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127,    葉棲雁將打火機放回原位,然後往慢慢後退了兩步。 

  銀白色的打火機依舊安靜的躺在那,晨光依舊折射,像是從未有人碰觸過。 

  只是即便如此,那上面的英文字母卻烙印在人的腦袋裡。 

  「love-of-my-life!」 

  嗡嗡,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直響。 

  每個字母雕刻的都那樣深,那樣仔細,落款處還有英文字母,ss。 

  重新坐回雙人牀的邊緣處,莫名的,手足冰冷一片,她不由將雙手交握在一起,可似乎也無濟於事。 

  葉棲雁半晌都沒有動,眼睫毛低垂在那,像是在想著什麼的兀自出神,外面窗戶那麼一大篇灑進來暖的晨光,暖不過她臉上的光彩。 

  浴室里的水聲不知何時停止,隨即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呼吸間,都也隱約聞到清爽的沐浴乳味道,以及摻雜在其中的男性氣息。 

  「起來了?你去洗澡吧。」 

  「哦。」 

  葉棲雁應了聲,並沒有動。 

  腳步聲更近,身邊牀墊塌陷了一塊,腰上有手臂纏上來,「在那想什麼呢?」 

  葉棲雁嘴角邊輕輕的抿,沒有看他,也沒有出聲,專註著想著什麼。 

  池北河是一條長腿從側面躍過去的,內雙的黑眸微凝間,也都是她低著眉眼的目光,臉龐上是白希的素凈,上面細小的汗毛孔都能清晰可見。 

  往往她什麼都沒做的時候,依舊會讓他竄動無法剋制的意念。 

  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耳垂。 

  這樣近的距離下,葉棲雁能感覺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呼吸里最明顯的變化,微微側過臉,果然是看到他已然轉變的眸色。 

  他們彼此真的是太過熟悉了,在他的吻裡面,她呼吸也是不自己的顫抖了。 

  葉棲雁能看出池北河對她的興趣來,每每這樣的表現也是習以為常,有時候興緻來了,早上的時候他也常常纏著她不放,只是此時此刻,他眉梢眼角的渴望卻似是在她心上狠狠刺了一下。 

  在即將被他撲倒時,她猛地掙脫開的站起身。 

  兩三步的距離,葉棲雁背著手背著光。 

  懷裡的嬌軀掙脫開來,池北河一怔,看著她低著頭的模樣,也只以為她是害羞了,薄唇劃開一抹促狹的弧,「嗯?昨晚太累了?」 

  「你還沒有給我錢。」葉棲雁忽然的輕聲說。 

  「你說什麼?」池北河微微擰了眉,聲音低沉。 

  葉棲雁嘴角蠕動,聲音聽起來更加清楚,「昨天晚上……難道不是應該給錢的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但彷彿身子里有股力量在唆使著她,如果不這樣說出來,就會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她的心狠狠的撕碎,撕成粉末。 

  池北河聽了她的話,緩緩從牀上坐直了身子,眉眼沉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 

  嚴肅的臉廓上已不復之前的慵懶,池北河眸色愈加暗,「你把昨晚當成什麼了?是和以前一樣的交易?那前面的兩個晚上呢,你又當做了什麼?」 

  葉棲雁抿著嘴唇不出聲,看起來卻更像是默認。 

  兩個人一個坐在那,一個站在那,中間只隔了兩三步的距離,都陷在莫名的晦暗不明中。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凝睇了她許久,深邃的眸底陰冷一片,長腿一跨的從牀上下來,他拿起西裝外套,黑色的薄款手機,銀白色的打火機,以及深藍色的錢包…… 

  打開錢包以後,他將裡面的現金拿出來了一沓,筆直朝著她丟過去。 

  「夠了嗎?」池北河擲聲完,冷冷的走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會把錢直接甩在她臉上。 

