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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這是我們虞城的案子

  閻烈沒有回答,沉默將電話掛斷。


  六月怔了一秒,頭疼的搖搖頭:「詭異,詭異,真是太詭異了。」


  夜綰綰回家后,將書吧一甩,就像個死狗一般癱軟在沙發上。


  這次出行,真是把她累的個夠嗆。


  「你回來了。」


  虛空中忽然出現的聲音,讓床上的人忍不住嘆氣。


  「你還真把這當家了啊?」


  她說著,稍稍抬了一點頭,看向漂浮在半空的「人」。


  陳敏點頭:「你撤掉那些玩意,不就是為了讓我好出入嗎?」


  夜綰綰無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弄這麼個麻煩回來。


  「得得得,我累,沒力氣同你辯,你自己玩吧,我睡了。」


  「嗯,你睡吧,我幫你看著點。」


  夜綰綰有氣無力的揮揮手:「你自便。」


  陳敏在她這,不過是為了等人。


  她想到這,不禁想吐槽閻烈的辦事效率。


  她這裡,都快成收容所。


  胡思亂想中,夜綰綰沉沉睡去了。


  而在虞城的閻烈,卻沒那麼好命了。


  法醫部將血液分離后,從中驗出一個不屬於受害者的DNA。


  「錢靜怡,女,16歲,實驗高中高一的學生。品學兼優,特招生,以全校第一的名次進去的。家裡窮,只有一個哥哥和她,學校免了她所有的學雜費,每月還有五百的補助。


  殉葬的犯人,正是她哥哥,錢鈞翼。」


  「錢靜怡的案子,有卷宗嗎?」


  虞城警局的人,聽到閻烈的問話,臉色都不由一變。


  閻烈見狀,眸中的冷厲又深了一分。


  他淡漠的掃了一眼眼前的警員,巨大的威壓,幾乎將他們的神經扯斷。


  「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


  他的話,宛如一把劍懸在了眾人頭上。


  舒卓睿不由自主摸了摸下巴,湊到顧琅耳邊,小聲嘀咕:「我跟你說,我今天見識了一把鬼上身。」


  顧琅斜眼瞥了他一眼,眼神彷彿在說「你又忘記吃藥了」?

  舒卓睿急急搖頭:「我沒騙你。真是的,那會應該叫你去的。你說說你,每天我在解剖室里,錯過多少好東西啊!」


  在顧琅看來,她們最近經歷的怪力亂神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到現在,都不願承認那些東西的存在。


  「你這麼說,是有什麼不得了的線索嗎?」


  舒卓睿搖頭:「線索沒有,我只覺得,這次的事情,可能會牽扯出很多東西。你了解那些受害者的身份了嗎?」


  顧琅搖頭。


  「這些事情,歸信息部。」


  舒卓睿「嘖嘖」搖頭:「就是因為你的好奇心不旺盛,所以才會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著,眸中浮上一點高深莫測的表情。


  顧琅見狀,面無表情朝旁挪了挪椅子,眼底毫不掩飾嫌棄。


  舒卓睿剛要解釋,看到他的樣子,心口不由一噎。


  他深呼吸告訴自己的不要跟這種高級技術宅一般見識。


  「你去看看吧,那些人啊,非富即貴。」


  顧琅瞳孔輕輕一顫。


  「那他們的交集?」


  「之前,國內舉辦了一個很大的舞蹈比賽。你知道嗎?」


  顧琅點頭。他侄女也參加了。


  「這些人,都是進到決賽的人。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焦急。還有,他們收集來的信息說,錢靜怡,很有可能會奪冠。但就在決賽前的一天,她突然失蹤了。」


  顧琅微微一怔,心裡不由嘀咕:「真是一個狗血的開頭。」


  舒卓睿看懂他的表情,不禁聳聳肩,「事情究竟是怎樣,還得繼續查。」


  他們這邊,說悄悄話說的火熱。


  閻烈那,始終沒有人站起來,說卷宗的事情。


  他耐心告罄,嘴角微微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滑過眼底:「不給也無所謂,我自己查。」


  他說著揮揮手:「虞城警局的人,全部離開。」


  「閻隊,你不能這樣!」


  聽到這話,終於有人綳不住站了起來。


  「閻隊,這案子是我們虞城的。您是專案組的,那個案子解決了,按照規定,你們該離開了。」


  桐城的人,聽他這話,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心中默默為他點蠟。


  「呵。鹿鳴,打電話給陳局,我想問問,這個案子,我究竟能不能動!」


  他冷冷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屋裡立刻就炸開了鍋。


  閻烈站在走廊盡頭,拿出煙來抽,腦中儘是案子的細節。


  顧琅走了過來:「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查到第一案發現場。我聽上面認識的同事說,這個案子屬於第五類案,可能要被移交,我們能做的,很少。」


