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裝病耍無賴的人
夜深人靜,朦朧的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映著一室的燭光。
心月打好地鋪後,便側身躺下了。而宮恒傲則是懶懶的躺在床上,好奇的盯著心月的後背再看。
“你叫什麽名字?”宮恒傲微微一笑,用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滿是好奇的問到。
“為什麽要告訴你!”心月微微挪了下身子,便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包住。
“既然你不說的話,那我以後就喊你娘子吧。反正我不吃虧。”宮恒傲嘴角微微上翹,眉毛則是一挑,紅潤的嘴唇輕啟,對著心月喊了一聲:“娘子!”
心月抿嘴,她感覺,自從遇到了這個男人後,她有時候變得不能那麽容易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這個男人純粹就是一個流氓。
“娘子!”見心月沒有回答她,宮恒傲又是很無賴的喊了一聲。
“杜心月!”心月抿嘴,冷冷的說到。
“杜心月,這個名字好像有些普通了。不怎麽適合你。”宮恒傲身子一換,又用另外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一副饒有興趣,繼續研究下去的架勢。
對於他這個問題,心月抿抿嘴,閉上自己的眼皮。名字而已,叫得好聽與否又有什麽關係。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宮恒傲見上麵那個問題她沒有作答,於是又換了一個問題。
隻是心月她也沒有興趣知道他的名字到底叫什麽。所以她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見她沒有理會自己,宮恒傲倒是也不惱,他紅潤的嘴唇輕啟,微微一笑,又開始折磨人的稱呼了,“娘子,娘子……”
這聲聲都傳入心月的耳朵裏,心月被他這麽“親熱”的稱呼叫得隻好開口問到:“好,那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宮恒傲!”
“哦。”心月象征性的應了一聲,便又說到:“宮恒傲公子,現在已經夜深人靜了,希望你不要打擾別人睡覺。還有等過兩天,你病好了。希望你能離開這裏。”
說完這些,她便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不想再聽到宮恒傲的說話聲。
宮恒傲手指輕彈,室內那微弱的燭火便在下刻熄滅了。黑暗中,他看著那個睡在地下的女人,嘴角則是有一抹微笑在蕩漾。
這一夜,倆人無話。
從第二天起,心月就到街上給宮恒傲買了許多補身體的東西,然後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天,這才敢把那隻水蛇給請了出來。她這麽拚命的給水蛇補身體,當然是為了讓他的病快好,然後可以名正言順的請他離開。
“娘子,你做的飯很香啊!”宮恒傲夾了口菜,兀自喜的說到。
心月雙眼怒視他,搶過桌子上的那碟菜,生氣的說到:“別叫我娘子,我跟你不熟!”
宮恒傲聽到她的話,突然哀婉淒慘的瞄了她一眼,然後一臉的棄婦狀,語氣幽怨的說到:“娘子,我昨晚已經跟那些人說你是我娘子了,我的清譽都給你了。你現在……你這樣算是不認賬嗎,準備拋棄我嗎?”
心月被他這話說到,倒是有些怔了。到底是誰的清譽被破壞了。她瞪了他一眼,“總之,你不能叫我娘子。”
宮恒傲聽到她這句話,表情忽然一變,又兀自得歡喜起來,“那娘子的意思是,我不要叫你娘子,但是可以叫你夫人。其實我覺得夫人也挺好聽的。”
說完,他馬上又改口的叫了心月一聲,“夫人!”臉上帶著獻媚的笑,討好的看著她。
心月心中的情緒本來已經在翻滾著,她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可是聽到宮恒傲的這聲“夫人”,她直接以手撫額,她這是造的什麽孽啊,居然救了這麽個妖孽男啊。
這個妖孽男,簡直處處在跟她作對。
心月在水深火熱的油裏熬了倆天,這倆天裏,宮恒傲不斷的挑戰著她的忍耐極限。
“夫人,該幫我換藥了。”
“夫人,我肚子餓了。夫人會不會做水晶餃子啊,給我做啊。”
“夫人,我這衣服好像破了個洞。”
“夫人……”
即使淡定如她,也不得不被這妖孽男一次次惹得淡定不起來。
“你給我閉嘴!”、“滾”這倆個詞成了心月的口頭禪,然後每次說完這兩句話後,宮恒傲卻是一副痞痞的笑著,最後倒在椅子上或者床上當他的水蛇去了。
阿黃蹲在心月的旁邊,它看他早就不爽了。它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倆天後,這個男人跑了,它的好日子才真得來了。
第三天的時候,心月冷眼看過去,宮恒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能蹦能跳得,所以今天一定是個趕他走的好日子。
為此她早上特地出了趟門,買了些簡單的菜。就是為了和阿黃慶祝一番,不想回來的時候,宮恒傲已經搬了一張椅子。又是懶懶的窩在椅子上,曬著太陽。
“我看你好像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是否收拾下。”心月抿嘴,淡然的說到。隻有她心裏才知道,說完這句話後,她內心可以說是鬆了一口氣得。
宮恒傲稠密的眉毛一挑,桃花眼半垂著,爽快的說到:“好!”
