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婚就婚
第078章：婚就婚 姚檸檬迎風而立，她到底要怎樣？
她想讓他從未出軌過，她想讓這一切從沒發生過，她想結婚後幸福一輩子！
可現在事情到這一步可能嗎？
這麼多年的感情他說撇就撇，說扔就扔，他到底是有多狠的心？
「只要除你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說要娶我，我就下來！」
寒瑟秋風裡，姚檸檬笑的放肆，婚紗撩動，竟叫人真的有點移不開眼睛。
林真心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她會有個閃失。
鄔峰臉黑的同鍋底一樣，有瞬間倒真在心裡想過將她乾脆推下去算了！
也省的丟臉，一了百了！
像是察覺到他的心思，林真心的眼睛看過來。
冰冷涼薄，叫人從骨頭縫裡都要冒出涼氣！
情勢一時僵持不下！
砰的一聲，通往天台的門從外面被猛地撞開，門扇撞擊牆面發齣劇烈聲響。
身著消防制服的高大男人越過民警衝到前面。
「姚檸檬！給我下來！」
粗噶男聲暴怒響起，別說是其他人，就連站在樓頂邊沿的姚檸檬都恍惚了下。
男人身上的無線電裝備還發出哧啦聲響，氣勢驚人！
「姚檸檬，我娶你！你不是說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說要娶你，你就下來嗎？」
那人朝姚檸檬伸出手，強硬做派叫人咋舌！
不過更叫人吃驚的是他說出的那番話，很顯然，透過剛才無線電，他聽到她說的話了。
這是什麼情況？
民警面面相覷，出過好幾次任務，對眼前這男人也不陌生。
現任市西區消防大隊大隊長，還是個團職幹部。
「你是誰？」鄔峰滿肚子火氣正沒地方發。
可還不等下一句說完，一記鐵拳已經朝著他的臉狠狠招呼了過去。
力道之中，直接讓鄔峰跌坐在地上，嘴裡吐出血沫。
「雜種，真給男人丟臉！」
「顧……顧大雄？」姚檸檬的眼睛都瞪大了，就這樣看著橫空出世的男人。
他就是顧大雄？
林真心正愣著，顧大雄卻以攜雷霆萬鈞之勢來到姚檸檬跟前，就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際……
他竟一把將姚檸檬扛上了肩頭！
那可真是電光石火間！
眾人瞠目結舌，眼睜睜看著顧大雄將在他肩膀上掙扎的姚檸檬扛走。
很快就連身影都消失在了天台門后！
秋風瑟瑟，竟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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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人都散的差不多。
倒是林真心手裡拿著厚厚一疊紙，看著鄔峰。
「你以為檸檬這就是給你難堪了？」
紙上印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男女照片，令她覺得拿著都嫌臟。
「顧瑤瑤沒出現的這些年，你們也算互相信任過，你哪些事是不被檸檬知道的？你那些在公司賬目上耍的小聰明，如果檸檬心硬，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
檸檬手裡握著的，比鄔峰想象的要多更多！
果不其然，鄔峰聽到這話，難看的臉色瞬間刷白起來。
「鄔峰，從此你和檸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好自為之吧！」
林真心是再也不想要看這男人一眼，揚腕將手裡的那些紙拋向天空。
洋洋洒洒的，竟像下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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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離開鄔峰公司，到了大街上，林真心才覺出自己雙腿都軟了。
從接到電話到現在，毛衫裡面的襯衫后脖頸往下都被冷汗打濕，風灌進來，讓她打了個哆嗦。
檸檬不知被顧大雄帶去了哪裡，可至少她知道他不會害檸檬。
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要不要回家。
心裡正想著，眼前卻被高大陰影給籠罩住！
抬頭一看，林真心愣了下。
賀柏年？
怎麼到哪裡都能碰到他？
剛想繞過賀柏年離開，眼前卻憑空橫過一條手臂，擋在她面前。
「賀先生，你又有什麼指教？」林真心索性不再躲閃，抬頭看他。
賀柏年朝她身後不遠處打了個手勢，一輛賓利很快消失在盡頭。
他工作室就在這附近，剛才路過，從遠處隱約見到一抹很像她的身影，走近一看，果然是她。
賀柏年沒說話，只用那雙深邃眼睛看著她。
「你有話說話，看我做什麼？」
林真心著實被他看的心裡打怵。
那眼睛黑漆漆的，也不知是在打什麼主意。
「手怎麼了？」賀柏年掃過林真心手心，至少昨晚他走之前，還不見有傷。
被他這麼一問，林真心實在弄不清賀柏年在想什麼。
「跟你沒關係。」
「你討厭我？」賀柏年看出她眼底防備與疏離。
林真心聽到這話倒是想笑了。
「明明是賀先生先說討厭我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又何必這麼惺惺作態，畢竟當初先擺出姿態的是他。
「我沒說我討厭你，我只說我不喜歡你。」賀柏年下意識咬文嚼字的反駁她。
「賀先生，你的人生是新漢詞典？非要摳著字眼說話？」
這句話說完，林真心又後補了句。
「不累嗎？」
她每次看著他都覺得累，要為妹妹操心，還要時刻找衍南的不痛快，這男人……
彷彿從出場，就站到了她的對立面上！
這三字聽在賀柏年的耳中，瞬間令他的瞳孔驟縮起來！
——賀柏年，你這樣活著，不累嗎？
