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對峙(二更)
這些在場旁聽的工人們卻是被耿庄口中說的一萬大洋給嚇到了。
「耿庄,你怎麼不直接去搶錢莊?」
自己只是欠了他們三千塊大洋而已,現在居然要他還一萬大洋出來,真當他趙德貴是傻子不成。
「姓耿的,你是看我一個弱女子好欺負嗎?我爹只不過從你們這裡借了三千塊大洋,一個轉身,你卻是要我還出一萬塊銀元出來?」
「大小姐,不是我耿庄坑你,而是煙館有煙館的規矩,這個規定是我們王總管定下來的,我也沒辦法為您一個人而改變啊!」
耿庄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現在完全是仗著背後有孫大帥撐腰,非得要把趙德貴兩個女兒給弄回去,好邀功。
所以刻意把錢往高了說,最終的目的無非就是趙飛燕還不起后,乖乖去做孫大帥的小妾。
在場的諸人當然明白耿庄的心思,尤其是趙飛燕。
「耿庄,你確定要這麼不講情面嗎?」
卻見耿庄笑呵呵地看著趙飛燕。
「大小姐,你說做我們孫大帥的女人不好嗎?在孫大帥的庇護下,每天不是打打麻將,便是拿著他給的零花錢去逛街買東西,這日子過得多悠哉。比起待在這偏僻的莊園,辛苦伺候著一畝三分地,憋屈不說,還得時刻擔心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覬覦你的美貌。何苦來哉!」
「我呸,誰稀罕做你們孫大帥的小妾!」
卻是旁邊氣不過站出來的趙嫣然。
跟一群無腦的女人爭寵,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
她好歹也是進過洋學堂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人,豈能做這麼不堪的低賤事。
「啪…」
只見一個裝著滿滿銀錢的大布袋被趙飛燕扔在了桌面上。
「這是三千塊大洋,至於你所謂的利息,抱歉,我趙飛燕不承認。」
看到沒綁好的錢袋子口露出的嶄新袁大頭幣,耿庄皺眉。
「大小姐,你這是為難我…」
呵呵。
「耿庄,誰為難誰你不清楚嗎?若是你執意要我們姐妹進孫府當所謂的第八第九任小妾,那今天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只見趙飛燕掏出了手槍,指著耿庄的腦袋。
「咔嚓…」
「咔嚓…」
剛剛還沒動靜的廳內此時雙方人馬都掏出了武器,形成一番對峙的局面。
自己的腦袋被人用槍給指著,而且看趙飛燕拿槍的架勢,似乎真的會用槍。
不過他卻是半點都不擔心趙飛燕敢開槍。
但說到底被一個娘們用槍指著,耿庄這會卻也是極不自在的。
尤其是被這麼多人用槍威脅著,這是他耿庄跟弟兄們的頭一次。
畢竟在孫大帥管轄的羅城,誰敢這麼對他們,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
「兄弟們,你們都把槍放下,大小姐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呢!」
耿庄轉頭看向趙飛燕,而後道:「大小姐,有話好說,我們之間沒必要鬧到動刀動槍的地步。」
「呵呵,本小姐剛剛倒是想好好跟你說話,奈何耿兄你似乎不想跟我心平氣和說呢?」
「對對對,燕兒趕緊讓你的人把槍放下,都是朋友,何至於鬧得兵戎相見呢!」
剛剛被這陣仗嚇得抱頭蹲下的趙德貴這會卻是站了起來,還自以為是的做起了調停的和事佬。
他真是沒有想到燕兒居然這麼有本事,短短的時間內不僅招聘到了一幫忠心的屬下,而且還每個都給配備了槍支。
「趙德貴你給我住嘴!」
卻見剛剛對著耿庄的手槍此時指向了趙德貴。
「若不是你,今天會有如此多的事嗎?」
或許是氣急,趙飛燕手中的槍竟是不由自主的指向了自己的老爹。
「燕兒你…你這是要弒父嗎?」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趙德貴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大姐她這是要幹嘛?難不成真要對爹爹下手?
趙嫣然此刻心裡不禁有些慌。
看到同父異母妹妹的表情,趙飛燕內心苦笑。
若自己真要對趙德貴下手,還會替他去還這些人的錢嗎?
真是無知。
就在趙飛燕想要把槍給收起來時,卻是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怒喝:「趙飛燕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想要殺父?」
而後便見李翠娥帶著自己的嬤嬤和丫鬟,不顧眼前對峙的場面,匆匆鑽了進來。
在她之後,卻是自己的娘親和陳嬤嬤,還有一個趙飛燕沒見過的婢女,跟隨在後面一起擠進了待客廳的屋裡。
「燕兒,不管你做什麼,娘都支持你。」
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女兒用槍指著,林想容卻是毫無保留的站在了女兒一方。
「想容你…」
趙德貴此時被氣得差點吐血。
她養出的女兒這般對待自己這個老爹,結果他的妻子非但不阻止,居然還那般說話。
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老爺對你這般好,林想容你這說的還是不是人話?」
剛剛才怒喝完趙飛燕的李翠娥看不過去,張嘴罵道。
「砰…」
只聽趙飛燕朝天花板放了一槍,「吵什麼吵,李姨娘你哪隻眼看到我要殺父了?」
看到趙飛燕真開了槍,這會已經跑到趙嫣然面前的李翠娥卻是不敢言語了。
畢竟自己不是她的親生母親,而且就連老爺都落到了她手上,自己不過區區一個姨娘,她還能說什麼。
屋裡的人雖然都被趙飛燕放出的槍嚇了一大跳,但是在看到她只是朝天花板開槍射擊之後,剛剛警惕的眾人這都松下了一口氣。
「好了,耿庄,說到武器,你我手裡的人都有,但是若論人數,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人是你的數倍。若是真要打起來,只怕你是占不到便宜的。」
「你是拿著這三千塊大洋走呢,還是…」
這後面的話,不用多說,這裡的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卻見趙飛燕話剛說完,耿庄便拿起了桌子上的一袋銀元,而後笑嘻嘻道:
「大小姐,看您說的哪兒話,不過就是三千大洋的事。趙老爺的事您就當是一場誤會,我回去跟王總管解釋一番便過去了。」
至於能否過得去,那便是他下山之後的事了。
耿庄這般說完,卻見趙飛燕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