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那你就狠狠給我扇回去
091,那你就狠狠給我扇回去 你第一次給誰了?
葉棲雁聽到后,四肢都僵在了那。
尤其是那關鍵的三個字,讓她瞬間置身於冰窖當中。
那幾乎是她永遠想要忘記的事情,卻被他在這樣的時候忽然提及,心裡像是有一隻鼓,在被什麼東西敲打著。
她嘴角木木的蠕動,嗓子眼裡在艱難的往外發聲。
可還未等她的聲音出來,他咄咄逼人的低沉嗓音已經再度響起,一連串的問句,「初戀?前男友?還就是葉寒聲?」
池北河支撐著手臂,沉聲質問的同時,內雙的黑眸始終緊緊凝著她。
素凈的小臉上不施粉黛,和當下的很多女人都不一樣。
她幾乎很少化妝,沒有厚厚的粉底,也沒有黑濃的眼線,更沒有刷的蒼蠅腿一樣長的眼睫毛,可是那雙眼睛卻依舊顯得很大。
這會兒哪怕因為谷欠的感染,眼皮都泛著紅,可那雙眼睛卻始終還是清凌凌的澄澈,望著你的時候,像是溪水一樣的清淺又透明。
可是這裡面……
又藏了多少心事,多少人?
剛剛她在自己的折騰下輾轉輕哼,池北河除了更加騰升起來的渴望,胸腔里也燃起了火焰,甚至在好奇,葉寒聲是不是也曾像是自己這樣,她也是不是像是現在這樣眼皮泛紅,是不是也叫的這麼媚……
這些念頭像是針,朝著他迎面刺過來。
池北河忽然覺得他很在意,在意那個人是她難忘的初戀,是她記掛在心的前男友,是她大晚上去照顧的葉寒聲。
寒聲?
這個名字讓葉棲雁一個激靈。
隨之而來的,是心底湧上來成千上萬的難過,若是她的第一次給了葉寒聲,或許他們的緣分根本不會止步於五年前……
「小糖豆是不是他的女兒?」池北河還在問,他像是要將心裏面的疑問全部問出來,急切的想要知道個答案。
「……不是!」
葉棲雁咬著嘴唇搖頭,拚命的在搖頭,「第一次不是他!小糖豆也不是他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回答他這些的時候,她心口很難受。
因為她記起了曾經那個在賓館抱著自己能一宿到天明什麼都不做,卻每隔半個小時就跑去沖冷水澡的寒聲。記起那個忍的滿頭是汗,卻仍舊想把最好的珍惜給她的寒聲。記起那個說等到新婚夜才擁有她的寒聲……
他把她當做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對待。
可她呢……
葉棲雁眼睫毛在顫,胸腔里再次囤積了酸澀的液體。
「那是誰?」
池北河蹙眉,聲音不如方才那樣沉。
葉棲雁喃喃的,眼睛里充了淚似的,「我不想說……」
她真的不想要說,五年前那晚發生的事情,每提起一次就是在她已經結痂的心口上再補上一刀,哪怕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小糖豆也讓她那麼愛,可還是沒辦法雲淡風輕。
那個惡夢,幾乎如影隨形的伴隨著她這一生。
而且那一晚,帶給她的不僅是身心上的傷痛,更將她整個人生軌跡改變了……
葉棲雁閉上眼,兩行清淚滾滾而落。
池北河一怔,伸手摸到她被淚水浸濕的兩邊鬢角,「別哭了!」
這三個字絕對是最沒效果的三個字。
葉棲雁眼淚往下流的更凶,鼻間上的酸意也更重,她好像想要把胸腔里囤積的酸澀液體全部都噴涌而出……
她的否認,以及指腹上止不住的濕意,讓他池北河胸口那些窒悶全部煙消雲散。
若說之前那次,是她抗拒他時留下的眼淚,那麼這會兒卻單單的只是在他面前流淚,毫無顧忌的流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
像是小動物一樣,吸鼻間有著小小的嗚咽。
「別哭了,乖!」
池北河低頭,吻落在她的眼睫上。
整個往下覆蓋在她身上,用手肘支撐著,雙手在捧著她兩邊臉頰,薄唇從眼睫到眼瞼落下綿綿不斷的吻,在吻干著她的淚珠。
一點點的,不厭其煩的。
葉棲雁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獨特的男性氣息。