  可是並沒有,那麼生氣,手腕卻還是在空中轉了個角度,全部都丟擲在了牀上,他們昨晚才徹夜溫存過的被褥間。 

  葉棲雁看著他冷硬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緊接著一道震天響的關門聲。 

  聲響消逝以後,直到整間套房也安靜下來,她才頹然的蹲在了地面上,無動於衷的看著散落了一牀的紅色紙幣,抬手頭疼的捂住了腦袋,眉間簌動的是懊惱、是沮喪、是苦澀…… 

  ********* 

  半個小時后,葉棲雁簡單洗漱完,也從游輪的套房裡出來。 

  外面的晨光還那樣生機勃勃的,昨天晚上在他們看完煙火的時候,游輪就已經停靠在江岸了,這會兒她挎著背包從游輪上下來,心情已和昨晚大相徑庭。 

  她以為他早就離開了,可卻看到了停在那的白色陸巡。 

  葉棲雁從江岸走下來時,白色的陸巡也停在了她的面前,裡面駕駛席的池北河沒有看她一眼,但讓她上車的意思昭然若揭。 

  猶豫了兩秒,她還是伸手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安全帶才一繫上,車子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飛馳。 

  車內氣氛很凝窒,讓人壓抑。 

  葉棲雁始終偏頭看向車窗外,但眼角餘光里,注意到他握在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跳動。 

  她知道他氣得不輕。 

  連葉棲雁自己都覺得,似乎是太不識抬舉了,而且也太過分了,但那些話又豈是出自她的真心? 

  膝蓋上的手指在根根的攥緊,嘴角在無聲的蠕動,葉棲雁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嗓子里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視線不經意往下時,瞥到的是他西褲口袋裡的鼓起輪廓。 

  四四方方的,裡面揣有著硬物。 

  哪怕不需要多猜,就知道是那枚銀色打火機。 

  收回視線,她不再轉過去多看一眼,可是胸口卻像是被灌進了細沙,磨的難受。 

  ********* 

  上班時間,池氏。 

  整個寫字樓的外觀都是玻璃帷幕,因為所有的鋼化玻璃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所以陽光照射進來,室內的光線充足卻並不刺目,加上冷氣開得很足,辦公起來很舒適。 

  葉棲雁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卻始終無法投入到工作里。 

  手下的滑鼠輕輕動,縮小的頁面放大出來,上面是一個翻譯在線的網站,裡面是一小排的英文字母,我生命里的愛、一生摯愛…… 

  葉棲雁將頁面關掉,長長的往外吁氣。 

  起身去茶水間沖了杯咖啡,回來的時候,手機提示著有短消息進入。 

  來自閨蜜小白:「雁雁對不起啊!我竟忘記了你生日,遲來的生日快樂,禮物後面補上,么么噠!」 

  因為知道她好幾年都沒過生日,所以每年生日時,小白都會給她發上條祝福簡訊,一種被人惦記的幸福感。 

  葉棲雁看著上面「生日快樂」的四個字,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江上漂亮的游輪,映亮半邊天的絢麗煙火,在她耳邊的低沉男音…… 

  握著手機半晌,她在信息里回撥了小白的電話,這個時候總需要傾訴。 

  臉埋在辦公桌的抽屜里,葉棲雁將發生的事情大概都說了遍,握緊了些手機,「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沒有!」線路那端白娉婷堅定的回。 

  下一秒,卻又吐槽的繼續說,「你不是有點過分,你是太過分了!尼妹啊,又是準備游輪的帶你在江上一、夜遊,又是親自動手煮長壽麵,還準備煙火各種啥的!嘖!你說說,這年頭約個炮也這麼難啊!」 

  「……小白!」葉棲雁開始懷疑,是否應該和她談心。 

  「嘖嘖嘖!我估計池北河當時,心裡肯定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葉棲雁腦袋裡,浮現出池北河冷凝著臉的模樣。 

  又唾沫橫飛的說了一堆,在臨要掛斷電話前,白娉婷頓了兩秒,緩緩的說了句,「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他之間現在到底算什麼……」 

  是啊,他們之間現在算什麼? 

