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是你嗎

  「聒噪。」


  閻烈偏頭,冷冷在她耳邊丟下這兩個字,腳步不由加快。


  夜綰綰根本不管,在他肩頭又打又踹又咬的。


  結果對方什麼反應都沒有,她累的要死。


  被丟上車后,她認命了,自己扯過安全帶扣上。


  「地址。」


  閻烈發動車子,冷聲問了一句。


  夜綰綰快速報了一個。


  閻烈聽后,手上動作不由一頓:「你一個女孩,怎麼會住那種地方?」


  夜綰綰眨眨眼,一臉疑惑:「那裡便宜。」


  閻烈定定看了她一會後,忽然冷笑。


  夜綰綰見狀,有點迷。


  「你笑什麼?」


  「究竟住哪?」


  夜綰綰還是說了那個地址。


  閻烈將車熄火,慢條斯理的拿出一支煙點上,悠然自得的抽著。


  「你也許不知道,你每次說謊,或者下意識的想要隱瞞什麼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特別無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夜綰綰一怔,羞惱的啐了他一聲,又重新說了一個地址。


  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毛病。


  以前師父說,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別容易被自己的長相騙過去。


  很顯然,閻烈是懂的那個。


  「哼——」


  她在車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話都不同閻烈說。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發轉身打開車門想要離開,發現對方竟然將中控鎖鎖了。


  「閻烈,你到底想做什麼!?」


  閻烈偏頭,幽幽的看著他:「丫頭,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綰綰毫不猶豫點頭:「你看不見,不代表他不存在。你們局裡其實有專門處理這類案子的人。你不用擔心卷宗怎麼寫,老實寫了上報就好了。」


  她說完,就看到對方定定盯著自己。


  而她從對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怎麼知道?」


  就在夜綰綰覺得快要頂不住的時候,對方突移開視線開口了。


  「我師父在的時候,是你們的顧問。他走以後,那邊找誰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沒找你?」


  「哦,我學藝不精,還未出師,沒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說。這次要不是看在陳敏的份上,我根本不會管。」


  「陳敏?」


  這是夜綰綰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這時,閻烈沒有發現,他已經開始漸漸接受這些事情了。


  「嗯,最後一個受害者,跟著那個為了保護她,受傷的警察,一路來了醫院。」


  閻烈愕然:「可我們去的時候,陳敏已經死了。」


  「你們前面幾個受害者,殺了以後,屍體都被不尊重的對待吧?」


  閻烈腦中飛快掠過受害者屍體的情況。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處鞭傷,手腕有捆綁傷,會陰部有劇烈撕裂,均為死後傷。」


  而陳敏的屍體卻是除了脖頸處的致命傷,再也沒有其他了。


  「陳敏因而有了執念,才會一直跟著。」


  「那她現在呢?」


  夜綰綰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問這個。


  「她現在啊,在我肩上,等著你們找人,然後把東西交給那個男人。」


  「在你身上?」


  閻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聽老人說,鬼物屬陰寒之物,看來是真的了。


  難怪他今天和夜綰綰在一起,總覺得很涼快。


  夜綰綰若是知道他此時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個。


  「你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閻烈斂下心緒,點頭打開了車門。


  夜綰綰下車后,又回頭同他說:「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聯繫方式發給我吧。再見,嗯,是再也不見!」


  有謂無謂說完,就晃晃悠悠的走遠了。


  閻烈看著她的背影,彷彿還可以聽到她低聲喃喃自語。


  哦,不對,不是喃喃自語,是另一個「人」交談的話語。


  夜綰綰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丟在了床上,沒一會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後。


  閻烈與鹿鳴站在警局后的訓練營,身旁站在死皮賴臉非要跟來舒卓睿。


  「我說鹿鳴,你快點開始啊!這晚上冷不說了,你們找這地方還陰森森的。」


  閻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媽站直,「嘿嘿」傻笑兩聲乖乖退到一邊。


  而鹿鳴則是根本沒看那兩人,他半天沒動,是因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說,他有感覺,自己要是說了,今天不但會得到一頓削,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他短路的腦子完全忘記了,即使不說,他等的人來了以後,也會暴露的。


  「對不起,老夫來晚了。」


  突兀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變臉色。


  閻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鳴,鹿鳴一個哆嗦,差點腿軟跌倒。


  至於舒卓睿,一臉疑惑,「這糟老頭是誰?」


  鹿哲天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打敗。


  青灰色的長袍熨貼的沒有一絲褶皺,頭髮雖然花白,卻打理得十分得體。整個人透著一股儒雅的氣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個人衛生的。


  「小友這話說的,可有失妥當。」


  舒卓睿最受不了這種老學究,身體一抖,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閻烈,你從哪找來這麼個老古董?」


  鹿哲天臉色一沉。


  鹿鳴見自家爺爺要發火,急忙跑過去拉住:「爺爺,這是我同事,開玩笑習慣了。」


  鹿哲天剛要發火,就覺後背一寒。


  他下意識的轉頭就與閻烈寒冽的目光對上。


  他急忙收聲,臉上表情瞬然一變,又帶上最初,在他們看來假兮兮的笑容。


  「閻隊,好久不見。」


  閻烈沒有理他,而是將目光轉向鹿鳴:「警隊的最高原則是什麼?」


  「保密!」


  鹿鳴打了一個哆嗦,想要解釋,但是有苦難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時候沒注意,千紙鶴從衣兜里掉出來了嗎?

  被自家爺爺看到了,就非要跟著來。不讓來,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會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鳴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那個,老大,夜小姐不也說,我爺爺是懂行人嗎?有他在,會安全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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