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賽條件
轉眼就到周五，這期間路江一次合練都沒有參加，隊長胡成也由得他去，反正隻是個湊人數的替補，沒人指望路江可以發揮什麽作用。
放學的鈴聲響起後，學校的足球場邊陸續開始人多了起來，三班九班很自覺的分開站在左右兩側，即使有兩個班關係比較好的同學，現在也不適合打招呼，比賽結束之前，他們就是仇人！
因為都是兩個班新學期的第一場比賽，兩個班的班主任竟然也都來了，兩個辦公室的老朋友就像兩邊的主教練一般，分開眾人，走到場地中央，握手致意。
“得罪了得罪了！”九班班主任笑著說。
“誰贏了誰請夜宵！”三班班主任冷靜的回答。
“哎，你這不厚道啊！那我不是請定了嗎？”九班班主任不樂意。
“那你讓我贏啊！”三班班主任嘿嘿一笑，已經在盤算今晚去哪裏很宰這個小子。
隨著雙方球迷（同學）發出的歡呼聲，三班和九班參賽隊員進入球場，他們穿著整齊的隊服，額，九班穿著整齊的隊服，因為是體育特長班的關係，他們早早確定了班隊的隊服，是拜仁的主場紅白色球衣，而三班則因為成事比較倉促，還沒來得及統一隊服，所以胡成隻好先讓大家統一穿白色球衣，於是，從球場上來看，其實是拜仁隊對陣皇家馬德裏，利物浦（客場），尤文圖斯，意大利國家隊（客場），英格蘭國家隊，洛杉磯湖人（？），以及路江身穿的22號AC米蘭客場球衣。
路江很喜歡這件22號球衣，因為球衣上印的名字，是米蘭的王子——卡卡，他的偶像。
這倒不是說路江很重視這場球賽，而是他的衣櫃裏全部都是米蘭的主場紅黑間條衫，唯獨這一件白色客場隊服，隻好穿來比賽。
高一年級的體育老師作為裁判，將雙方隊長叫到中圈，以擲硬幣的形式決定了三班選邊，九班開球，“希望你們能夠公平的進行比賽，不可以惡意犯規，一切以我的哨聲為準，聽從我的判罰，明白了嗎？好，握手！”
胡成和周宏偉握手之後，胡成回到己方半場，將隊員們圍城一圈，進行打氣，洛杉磯湖人的8號球員帶著門將手套站在門前。
因為這是一場高中生比賽，所以比賽時間是六十分鍾，上下半場各三十分鍾，中場休息十五分鍾，沒有換人限製，沒有明顯越位規則，全憑場上裁判判罰。
隨著裁判哨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一開球，雙方的實力差距便顯現出來，九班完全控製著比賽場麵，三班幾乎搶不到球權，隻能被逼得龜縮己方半場，被動的進行防守，還好作為守門員的湖人8號球員，籃球隊的胡楊守門技術還不錯，高接抵擋，救下幾個球，不然開場不到十分鍾，他們就要被九班灌進三四個球，好景不長，開場第十三分鍾，九班前鋒楊誌在前場右路接周宏偉一記直傳，先是用身體擠開防守自己的球員，然後轉身拉球，通過速度強吃另外一名三班防守隊員後，斜插進禁區，單獨麵對胡楊用腳尖捅射，胡楊畢竟是打籃球的，壓根不會倒地撲救，腳尖捅射的球本來就又直又快，球從胡楊的肋下鑽進球網，1：0，九班取得了領先。九班觀眾群發出震耳的歡呼聲，三班這邊則是一片歎息聲。
路江坐在場邊，正低頭懶洋洋的做著拉伸練習，聽到歡呼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繼續低頭做自己的拉伸，對場上的形勢毫不在意。
“喂！”
路江聽聲音就是瘟神又來了，“幹嘛？”
“你怎麽不上場啊？”陳曦蹲在路江的身邊，看著路江伸直雙腿，呈70°分開，雙手分別扣著雙腳的腳背，然後背部下壓。
“。。。。。。。。。”路江依舊在下壓著腰背，沒搭理她。
“啪！”
“哎呦，大小姐，輕點兒，腰被你拍斷了賠得起嘛你！”
“哼，誰讓你不理我的，你再不理我，我把你的頭按到你屁股上去！”說著，陳曦伸手做勢按向路江的肩膀。
