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圍牆
夜綰綰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嗔怪的瞅了閻烈一眼。
「你早就想到了吧?」
閻烈淺笑,伸手握住看她的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夜綰綰意思意思的掙扎了一下,沒有睜開,她白了眼前人一眼:「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讓牧奕翰派人盯著他了,也讓侯青去查他的身份了。只是,他的名字,是真的嗎?」
夜綰綰聽言,雙眸一亮,嘴角沒守住,笑嘻嘻的看著眼前人,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真的。我想,即使現在去問,也問不出真假吧?」
閻烈略顯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側眸看了一眼立在窗前的人。稍作思量,越過身前的人走了過去:「不介意談一談?」
白山睫毛輕輕一顫,,暗沉的眸中飛快閃過一抹亮光,身子卻未動分毫,像是沒有聽到對方的問話一般。
夜綰綰好奇的走到閻烈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的詢問對方想要談什麼。
閻烈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將目光轉向了白山。
「你要明白,沉默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若願意談,說不定,那人許諾給你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甚至還能給你更多。」
音落片刻,他們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嗤笑聲。
夜綰綰抬眸,就見窗前的人,低著頭,雙肩微微顫抖著。再聯繫剛才的笑聲,她猜測對方似乎是在努力憋笑。
她頓了頓,略帶不虞的說:「你笑什麼?」
須臾,白山終於轉過身來,面對面直視眼前的兩人。
「你以為自己是誰?竟然敢放大話說可以給我,我想要一切?」
他的目光,確切的說是落在閻烈身上。凜凜的眸光,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閻烈好似沒有看到一般,唇瓣輕勾,淡淡笑著:「你不說,怎麼就確定,我辦不到呢?」
男人眸光熠熠,好似墜入了星辰一般,堅定自信。
一瞬,白沙幾乎感覺自己的雙眼快被對方給閃瞎了,驀地一怔,雙唇微微張開,獃獃的盯著眼前人看。
夜綰綰莫名的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兩人隔絕在外,好像不存在一般。
她愣了愣,不甘寂寞的扯了扯閻烈的衣袖:「你知道他想要什麼嗎?」
閻烈轉眸,給了她一個淺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輕聲到:「你剛才不是說了,他想取代白水在這個世上的地位。」
夜綰綰頷首:「你要給他這個?」
閻烈輕輕搖頭:「這個我給不了他,但我可以用另一種彷彿來解決。」
夜綰綰聞言,還想繼續追問,對話就被白山打斷。
「我說,現在貌似不太適合你們談情說愛吧?」
陰陽怪氣的話語,讓夜綰綰不爽的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側身躲在閻烈身後,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打算搭理對方了。
閻烈眼底飛快滑過一抹寵溺的笑意,又轉眸看向白山:「所以,你想好了嗎?是否要和我談談?」
男人篤定自信的態度,讓白山心底不由發生了一點動搖。
他不自覺的搖了搖唇角,有些怔神的看著眼前人。
閻烈也沒有催促,他大方的給了對方足夠的時間。
「那個……」
忽而,一個略顯怯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無奈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轉了過去。
夜綰綰的目光與來人對上時,見對方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她微微挑眉,不禁放輕了聲音,害怕嚇到對方。「老闆,你有什麼事嗎?」
來人正是客棧老闆。
夜綰綰說完,就見對方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猶豫了一會說:「我能和你談談嗎?」
閻烈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夜綰綰給了他一個「沒事」的眼神,用只有兩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同他說回來以後再說這事,繼而轉頭對老闆點了點頭:「好,我們下樓去吧。」
老闆有些意外的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太過驚訝,趔趄了兩步差點摔倒。
夜綰綰見狀,忍不住一個箭步衝過,想要扶他。
不過對方踉踉蹌蹌了兩步,終是靠自己站穩了身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同夜綰綰笑了笑。
夜綰綰給了他一個不用在意的眼神,跟著他的腳步下樓了。
兩人來到了之前她同萬巧萱談話的地方站定。
