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戒指會認主
夜綰綰愣了一下,眨眨眼道:「包大人手上的生死簿?意思就是還有別的生死簿?」
小黑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每年死那麼多人,一個本子,怎麼會記得下?以前的冊子,都是由閻王收著的。閻王離開時,只把近百年的生死簿留給了包大人,其他的,沒人知道在哪。」
他說著,看了看周圍,小心謹慎的湊到夜綰綰耳邊,輕聲道:「那可是可以更改人生死的東西,哪怕是死了千年的人,命運都可以改變。只有閻王知道那些冊子在哪裡。」
夜綰綰頷首,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眸光一轉,看著對方臉上小心翼翼的表情,繼而問道:「還有什麼想說的,說吧。」
小黑虛無的鬼身在空中輕輕一顫,一臉討好的笑了笑:「大小姐,你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幫忙抓一下鬼吖?」
其實,這些跑出來的鬼,如通有未完成的心愿的話,一定會來找她的。
這個小黑不敢說。
夜綰綰對於自己的體質,還沒有一個完整徹底的認知,這些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聽了小黑的話,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你們都抓不到的傢伙,我可以?」
「俗話說,異性相吸嘛。」小黑舔著臉,笑的一臉賤兮兮的:「你和我們不一樣,肯定可以的。」
夜綰綰聞言,只覺一頭黑線。
「這話是這麼用的?」
小黑擺擺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您幫忙不?」
夜綰綰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人看,凜凜的眸光中透著一種意味不明的光耀。
小黑的被她看的莫名的有些心虛,虛無的身子向後縮了縮,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不少,但是討好的意味更弄了。
在夜綰綰看來,卻是更顯猥、瑣了。
她頭不自覺的微微偏了偏,十分冷淡的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小黑身子一僵,腦袋卻是下意識地不停搖了搖,像撥浪鼓一般:「怎麼會?您是不是太敏感了?」
夜綰綰凝眸,淡淡道:「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小黑「嘿嘿」的傻笑了兩聲,沒有接話。心底卻是在不停的滴汗,有種快要綳不住的感覺。
夜綰綰白了他一眼,決定放棄跟這個蛇皮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我知道了。問你個事。」
小黑聽她改了話題,明明該放鬆的,可是心裡卻是莫名的又是一緊,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說你上次給我的戒指,是閻王的本命戒指?」
小黑愣了一下,看了她一會,沒從她臉上看出任何東西來。
他不自覺的就有點猶豫,點了點頭道:「是的,怎麼了?」
「那個戒指,只有閻王才能帶嗎?」
「當然不是。」小黑搖頭,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那戒指會認主。」
「認主?」夜綰綰挑眉。
「它會認氣。自己找主人。如果找到了,會和他合二為一的。」
合二為一?
什麼鬼?
還能被融合了?
夜綰綰黑眸中滿是疑惑。
小黑偏頭想了想,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說:「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戒指自己能認得主人。你可以用你的戒指,找人試試。」
夜綰綰嘴角一瞥,冷眼瞅了他一眼,揮揮手,剛想說他可以滾蛋。忽地想起一件事。
「你那裡,收到了明月或者明夜的魂魄了嗎?」
小黑聽言,愣了一下,默了兩秒,輕輕搖頭:「獻祭,生魂是不可能存在的。」
夜綰綰心尖一顫,不禁苦笑。
是啊,意料之中的答案,又何必再問呢?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有事或者抓到鬼了我再叫你。」
小黑點點頭,刺溜一下消失了。
他一走,房間頓是空了。
夜綰綰有些頹然的跌坐回沙發,愣了一會後,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廚房。
她總感覺,下一秒明月就會端著一些新做的小糕點跑出來,問自己想不想吃。
明月在的那段日子,是她從未經歷過的。
真正的有朋友的體驗。
愣了良久的人,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思緒。
她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后,拿起手機,是閻烈的電話。
「怎麼了嗎?」
閻烈聽她的聲音,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情不太好,不禁有些猶豫。
夜綰綰沒有聽到他的回應,不由愣了一下,問道:「你是打錯電話了嗎?」
閻烈沉聲:「沒有,你還好嗎?」
夜綰綰悶聲應了一下:「嗯,沒事。你有事嗎?」
閻烈偏頭,看了一眼辦公室里的人,不自覺的抿了抿唇。
