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膽小鬼附身
異變突生，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鹿鳴回神時，就見夜綰綰被房東打了一拳，頭受力一偏，差點摔倒。
他急忙沖了過去，幫夜綰綰壓住人。
「怎麼了！？」
夜綰綰顧不上回答，只是死死捂著對方的嘴，大聲吼道：「去廚房看一下，有沒有鹽，沒有就下樓買，快！」
在場的警員都被嚇懵了，聽到她的怒吼，才驀地回神。
有一個急沖沖跑到廚房找鹽。
「這裡什麼都沒有！」
他吼完，外面的另一個人就衝到樓下去買鹽了。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卻讓屋裡的人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
「鹽回來了！」
夜綰綰聞聲，立刻說道：「把鹽撒在他的身上，像潑水一樣，快！」
拿著鹽的警員又是一懵。
還是舒卓睿反應快，一把奪過警員手上的鹽，「潑」在了房東身上。
鹽巴才碰到他的身體，他們就聽到「滋滋」的聲響，對方身上還冒起了白煙。
「唔唔——」
房東被捂著嘴，痛苦的嚎叫，被全部壓住。
舒卓睿看他的表情，身上也不自覺的感到一絲痛意，手不自覺的搓了搓手臂。
大約十秒鐘后，他們看到房東身上流出一種黑色的液體，有一點濃稠，泛著臭雞蛋一般的惡臭。
一分鐘后，整個屋子都瀰漫澤華那種臭氣。
房東掙扎的動作，也漸漸小了下來。
夜綰綰直到他完全不動了，才鬆開手。
下一秒，她身子一軟，癱軟在了地上。
舒卓睿回神，急忙過去，想要扶她。
夜綰綰揮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我身上臟，別碰我。」
她說完，就這麼蹭著，蹭到了牆邊，靠著牆坐著，閉目養神。
鹿鳴也感覺自己彷彿經歷一場長久的追逐戰那般，渾身沒了一點力氣。
他也爬到了夜綰綰身旁，靠牆喘著粗氣。
「咦，我怎麼在這？好臭，這是什麼味道？」
房東忽然睜開眼，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們又是誰？來看房子的嗎？」
除了夜綰綰，所有人又是一怔。
舒卓睿轉頭看著他：「你不記得我們了？」
房東眼中的疑惑更甚：「我該認識你們嗎？你們為什麼會在這？我家怎麼這麼臭？」
舒卓睿只得招手，讓小警員給他解釋眼下的情況。
自己則走到夜綰綰身邊，輕聲問：「這是什麼情況？」
「他的身體里，被人鎖了鬼。想來，是看房子的時候趁機進去的。他現在，只有附身前的記憶。你可以問下他，最後的記憶是什麼。」
夜綰綰氣若懸絲，聲音小的可憐。
舒卓睿聞言點頭：「嗯，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他走過去的時候，房東正聽到自己的房子可能是犯罪現場的時候，差點暈過去。
「不可能不可能……我這房子還沒租出去呢？鑰匙只有我自己有，怎麼可能！」
舒卓睿正好走過來，聽言問：「你腦海中，最後的記得的是什麼？」
房東略作思量，有些緊張的說：「有人從中介那打了電話，說要看我的房子。我們約好了時間。來的是一男一女。他們就在房子里轉了一圈，說還算滿意。我說滿意就可以簽約。我回家拿合同，回來，人就變成你們了。」
「你還記得那天，是什麼日子嗎？」
「當然記得了，今天是三月五號，我孩子大學開學，剛走沒幾天。」
舒卓睿撇撇嘴：「先生，今天已經是七月十六號，我想你回家的時候會發現，你兒子已經放暑假了。」
「不可能！」房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舒卓睿只得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眼日曆。
下一秒，就見房東一臉死灰地看著自己。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
他哆嗦著，不停搖頭。
舒卓睿看他這個樣子，也明白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於是招手讓警員安撫一下他的情緒，等他平靜以後，送他回家。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房東才接受了眼下的事實，轉身回自己家。
夜綰綰也稍稍回復了一點元氣，起身同舒卓睿說：「你們明天來找房東，做一個畫像復原吧，這樣至少可以知道，司徒芷長什麼樣，還有，同他一起的人，長什麼樣。」
他們現在手上，沒有一張清晰的圖片，找人都不好找。
夜綰綰說阿布，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差點被自己臭到吐出來。
「我先回去了。」
鹿鳴回神，急忙叫住她：「綰綰，等我送你。」
他拿著車鑰匙跟了上去。
夜綰綰站在原地等了他一會，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可能有車願意載她的。
舒卓睿在後面，剛想叫住人，問房東究竟怎麼了，兩人就已經消失了。
車上。
鹿鳴沒忍住好奇，開口問了舒卓睿想要問的問題。
「很簡單，房東的身上被怨靈附體了。來人應該是直接抓了一隻膽小鬼，鎖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幫忙做事。而後來盤問的時候，也是因為我在，他感覺到了什麼，才會那麼緊張。」