此時他毫不掩飾的溫柔,和剛剛咄咄逼人形成強烈的對比,心裡就不由感到委屈,嗡著鼻子忽然說,「你是我的第二次……」
「嗯?」池北河動作微頓。
她的聲音啞啞的,有些難聽,「除了第一次,一直以來只有你……」
葉棲雁在說的時候,始終是閉著眼睛,臉上的淚還在流。
回應她的,是他的吻。
比哪一次都溫柔,就像是對待溫柔的寶貝一樣。
葉棲雁縮著身子在他懷裡,雙手都交握著在身前,正好抵在他的心房上面,能感受到裡面沉穩的心跳聲,她漸漸也停止了流淚。
他吻的時間很長,又賣弄著技巧。
之前兩人間消散的那股渴望,不知不覺的回來。
感覺到是要繼續之前忽然中斷的事,葉棲雁不由伸手推了推他,掛著淚痕的小臉往一邊別著,卻止不住上面的燙。
池北河直接抓住她抵在胸膛上的手,往下提醒著,語氣里都是恢復過來需要被滿足的,「你難道打算這樣就完事了?」
葉棲雁輕咬嘴唇,感覺周圍的空氣又稀薄了。
這一晚上,池北河待她非常的溫柔。
她完全沉浸在他的佔有當中,不受控制的一點點沉醉其中,耳邊有他低啞的嗓音,像是保證,「以後我不會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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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葉棲雁是被他給吻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就是他往下的臉廓,脖上一陣陣的濕漉漉。
吻夠了,池北河才從牀上起來,然後是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再然後似乎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然後主卧室的門被關上……
葉棲雁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
昨晚他雖然溫柔,但是兩人也做了很久,消耗了不少體力。
等著葉棲雁再醒來時,池北河已經跑步回來,同時還買回了早餐,土豆圍繞著雙人牀邊,正犬叫著催促著她。
還熱乎著的牛肉小籠包,澆著肉汁的豆腐腦,搭配著的兩個小拌菜。
葉棲雁洗漱完下來時,餐桌上都已經擺放好了,而池北河已經坐在那,一邊拿著報紙一邊在用著早餐。
在她拉開椅子坐下時,池北河抬眸看了她一眼,「快趁熱吃!」
「好!」葉棲雁點頭,拿起筷子夾了個小籠包。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覺得池北河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了。
雖然是從外面買回來的早餐,但也都是衛生的拿出來裝盤用的,所以吃過之後也是要有碗筷收拾,葉棲雁忙碌在廚房裡。
等她洗完出來時,池北河已經換好了一身的系轉筆挺,正交疊著長腿坐在沙發上等,側臉輪廓的線條看起來格外流暢。
他此時此刻,就像是個耐心等待送妻子上班的丈夫。
「上班時間快到了吧?稍等我一下,我上樓取包,馬上就下來。」葉棲雁低頭看了眼腕錶,忙說著。
池北河黑眸瞥向她,淡淡的,「嗯,不急。」
葉棲雁不多說,連忙轉身往樓上跑,樓梯間都是她的腳步聲。
晨光從落地窗大片的鋪進來,池北河似乎心情不錯,交疊的長腿放下,拿起一旁吃早餐時就瀏覽過的報紙,再次翻閱起來。
「嗡——嗡——」
一陣手機的震動聲響起。
池北河聞聲望過去,是她剛剛和外套一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此時正在亮著屏幕,提醒著有電話進入。
他並沒打算在意,更不會私自亂接人的電話。
只是不經意收回視線時,瞥到了上面來電顯示的名字。
兩個字:寒聲。
池北河眉頭漸聳,直接伸手拿了過來。
內雙的黑眸薄眯著,看著屏幕上面顯示的兩個字,目光像是要將其灼出兩個窟窿來。
樓上隱約傳來房間的關門聲,然後是腳步聲。
