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秦頌怎麼樣了
「地獄?那不過是你的歸宿。」
夜綰綰冷眼相看,手中的捏著一張藍色的符咒。
「你要做什麼?」
漂浮在空中的魂魄,血肉模糊的臉上,忽然出現了驚恐的表情。
夜綰綰挑眉:「喲,還是一個懂行的。」
「妹的,你這是凈化咒,你去問問,哪個鬼不知道?」
憤怒的嘶吼聲,讓夜綰綰不禁蹙了蹙眉。
閻烈聽不懂,只是發現風忽然大了起來,呼嘯的聲音,好像什麼東西在嚎叫一般。
他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夜綰綰,此時的她,臉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
「我又不是鬼,我又怎麼會知道?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吐點出來,下去以後,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夜綰綰說著,念著咒語,將手中的符咒丟了出去。
藍色的花火,刷地一下在空中炸開,好似煙花一般。
「啊!」
她根本沒給那傢伙說話的機會,瞬地將其滅掉。
閻烈只覺一股暖風拂過心間,下一瞬,風驀地停了。
他抬眸,就見空中落下一顆五角星,夜綰綰伸手接住了。
「大小姐。」
夜綰綰頷首:「以後看住了,這已經是我這個月給你收拾的第二個爛攤子了。真是的。」
小黑傻笑,假裝聽不懂:「大小姐,你什麼時候要是我們的閻王給找回來,就更好了。」
「誰願意找他?我才不要。」
「怎麼說都是您的未婚夫,您好歹也上點心吖!?」
「切,那是你們自己說的,我不承認。好了,把這傢伙帶走吧,我要去醫院了。」
小黑點頭,還想打趣兩句,卻在看到她的冷眸時,瞬間老實了,「嘿嘿」笑了笑,離開了。
夜綰綰弄完,回眸:「好了,我們走吧。」
閻烈看了看她手中的五角星:「完事了?」
夜綰綰點頭,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說道:「這是白水的精氣。」
精氣?
閻烈不由驚訝的挑挑眉:「這……」
夜綰綰還真難得見他變臉,不由笑了:「嗯,是精氣。你應該聽說過,鬼會吸食人的陽氣還修鍊之類的。其實是真的,不過吸食的是精氣,就是你們通常說的人氣,不分男女的。」
閻烈點頭,默默地將她所說記在了心中。
他忽地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好很多。
兩人離開回醫院。
閻烈又看著夜綰綰作法,將星星燒毀。
「這就完事了?」
夜綰綰聞言,有些疲憊的點點頭。
一連兩場法師,她還是有些吃不消。
若是她師父在的話,肯定會說她的,頹廢了不少。
閻烈看著她比平常又白了三分的臉色,急忙走過去將人扶住:「休息一下吧。」
夜綰綰頷首:「我們回去休息吧,明天來看他就行了。」
她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看白水的造化了。
她不清楚,秦頌究竟把白水,抽到了什麼地步。
像之前的受害者,就是被完全吸幹了。即使是她,也無能為力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有些事情,無法改變的。
在墓地的時候,她本想問小黑,白水的陽壽到了嗎?卻也明白,他們有他們的原則,即使逼迫對方說了,她也不能再做什麼。
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好了。
夜。
閻烈在房間里守著夜綰綰,看著床上安睡的人兒,他的腦中滿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一旦接受了這些設定,腦中就開始了有了疑問。
他現在開始明白宋又秋的感受了,真的有點抓心撓肺。
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他才驀地發現,自己竟然坐了一夜。
夜綰綰醒來時,一眼就看到了對床端坐的人。
她有些迷糊的哼唧了兩聲,揉了揉眼,嘀咕了一句:「你已經起來了啊?真早。」
閻烈點點頭,算是回答。
「那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吧。」
她說著,就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兩下收拾好就走了。
路上,閻烈還接到了宋又秋的電話,又是老生常談。
這次,夜綰綰答應了。
「你讓來醫院,我同他解釋。我覺得,這段時間去警局,肯定會遇到那個叫葉琛的人。」
閻烈將他的要求告訴了宋又秋,對方沒有意見。
在宋又秋想來,反正這案子已經跟他沒關係,他只是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夜綰綰到醫院,驀地發現ICU里沒有人了。
「護士,這裡的病人呢?」
她心瞬地慌了。
護士看了看病房,臉上立刻變得驚喜:「你是這病人的家屬吧?」