  那晚酒醉后發生的事情,有些脫離她的正常思維,也讓她來不及去思忖太多。 

  葉棲雁低眉看著黑屏的手機,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滋味。 

  ********* 

  日升日落,連著一天天的艷陽天。 

  電梯一層層的往上,不多時就抵達了寫字樓的頂層。 

  葉棲雁懷裡抱著一堆有關《錦繡江南》項目的文件,在電梯門拉開時,她從裡面緩緩走出來。 

  進入總裁辦前,實在沒忍住的朝著總裁辦公室瞅了兩眼。 

  陳秘書合上文件,以非常公式化卻微笑的語氣說,「相信再有一周左右的視線,《錦繡江南》的這個項目就沒任何問題了,屆時可以在原計劃的時間裡啟動了!葉小姐,你很優秀,也很有能力,就等著到時候發獎金吧!」 

  「謝謝陳秘書!」葉棲雁感激的笑。 

  陳秘書挑了挑眉,正想說哪裡能讓她感謝時,內線電話響了。 

  「池總!現在嗎……是!我馬上就去!」陳秘書立馬接起來,嚴謹有素的回著。在掛完電話后,著急的對著她說,「葉小姐,新的測算表格就在那,你自己整理一下吧!我得下樓去接個人!」 

  葉棲雁點點頭,陳秘書就已經風馳電掣的跑走了。 

  很快將所需要的測算表整理好,她從總裁辦出來的往電梯方向走,正好不遠處專屬電梯的門緩緩拉開,之前離開的陳秘書正帶著名身材高挑的名媛走出來,以十分恭敬的態度。 

  擦身而過時,還有品牌的香水味。 

  葉棲雁遠遠聞著,都覺得有些被迷醉了。 

  粉色的香奈兒短裙套裝,外套扣上了兩顆扣子,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比例本就突顯的纖長雙腿,踩在一雙銀色的細高跟裡面,一頭捲髮隨著走動都在輕揚著發尾,是那位姓郝的名媛千金。 

  她想起了之前,他們剛簽離婚協議那會兒,他也是帶著郝綰綰到公司里。 

  腳步不由刻意慢下來,一直看著陳秘書將郝綰綰帶進了總裁的辦公室里,然後沒多久,前者便已經出來了,還很仔細的將門帶上。 

  在走到電梯口等著時,葉棲雁隱約有聽到後面陳秘書在吩咐的聲音,「池總說了,兩個小時內,任何事情都不要去打擾他,也不可以去辦公室!」 

  抵達的電梯已經到了,她邁著的腳步停在那。 

  抿著嘴唇的回頭去看,總裁辦公室的實木門緊緊閉合著,像是裡面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被人窺探。 

  葉棲雁竟然開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起來,腦海里浮現起的,都是曾經她每次進去后發生的一幀幀畫面…… 

  咽了口唾沫,她的手指都抽緊了。 

  ********* 

  傍晚,夕陽西下。 

  下班的白領們都陸續的排隊去打卡,挎著背包的葉棲雁也是其中一個。 

  打完卡后在一樓大廳往出走著,葉棲雁有些出神,自從那天兩人鬧掰了以後,這些天她除了在公司里,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小區里也都找不到那輛白色的陸巡,而且每次回去時她都有密切留意,隔壁始終沒有燈光。 

  或者不繼續住了吧? 

  葉棲雁在心裡這樣嗤笑的想。 

  即將路過電梯口時,專屬的電梯緩緩拉開,裡面走出來的是一身黑西裝的池北河,除了時常跟著的陳秘書外,還有身材高挑的郝綰綰。 

  同樣的香奈兒套裝,換了個顏色,卻依舊美麗動人。 

  葉棲雁跟在後面,看著他們兩個並排走出去的身影,外面有商務車等在那,司機李哥恭敬的拉開後車門,他們相視一笑的相繼坐進去,然後車子絕塵而去。 

  「唉,這個郝小姐可是一連好幾天都出現在公司了!」 

  「可不嘛!我覺得她跟咱們池總關係不一般!而且郝家在h市可是有頭有臉的,最近公司的幾個項目,都跟郝家有所關係打點,還有小道消息說,兩家可能會聯姻……」 

  公司里永遠不少私下八卦的聲音,前面的兩位女白領就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葉棲雁聽到最後的兩個字,心裡猛然一搐。 

  聯姻? 