池北河大拇指輕輕划動,將來電直接往紅色指示那邊劃開,手機立刻就安靜下來,他指腹輕動,在通話記錄里直接刪除,然後再一併進入電話薄,將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一系列動作做完,他幾乎連黑眸都沒眨一下。
葉棲雁這邊也剛好踩下最後一節台階,氣喘吁吁的跑上來,左肩上多了個平時隨身背的背包,「抱歉,等時間久了吧!」
因為前天夜*不歸宿,她昨天一整天穿著都是亂糟糟的,昨晚上又沒時間整理太多,剛剛上樓她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不著急,別落下東西。」池北河不動聲色的扯唇。
「剛剛是不是我手機響了?」
葉棲雁一邊拿起外套往身上套,一邊拿起原位上的手機問。
她剛剛下樓時,好像疑似有到有手機的震動聲。
池北河放下手裡的報紙,語氣再自然不過,「沒有。」
「哦!」葉棲雁點點頭。
發現確實沒有新的來電,隨手塞進背包里,對他說著,「那我們快走吧!」
「ok。」池北河面色平常,雙手插兜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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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私立醫院。
葉棲雁倒了趟地鐵的從公交車上下來,挎著背包往後面住院大樓走。
這兩天天氣越來越熱,好像在憋著一場雨,下班這一路她感覺渾身都出了汗,不禁用雙手對著臉頰兩邊扇風著。
「媽媽——」
在她走過院內停車場時,有脆脆的童音響起。
葉棲雁循聲看過去,就看到停著的白色陸巡邊上,有個穿著病號服的小蘿莉,梳著個馬尾的露出漂亮的蘋果臉,櫻花瓣一樣的小嘴正張著喊她。
視線稍稍移動,旁邊立身在那的池北河就映入她的眼睛,還是早上出門時那身西裝革履,不過這會兒戴了個墨鏡,只能看到他薄薄的唇角,以及性*感的下巴,夕陽下當真是魅力無限。
葉棲雁怔怔的走過去,莫名心動。
「媽媽,你真的是好慢呀!」
小糖豆在她快走近時,就著急的跑過去拉著她,「媽媽,大河說要帶我們出去吃晚飯!是吃那種我從來沒吃過,就是電視劇里演的,用刀子和叉子吃的西餐喲!」
葉棲雁眉眼間更加驚訝,不僅抬頭看向他。
池北河將墨鏡摘下來,隨意的拿在手裡,眉毛微挑的確定。
「媽媽,好不好嘛!」
小糖豆拽著她手開始晃,小身板也跟著晃的賣萌。
池北河這時也扯唇說,「小糖豆說,必須要得到你的允許。」
葉棲雁低頭,再次看向女兒,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正巴巴的望著她,裡面充滿了期待,她怎麼忍心拒絕,「好。」
「哦也,媽媽最美了!」小糖豆原地跳起來。
葉棲雁聞言,忍不住彎起嘴角。
女兒從小就個鬼靈精,小嘴更是抹了蜜一樣,每每若是有求於她被答應后,都會這樣甜言蜜語的說著媽媽最美了、媽媽最漂亮了、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之類的。
她屈起一條腿的彎下*身,伸手攏在女兒的病號服上,柔聲的說,「可以出去吃晚飯,但是媽媽先帶你回病房換身衣服,好不好?」
平時她也偶爾會叫上小白,帶女兒出去吃個晚飯,只要掌控好時間和照顧好,一般情況都不會有事,再者要換衣服,是不想病號服在出去后吸引太多目光,怕女兒心靈上受到影響。
「好滴!」小糖豆笑米米的,只要能和大河出去在一起,怎樣都行,而且她也是要打扮漂漂亮亮的給大河看。
池北河始終垂著黑眸,目光凝在她們母女身上。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看到母女倆的相處,她半蹲在小糖豆的面前,輕聲細語的,落日的餘暉鋪在她素凈的小臉上,眉眼和嘴角都彎彎,有著異樣的光。
是他在平時看不到的另一面,很吸引人。
