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換血解咒

  東鸞宸告訴楚寧煜世間沒有什麼能解血咒蛛毒的情毒，但是可以逆轉，就是讓母、子毒蛛換位，讓承受雙方對調。也就是讓楚寧煜承受秦長歌的痛苦。


  「那要怎麼換位？」楚寧煜問道。


  「你這麼愛她，為什麼還要解情毒？」 東鸞宸不答反問。


  「因為不想讓她再受一點痛苦。」楚寧煜道。


  「你真是痴情。」 東鸞宸知道他的執著也不想再勸了，只道：「換血。只有將你兩的血互換，這血咒蛛毒的母、子毒蛛也就互換了。」


  「換血？可能是巫醫族的血，要怎麼換？」楚寧煜不禁皺起眉頭。


  「所以換血對她來說沒什麼，但巫醫族的血到你身體里卻很難融合，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會有多痛苦。因為世上沒有人跟巫醫族換過血。」 東鸞宸沉聲道。


  楚寧煜沉思半天，才道：「只要秦長歌沒事就行。還有，這事別讓秦長歌知道。」


  「為什麼？真不明白你到底為了什麼？」東鸞宸完全不懂愛一個人，為對方做的事，不就是要讓對方知道，感動也愛上自己嗎。


  「這些都是我欠她的，準備一點一點還給她。」楚寧煜月華色的衣袍，隨著他走動劃出一道冷寂的弧度，「你給我準備些鎮痛、止葯、養氣的丹藥。」


  ***

  換血解咒那天，秦長歌一直是暈迷的，但楚寧煜全程都是清醒的，因為他要給兩人手掌割開血口，用內力將自己的血與秦長歌的血互換。


  開始的時候並不怎麼痛，可巫醫族的血慢慢流進他身體后，那種撕碎靈魂的痛疼讓他頭暈目眩，幾欲泣血。


  楚寧煜強忍著劇痛，讓更多的血液流進身體里。他想起來十年前，他對秦長歌做的每一件事，那一次傷害她都是這麼痛的吧。


  劇痛將時間放慢，慢得好像永遠到不了頭，血液流經的地方都像烈火灼燒，都像利刃剔骨……


  秦長歌卻面容安祥的與他對立而坐，雙眼緊閉，嬌美的五官有著與往日不同的神韻，楚寧煜看著她，心裡更加難受。他們曾經相愛過，秦長歌曾經對他溫柔過、是自己一手毀掉了那一切，想著想著心頭劇痛難擋，一口血噴了出來。


  楚寧煜倒到地方痛苦的流下淚來，新的血液在他身體里燥動著，但是他感覺不到血的熱度，他覺得好冷，好冷……


  他不知道換血是怎麼結束的，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了白玉錦被的大床上，秦長歌坐在一旁給他用熱面巾擦著臉，手。


  「東鸞宸已經跟我說了。」秦長歌看見他睜開了眼睛，手裡的動作沒的停，淡然的開了口，「你為了解情咒跟我換了血，其實解情咒除了忘掉對方，還有一個方法解咒的，就是不再愛了。你又何必要吃這種痛。」


  「長歌，比你讓你忘了我，讓你不再愛我，換血這個不算苦了。」楚寧煜身體每一寸都在劇痛著。


  「巫醫族的血在我身體里可能是靈藥，但到你的身體里就成了毒藥，這種痛會很難消除，可能要痛一輩子。」秦長歌眼裡閃過一絲痛苦。


  「長歌，你那幾年每天都是這麼痛的嗎？」楚寧煜眼神黯淡，想起自已對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讓自己崩潰。秦長歌如果不是真的愛自己，不是深愛又怎麼會在一次次傷得千瘡百孔之後，還願意給自己化解心魔的。是自己親手了斷了她深深的愛。


  「那麼多年了，我已經忘了。不是說好這兩年我們都不提那些事的嗎？現在你好好睡一覺。」秦長歌放下手裡捏著的濕巾，準備起身出去。


  楚寧煜拉住她的手，「我明天醒過來，你還會在嗎？」


  「嗯，我在。這兩年我不會離開。」秦長歌給他肯定的回答。


  長歌，只有這兩年嗎？兩年以後你就要離開了嗎？那這兩年便是我的一生。


  天下之大，萬里山河。


  兩年時間，楚寧煜帶著秦長歌遊歷天下，一起看日月星塵的交替變化，一起看江河奔騰草林縱橫。


  不管走到哪裡，每天楚寧煜都要執筆將他們一起看到的風景畫下來；

  每個深夜，楚寧煜都會受到巫醫血毒的折磨，他都咬著牙一夜一夜的挺過來；

  兩個人一起策馬天下，在一起的日子每天值得記住，那些畫也一張一張整整齊齊放在畫軸里，堆在木檀箱子里，一卷一卷很快就裝滿了一箱。


  時間還是太快了！兩年還是太短了！楚寧煜看著裝滿畫軸的箱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