“哎，怕了你了！”路江說著半跪著起來，換了個姿勢，開始分別按壓兩條腿，然後對陳曦說：“我又不是隊長，隊長決定誰出場比賽的好吧！”
“那就叫他換你上場啊，都落後了！”
“急什麽，這才剛開場，主角都是最後時刻登場的！”路江嘿嘿一笑，那股蔫壞勁又來了，雖然路江平時懶懶散散，對什麽都一付提不起勁的樣子，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他來到足球場上，心裏就會莫名的冒出一股子衝動，他會會感到興奮，心跳加速，然後求勝欲緊接著噴薄而出，他隻要在場上，就會想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讓他們俯首稱臣！
陳曦早見慣了路江那一臉的壞笑，從小她就跟在這個比她大幾個月的哥哥身邊，看他練球，看他踢球，每次這個家夥露出壞笑的時候，陳曦就知道，對方要受難了！
“嘟！”裁判的哨聲吸引了陳曦的注意力，九班又在三班禁區前獲得一個任意球，周宏偉站在罰球線前，陳曦抬頭望去的時候，周宏偉也恰好看了過來，目光接觸，周宏偉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意思是讓陳曦好好看著，然後他把雙腿大字型分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然後嘟起嘴深呼一口氣，助跑，射門，皮球像出膛的炮彈一樣穿過人牆，撞進球門，門將胡楊毫無反應，2∶0！
周宏偉歡呼著衝到陳曦麵前的場邊，一個旋身跳起，雙手伸展在身體兩側，背對著陳曦和路江，發出嗚嗚嗚的歡呼聲，然後在隊友的擁抱下回到己方半場，他還不忘朝陳曦眨眨眼。
“臭顯擺！”陳曦不屑的哼了一句。
“還挺不錯的呀！”路江看起來倒是挺讚賞周宏偉的。
陳曦奇怪的看著路江，“哎，我好像第一次聽到你誇讚別人的球技了得啊？”
“我有誇他球技了得嗎？”路江壓完左腳，開始壓右腳。
“你不是說挺不錯的嗎？”
“啊，我是說他慶祝動作挺不錯的，和C皇的慶祝動作有七八分像吧！”
“那這個任意球呢？”
“不行，傻大直！”路江搖搖頭，“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他又補充了一句。
“可人家進球了啊！”陳曦似乎忘了剛剛她還在罵周宏偉臭顯擺，這個時候又像是在幫他說話。
“傻大直，就是傻瓜相信大力出奇跡踢出一腳筆直的射門！朗傑被那腳射門嚇怕了，就差躲門後去，如果他不避開球，用背去擋的話，這腳射門根本沒什麽威脅！”路江分析道。
陳曦想想有道理，然後用力一巴掌拍在路江的背上。
“哎呦！”路江痛的齜牙咧嘴的，“你又幹嘛？”
“說那麽多，你還不上場，都二比零了！就知道在這裏說風涼話！”陳曦看路江那懶洋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哎，好吧好吧，告訴你吧，不是我不上場，你叔，也就是我爹地，老路，你也知道，要他批準我踢一場球有多艱難，他今天讓我來參加比賽，給我明確製定了幾個上場的前提條件！”路江拗不過陳曦，隻好把實話說了。
“什麽條件？”
路江想了想，第一個條件可不能說，丟人，而且與今天的比賽無關，就說第二個第三個條件吧。
“第一！”路江說。
“第二！”路建華說，“要贏！”
“廢話嘛！”路江心想老人家是不是都喜歡說廢話啊，我上場的比賽就沒輸過，“哎呦！”
路建華收回敲路江腦袋的手指頭，“我還沒說完呢，第二，要贏，前提是落後三球以上你才能上場，不然別上了！”
路江摸著疼痛的腦門，說：“這也簡單，好好說嘛，文明人用嘴溝通的！”