心月心下一鬆,沒想到今天這麽的順利。
宮恒傲很幹脆的起了身,然後抬腳便要往屋裏走去,隻是走到心月身邊的時候,他“忽然”的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心月身上。
“喂!你怎麽了?”心月拍拍宮恒傲的臉,心裏在想這多半是這個男人又在裝病騙她。於是,她這巴掌拍得也稍微用力了點。
宮恒傲的頭靠在心月的肩膀上,心月身上彌漫的一種莫名的體香讓她微微有些醉。隻是,她這一巴掌來,一巴掌去的拍得他實在有些疼。但是又不得不苦著個臉,默默的忍受著。
“宮恒傲,我知道你在裝病。你要是在不醒,我就把你丟到大街上去。”心月抿嘴,雙眸的怒意越來越甚,這個男人真得就像一塊狗屁膏藥,怎麽甩都甩不掉了。
宮恒傲輕吐了下舌頭,然後輕輕呼吸了下,便閉住自己的氣息。
心月見自己這麽打他,他都沒醒,心下倒是有些奇怪。於是她輕輕的推開宮恒傲,用另外一隻手扶著他,用自己的纖手放在他的鼻端,卻是已經沒有了什麽呼吸。
她嚇了一跳,剛才還好好的人,怎麽這一下子就沒氣了,“你不要嚇我,大不了我多讓你住這裏幾天就是了。”心月抿嘴,語氣卻是急迫不堪。
她匆忙的把他扶到屋裏去,然後把他輕輕的放到床上。“阿黃,你看著他啊,我去請大夫來。”心月說完,便匆匆的出門了。
房間裏,等到聽不到心月的腳步後,宮恒傲這才吐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汪汪汪……
阿黃看了這個剛才明明已經快不行的男人,此刻卻迅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又把它的主人給耍了。
汪汪……
這樣想著,它全身的毛倒豎,一副準備上前攻擊的模樣。
宮恒傲看著阿黃,桃花眼一挑,下床。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挑起阿黃的狗下巴,戲謔的說到:“你要是再叫的話,你信不信我等下就讓你做一隻太監狗了。”
嗚嗚嗚……
阿黃似乎聽到他的威脅,而且這個威脅對它來說,還是相當嚴重得。於是它叫了倆聲,便折出屋子,到屋外去曬太陽了。
宮恒傲勾唇一笑,這才又複的回到床上去。
很快,心月便拽著一個姓張的大夫回來了,當這個張大夫進到屋裏的時候。他臉色一白,嚇了一跳,“這這……”這個不是他們少爺嗎,怎麽跑這裏了。
宮氏不僅是暘州本地最富有的人家,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相傳宮氏的所經營的行業包括藥材、酒樓、船運、商號等,但是誰也不能確定它的觸角到底伸向了多少行業。
三年前,宮氏的老當家西歸後,宮家大局現在由宮老夫人暫時搭理。
宮恒傲,傳說他生下來的時候,屋頂上麵繞著一陣紫光,被譽為是吉兆。所以他很得宮老爺的喜歡,而他更是三歲便能熟讀詩書,五歲便能出口成章,八歲的時候便已經把《大學》《中庸》這些深晦的書熟讀了一遍。
按理說他的前程應該是一帆風順,但是十歲那年,得了一場重病。尋遍良醫良藥還是沒能治好他的病,最後還是跟了一個道士後,身體這才慢慢的才好了起來。
不過他這個人倒是漸漸的被人淡忘下去,但是他雖然沒有“京城第一公子”江淩越的名號那麽響亮,但是若論采識倆人應該也是相當的。
“大夫,你先給他看下吧。”心月看見這老大夫剛見這妖孽男,神色便被嚇白了。她心裏一急啊,難道這妖孽男這次真得沒有得救了嗎。
張大夫顫顫悠悠的給宮恒傲把了脈,發現他的脈象並無多大的不妥。這剛要開口向心月解釋呢,宮恒傲的脈象卻在這刻突然急跳起來。
“夫人,老夫要給這位公子做針灸,希望你能回避。”張大夫摸著自己胡須說到。
心月狐疑的看了眼,這便領著阿黃出去了。
看見心月離開後,張大夫便急匆匆的跑去關門,當他回身的時候,宮恒傲已經坐在床上向他微微一笑了。
一個時辰後,小屋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張大夫無力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心月這便馬上圍了上去。“大夫,他怎麽樣了?”
張大夫瞄了屋裏一眼,這才把心月拉到一邊,“夫人啊,情況不妙啊。你家相公這個是以往的隱疾發作了。所以才會突然昏倒過去。不過你放心,隻要你按照老夫開得藥,煎著給他吃,他不會有事的。切忌,要讓他多曬些陽光,不要幹重體力活。經常多給他熬點湯喝吧。”
心月聽他這樣說,心裏又複的歎了口氣。看來這次真得撿了個麻煩回家。聽著這大夫說的幾樣,除了多曬點陽光,其他的那樣不用花錢啊。
“少爺啊,我可是按照你囑咐的說了。”張大夫在心中無力的說到,便抬腳離開了。
大夫走後,心月這便抬腳進屋去看,此刻那個妖孽男桃花眼一挑,嘴角一進一出的吸著氣,用著十分委屈的語氣說到:“夫人啊,這次恐怕又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