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東的鑰匙
我的聲音帶著類似於野獸般的咆哮。
康粥的身上至少插著二十條鐵管，三根手指粗細的鐵管，就這麽刺入康粥的皮膚。
而康粥待在這個玻璃器皿內，閉著雙眼，綠色的液體滋潤著他的身體。
“王東在哪？”
“他怎敢這麽對待這些生命？”
我冷聲道。
我能夠感受到，存在於這裏的半人生物，都有著不甘的屈辱。
並且他們的體內，都在憤怒的嘶吼，咆哮。
他們時時刻刻都在被疼痛圍繞。
而這痛苦的來源。一看便是那插入他們體內的鐵管。
“沈罪，你不要生氣。”
“這是在救他們的命，你明白嗎？”
鳳鳴抓住我的手腕。想要讓我冷靜下來。
“救命？這完全是電影裏的情節了，他們的表情看著這麽痛苦，怎麽會是在救命。”聞英這時走到一位鮫人麵前，蹙眉說道。
這個非人的生物，基本上占據了所有人聽過的都市傳說。
換言之，非自然管理所收納了所有的妖怪。
“我希望你可以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會親自找上王東，拆了這非自然管理所的鐵皮。”我的聲音冰冷，猶如三尺冰窟一般滲人。
鳳鳴被我這種態度一驚，不免呼吸有些急促。
她盯著我的雙眼有些懼怕，立馬道：“你先冷靜點。”
“王老當初帶我到這裏來，我的態度也跟你如今一模一樣。”
“但是王老對我說，隻有這樣，他們這些妖怪才能夠活下來。”
鳳鳴的眼神真摯，看著不像是在說謊。
“荒謬！這是讓他們活下來的辦法嗎？！”我皺眉冷聲道。
鳳鳴點點頭，開口道：“沈罪，你的實力強大，能夠觸及天鎖。”
“而距離天鎖越近，就越能夠感受到它的強大，與他所帶來的壓製。”
“這些妖怪出生便帶有異於常人的天賦，踏入地仙級別可謂是輕而易舉。”
“但是妖怪不同於人，他們會屈服天鎖，並且壓製住自己實力的增長。”
“可是呢，妖怪的修為大多是隨著年限的生長而成長。”
“所以他們抑製不住。當達到能夠企及到天鎖高度的時候，因為沒有足夠的道，便會被天鎖抹除。”
“而將他們收容在這器皿內，用這綠色液體抑製成長，等到天鎖破碎，他們才能夠真正的活下去。”
鳳鳴真誠的盯著我，雙手捧起我的雙手道：“所以沈罪，別怨王老好嗎？”
我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猶豫，回頭看了一眼康粥後。內心動搖了。
我相信了鳳鳴的這番話。
畢竟如今的我，已經與天鎖齊平，但是卻沒有打破天鎖的能力。
自然是能夠感受到天鎖帶來的威壓。
那種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讓奪天地造化而生的妖怪，完全沒有優勢。
即便是擁有半神血脈的妖怪，也得在這個天鎖下變成飛灰。
“是我衝動了。”我對著鳳鳴微微致歉。
“你們說的妖怪，我還能夠理解，但是這天鎖是什麽？”聞英不懂就問。
“這個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鳳鳴對其說道。
聞英無奈聳肩。
回頭看了一眼康粥，它依舊泡在這玻璃器皿裏。不時流露出那痛苦的表情，讓人心疼。
但是沒辦法，他能夠待在這裏…壓製住自己的成長。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見王老。”鳳鳴笑道：“王老之前也經常向我提起你呢。”
“是嗎？”我挑眉道。
看來這王老還真是惦記著我體內的鑰匙啊。
“馬上就能夠見到王東長官了嗎？之前在巡捕局就經常聽到關於王長官的傳說。”聞英神色一震，眼神驚訝。
鳳鳴一笑，帶著我們在這非自然管理處先是了解了一圈。
隨後才帶著我們前往了王東的辦公室。
站在王東辦公室門口。我有些驚訝。
因為這個由合金打造出來的地方，唯有這裏是由純木打造，在這鋼鐵山林中顯得格格不入。
“王老，我帶新隊員聞英來了，同行的還有掛名隊員沈罪。”鳳鳴敲門，淡定說道。
“進來。”王老的聲音傳出。
隨即鳳鳴推門走進，我跟聞英依次邁步進入。
王東坐在木桌上，看著桌麵上的文件，頭都沒有抬一下。
“鳳鳴。你帶著聞英隊員先出去吧。”
“我跟沈罪小兄弟還有些話要單獨談談。”
王東合上文件，蒼老的臉相比較三年前，壓根沒有任何區別。
似乎他的年齡、樣貌就已經定格了一般。
“是。”
鳳鳴點頭。隨後拉起聞英，悄聲道：“我們先出去吃飯吧，等王老跟沈罪聊聊。”
聞英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跟上了鳳鳴。
……
既然現在沒有鳳鳴跟聞英在，我便直接坐下，準備跟王東開門見山。
王東盯著我，眼神中也正有此意。
“三年過去，小夥子長了不少啊。”王東眯著眼，柔和笑道。
我假惺惺笑道：“王老，這三年不見，你更是鶴發童顏，重發第二春啊。”
“倒是你體內，或許多了幾把鑰匙吧。”王東挑眉笑道。
“哈哈，即便我體內的鑰匙再多。能夠多得過王老你嗎？”我假笑道。
“你小子沒到我這非自然處理所，真是可惜了。”王東笑道。
“的確，如果我來了，我體內的鑰匙可就不是我的了。”我挑眉。
話音一落，氣氛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我跟王東同時保持著假笑，但是互相的動作已經凝固了。
王東神色一冷。率先忍不住，開口道：“小子，你是來奪鑰匙的嗎？”
“既然擁有了鑰匙，那不是遲早都要對上的嗎？”我挑眉道。
王東大笑兩聲：“哈哈！我老頭活了這把歲數，還沒有你個小孩懂得透徹！”
“所以…你的鑰匙。”
“就交出來吧！”
隻見王東突然止住了笑，朝著我猛的伸出手。
他的手速度極快，但是卻沒有引起風的變動。
不對！
不是沒有引起風的變動！
而是他的能力！
沒錯！
他是能力者！
“沒想到你是能力者，而且…”
我冷聲說著，一種牽連逐漸在我跟王東之間相觸碰。
沒錯！
是鑰匙！
王東的胸腔，有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