鹿鳴身體不自覺的顫了顫：「這個，不能主動離開嗎？」
他以前聽自己的爺爺說過這樣的情況，被逼出來的怨靈，大多已經魂飛魄散了，根本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不能。他身上有禁制，就等於一人一鬼已經合二為一了。如果不用這種方法逼出來，鬼很有可能和人的身體融合，把那人給逼走了。」
夜綰綰也覺得頭疼。
她以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就連他師父在的時候，都沒有。
師父走了兩年，忽然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這是為什麼？
她想不通。
鹿鳴聽了以後，心裡也很不舒服。
這樣的方法，等於是害人又害鬼。
他因為家裡的原因，雖然不喜歡這行，但也耳濡目染了很多東西。
這時，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爺爺常說的一句話。
有時候，人，比鬼可怕千萬倍。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一路沉默。
車停穩，夜綰綰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時，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經搬家了。
但要她開口說，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鹿鳴，」夜綰綰笑的很不自然，「你知道閻烈家在哪裡嗎？」
鹿鳴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實點了點頭。
「你把我送閻烈家吧。」夜綰綰咬咬牙一口氣說完，沖他尷尬的笑了笑。
「老大家？」
鹿鳴覺得自己的腦迴路有點轉不過來。
「你要去老大家？」
他重複了一遍，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夜綰綰現在的樣子，斟酌了一下說：「綰綰，即使有天大的事情，還是先回家洗個澡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麼，明天回警局再說。」
夜綰綰乾巴巴的笑笑，輕聲道謝，「不過，你還是把我送到閻烈家吧，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這話，她說的有些僵硬，忽而帶上了上位者的氣勢。
鹿鳴心頭瞬地一寒，感覺眼前人氣勢變了變，自己倏地被壓住。
他長了張嘴，努力讓自己說話不打咯噔。
「綰綰，你很著急嗎？要不，我在樓下等你，你洗澡以後，我再送你去找老大。再說了，老大現在在現場，你去他家，也……」
「鹿鳴，你好啰嗦！」夜綰綰眸色一沉，面帶不虞的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話語：「我現在住閻烈家，可以了嗎？你現在能把我送過去了嗎？」
鹿鳴一怔，像個傻子一般，嘴巴開開合合，喉嚨宛若被人掐住，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鹿鳴，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發獃嗎？」
夜綰綰實在是被自己身上這味道熏得不行了，忍不住吼了他一句。
鹿鳴其實也差不多。
他被吼得一激靈，驀地回神，略顯慌張的點點頭：「哦哦，好。」手忙腳亂的的發動車。
夜綰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輕搖頭：「你還是慢一點吧，我怕你一個激動，把我倆的小命都交代出去了。」
鹿鳴尷尬的笑了笑，深呼吸，斂了斂心神，終於慢慢恢復正常了。
只是他的目光，有點控制不住朝夜綰綰的身上飄。
他自以為自己看得隱秘，不想，自己所有的小動作，都在鏡子上反射出來了。
「有什麼就問吧，這麼偷看，不看路，是想讓我陪你殉情嗎？」
鹿鳴心頭一個激靈，手一抖，差點打偏了方向盤。
夜綰綰頭疼的搖了搖頭：「好好開車。我的命，可是很值錢的！」
鹿鳴也知道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但是夜綰綰說她住在閻烈家的這件事，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閻烈是誰？
警隊神話，冷麵煞星。
一般女人連靠近都不敢，據說是因為他身上煞氣太重，多看一眼，都會嚇到那些女人。
夜綰綰剛才竟然說，她搬到閻烈家去了，這是一個多麼驚悚的消息啊！
「好了，不要糾結了，想問就問。你臉上的好奇都快溢出來了。」
夜綰綰撫了撫額頭，有些無奈的開口。
鹿鳴有些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說：「你怎麼會搬到老大家？」
他其實真正想問的是——你怎麼有膽子搬去他閻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