作為曾經摯友的厲衍南，也說過相同的話！
下一秒，林真心只覺得手腕劇痛，還不等反應，人已經被賀柏年扯到跟前。
「是厲衍南先對不起我妹妹！不論我怎麼針對他都不過分！」
這是第一次，賀柏年在林真心面前表露陰鬱情緒。
「放開我！」像是手骨要被他捏碎了一樣，林真心卻硬是憋著不求饒！
「至於你，如果聰明的話，就不應該淌入這趟渾水裡！」
賀柏年喉結處線條繃緊，絲毫不在乎兩人之間的動作已經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賀柏年！」
林真心終於將自己的手腕抽回來，顧不得上面一圈淤青！
「我不知道當年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有多少隱情！可我知道，厲衍南是我無條件想要去相信的人！厲衍南也是我無條件想要去保護的人！」
她說話也不再客氣！
「就算他隱瞞了你許多事？」
賀柏年面色嚴肅！
「對！就算他隱瞞了我許多事！」
林真心毫無猶豫！
聽到這話，賀柏年整張臉都是黑的！
「希望你等到暖心回來時，你還是能這麼堅定不移的告訴我同樣的話！」
賀柏年冷笑一聲，整張臉就像是從寒窖中冰過的一樣。
「那就不勞賀先生操心了！」
扔下這話，林真心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徒留下站在原地的賀柏年，緊抿著薄唇望著她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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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檸檬給林真心打電話時，已經過去快有兩個小時。
她剛好在地鐵上。
信號不太好，說話斷斷續續的。
姚檸檬是讓林真心幫去她家拿些證件給她送去的。
等到林真心輾轉去到檸檬家裡將那些東西都準備好，再打電話過去問她地址。
竟是在民政局附近？
當下林真心心裡頭就有了些疑惑。
兩人約好在星巴克碰頭。
「說吧，到底要我拿這些做什麼？」
林真心坐到姚檸檬對面，看著已經換下婚紗的她，語氣有點嚴肅。
「結婚。」姚檸檬沒有隱瞞的心思。
「結婚？和誰？」雖然心裡隱約有了答案，可林真心還是想要聽姚檸檬親口說。
「顧大雄。」
林真心將姚檸檬的證件往自己包里一扔，站起來就要往外面走。
「真心……」姚檸檬趕忙起身拉住她。
「你瘋了是不是？你去跳樓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現在又要來閃婚？」
這不過就是一上午的工夫啊？
「真心，只要不是鄔峰，我現在嫁誰都無所謂，反正只是想結婚罷了。」
姚檸檬抬起頭來沖她討好的笑著，頰邊昨夜被鄔峰打過的痕迹明顯。
「檸檬，你……」
這輩子，林真心是都無法對朋友真的狠下心來。
「顧大雄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因著她哥哥的關係，當初提起這個人，檸檬就會變臉。
可現如今，她竟然要同他結婚？
「他結過一次婚，不過離了，沒有孩子。」姚檸檬很平淡回答。
「結過婚？檸檬，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憑著檸檬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對象。
「沒什麼好考慮的。」她搖搖頭。
「他有任務的時候十天半月都回不了家，我一個人樂得清閑。」
姚檸檬好歹也曾經是消防員的妹妹，自然知道這工作的勞累程度與危險性。
「你跟我說實話，你要嫁給顧大雄，跟顧瑤瑤是他侄女這點有沒有關係？」
很長一段時間，姚檸檬都沒有說話。
「檸檬……」
「真心，就讓我任性這次好不好？」姚檸檬突然抬頭，就這麼看著她。
一句話，就將林真心所有的話都堵在嗓子口。
「反正我現在也一無所有了，就讓我賭一把吧！」
姚檸檬輕聲開口，將手蓋在林真心手背上，慢慢摩挲著。
「還有對不起，上次我口不擇言，說你不懂愛，不懂付出。真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其實……最不懂事的是我！」
早就想道歉，卻沒想到是趁著這個機會。
林真心嘆了口氣，也不知自己這次妥協，是否能夠給檸檬帶來真正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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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已經是傍晚，放假第二天，竟過的比上班還要辛苦。
剛到家，徐姨就笑著將一紙袋遞給她。
打開一看，竟是套嶄新的裙裝，鞋子與配飾都已經搭配好。
「等下會有車來接你，厲先生說晚上在外面吃。」
徐姨說完就進廚房洗草莓去了，奶奶醒了后像是忘了早晨的事，只嚷嚷著要吃草莓。
林真心回屋換上了衣服。
柔軟舒適的料子跟她之前淘寶買來的觸感截然不同，至於那件羊絨大衣，她先用衣架掛了起來。
林真心開始認真考慮一個問題。
她同厲衍南之間的關係。
當初結婚時，自己怎麼都不曾想到，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起了想要保護的念頭。
——希望你等到暖心回來時，你還是能這麼堅定不移的告訴我同樣的話！
賀柏年說的這句，的確在林真心的心裡埋下了陰影。
父母經歷令她本就不相信感情一說，更何況經過身邊一樁樁一件件的背叛，更是無法放心。
可現在，她與厲衍南之間，回不到過去最開始的陌生，卻也無法讓她跨出往前的一步。
真是進退兩難啊！
林真心有點迷茫，心裡也有些猶豫。
不知不覺，她就這樣坐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外面天色都暗了，徐姨從外面敲了敲門。