池北河看著,有片刻的失神。
葉棲雁站起身,詢問的態度問他,「我先帶小糖豆換個衣服吧,然後再出去?」
「可以。」池北河扯唇表示。
「你是在這裡等著,還是……」葉棲雁猶豫的語氣問他。
「一起吧!」池北河再次表示。
葉棲雁看他說完,就欠身將車鑰匙給拔下來,然後車落了鎖。
小糖豆早已經甩開她的手,屁顛顛的跑回去,扭捏的朝他伸出自己的白嫩小手,甜蜜蜜的,「大河,我的手給你牽哦!」
池北河勾唇,大掌收攏的包住了小女孩的小手。
葉棲雁刻意停留腳步,和他們並齊著一塊走,眼角餘光瞥在一大一小的身上,他們這樣中間夾著小糖豆,身影被夕陽拉長在地面上,教誰看了都像是和諧的一家三口。
「葉棲雁!」
驀地,一道尖銳的中年女音響起。
葉棲雁皺眉,就看到前面停下的紅色跑車,一身貴婦打扮的蔣淑賢正踩著高跟鞋,氣沖沖的直奔她走過來。
看了眼身旁的一大一小,她不由迎上前幾步。
「啪——!」
清脆的一聲響。
葉棲雁張嘴還沒出聲,就被猝不及防的甩了一巴掌。
伸手捂著火辣辣疼著的臉,她怒聲質問,「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不知道?真得給你點顏色瞧瞧,我是不是已經警告過你,讓你離我們家寒聲遠一點?你給我當耳旁風了?」
蔣淑賢說完,剛落下的手又要抬起,眼看著又一巴掌甩過來。
葉棲雁剛開始是沒有提防,不可能讓她連甩兩個,伸手就想要去阻擋,可有人比她更快,結實的手臂橫在那,似乎西服下面的肌肉都在奮起。
「放手!」
蔣淑賢甩不開,擦著后粉底的臉上直扭曲。
池北河冷著一雙黑眸,頓了兩三秒,才忽然鬆手。
蔣淑賢被他的力道甩的,腳下高跟鞋往後趔趄了幾步,差點站不穩。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哪來管閑事的!」
「心情好就愛管兩件閑事,這位上了年紀的女士,你要是再像是個瘋婆子一樣隨便動手打人,別怪我不懂尊老!而且她不是你能的,打狗你也要看主人!」
葉棲雁聽到他後面的半句,不禁皺眉,什麼破比喻……
女人最怕被說到年紀,尤其是蔣淑賢這個年紀的,一時臉上難看的要命。
蔣淑賢看著護在她身前的池北河,一時間不能妄動不了,氣憤不已,「葉棲雁,你倒是長了不少本事,厲害了啊?現在竟然還有人幫你撐腰了!」
「媽媽……」
小糖豆跑上前,緊張的喊著她。
葉棲雁低頭,看著拽緊自己衣角的小糖豆,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里此時有著的都是害怕和不安,她心裡瞬間疼的要命。
蔣淑賢看到小糖豆后,紋著眼線的眼睛更顯叼酸,冷笑著嘲諷,「呵!你就真跟你那個死了的媽一樣,不要臉!被人搞大了肚子,竟然還舔著臉生下來!以為未婚先孕是潮流?自己是私生女,還帶著個更小的私生女!」
「蔣女士!請你注意用詞!」
葉棲雁幾乎立即捂住了女兒的耳朵,咬牙瞪向蔣淑賢。
這樣不堪入耳的話,竟然讓小小的女兒聽到,不管大人之間有什麼矛盾或者恩怨,都應該考慮到孩子的立場!畢竟那只是個無辜的小孩子!
她摟緊小糖豆在懷裡,看著那櫻花瓣一樣的小嘴緊抿,心裡像是被人連著插上了好幾刀。用力的連續吞咽了幾口唾沫,她看向身旁的男人,「池北河,能不能拜託你,先帶小糖豆回病房?」
「你自己可以?」池北河蹙眉。
「可以……」她點點頭。
池北河冷眼掃過蔣淑賢,語氣沉鑄,「確定一個人能夠應付的來?」
「嗯……」她又點了點頭。
「好。」池北河看了她兩秒,也點頭。
然後俯身的將小糖豆抱在了懷裡,扯唇沉沉說了句,「如果有人再敢扇你巴掌,那你就狠狠的給我扇回去!一切後果由我承擔,知道了嗎!」
他這話里不僅是在對著她說,還有蔣淑賢,而且裡面警告意味太濃。
「知道了!」
葉棲雁一怔,重重的回。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抱著小糖豆走近住院大樓,她心裡竟覺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