  不可能吧!可又好像很有可能! 

  池北河當初能為了母親遺囑生效的跟她一紙協議婚姻的達成目的,那麼他和郝綰綰也有可能根據商人的利益達成聯姻,對他來說並不是吃虧的事情,而且像是這樣的家族聯姻也再正常不過…… 

  葉棲雁走出寫字樓,外面西斜的太陽落入她的眼。 

  遠處天邊那樣的吸煙無限好,她卻皺著眉沒有多欣賞的心情,心裡像亂糟糟的稻草填塞著一般,有種毛剌剌感覺,整個人都莫名充滿著負面情緒。 

  去私立醫院陪完女兒,葉棲雁也夜色里坐著公車回到老住宅區。 

  從公交車走回小區里,她目光依舊在院里梭巡了一圈,和前兩天一樣,果然沒有那輛白色的陸巡,心裏面的失落情緒卻無法控制。 

  緊了緊身上的背包,葉棲雁拖著步伐往樓門洞里走。 

  一層兩層三層,在心裡默默查到第五層時,她的腳步停下來,走到大門前翻找著包裡面的鑰匙。 

  在她將鑰匙拿出來時,隔壁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像是一直等在那的,所以聽到聲響后便在第一時間裡。 

  葉棲雁怔愣的看著立身在門口的池北河,和在公司最後見到時一樣的黑西裝,屋裡面也沒有開燈,望進去黑漆漆一片的,在他腳邊蹲坐著土豆,棕色的眼珠子正巴巴望著她。 

  「你的車怎麼沒在樓下?」 

  葉棲雁看到他,最直接的給出了第一反應。 

  脫口而出后,她頓時覺得懊惱,這不明顯暴露了她在有心關注么! 

  池北河眉尾不動聲色挑了挑,扯唇淡聲回了句,「送去保養了。」 

  「哦。」葉棲雁低應了聲,忍不住又低聲說,「我以為你搬走了……」 

  「怎麼,不願意見到我?」池北河冷哼一聲。 

  葉棲雁皺眉,想要說並不是,嘴角蠕動了下,還是沒有出聲。 

  這會兒外面已經是夜色瀰漫了,所以樓道內亮起的感應燈便是唯一的光源,等著它無聲的滅掉又再次亮起時,葉棲雁看到他正緊緊注視著她。 

  內雙的黑眸每每正眼看人的時候,總會給人無形的壓力。 

  葉棲雁不由別過了目光,也是在這一瞬間,他忽然從裡面跨步而出,高大的身形逼近著她。 

  腳下趔趄的往後退了兩步,背脊都已經抵在了門板上,她頓時警惕不已,「你要幹什麼?」 

  「我能幹的事情有很多!」池北河繼續上前。 

  葉棲雁縮著肩膀在躲著,嗅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伸手用力推著他,卻怎樣也推不開,慌亂以及承載著的負面情緒,讓她不由抬腿朝著他西褲上踹去。 

  剛從外面回來,腳底都不幹凈,踹上去赫然便是留下個鞋印。 

  池北河也是垂下黑眸去看,兩道眉間頓時蹙起。 

  葉棲雁也是看到在一塵不染的筆挺褲管上很突顯的鞋印,感覺到他黑了臉,她很慫的不敢再踹第二腳。 

  「池北河,你放開我!」不敢用腳,她伸手再次推了推他,「你身邊不是已經有名媛作陪了,你應該去找她!而且你們兩家不是也可能要聯姻了嗎!」 

  「你在哪兒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池北河眉毛蹙的更緊。 

  葉棲雁冷笑了一聲,語帶嘲弄,「還用在哪兒聽嗎,你不是天天把她往公司裡面帶,恐怕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吧!昨天在辦公室里待了兩個小時,今天又是一下午,怎麼不幹脆去酒店!」 

