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能夠壓住恐懼的那種氣憤
玉書是剛從外麵回來的,從將軍府修繕完畢開始他就住在將軍府,時間過了這麽久,裏裏外外的下人都認識他,平時玉書回來時還會很和善的與守門的小廝說幾句。
沒人會討厭平易近人的主子,所以將軍府的下人們都頗為喜歡玉書。
玉書今天回來的時候照例和門口的下人說了幾句話,下人滿臉笑容的回話後,他便準備進去。
“玉書!”
一道尖利的女聲從不遠處傳出來,玉書隱隱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玉書轉過身,看到府門口站著一位姑娘,那姑娘蒙著麵紗,如同聲音一般讓他覺得眼熟。
“玉書!”
她又叫了一聲,然後趁著玉書有些愣神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往那邊跑。
玉書被嚇了一跳,趕緊後退。
這麽明顯的動作,守門的下人自然不能讓那姑娘碰到玉書,於時兩個人上前把她攔下。
“何人敢在此放肆,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下人嗬斥姑娘一聲,但她並沒有理會這些話,隻一個勁的看著玉書。
將軍府門口人來人往,這麽一鬧必然有不少看熱鬧的。
“玉書,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看人越來越多,她便更加努力的喊著,“當初我們說好了的,你說要娶我的,你還送了我鐲子!”
她抬起手,那膚色發黑且有些粗壯的手腕上緊緊扣著一個銀鐲子,那種程度都讓人懷疑她是怎麽把鐲子戴上去的。
那鐲子的做工並不算多好,放在京城根本不夠看,她這話一說,下人們先笑了。
玉書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拿這麽劣質的鐲子送姑娘。
他們在笑,玉書卻是認出了那個鐲子。
在京城這樣繁華的地方,又在當朝輔國大將軍的府門口,這樣的鐲子卻是太過劣質,但如果放在泗水村那邊,這樣的鐲子就是頂好的。
這是當年他買來準備送給張秀的,隻是鐲子還未送出去,盧致風便讓他和張秀了斷。
因為和張秀斷了,玉書就打算把鐲子送給沈清竹表示感謝,隻是還沒來得及,鐲子就被張秀強行要回去。
玉書本著不能讓姑娘臉上無光的原則,並沒有計較這小小的鐲子,但如今一個姑娘戴著這個鐲子跑過來,讓他想起一個人。
但是……
玉書下意識後腿兩步,那個人已經死了啊,他親眼看見沈清竹砍掉她的四肢,還一刀將她釘在地上。
那個人……
“玉書,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那姑娘掀起一半的麵紗,露出沒有被毀掉的那半邊臉,“我是張秀啊,我們當初可是在一起過的。”
“你胡說!你……你……”
那張臉是熟悉的臉,確實是張秀,但不管她為什麽死而複生,他們都從未在一起過。
玉書才與陳家定了親,雖然這事情還沒有很多人知道,但如果現在這事傳出去,陳家人要怎麽想?
“我哪裏胡說了?”張秀仿佛被傷了心一樣捂住心口,“我不求你給我什麽身份,隻是我們好歹有過……你總不能不要我吧。”
她說得像真的一樣,玉書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少年情竇初開時張秀正好撞進玉書心裏,那麽後來的她就是憑一己之力將玉書那一點念想消磨殆盡。
不管是差點害死他和綿億還是真的害死了小黃,現在玉書麵對張秀沒有半點的感覺。
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氣憤,能夠壓住恐懼的那種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