路建華作勢又要敲過去，嚇得路江忙後閃躲。
“來來來，先別答應的那麽爽快，第三個條件指不定你還做不到呢！”
“喲喲，說來聽聽！”路江一聽不服氣了。
“第三個條件，你不準過人，隻準進一個球！”
“什麽？？？？？？三球落後才上場，還不準過人，還隻讓進一個球？那怎麽贏啊？”
路建華聳了聳肩，看來路江喜歡聳肩的喜歡完全是跟他爸學的，路建華說：“就這三個條件，答應了，明天就去，不然明天乖乖跟我去隊裏，這就不是單獨向王教練一個人道歉了，你要做不到，你明天就去跟全預備隊道歉吧！”
臥槽，路江沒想到路建華繞了半天，竟然挖了那麽大一個坑給自己跳呢，去給那些預備隊的垃圾道歉，打死我才不去呢！
想到這，路江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哇，路叔叔這麽狠的嘛，這兩個條件一限製，你這不是等於自廢武功了嗎？”陳曦說得在理，路江的厲害，在對足球的完美控製，隻要球在他腳下，能幹淨利落的把球斷走的人，陳曦還沒見過，更別說，還有隻能進一球的限製。
陳曦想了想，湊到路江的耳邊悄悄的說：“你傻啊，就不可以稍微那麽違反一點點嘛，比如，不小心進了四個球之類的？”
路江沒好氣的笑了笑，說：“我爸，我太了解他了，這時候他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看著我們呢！”
“啊？”陳曦被路江嚇一跳，連忙坐直了身子，四下張望了，小臉莫名其妙的紅撲撲的。
不過路江完全沒注意陳曦的反應，他站了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歎氣道：“看來我要準備上場了，小王腳軟了已經！”
陳曦順著路江的目光看過去，現在周宏偉正持球推進，麵對他的三班後衛小王麵色蒼白，感覺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這時周宏偉一個小失誤，球離腳麵遠了一點，小王看準這個機會，伸腳去掃球，想把球胡亂先解圍了再說，周宏偉也急忙上前準備搶射一腳，兩人的右腳隔著皮球實打實的硬拚了一擊，“嘭！”小王拚了命也沒讓皮球改變線路，足球直竄球門左下角，應聲入網，小王則慘叫一聲，捂著右腳倒在地上。
“得，腳抽筋了！”路江回頭對陳曦一笑，“這就是比賽前熱身活動準備不足！這才二十分鍾，就抽了！”
陳曦白了路江一眼，沒好氣的說：“三比零了啦！不知道你怎麽還笑的出來！”
周宏偉還是挺有素質的，他並沒有慶祝，而是來到小王的身邊，觀察了一下後，發現小王的右腿蹬得筆直，果然是抽筋了。周宏偉上前把小王的右腳抬起來，用手大力揉著他的腳肚子，小王叫得更慘了。
“胡成，胡成，老胡，老胡！”路江在場邊大聲叫喚，把圍在小王身邊的胡成叫了過來，胡成滿頭是汗，麵色難看，路江笑著說：“小王估計不行了，換我唄！”
“你上？你會踢球嗎？”胡成疑惑的看了路江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另外兩個替補，那兩人就像被老師上課點名背書一樣，趕緊把頭壓低，好像這樣胡成就看不到他們一樣。
胡成又回頭看了看場上，小王終於不叫喚了，好像斷了氣一樣癱在場上不得動彈，“好吧，你上吧！踢後衛！”胡成歎了口氣，都零比三了，無非是一場大屠殺而已，沒所謂了！
小王被同學架著離開球場，他終於回過氣來，有幾個女同學圍過去關切的詢問他，剛剛都已經斷氣的他，瞬間活了過來，他做出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似乎是因為沒有辦法再為班級出力了。