夜綰綰隱隱感覺到他的糾結,不禁又出聲問了一句:「很為難嗎?」
閻烈心底默嘆,沉聲道:「明月的母親過來了。你要親自同她說嗎?」
夜綰綰心一沉,面色僵了很多。
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
「我,」她猶豫著,不自覺的咬著的唇瓣,聲音低落了不少:「一定要我過去嗎?」
閻烈聽出了她的不安,本想說不用。
但這樣的事情,她總歸是要面對的。
「你過來吧,人是你帶走,需要你親自給對方一個交代。」
夜綰綰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從未處理過這樣的事情,也不太能理解人類這樣的情緒。
她沉了沉心思,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嗯,我現在過去。」
閻烈「嗯」了一聲應下,便將電話掛斷了。
明母看著閻烈掛電話后,一臉期盼的看著他:「是我女兒要過來了嗎?」
閻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她身邊的男人。
據明母說,這男人是夜綰綰的未婚夫。
但此時,閻烈從他的眼中,找不到任何悲傷的情緒,但又不像一個局外人。
他更像一個來試探的人,時不時飄到自己的身上的目光,讓閻烈覺得很不舒服。
閻烈沉默,讓明母的心又慌了一點。
「閻隊長,是不是我女兒那出了點什麼事?她已經快有一個星期沒給我打電話了。明夜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三天沒和我聯繫,家裡也沒有人。」
閻烈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輕聲問:「明夫人,我想問,是誰讓你來警局找我的?」
明月是被夜綰綰帶走了,而那會兩人同明母說的,是同事。
那麼明母要找人,不是應該去醫院嗎?
兩人今天來警局,沒說報案,而是徑直來找的他。
這要說沒問題,這怎麼可能?
明母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男人,喏喏道:「許文說,他有認識的人在警局,所以……」
閻烈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綰綰一會過來,剩下的問題,她會同你解釋。請你等一會。」
他的態度,讓明母有點不安。
她雙手無意識的不停的搓著,嘴巴動了動,想要再問點什麼。但是心很亂,她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問什麼好。
閻烈假裝沒有看懂她的表情那般,默默的同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閻烈出了辦公室后,直接叫了侯青,讓他查一查許文。
出於直覺,他認為,那個男人有問題。
他交代完侯青后,便去門口等夜綰綰了。
他這會開始有點擔心,一會的情況,夜綰綰能不能扛下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基本摸清對方是一個完全不會人際交往的人。甚至,有些正常人的感情,夜綰綰都理解不了。
而辦公室里,許文在閻烈離開后,面色立刻沉了下來。開始思考自己這次過來,是不是太過衝動了?
但是,明夜已經失蹤好多天了,。
他一直惦記著對方承諾的事情,還說什麼萬無一失。眼下卻是音訊全無。而且,現在面上也是風平浪靜的。
明夜曾經說過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
焦灼中的明母,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邊人的情緒變化,還在不停的念叨著,明月究竟怎麼了。
她這一生,所有的寄託,都在這兩個身上。
他們倆突然一起音訊全無,她真的快要崩潰了。
尤其是當許文說,要來警局問情況的時候,她的神經就快要崩潰了。
她現在就靠著最後一絲信念在支撐。
夜綰綰來的很快,她一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
男人面色凝沉,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但是她的心,就莫名的緊了。
「閻烈。」
閻烈點頭,「嗯,人在等你。你做好準備了嗎?」
夜綰綰搖頭,特別直接的說:「我很緊張。我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
閻烈抬手,下意識的揉了揉她的頭頂。
夜綰綰一怔,覺得自己應該躲開的。可男人手心的溫度,讓她莫名的生出一種的貪戀的感覺。
她竟然就這麼一動不動的任對方摸頭。
閻烈的手心,被她翹起的小碎毛弄得痒痒的,心裡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他怔了一下,默默地收回了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沉聲道:「需要我陪你嗎?」
夜綰綰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你在的話,我說的話,他們相信的會多一點吧?」
閻烈明白她的邏輯,點了點頭道:「走吧,我陪你過去。」
夜綰綰低低「嗯」了一聲。
兩人起步走了進去。
夜綰綰進到辦公室后,明母就看到她了,快步迎了上來。
夜綰綰腳步一頓,目光卻是穿過明母,看向了她身後的男人。
夜綰綰凝眸看了一會,一臉疑惑的問道:「那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