這是讓她下樓的意思。
林真心應了聲，將羊絨大衣穿上往外走。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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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將她送到山頂后就離開了。
一路上林真心望著車窗外不斷倒映的景象，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司機停了車才回神。
周遭很安靜，就連寒風颳起的聲音都能被放大無數倍。
不是說要吃飯嗎？怎麼黑漆漆的，不像有人在？
「衍南？」伴隨著林真心聲音響起，璀璨的燈光自下面一路沿途亮起到她眼前。
原本還黑漆漆的地方瞬間燈火通明起來。
林真心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幕，半響沒回過神來。
等到燈光完全亮起，這才發現，自己竟置身在一棟山景別墅前。
有腳步聲從耳邊響起，林真心茫然看過去，竟是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說陌生，是因為從來沒見他這樣打扮過。
說熟悉，又是因為自己每日都會在這人的懷抱里醒過來。
「你……」林真心好半天說不出下一句。
眼前這個男人，身著筆挺窄身西裝，將他完美身形展現個淋漓盡致。
俊逸五官再無任何遮掩，那雙桃花眼直勾勾落在她身上，薄唇在笑，勾起淺淺梨渦。
這樣一個足以稱得上絕世無雙的男人，就站在自己不遠處。
「真心，來。」他朝她伸手。
林真心只覺得從剛才開始她的理智就不翼而飛了，驚愕的睜大眼睛朝他走去。
又茫然的將手遞到他寬厚掌心內。
下一秒，被厲衍南死死的握住，轉身帶著她，朝別墅裡面走去。
「那個……」她終於發現自己因著太過震驚，就連語言都組織不起來了！
「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厲衍南聽到她聲音，轉過頭來深深看向她。
林真心沒有了聲音，繼續隨他朝裡面走，進到玄關后沿著寬闊走廊進到挑高的主客廳，華麗的u字形沙發足以容納十幾個人同時落座，豪華的裝修設計令人忍不住稱嘆。
遠方還有一整面的玻璃牆，林真心相信，在樓上絕對可以俯瞰整個j城的夜景。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又……為什麼打扮成這樣？」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至少要讓你知道，我活的並不是那麼糟糕。」厲衍南將她帶到餐桌前落座。
他一點也不糟糕。
林真心在心裡下意識的反駁，可說實話，今晚他突然這樣，真的嚇到她了。
讓她有一種，自己嫁給了兩個人的感覺。
紅酒已經在醒酒器里醒好，他給她倒了杯，酒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里晃動，折射出美麗光線。
林真心茫然的喝著，就連不知不覺一杯喝進去了也沒感覺。
「真心……」厲衍南出聲提醒，林真心疑惑看他，他想了想，最終什麼都沒說。
只是又幫她倒了杯。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想要問你。」
或許是兩杯酒下肚，令林真心放鬆下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白如椰奶的小臉透出淡淡的淺紅。
「嗯？」厲衍南看她。
「如果當初不是我，是另外一個女人跟你說結婚，你會不會答應她？」
這問題，的確已經藏在林真心心裡很久了。
當初是她幫他解圍，他才答應了自己結婚的事，如果換成是另外一個女人呢？
厲衍南也會答應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現如今坐在這裡的應該是另外一個女人才對。
「不會。」低啞的聲音響起。
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他都不會，甚至連想都不會去想的事。
「你別說好話哄我，就算你說會，其實我也不會說什麼。」
脫了羊絨大衣的林真心就這樣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嘴角噙著抹笑，就這樣看著他。
厲衍南手裡的動作一頓，刻意壓抑住因為看到她笑容時下意識升起的反應。
「我今天下午其實一直都在想同你的關係。」
林真心這話令厲衍南眸底劃過厲色，這是什麼意思？
他焦慮的等待她接下來的話，可半天，林真心都保持著沉默。
她說她下午一直都在想同自己的關係，難道是在經過昨天那一晚后，她後悔了？
厲衍南越想臉上的陰霾就越是濃重，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拿餐具的手幾乎要生生將餐具卡斷。
「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吧！」
突然，林真心像是下定決心，鼓足勇氣開口。
時間彷彿被摁下了暫停鍵，這次換成是厲衍南半天都沒有說話。
她受夠了賀柏年壓根不看好他們的高傲，也受夠了自己的畏畏縮縮！
當下下定決心，林真心又接連灌了自己三四杯紅酒。
「厲衍南，我想和你……我想和你……」
急促的呼吸掩蓋不了她豁出去的緊張。
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單手撐在桌上，單手撐在他臉上。
俯下身來慢慢的親吻他完美唇線，又由唇移到他耳邊。
輕聲的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