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談和猜測
“夠了，夠了！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我說，我全都說啊。”
光頭涕淚縱橫，聲音嘶啞的大喊，兩眼的血絲密密麻麻的交錯，胡子和瘦猴在3天前精神奔潰，屎尿亂流，就算能回到現實大概率也要在醫院恢複十天半個月。
在這10天裏，光頭三人一直被捆在旋轉木馬上一刻不停的上下旋轉無法入睡，每次快要睡著就被唐寧電療刺激，反反複複，不管三個人如何討饒，吐豆子般把自己八輩祖宗的故事都講完了，唐寧自始至終都站在那，和他們一樣不睡覺，隻是有時候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本書在記錄什麽東西。
光頭害怕了，看到一邊折磨著他們一邊微笑的唐寧，“魔鬼”兩個字就再也揮之不去，冷靜思考早就不存在了，光頭現在隻想休息，好好睡一覺，就算一覺不醒也不在乎。
“夢境意識實驗總結第四點：意識進入夢裏的狀態就是現實狀態的複刻，來自於最深處潛意識的判定，即使意識破損，潛意識也沒有反應。可能觀點：潛意識深植於靈魂深處，對意識的影響並非直接作用關係。”唐寧手中憑空出現一本書，隨著唐寧說話自動記錄著。
“但我還是有一個問題始終沒有搞懂，你們是如何進入別人的夢境的？機器讓腦電波頻率達成一致嗎？但這樣對自身腦子的損害不亞於吸毒呀。”唐寧自言自語道，眼神裏很是好奇。
旋轉木馬緩緩停下，胡子和瘦猴被直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光頭用力的深呼吸了幾下來讓自己不至於立刻睡著，回答唐寧的問題：“沒錯，現在黑白兩道都用的是夢境儀，功能差異不大，製作成本雖高，但和回報比不算什麽。”
唐寧坐在椅子上兩手交叉把頭放在手背上思考，這是他的習慣，想問題時的放鬆姿勢。
一邊思考，一邊對光頭說：“我有幾個問題，你不撒謊的話，我不殺你，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比如這裏不是唐古的夢境，這裏是我自己造的意識空間，所以你們意誌根本影響不了這裏。”
光頭苦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雖然你們有著我不清楚的科技能進入別人的夢，但你們套娃似的互相進入對方夢境來達到意識深處的行為在我看來極其可笑。”
唐寧緩緩閉上雙眼，回憶著過去說道:“因為我無法掌控身體，所以我這二十多年都生活在自己構造的意識空間，無聊的話隻有不斷研究和了解意識來解悶，以至於後來我的精神強到我一個月都不用睡覺也不會困的地步，所以比精神控製力你拍馬也趕不上我，而我要在這裏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也是輕而易舉。”
光頭無奈的坐在了地上，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個奇葩的兩個意識的人還恰巧是他們這次的任務目標，實在是欲哭無淚。
唐寧聲音毫無波動的問道：“在現實世界是什麽情況？我如果醒來會發生什麽？以你的判斷來看我是否有活命的機會？”
這三個問題都至關重要，直接關係著唐古和唐寧兩人的生死，也有著唐寧對輪回空間的猜測，如果說輪回空間把唐寧漏掉，隻有唐古一個人這絕對是九死無生的噩夢級試煉，但問題就在唐古的身體裏存在著兩個意識。
一般來說一個靈魂隻有一個意識，多元宇宙中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種族，像九頭鳥是九個靈魂分別存在於九個頭，有九個靈魂九個意識，九個靈魂相互寄存使得留有一個頭也能再生出九個。
又例如有些集群生命體，像星空蟲族就是一個精神力極其強大的母蟲充當意識主體，其他的蟲子都沒有自己的意識，腦子裏隻有母蟲下達的命令。
“現實世界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賭場的老貓，還有一個我們叫他老大，其實就是聯係我們這種有些技術但犯了罪的黑戶和那些大佬的中間人，不過他也不是我等能惹得起的。而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一個小時之內給你種下自殺的潛意識，如果正常的話，你醒了應該就會自殺。最後這個問題。。。。。。”
光頭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按他的想法就是，唐寧再強大也是夢境中的人物，就算是能躲得了一時，那些要他死的大人物在現實生活捏死他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唐寧看著光頭，神情不變的說：“沒事，你實話實說。”
“必死！你不清楚你惹到了什麽人，不是我自誇，能請得起我們三個還讓我們一點背景都不知道的人實在太恐怖了。”光頭幹脆的說。
“不對！你說的是我要長時間活下去的可能，那如果我問，我是否能在現實中活滿一小時呢？在這時間段裏會不會有人追殺我？”唐寧一皺眉，馬上發現問題所在，光頭的回答沒有撒謊。
但他不知道唐古隻需要活一個小時就夠了，輪回空間的任務說明，如果唐古還要到其他世界曆練，時間一到就會離開，就像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一樣，輪回空間有讓人穿越世界的偉力。
“額，一個小時？如果隻是一個小時那就差不多，不，是一定能活了！雇主並沒有要求給你植入自殺的方式，你可以對外說是要跳樓什麽的，然後逃跑隱藏一個小時還是非常容易的，隻不過一個小時能幹什麽?”