  這樣像是發泄一樣說完,她很快就覺得懊惱,似乎表現的有些過激了…… 

  心虛的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卻能感受到他咄咄的目光。 

  池北河沉默盯了她數秒,掏出了口袋裡黑色的薄款手機,長指在上面翻出電話薄的撥出個號碼。 

  因為距離近,葉棲雁也是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郝綰綰」三個字。 

  她一秒都不想多待,也不想聽他們電話里打情罵俏,掏出包里鑰匙的轉身就向開門回家,可池北河大掌卻輕巧的扯回了她,讓她在自己禁錮里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電話被接通,他按下了免提鍵。 

  線路那邊響起郝綰綰的聲音后,池北河直接道,「郝小姐,你今天以及昨天下午,到池氏在我的辦公室里待了那麼久,我們做什麼了?」 

  「怎麼了池總?」郝綰綰愣了下,才回,「我們不是在合作江北的一個項目嗎?會到你辦公室,當然是要商討一些有關合作上的事情。」 

  「除了公事,我們還有其他接觸嗎?」 

  「池總,我可跟您說過了,我已經交男朋友了!」 

  「抱歉,郝小姐別誤會!我只是希望我們這次的合作項目能夠順利完成,打擾了,有什麼公事我們到時在公司詳談。」 

  線路切斷,池北河將手機放回口袋裡,「聽清楚了?」 

  「你和她什麼關係,用不著跟我解釋,也沒必要和我解釋!我們之間又算不上什麼,不過是身體和錢而已!」 

  「是么,那我那天給你的錢夠嗎?」池北河黑眸薄眯,裡面有著似冷似熾的濃濃危險,「還是說,我現在再給你點,然後你跟著我進屋,去那張雙人牀上?」 

  說完后,他猛然低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葉棲雁猝不及防,「你怎麼咬人!」 

  抬起眼睛,卻發現他眉眼間是一片陰鬱,竟比她還要憤怒。 

  池北河看著她那雙瞪著自己的澄澈眼睛,裡面因染著怒而顯得更加水潤光澤,看著看著,他胸口堆積了好幾天的悶氣竟不自主的悄然消散了。 

  葉棲雁輕咬嘴唇正要開口時,卻被他彎身忽然親住。 

  她被吻的透不過氣來,呼吸好像都被抽走了。 

  好不容易被放開,她抬手捂著紅腫的嘴唇,又羞惱又委屈的瞪他,「池北河,你少欺負人!」 

  「我怎麼欺負你了?」池北河冷聲的反問。 

  嘴唇上的麻酥感,以及他腰上不安分的手,讓她原本壓下去的情緒又都迅速涌了上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覺得我把你當什麼了?」 

  葉棲雁倔強的別過眼睛,聲音澀澀,「牀伴么……」 

  「哈!」池北河冷笑一聲,卻更像是被氣笑了。 

  「難道不是么?你放著高級公寓不住,搬來住在這種破小區里和我做鄰居,跑來我家洗澡,又故意沒帶鑰匙,還存心讓我喝醉酒,你處心積慮的這麼多,不就是想要跟我上……」 

  話沒有說完,脖子上忽然被他再次咬了一口。 

  「你怎麼又咬人!」葉棲雁捂著脖子,他難道是屬狗的嗎! 

  池北河不回答,而是直接朝她粗魯的伸了大掌。 

  「啊!好痛!」 

  一個實實的爆栗,葉棲雁不由痛喊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麼還打人!」 

  「我真想敲開你這榆木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池北河像是淤積了很久的惡氣,狠狠的吐出來,牙齒冷磨,「我辛苦做了這麼多,你難道都看不出我是在追求你嗎?」 

  「追求?」葉棲雁好像被他給敲傻了。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追求。」 

  葉棲雁這回傻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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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加更7000字結束!艾瑪,有沒有覺得你們家作者棒棒的,沒有大圖昨天還加更辣么多,今天竟然又加更!此處弱弱的說一句:除了更新晚……還有,打火機那裡是個對後面女配的鋪墊,外加促使他們的關係更加明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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