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社會語錄
“那年,我被苗疆的一神抓住,他實力高強,蠱蟲詭異莫測,但是他並沒有殺我!”
“而是給了我更為痛苦的屈辱!”
朦朧的話語間帶著哭腔。
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朦朧訴說。
……
二十年前,正是兩千年。
被泰方譽為最鼎盛的降頭師部落,正在舉行部落首領金泰克女兒的洗禮。
而首領的女兒,正是朦朧。
當時的她,還叫做金妙溪,隻有六歲。
按照降頭師部落的習俗,首領的子女。在到達六歲的時候,都要接受部落淨水的洗禮。
寓意是洗去前世罪孽平庸,獲得今生的幸福與智慧。
母親拿著金妙溪去往部落中心的聖泉,隻要接受了聖泉中淨水的衝刷。洗禮便結束了。
“媽媽,我怕.……”金妙溪抬頭望著母親,臉上寫滿了緊張。
“沒事,隻要在聖泉裏待上一分鍾,媽媽就會把你抱起來。”媽媽笑著安慰道。
金妙溪欲言又止,她感覺到了危機,但此刻卻不知道,她感到的危機。是一場屠殺。
在全村人的注視下,金妙溪的父親,降頭師部落的最強者,金泰克站在聖泉旁,滿臉威嚴與強大。
“過來妙溪。”金泰克伸手,呼喚著金妙溪。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金泰克接過金母牽著的金妙溪。
“女兒別怕,你將是我們降頭師部落的希望,你是我們邁入最強的第一步。”金泰克不苟言笑,仿佛他的臉上就沒有笑容一般。
“爸爸.……等下媽媽會抱我起來嗎?”金妙溪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此時楚楚可憐猶如弱小的貓咪,掛著眼淚可憐極了。
金泰克愣住,隨後抱起金妙溪,逗了逗她的小臉蛋笑道:“爸爸發誓,等下一定會是你媽把你抱起來。”
金妙溪笑了。
她開心的望著周圍全都帶笑,看著她的人們。
“那爸爸,我進去了。”金妙溪說完,金泰克便將其放進聖泉。
聖泉的水很清澈,金妙溪一進去,便連頭都被沒過。
可她沒有慌張,因為她知道,父母會在一分鍾後將她抱起來,所以她隻有堅持這一分鍾。
金妙溪默數著,在這期間。她感覺到聖泉中淨水的震動,甚至有些暖流從頭頂落下。
可金妙溪沒有多想,隻當是這聖泉的特異性。
但金妙溪始終是個小孩,她終於堅持不住,浮上水麵,大口的貪婪呼吸著空氣。
隻是這空氣,不知道為什麽有些辣嗓子。
甚至,連她抬頭望著都天,都變得血紅。
“怎麽……回事?”金妙溪一臉疑惑,立馬朝著父母剛才站著的地方看去。
可那裏已經不再有她的父母,而是站著一位穿著中山裝,綁著長辮的男子。
而她的父母。則是趴在聖泉邊,雙手對著聖泉的中心,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妙溪.……跑.……”金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金妙溪虛弱道,隨後便是低垂下頭,無神的雙眼已經再也看不到這世間景色了。
“爸爸.……媽媽!”金妙溪驚聲大喊,她的喊叫中帶著悲憤,抽泣!