光頭話沒說完，唐寧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手一招，三個人一起被送進了第二層夢境，也就是唐寧遇到米老鼠時的夢境，三人直接被扔到了賓館裏，瞬間呼呼大睡，唐寧承諾了不殺，也說道做到。
在送走了光頭三人後，遊樂場像砂礫般從上而下散落，通天塔般的跳樓機轟然倒塌，所有設備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在唐寧所在的位置重新凝結了兩張相對放置的椅子和中間的一個辦公桌。
唐古和唐寧相對而坐，誰也沒有說話，唐古覺得是老友重逢，無言更勝千言萬語，唐寧純粹是在思考問題沒有理他，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
大半天時間，就在唐古快要趴在桌子上打盹，唐寧開口了。
“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但身體隻有一個，你完全控製著身體，如果死了我也同樣會死，所以我會細致的解釋一次現在我們的處境，齊心協力度過這場試煉，如何？”
“好。”
“首先，他們三個人進入你的夢，然後在夢裏相互進入同伴的夢中夢，來達到進入你的深層夢境最後靠近你的意識這一目的，並且到那時應該會通過一些事情讓你的意識產生“我應該死”這樣一個潛意識來讓你醒來後自殺。”
“嘶！”唐古倒吸一口涼氣，驚歎道，“竟恐怖如斯！多虧了你了，不然這次多半就完蛋了。”
“也不完全是，沒有我的話，你也可能活下去。其實我並沒有在一二層夢境做什麽，我如果在淺意識層被發現，他們要逃我是留不住的，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是你野獸般的直覺，可能這就是神經大條的蠢人自帶的天賦吧。”
“啊哈哈，別誇我，沒想到我這麽厲害啊。”唐古忽略了“蠢人”兩個人，得意的笑道。
因為唐古從小就發現唐寧比一般人聰明很多，唐古小時候考試隻負責看了題記住和睡覺兩件事，在夢裏把記憶共享給唐寧，然後就等著答案拿滿分就行了。
他也因此能以“天才孤兒”的形象被社會人士援助進入重點高中，可惜後來唐寧不再現身，高考隻能靠唐古自己，還好唐古身體倍棒，高三加入體訓生行列，在加分的幫助下也考了個還不錯的大學。
唐寧無奈笑著歎了口氣，繼續說:“現在有兩個方法，第一個是我把你送回第一層，在那你隻需要度過六個小時外界差不多就一個小時，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第二是我刺激你離開夢境回到現實，但在那就隻有你一個人自己見機行事。”
“喔，就在夢裏待六個小時就行了?應該不會這麽簡單吧，萬一外麵那兩人見我一直沒有醒過來，直接開槍崩了我，那可沒地哭。”唐古不假思索直接開口道。
唐寧眉頭快皺到了一起，接著說：“沒錯，但我覺得以你的性格並不適合當一個演員在兩個老黑棍眼前表演，因為我還有一些推測，所以建議你選擇第一個選項。”
唐寧思索著，不自覺的用嘴咬著手指甲，這是他大腦快速運轉時下意識做出的動作，唐古知道唐寧的習慣動作，沒有出聲打擾他。
“這樣說吧，根據現有的已知的少到可憐的信息，這個世界的難度等級是噩夢級，應該是非常恐怖的，但在我的幹預下變得意外的簡單，這不是相互矛盾的嗎?”
唐古眨了眨眼說：“對啊，我什麽都沒做這任務就快完成了。”
“所以我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想，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選項，剩下最後一個就算是再不可思議也是正確答案。”
唐古急得快要抓耳撓腮了，聰明人都喜歡吊人胃口嗎?迫切的問道:“到底是什麽呀？”
唐寧卻搖了搖頭回答:“我現在還沒法證明，也有些顧慮，所以不能說。但有一點可以透露，如果我的猜想正確，那輪回空間將不再是多麽恐怖的殞命之地，相反它會變成我們成為神一樣存在的踏板！”
唐古震驚的瞪大了眼，自言自語道:“成神之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