老闆滿臉糾結的沉默了站了一會,慢慢吞吞的開口道:「我叫萬禹溪,萬巧萱是我的母親,我……」
他好像沒有理清楚要說一般,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的。
夜綰綰只得耐心的等他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聽話的時候,時不時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我剛才聽我母親說了我和你的關係,那個,其實對於我父親的事情,我並不在意,但我母親,畢竟是在懷著我的時候,被人拋棄,拋棄的原因是你,她有點過不去那個坎。所以……所以……」
夜綰綰聽他所以了半天都沒說一句完整的話,心底的耐心漸漸告罄:「所以什麼?」
她略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惡狠狠的感覺。
萬禹溪身子一顫,好像又被嚇了一般,嘴巴直打哆嗦,又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我……我……」
夜綰綰看他這樣,只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她長長吐塗料一口心中的濁氣,盡量放柔了自己的聲音,慢慢說:「你不要害怕,我脾氣是有點不太好,但是我不吃人。」
她的玩笑,並沒有讓對方放鬆,甚至有種更緊張的感覺。
夜綰綰看著眼前幾乎快要崩成一塊木板的人,真是除了嘆氣不知該書什麼好了。
一時,兩人之間陷入了僵局。
「他是想說,讓你不要怪罪於我,我剛才的行為,不過是情緒過激的反應。」
萬巧萱的聲音,適時插。入打破了眼下僵硬的氣氛。
夜綰綰早就感覺到了萬巧萱過來了,只是假裝不知道,想要看看這母子倆想要做什麼。
不想……
她無奈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煩躁的揮揮手:「我本就不會追究。再怎麼算,你也是我的師母。」
萬巧萱眸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亮,默默咬唇盯著她看。
夜綰綰只覺她的目光有點不對勁,卻沒有深究心:「你們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離開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她說著就準備離開,不想卻被對方叫住了。
「等等,我有事。」
夜綰綰眉腳輕輕一挑,用眼神示意對方儘快說。
萬巧萱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指了指她身後:「我想你應該已經看出這塊地出現問題了吧?」
她雖然不是很懂風水這些東西,但畢竟同那人在一起過一段時間,有些東西,潛移默化,她也學到了一點。
在遇到夜綰綰之前,她就想過要找人來看一看。
只是現在市場上那些人,魚龍混雜,朋友也介紹過幾個所謂的大師,但是那些人,連這塊本身的東西都看不出來,又怎麼會看出其他的問題?
夜綰綰頷首。
她本以為對方會掙扎一段時間再開口同自己討論這裡的問題。
「你能解決嗎?」
夜綰綰微微有些好奇:「你都不奇怪,這裡出現的問題是什麼嗎?」
萬巧萱揚起唇角,給了她一個略顯嘲諷的冷笑:「呵,即使好奇,你說了我也聽不懂,又何必糾結呢?」
這是她同那人在一起,早就學會的一件事。
夜綰綰無奈失笑,真是不知該說眼前人豁達,還是對方根本就不在乎?
她沒有問出口,只是開口道:「其實,這裡的問題,並不大。」
她轉眸,指了指兩人身後大概快三米高的圍牆說:「所有的問題,來源都是它。」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身後砌起不久圍牆。
萬巧萱皺了皺眉心道:「圍牆?這與什麼關係?」
夜綰綰轉身,朝大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站定,「我所在的位置,前為民宿,後為大門。以前的民宿,背靠棲山,從這一眼看去,目光開闊,讓令人身心徜徉。可現在呢,只一個扭頭,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一個三米高的圍牆,視野不好不說,還莫名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
萬禹溪聽言,走到她的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會,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道:「難怪我最近總覺得心裡很壓抑,總是忍不住想發火。我妻子也是,她脾氣壞了許多。我最開始,以為是懷孕的帶來的,便沒有多想。」
「家中添丁,加之你開的民宿,這本是增加人氣的事情。若按照的發展,這裡的生機,應該比平常更甚。但是眼下,你看你周圍的花木,明顯蔫巴巴的,沒有一點生命力。若是可以,我建議你去隔壁看一下。」
萬禹溪微怔:「你說隔壁?」
夜綰綰「嗯」了一聲頷首:「高牆斷流,生氣被阻,底蘊流逝,滿則損。你這斷了氣,自然會有地方去。這是自然界最公平的平衡。」
萬禹溪腦中思緒萬千,夜綰綰的話,好似咒語一般不停地在她耳邊回蕩。
他一是有點轉不過勁來。
萬巧萱的接受能力比自己兒子好多了。
她在聽了夜綰綰的話后,就乾淨利落的轉身朝隔壁走去。
民宿建成后,她就很少過來了。
這個地方與那個有關,她心裡本就有點排斥,更惶說隔壁了。
可是當她走到隔壁門口時,心頭不由「咯噔」一下。
單從籬笆外看來,這裡的裝修、擺設,幾乎同自己那邊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