再次中圈開球，三班隊員在自己半場三傳兩倒的，又把球倒給九班了，九班打的是時下最流行的433陣型，右前鋒，同樣也是足球特長生的徐誌斷下球後，沿著邊線一路推進，突然大叫一聲“再來一球！”右腳傳中，“砰！”球砸在過來補防的朗傑腦門上，彈到禁區前沿，落在司職中後衛的路江腳下，因為九班采取的是前場逼搶，所以周宏偉離路江的位置並不遠，見球在路江腳下，一個跨步上前，伸腳就去捅球。
“天真！”路江冷冷一笑，他在接球的一刹那早已判定好了場上的形式，麵前一個人，右邊五米一個人，左前方八米一個人，中場站了三個人，不，中場一個人都沒有，他們相隔太遠，沒有形成有效的補防，隻要突破一個人，另外兩個中場，形同虛設，四個後衛？我先往左帶球，中間兩個中後衛和左邊後衛全部會圍上來，然後我就過掉右中衛，嗯，穿襠吧，他的腿劈得再大一點都可以形成一個球門了，右後衛這個時候想再上來補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我可以等等他，把他過掉再麵對門將，門將？左右加起來六個角度，我隨便射那個角度他都撲不住，不過，最大的威脅還是麵前這個家夥，他肯定會上來逼搶我，我故意用左腳停球，他肯定想用右腳捅球，用身體碾壓我，搶下我的球，順便擠開我，又是一腳射門，天真！我隻有稍稍將球往右邊一撥，他就會踢個空，然後躲開他笨重的身體，過他，簡直太容易！（別問為什麽路江的瞬間思考能力這麽強，問就是主角光環，問就是天才少年！拜托，這是一本YY小說好不好！）
“嗯哼！不可以過人！！！”
路建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路江的腦海之中，路江猛地一驚，瞬間從自己的思維空間中回到現實球場，周宏偉已經衝到自己的麵前，雖然時間匆忙，但路江依舊想到對策，他左腳一撥，足球剛好和周宏偉的右腳擦肩而過，同時周宏偉強壯的身軀撞上了路江，路江哎呦一聲倒在地上，哨聲響起，周宏偉犯規。
“沒事吧？”周宏偉友好的伸出手，路江笑了笑，也伸出手讓周宏偉將自己拉起來，周宏偉搖搖頭，怪自己動作還是慢了一點。
完蛋了，不能過人，那這球怎麽踢啊？路江在心裏嘀咕，“路江接球！”
隊友的叫聲又打斷了沉思中的路江，他慌忙將球挺穩，背後風聲響起，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九班的右邊鋒徐誌，他正從側麵繞過來，準備從後麵伸腳將球偷下來。
“哎！”路江不由歎口氣，再想到解決辦法之前，先這樣吧！他右腳一撥，將球護在自己的右邊，同時作為支撐腳的左腳稍微往前移了一步，徐誌的右腳剛好撞上路江的左腳，路江又是哎呦一聲倒地，哨聲再次響起，這次裁判過來發話了，他對徐誌說：“動作輕點！”徐誌一臉無辜的走開，心想我明明衝著球去的，怎麽一眨眼變他的腳了？
上半場最後十分鍾的比賽自路江上場後變得詭異無比，九班依舊圍攻三班，可是和前二十分鍾比起來，九班隊員個個都感覺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他們一直壓製三班踢，沒問題啊，球也一直在三班的半場轉，這也沒問題啊，但怎麽感覺就沒之前那麽順暢了呢？
原因其實很簡單，裁判的哨聲響得太頻繁了，幾乎就是每個兩分鍾響一下哨，還幾乎全是九班的進攻犯規，還幾乎都是路江被侵犯了，這響哨的頻率將上半場最後十分鍾的比賽切割得支離破碎，九班再也無法組織有效的進攻，三班也無力進行反擊，就在這一聲聲哨音中，上半場的比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