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太震驚了!
白芷顫著手,輕輕地撫摸這麻布上麵的字跡。
她在努力還原白舒琳小心掩藏“越寒”這個名字時候心情。
淡煙色的眉微微顰蹙,秀美的臉上會有惆悵,也會有歡喜。
她在想什麽?
越寒,我把你藏在我的心裏,為了不埋沒你,我把你寫進這個日記本裏。
我愛你,用我的生命,再附加我們女兒對你的尊敬和好奇。
我告訴他絕對不要恨你,因為你也身不由己。
我們女兒在看到你的名字時一定會震驚……
白芷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大開腦洞。
是啊,她真是太震驚了!
白芷努力克製自己把這本日記撕碎的衝動。
那個越寒真是害人不淺。
既然不能給一個圓滿的結果,為什麽還要開始!
她替白舒琳不值。
這一瞬間,白芷覺得自己不應該生出來。
如果沒有她,白舒琳應該有更完滿的人生,她會找到一個真心疼愛她的丈夫,最後不會變成形容枯槁的瘋女人,帶著遺憾,悔恨離世。
越寒,她的父親麽?
白芷忽然很想找到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舒琳不希望她去攀附,她自然不會攀附他的。
她隻想當麵告訴他,在他年少輕狂恣意瀟灑的時候,有一個女人為他付出了多少艱辛。
以白舒琳的性格,恐怕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但是白芷感覺胸中有鬱結,她想發泄。
必須有人來承擔這份情緒!
*
第二天一早。
白芷很早便起床。
不,準確來說,她一夜沒睡,可是眼睛卻晶亮晶亮的,充滿鬥誌。
眼底微微青黑,擦上薄薄的一層遮瑕便能掩蓋。
她駕輕熟路地來到廚房,豆漿還是牛奶?
牛奶,陸爵風不喜歡豆漿,他認為裏麵有一層腥味。
燕麥麵包還是無糖切片?
當然是燕麥,陸爵風覺得燕麥對腸胃更好。
煎蛋六分熟,火候剛剛好,蛋白純淨的好像一塊羊脂玉,蛋黃在蛋白裏微微晃動,晶瑩剔透。
七點半,陸爵風準時下樓。
餐桌上已經擺放好早餐,白芷調整牛奶杯子擺放的角度,抬眸衝他溫柔一笑。
陸爵風將一切看在眼裏,但不動聲色。
轉頭卻對傭人板起俊臉,“白小姐節後要拍戲,她身上不能沾染煙火氣。給你們放假這些日子,忘了自己的工作?如果不想做,馬上收拾東西離開。”
趙姨還有新來的廚師都低著頭,尤其是趙姨,幾乎要哭出來。
白芷沒想到陸爵風會突然發火,他雖然對下屬嚴厲,但是對家裏的阿姨始終都很客氣。
她定了定神,說道:“這不怪她們,是我主動要做早餐。我隻是擔心新來的廚師不了解你和小可小愛的口味,就來廚房幫忙。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會再做飯了。”
陸爵風掃過桌上的早餐,的確都是按照他的口味來的。白芷承認錯誤的態度也誠懇,她今天異乎尋常的乖巧。
小可拎著還在打哈欠的小愛走下樓。
白芷招呼兩個孩子過來吃飯,趁機化解這邊的僵局。
陸爵風坐在餐桌旁吃了一口麵包。
“你覺得味道如何?”白芷忍不住問。
“麵包有些硬。”
“那我下次注意。”
陸爵風冷眸掃過她,還想有下次?
白芷立刻改口,“我讓趙姨她們注意。”
陸爵風吃飯的速度不快不慢,每一口東西至少咀嚼十幾下才會咽進去。
所謂豪門家族,不僅僅是因為有累世的財富,而是平日裏從容鎮定做事風格,還有生活中的小細節中體現教養。
白芷看向小可小愛,小可的舉手投足像極了陸爵風。看他們兩個吃飯的樣子,感覺像是複製粘貼。
至於小愛,她愛好各種美食,卻極少狼吞虎咽,她會精心品嚐食物的滋味,用全部味蕾體驗那份滿足。
白芷杏眸微彎,有些入神。
小愛忽然伸出小手在她麵前晃蕩著,“媽咪,爹地是不是太帥了,秀色可餐?”
“好好吃飯,不許亂講。”
陸爵風抬眸掃她一眼,白芷喝了一口牛奶,掩飾自己的尷尬。
剛剛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她覺得自己今早有些過了,就算有求於人,也不至於這麽殷勤。
陸爵風並不著急,淡淡地看她一眼,喝一口牛奶,又用餐巾擦嘴,絲毫不受影響。
小可吃完飯,在小愛還想要一塊麵包片的時候,被他從餐桌上拖走。
“我還沒吃飽。”小愛捏起小粉拳頭抗議。
“你應該少食多餐。”
“我不。”
“子萱會嘲笑你。”
小愛縮回小拳頭。這句話比什麽都管用,蔫蔫地跟在小可身後走了。
餐桌上隻剩白芷和陸爵風兩人,空氣流速忽然變得緩慢,陸爵風的視線落在她頭頂,問道:“無事獻殷勤,你又有什麽陰謀?”
“……”
白芷不認為自己能和陰謀扯上關係,陸爵風這麽問,因為他內心陰暗。
她憤懣地握拳,緩緩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
白芷頓了頓,“之前我母親的日記本嗎,我在上麵看到了我父親的名字,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他,可以嗎?”
陸爵風沉默著,白芷心裏開始打鼓。
他不是慈善家,她有求於人,所以今早才會努力表現的好一點,但好像不太如人意。
陸爵風卻思考另一件事,這個女人隻有在有求於他的時候才會表現出自己的溫柔和體貼。
她很聰明,懂得投機取巧,但是這份小聰明用在了他身上,那就另當別論。
他不喜歡管閑事,所以不想幫忙。
可是那句懇切中帶著點忐忑的“可以嗎”,輕易擊潰了他心裏的惱怒。
可以,以陸家的勢力,不過是舉手之勞,怎麽不可以?
比起有目的的討好,他更喜歡聽她一句真實的請求。
可這個女人麵對他的時候從不真誠。
“我會安排下去。”
白芷點頭,心裏懸著的大石頭落地。
陸爵風肯幫忙,事情就好辦了。
“那個人的名字叫越寒,不過,我不確定他是姓越還是有別的姓氏。另外,那塊玉佩也是他的。我猜那個越寒肯定出身富貴人家。”
陸爵風一一記下。
聽到她說自己親生父親的時候,他感覺不到什麽激動興奮,就像在描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對此他表示理解,畢竟不是從小生活在一起的父女。
“謝謝。”白芷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