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無量劫
燭九陰愣住了。
他那巨大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一抹愧疚。
我盯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愧疚？
這啥眼神啊？
這是一種應該出現在祖巫身上的眼神嗎？
“抱歉…”燭九陰道。
“額，你有啥事。”我抿了抿嘴，有些尷尬的說道。
雖說我一直打算將燭九陰視若無物，畢竟跟這種生物扯上關係。可是會引來無數的麻煩。
“我想跟你聊聊。”燭九陰有些尷尬的說道。
“啊？”我挑眉，臉上更加疑惑了。
燭九陰的眼神中此刻出現了很多奇怪的神色。
這種眼神讓我想起了那種孤獨的老年人。
落寞。孤獨。
猶如大多風水師的結局一樣…落寞、寂靜。
我看著他，似乎看到了無數風水師的結局。
風水師講究五弊三缺，因為窺探天道，便會損失自己的機緣。
鰥寡孤獨。是風水師的常態。
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風水師，桃花運很好，但是最終真正能夠陪伴在身邊的人…一個都沒有。
“你…很寂寞嗎？”我盯著燭九陰的大眼睛，平淡的問道。
燭九陰的眼神中充滿了觸動。
他神色一震…眨了眨眼。
“嗯…”燭九陰點頭道。
我有些好奇，這燭九陰這麽大個人了，竟然還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感受。
換句現在的話來說…這燭九陰要不就是極其內向，要不就是個傲嬌。
“那你想要知道外界的消息嗎？”我抬頭看向燭九陰淡淡道。
“嗯…”燭九陰語氣冷淡了下來。
我坐下來，開始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從第二次無量大劫後，雖然這些神話故事很模糊，但是燭九陰卻能夠聽懂個大概。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將事情將到了我自己身上，講到了雲坑。講到了伏羲。
“伏羲這小子…竟然活下來了嗎？”燭九陰有些驚訝。
說起來，燭九陰跟伏羲是一個時代的人，隻不過伏羲出生的時候，燭九陰早就是祖巫了。
“伏羲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沒想到他竟然要下這麽大一盤棋！”燭九陰的語氣逐漸激動了起來。
我微微挑眉，伏羲想要下什麽棋。布什麽局我不知道。
但是…我是他其中的一步。
可我不想被伏羲掌控，如今我已經跟伏羲結仇，這本古籍我將永遠的帶在身上，知道我將其悟透。
“伏羲想要下一盤什麽棋？”我疑惑道。
“重啟天乾，聖人逆位。”
“以雙魂為餌，遮天地鴻蒙。”
“伏羲這小子想要重新劈開這天地混沌。讓聖人重啟，天地之間的聖人不再隻是七人，通往聖的道路不會再被封閉。”
“若是我當初沒有倒在這條路上…或許我也會有伏羲小子這樣的想法。”
燭九陰開朗的感歎道。
我渾身一顫。
沒有想到伏羲竟然打著這樣的算盤。
我的臉色逐漸陰沉起來。
雖說伏羲依舊被困在雲坑之中，但是我卻擔心起來。
伏羲可不是什麽普通人。
他是最接近聖人的存在。
即便被鴻鈞打散。落在那雲坑之中，依舊不是我現在能夠對抗的。
而我卻有著伏羲最關鍵的東西。
這可讓我犯難了。
“小子，伏羲那小子你別怕，到時他要是對你動手，你直接報上我的名號，保證他不敢動你！”燭九陰信誓旦旦道。
“真要這樣就好了。”我無奈聳肩道。
我拿出手機。發現手機早已沒了電，無奈苦笑一聲。
看來這時間至少過去一天了。
“燭龍。我得走了。”我笑道。
燭九陰瞪著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似乎忘記了什麽。開口笑道：“下次我進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給我講講你的事情。”
話音剛落，燭九陰的眼神便軟了下來。
“當真？”燭九陰有些受寵若驚。
“當真。”我笑道。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燭九陰跟在北極的冰雪一樣，他們不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事情。
但是他們的心，卻是關不住的鳥，向往著外界的自由。
即便身在囚籠，依舊沒有喪失內心的渴望。
並且。他們也需要別人來聆聽他們的故事。
我盤膝而坐，等待著燭九陰開口。
“那…那我就說了。”
“畢竟，畢竟聽到我的事跡，對你這種普通修士來說。可是該當即燒香拜佛的！”
燭九陰道。
我笑了，這燭九陰真是活脫脫的傲嬌啊。
我本以為這種特性，是在動漫裏才會出現的。
沒想到燭九陰一邊裝高傲，一邊特別想跟我述說自己曾經的故事，甚至他說話都帶著一些猶豫。
燭九陰開口了，他開口便不尋常：“我誕生與天地鴻蒙之初，那片混沌未開之時，我便已經成為混沌中的強者。”
“吞天食地，無所不能。”
“隻是張嘴，便能夠吞沒方圓百裏之內的生物。”
“但是這一切，都從盤古開天辟地時結束了。”
…
燭九陰對我述說了很久。
從鴻蒙開始，到第二次無量劫退場。
分光無二的十二祖巫，在天地選擇的無量劫中，死傷大半。
唯一留下的，隻有躲進苗疆秘境中的燭九陰。
其他的十二祖巫，都躲進了輪回才免得魂飛魄散。
不過燭九陰的下場並不好過，身為時間神，他的實力逐漸在這苗疆秘境中消失。
我很詫異，但是燭九陰很快便給我說出了原因。
即便燭九陰有著絕對的血脈，但是在麵對天地的抉擇時，他也無法抵禦。
唯一的辦法，便是躲在這苗疆秘境中苟延殘喘。
“剛才那陳新月…更是一次性奪走了我一般的力量，我大概還能夠在這地方苟活千年罷了。”燭九陰歎道。
“他…為何要奪走你的力量？”我疑惑道。
從沈千軍的記憶中，我知道陳新月很強，是強到沒邊的那種強。
為何需要一隻利用剩餘力量，苟延殘喘的祖巫呢？
“我的能量很特殊，因為我誕生在鴻蒙之中，乃是時間神，時間祖巫。”
“他奪走我的力量，前往了其他的時間。”
燭九陰歎了口氣道。
奪…奪走力量？
前往了其他時間？
“是時間重疊？”我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