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
蘇國盛的事好不容易打點妥當,加上此時沒有直接證據此時與他們有關,推脫一番,完全就是過去。
可眼前兩個後輩,親自登門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哼!
彭宏興靜靜看著兩人,忽地又是一臉傷心道:「蘇國盛是我工地上的工人,前些也不知道是想不開,還是不小心從樓上掉了下來。聽說已被救護車拉去搶救,他的親屬為了照顧他,都辭了工。」
「我瞧著可憐,還多給了幾十塊錢。」
蘇欣聽后忽然哈哈笑了起來,一旁的莫南情不自禁皺起了眉頭。
他正想說話,就被一隻小手輕輕拉了拉衣角。
他微微瞥了眼蘇欣,後者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少女眉眼彎彎極為輕鬆,好像眼前一切並不是難事。
那一瞬間,莫南看見的彷彿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
而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職場精英……
「彭老闆,這麼說,我還得謝謝您給我爸醫療費?」
蘇欣皮笑肉不笑,明明是個黑心商人,話隨便一說反倒自己成了個好人。
「原來你是蘇國盛的女兒?」彭宏興恍然大悟,又佯裝一副痛心狀:「小姑娘,你可要節哀。」
「彭老闆,我爸今後可指望您了。」
「我?」
彭老闆皺眉,連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爸前些日子還說要和我一起回家過年,怎麼會想不開?」
蘇欣平靜述說:「警隊當日調查之時可是查出百分之八十的竹架已經發霉,難道彭老闆不需要負責么?」
見彭老闆要反駁,蘇欣連連笑道:「你心裡是不是在說,發霉的竹子早就被你燒光了?」
「不好意思,我剛好留了一些。我爸在你們工地出事,身上還有不少被利器竹子劃破的地方,那一車發霉的竹子還留有我爸的血跡,無論是驗血還是指紋,都能證明是你家的竹架子。」
事後,蘇欣猜測對方會毀屍滅跡,幸好讓堂哥和姑父拉走一板車。
蘇欣又道:「第一時間我就報了案,相信有不少的警員都看見發霉的竹架,想要找一個人證怕是不難。」
聞言,彭宏興終於皺起了眉頭。
「怎麼能怪我?是他自個不小心,難道要我們負責一輩子?」
蘇欣輕笑一聲:「一輩子倒是不用,只需要保證他四肢健全能平安出院。」
彭老闆聽后哈哈哈大笑,指著蘇欣不住顫笑:「你個丫頭瘋了嗎?莫同志,今天我就不招待你了,改天再去拜訪莫家,帶著這個女人走,不然不要怪叔叔無情趕人。」
彭宏興自然不把莫南放在眼中,要不是看在莫主任醫術高超的份上,不然早就把兩人轟出去!
醫術高超必定會有不少人相求,這人脈必定也廣,日後在大豐市混,不能得罪醫生這個道理彭宏興又豈會不懂。
只不過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還真不需要太給面子。
「莫南,我們走吧。」
蘇欣泰然坐在沙發上,明明說著走,身子卻動也不動。
只聽少女可惜道:「可惜了一個好好的樓盤,明天的全國報紙的頭條,大豐市黑心承包商吃人血饅頭,工人落樓險些身亡。」
說著,蘇欣又是搖頭:「到時候大家看到報紙,也不知道會不會買宏興的大樓,估計會嫌晦氣吧。」
「不過,這倒是小事。這事上了全國報紙,不知道國家會不會重新調查,會不會整改建築行業,會不會到時候連樓都建不起來?」
果不其然,一段話下來,彭老闆已怒氣沖沖。
「你什麼意思?」
「彭老闆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說著,蘇欣從包里掏出之前和雲夢軒簽訂的合同。
她在手中晃了晃:「我這個雲夢軒簽約作家,不知道寫一版頭條能拿多少錢?保證能語句犀利,讓全國人民茶餘飯後,都有機會痛罵黑心商人彭宏興。」
瞧著上頭蓋著印章的合同,彭宏興恨不得將眼前的紙張撕爛。
當然,最想撕爛的是這女人的嘴!
彭宏興深呼一口氣,也不是一天兩天出來混,豈會被一個小丫頭唬住,他滿不在乎坐下。
「你儘管去寫,我倒是要看看這報紙能不能賣出去!」
「當然能!」
蘇欣揚眉一臉篤定,轉瞬又委屈巴拉:「如果不能,我就去拜託夏姐姐,再不行就在夏姐姐店裡賣,聽說夏氏五金交電挺火的,好幾個市都有連鎖店。」
「……」
此話一出,彭宏興已是渾身顫了顫,不知道這個夏家,是不是他想的那個夏家……
蘇欣見彭宏興眼神微微慌亂,頓時來勁:「月初夏姐姐還叫我去參加他們家舉行的晚宴,可來的人不少,這陸家、王家都在,我去感覺有點湊熱鬧。」
話落,彭宏興一口熱茶噴了出來,猛地劇烈咳嗽。
彭宏興驚得面容失,他的財力和夏家自然不能相比,更別說陸家、王家這些大院子弟……
他因為事業剛起步,加上華國房產現在生意不景氣,再則他的名聲稍微有點不好,月初夏家那場晚宴都沒邀請他,想想就慪氣,白白錯過能結交上位者的機會!
可蘇國盛明明就是個鄉下土包子,他女兒一定也是個沒見識的山旮旯!
沒錯,一定是唬人的!
沒準,是聽莫主任兒子說的!
可他一瞧莫主任的兒子同樣是一臉不解的模樣,頓時心頭一跳,再瞧蘇欣雲淡風輕的模樣,更加令人捉摸不透,無法猜測。
萬一賭錯了,他就等著被千夫所指!
蘇欣瞧著神色不安的彭宏興,心下終於鬆了口氣,可算是把人給唬住了。
夏家她認識,可畢竟沒有多熟,也沒打算麻煩人家,現在借個名頭來說說,已是有點占人家便宜。
至於陸家、王家,自然是聽夏萍說的。
兩家當時的確在,她也沒說她認識,就讓彭宏興誤會去吧。
為了自家老爸,她可是拼了!
蘇欣臉不紅氣不喘,說的越是理所當然,越是令人分不清虛實,心中猶豫不定。
掙扎許久,彭老闆終於是皺緊眉頭道:「我可以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