那位穿著中山裝的男子,麵無表情的抓住金妙溪的頭發,將她從聖泉裏提了起來。
“你就是金泰克的女兒?正好,我女兒也需要個陪同。”他淡淡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對金妙溪的審判。
“以後。你便叫朦朧吧。”他說完,便將金妙溪,不對,朦朧交給了身後別著長刀的侍衛。
這一場屠殺,朦朧是睜著眼睛看完的,直到現在,她也記得每個降頭師的死狀。
那般無力,那般淒慘。
屠殺持續了一天。直到泰方的其他降頭師部落支援,苗疆的人才罷手,而朦朧這些沒有被殺的小孩子,則是被帶回苗疆圈養起來。
直到回苗疆的第三天,朦朧才知道自己被分發下來的使命,還有了那個長辮男子的名字,那個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他叫做一神。
真名無人知曉,就連他自己的女兒,苗星璐都不知道一神的真名。
眾人隻知道,他堪比第一神明,擁有出神入化的蠱術,必定帶著苗疆走入昌盛。
至於朦朧的使命。則是教導比自己小六歲,千禧年剛出生的苗星璐。
可以說,苗星璐是朦朧看著長大的。
苗星璐在朦朧的眼裏逐漸長大,而朦朧也沒有放棄。她在苗疆的教導下學習降頭。
而朦朧知道,學習降頭術的原因,便是苗疆有一天會用他們這些孤兒,去入侵如今的泰方降頭師。
再次出現當初對朦朧部落的屠殺。
這二十年。朦朧不是沒有想過殺掉苗星璐一了百了。
畢竟一神後繼無人,苗疆的實力百年之後便會下降大半。
可每次見到苗星璐,她都心軟了。
與其說是自己陪著苗星璐長大,倒不如說是苗星璐,漸漸治愈了朦朧內心的傷痛。
糾結的矛盾,終究使得朦朧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逃出苗疆。
她沒有想到,逃出苗疆竟然這麽順利,但直到苗星璐找到她。
朦朧才明白,並非是逃出苗疆容易,而是苗星璐故意放她走的。
而苗星璐站在朦朧麵前,便是為了代表她自己,來將背叛自己的朦朧,抓回去。
兩人你追我趕大概一年,來到了金陵,
城區複雜的金陵,讓朦朧很容易隱藏起自己的身體。
苗星璐為此也隻能在金陵定居。而且為了彌補耽擱下來的課程,她選擇進入金陵的金川高校就讀。
而上次,是她們爭鬥得最激烈的一次。
結果我也知曉。
朦朧的腿上出現了個血洞,苗星璐的腰上被朦朧狠狠的咬上了一口,鮮血淋漓。
“沈罪,您明白嗎?那種仇恨.……伴隨著日久生情,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或許.……唯有殺了她,才能了卻我的心結。”朦朧說著。下意識靠在了我的肩膀。
“朦朧你放心,會有辦法的。”我笑著,讓她自然的靠在我的肩膀,一行熱淚順著她的臉,滴在我的腿上。
原來是我想錯了,或許兩人之間並非是要你死我活,如果我能幫助她們解開自己心結的話.……
“霧草!伸哥你看,這不是那大外國馬子嗎?!”
“喲喲,怎麽哭了啊!”
一聽到聲音,我就知道肯定是之前的黃毛伸哥等人。
“嘿嘿,大洋馬別哭啊,伸哥給你溫暖的懷抱啊~”伸哥薅了薅自己的一頭黃毛,一臉壞笑的朝著朦朧走來。
朦朧當即坐直身子,擦幹自己的眼淚。
一股殺氣,從她的身上流出。
“朦朧,讓我來吧,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動手了。”我笑著拍了拍朦朧的手,示意她安心。
隨後站起來,笑看著伸哥幾人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多在我手下撐幾秒。”
朦朧笑看著我,眼中充滿自信。
“嗬,你特麽頂天就是個大學生吧?一個癡呆樣,知道站在你麵前的伸哥是什麽身份嗎?”
“沒錯,敢在伸哥麵前叫囂,你怕是活得太滋潤了吧!”
伸哥聽著身後小弟的吹捧,忍不住嘴角上揚,冷笑道:“小子,給你三秒,從我眼前消失,否則你就不是被老子揍一頓這麽簡單了!”
“哦?你確定?”我挑眉笑道。
“嗬嗬,你是沒有聽過伸哥的語錄吧?”一個小混子冷笑道。
“刀不鋒利馬太瘦,你拿什麽跟我鬥!”
“我受的是傷,而你!”
“丟的是命!”
“四個大痣!”
“你滴伸哥!”
我楞住,這些小混混看著學習不咋樣,口號喊得可是一套一套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們幾個癡呆計較,滾吧。”我無奈擺手道。
“你還敢在我麵前裝杯?!”伸哥聞言,見我不怕當即怒喝出聲。
手一揮,幾個小弟當即就朝我衝過來。
我冷眼,而在我注意不到的瞳孔深處,倒映出了個怪物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