  「少,就不做了嗎?」


  閻烈凜若寒霜的臉上,帶著一抹堅毅。


  顧琅明白,他要一個答案。


  他從認識閻烈那天起,對方就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


  「我會儘快把屍檢報告整理給你,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我想,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顧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舒卓睿過來,也學他一樣,拍了拍閻烈的肩膀,離開了。


  楊岳過來,捶了一下他的肩頭:「加油,我得回去了。我們那麼出案子了。」


  閻烈頷首。


  他暫時也慶幸,桐城那邊,還算風平浪靜。


  閻烈將楊岳送走,便準備去找陳局要卷宗, 在轉角處,忽然被人叫住。


  他回頭,看到一個還算熟悉的面孔。


  這幾天出現場,都是對方帶路的。


  「有事?」


  「閻隊,」對方眼中滿是糾結,雙手有些緊張搓著衣角:「我可以帶你去看卷宗,但,你真的會把這個案子一查到底嗎?」


  閻烈頓了頓,從他眼中讀出了一點別的東西。


  他凝神靜靜看了對方一會,輕輕點頭:「只要你坦誠以對,我就敢保證,我一定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對方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堅定的點了點頭:「嗯,我叫向明,和錢鈞翼曾經是一個大院的。那天他來報案,是來找的我。」


  閻烈眸色一轉,正好看到向明眼中的黯然與懊悔。


  看來,這個案子的隱情,還不少。


  向明沒有注意對方的眼神,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那天晚上十一點左右,錢鈞翼跑來找我,說靜怡去參加比賽綵排,至今未歸,手機也打不通。靜怡是個很乖的女孩。她從來不會讓人擔心。即使要晚歸,也一定會打電話的。而錢鈞翼來找我之前,也去電視台問過了,所有綵排的女孩,都在九點的時候離開了。保安還目送靜怡離開。當時只有她是獨自一人。」


  向明說到這時,兩人來到了證物房。


  「其實,那個案子,根本沒有立案。失蹤不到四十八小時,警局是不會管的。而後,我和錢鈞翼一起找了幾天,沒有靜怡的一點音訊。時間一過,我就打算立案,卻被我師父攔下了。一周后,錢鈞翼來找我說,他找到靜怡了,兩人要離開了,然後給了我一個盒子,就離開了。我沒有打開那個盒子,又總覺得那東西很重要,於是就把它藏在了這裡。」


  兩人進去后,向明翻了半天,才見盒子翻出來,遞給閻烈。


  閻烈看著盒子上的六芒星,不由蹙了蹙眉,也沒有將他打開。


  「所以,關於錢靜怡,根本就沒有卷宗?」


  向明有些無奈的點頭。


  那一周,錢鈞翼的每一次報案,都被壓了下來。


  每當他想要立案時,他的師父就會出現,將他的記錄拿走。


  所以,這個案子,在虞城,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閻烈挑眉。


  「嗯,我知道了,你記住,我們今天沒有見過。」


  他說著,抱著對方給的盒子離開了。


  他將盒子交給舒卓睿,讓對方不要打開,查清楚盒子的來歷。


  舒卓睿看著他手中古色古香的盒子,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覺得,從夜綰綰出現那天起,我們的工作,就愈發像考古的了。」


  「別廢好了,查。」


  他離開后,又去信息部那,拿到了錢靜怡的家庭地址。


  開車到了以後,破敗的景象,讓他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脈絡。


  陌生人的到來,居民們都不禁探頭探腦。


  閻烈在錢靜怡家門前停下沒一會,就有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同他說:「這家兄妹倆,都已經離開很久了。」


  閻烈點頭,從兜里拿出自己的證件:「我是警察, 您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要離開嗎?」


  老太太渾濁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精光,搖搖頭,直說不知道離開了。


  閻烈看著她瞞姍的步伐,心裡微微有些不好受。


  他守在門口,剛想抽煙,就聽到一個小聲的呼喚。


  「叔叔,叔叔……」


  閻烈偏頭,就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小蘿蔔頭怯生生的看著自己。


  「在叫我?」


  對方重重的點了點頭。


  「怎麼了?」


  閻烈把煙收起來,走到他面前蹲下,輕聲問。


  即使他把已經把聲音調到他覺得最溫柔的語調,還是把他嚇的向後退了一步。


  「那個,那個……」小孩哆哆嗦嗦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閻烈也不著急,耐心的等著。


  良久,他看到小孩,怯生生的伸出手,手心有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


  「錢哥哥說,如果有警察來,就把這個交給他。一年之內沒有的話,就讓交給媽媽,把房子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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