夜綰綰剛點頭,就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臂,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天哪,醫生找你好久了,你昨天沒有留電話。你親人他醒了,身上除了皮外傷,沒有一點毛病,簡直就是奇迹。不過,醫生問他什麼,他都不說,你知道嗎?」
夜綰綰聽到說好了,心一下就放下,一時也沒注意對方的拉拽自己的方式。
閻烈跟在後面。
一行人到了普通病房。
夜綰綰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床上的白水,病床前站著好幾個醫生護士,不知在說什麼。
白水臉上儘是淡漠。
「劉醫生,病人家屬來了!」
白水聽到這句時,也跟著轉頭,在看到夜綰綰時,他深如古井一般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綰綰。」
沙啞的聲音好似從齒縫間擠出來那般。
夜綰綰點頭,面色沉了下來,沒有應聲,先同醫生說:「醫生,他的身體沒有問題了吧?」
醫生臉上滿是激動:「沒有了沒有了,一點問題都沒了,就是皮外傷,養幾天就沒事了。這絕對是醫學上的奇迹,這是你……」
「我哥。」
「你哥小時候是不是做過什麼基因免疫、或者注射過什麼疫苗之類的,怎麼……」
「醫生,什麼都沒有。他只是身體比常人好一點罷了。既然他沒事,我們一會就辦出院手續。希望您剛才說的話,不要再出現了。我想您比我我更清楚,你口中所說的這些事情,都是違法的。」
她說完,眼神冰冷的看著對方。
她的話,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朝他們潑去。
劉醫生倏然頓住了,尤其是對方的最後一句話。刺骨的眼神,好似冰錐一般,令人心頭一窒。
他幡然醒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急忙擺手:「好,我一會就讓人開出院手續,回去以後注意一點傷口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的就可以了。」
他說著,匆匆帶人離開。生怕走慢了,惹上什麼事端。
人走完了,夜綰綰走到白水面前:「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白水頓了幾秒,緩緩抬眸,眸中好似一潭死水,看不出一點情緒:「秦頌呢?」
夜綰綰面無表情:「死了。」
輕飄飄的兩個字,像在討論今天吃飯與否。
「你動手了?」
夜綰綰搖頭:「你應該比我清楚,鬼胎出世,會怎樣。」
白水忽而牽了牽嘴角,好像笑了,又好像沒有。
「是啊,我比你還懂。呵呵。」
略顯凄楚的笑聲,帶著點點悲慟。
夜綰綰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她隨意找了一個板凳坐下:「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白水知道她的性子,看著她眼中的執拗,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開口緩緩道來。
這又是一個爛俗而狗血的愛情故事。
年輕時出門歷練的白水,遇上了剛剛出校園的秦頌,兩個還算天真的年輕人相愛了。
本以為在一起了就是一輩子,可誰知秦頌的父親是個賭鬼,跑路前,將她抵給了高利貸。
秦頌為了不拖累白水,就選擇了分手。被情傷了之後的白水,就回去繼承家族事業了。
三年的沉浮。白水在出門為人看風水時,又遇上了秦頌。
這時的秦頌的心,已經被養黑了。知道白水是做什麼的后,又將他勾到了手。
秦頌就是白水心尖的白月光,都不用秦頌說什麼,這要勾勾手指頭,就去了。
睡了幾次后,秦頌就把白家的秘辛從白水嘴裡哄了出來。
「呵,連八字都是我幫她算好的。你不該救我的。」
白水嘴角的笑,滿是悲涼。
夜綰綰眨眨眼,很淡定的點點頭:「我也確實不想救你。只是,白爺爺只有你這麼一個孫子。若你有后,我絕對不救你!」
白家因鬼胎的事情,受了詛咒,一輩只會有一個子孫,三代內,只會有兩個白家人留下。
白水頷首:「好,我會儘快給爺爺留個崽崽的。」
夜綰綰不可置否的聳聳肩:「不是很懂,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栽在她的手上。」
白水聽清了她低聲的嘟囔,不由失笑:「丫頭,等你什麼時候知道,什麼是愛情的時候,就明白了。」
夜綰綰搖頭:「還是算了吧,這麼麻煩的事情,不適合我。」
白水失笑,臉上的表情,終於好了一點。
他很清楚,夜綰綰懶惰的性子。
以前,夜綰綰練功修鍊都得靠三四個人看著,否則,一轉頭,就不知道她會溜到哪藏著睡覺了。
他轉眸,挑眉看向一直守在夜綰綰身後的閻烈:「那他是誰?」
男人雖然一直沉默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卻依然是整個病房中,最不容忽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