,三個男人守候了這麼半天哪肯輕易放人,互相看了眼,便衝上來的搶人。 

  只是手還沒觸碰到,便被他猛地一把抓住,往左往右分彆扭了兩下后直接向下折斷,其餘兩人見狀立即衝上來,郁祁漢只是冷冷一笑,用手肘襲向正面人的下巴,回身利落的迴旋踢提到另一個的手腕。 

  不過短短几秒鐘,三個人就全部都掛了彩,不敢輕易上前的只好作罷,拖著膀子和腿的倉皇逃離。 

  鳥獸群散后,郁祁漢回頭看向眼睛里都是蒙蒙醉意傻笑觀賞的白娉婷,扯著她的手腕往酒吧外面走。 

  一出了酒吧,夜風吹拂,白娉婷的酒勁就全部上來了,向後仰著頭的看著夜空,將雙肩包正面倒背的在胸前,捧著便開始嚎唱,「分手快樂,祝我快樂,我會找到更好的,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她邊不在調的唱著,邊腳下畫圈的搖晃。 

  踩在石板路上的腳踝一歪,整個人斜斜摔倒前,有結實的手臂扶住她。 

  「你到底能不能走?」 

  郁祁漢皺著兩道劍眉,不耐的問。 

  白娉婷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回正了臉的看向他。 

  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路燈下面,被齊肩短髮貼著的兩頰已染了胭脂般的紅,從白白的皮膚裡面透出來,像桃花開得最好時候的顏色,明明只算秀氣的一張臉,在酒後卻明艷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尤其是她的一雙丹鳳眼,長得特別好,美,又明亮。 

  郁祁漢呼吸微頓,有片刻的失神。 

  就在他等著她回答時,她嘴唇上下一張,忽然就又再次鬼哭狼嚎起來,「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是愛的代價……」 

  郁祁漢甩開手,簡直是拿她當個瘋子! 

  「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我想我可以假裝不曾愛過,冰涼的夜裡讓眼淚溫熱我……」 

  白娉婷完全就是個喝醉酒在耍酒瘋,兩隻胳膊在胡亂揮舞著。 

  郁祁漢沉著臉看了她良久,乾脆轉身的大步向前走,不再多搭理她一絲。他去而復返的在酒吧把她從人手裡救出來,已經是夠異常破天荒了,現在他可沒那閑工夫看著她耍酒瘋! 

  他雙手插兜的邁步大步向前走,沒有半分的遲疑。 

  走開有兩三米遠,身後就驀地傳來尖銳聲響。 

  「滴——吱——」 

  疑似電動車的和有人摔倒的聲響,還伴隨著一道咒罵聲,「按喇叭都不知道躲,喝成這個死樣,站在路中央撞死也活該!」 

  郁祁漢回過頭,就看到剛剛張牙舞爪耍酒瘋的女人正跌坐在地上,旁邊電動車司機罵罵咧咧離去。 

  他皺了皺眉,目光鎖在她的身上。 

  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她慢慢的收回雙腿,將雙肩包撿起的抱在懷裡,垂著頭在那,兩邊的齊肩短髮全部都垂落下來擋住臉,看不到神色,但隱約還能聽見她在不間斷的嚎唱。 

  郁祁漢見她久久都沒有起來的意思,冷著臉的轉回身不願多管,可是步伐始終邁不出去。 

  原地站了兩秒后,他到底還是原路返回的走過去。 

  俯身的扯住她的一條胳膊,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他手上施加著力道的將她往起拽,「喂,給我起來,你到底瘋夠了沒!」 

  費了些勁的將她給拽起來,郁祁漢眉眼陰鬱沉沉的。 

  張嘴剛要斥出難聽的話時,卻在看到她眼底濕濕的水光時,全部凝滯於喉間。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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