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1.19二更)
等到江恒沐休的這一天,他便拿了壺酒,自己一個人回了沈家。
當年沒出事之前,江恒和沈修成的關係就不錯,偶爾閑下來也會一起喝酒論詩,所以他這樣的舉動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難得沐休,不陪著妻兒到外麵走一走?”
沈修成很歡迎江恒,特地吩咐廚房做幾個小菜。
“清竹店裏麵有事,綿億又要跟著他師父背書,就我一個人沒人要。”
江恒似是抱怨一番,弄得沈修成無奈的笑。
“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你娶了個有本事的媳婦,是你的福氣。”沈清竹的店目前在京城還算是有些名氣,沈修成再是不關心這些事情也聽說了一些,“我聽說綿億的恩師不是一般人?”
“機緣巧合,拜了靈醫穀的盧聖手為師。”
這件事情是藏不住的,同時也是給綿億的保障,畢竟他是靈醫穀的弟子,傷害他就等於得罪了靈醫穀。
“這是好事,是孩子的造化。”
沈修成說得非常的發自真心,江恒提起盧致風的時候他也沒有閃躲心虛之類的。
如果是他在藥材上動手腳,那麽這就有兩種可能性,要麽他被人利用了,要麽就是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說起來之前喬遷宴的時候大哥送來的藥材盧聖手瞧了覺得不錯,他還讓我問一問是哪裏買的。”
“藥材?”沈修成想了想,“那是你大嫂準備的,我送你的是那幾副畫。”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甚至還特地叫來妻子錢氏。
“你說送去的藥材?”錢氏一愣,複而有些不好意思,“那就是從家裏的藥鋪買的。”
沈修遠官拜二品,喬遷宴送去的哪個不是名貴的東西,她甚至瞧見了一人高的紅寶石珊瑚樹。
而他們呢,也就是點包得好看的藥草和幾幅字畫,
不是錢氏扣,實在是他們這一房不富裕,沈修成平時字畫能換些錢,她的陪嫁鋪子生意不好不壞。這些銀錢加上每月的分過來的錢財加起來倒是能保證他們富足的生活,但真要拿什麽名貴的禮品實在是沒有。
江恒並不會在乎禮品的貴賤,尤其是自家兄弟,有心意就夠了。
前提是這禮品沒有出問題。
但是錢氏的樣子實在也不想撒謊,江恒旁敲側擊的問了幾次都沒發現破綻。
等一頓酒菜結束,江恒回去的時候把結果都說給了沈清竹聽。
“我看著實在不像是演戲。”
“如果不是,那就得從藥鋪下手。”沈清竹相信江恒的判斷,“我記得現在沈家產業都是二哥在管吧。”
“是這樣。”
“你還記得之前二哥回來,我有什麽發現嗎?”
江恒愣了一下,複而想起之前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說得通,隻是沒有證據。”
如果沈綿謹真的是沈俢榮的兒子,那麽下藥的人也很有可能會是他。
先用玉寒害沈清竹再無法生養,如果綿億再出了問題,那麽受益的就是沈綿謹。
他們這一輩,誰都知道隻有江恒是老太太的血脈,沈俢榮累死累活到最後沒準也是為他人做嫁衣,所以他得有兩手準備。
要麽老太太歸天以後家裏的產業歸他,要麽就是到江恒手裏。
如果真的給了江恒,那麽當沈綿謹成了嫡子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是難以逃過沈俢榮的手掌心。
“我們沒有證據,那就隻能逼出證據。”
畢竟沈綿謹是誰的兒子,有一個人最清楚。
“從今日開始,盯死了香玉,如果真的是他存了這種心思,香玉不可能置身事外。”
……
沈清竹安排專人盯緊香玉,院裏院外的,她就算是出恭都有人暗中看守。
這整個將軍府都是沈清竹一點一點安排下來的,除非香玉能收買所有人,否則根本逃不過一層又一層的監視。
她這件事情暫時還沒有出結果,就又到了玉書的生辰。
去年這個時候在泗水村先是趕上了地動,之後玉書還被張秀害得差點沒了命,那個生辰最後也沒過成。
那一次沈清竹在院子裏答應過玉書,說等到“明年”好好的給他辦一次生辰。
如今正好是“明年”,沈清竹說話算話,好好的幫玉書過生辰。
其實說是好好辦,但最終也就是一大家子一起吃飯,玉書也不想這樣的日子被外人打擾。
為了給玉書辦生辰,沈清竹親自下廚做了不少菜——她如今身份地位不一樣了,長久的在廚房待下去不合規矩。
“師弟過生辰這麽隆重的嗎,那我過生辰的時候表嫂也幫我慶祝好不好?”
宋怡歌頗為羨慕,她師父是個不懂女孩子心思的人,師兄兼未婚夫雖然對她挺好,但這樣的節日他的做法總是有些不對勁。
如果沈清竹知道她的心思,大概就知道這是現代所說的“直男”了。
“那你把生辰告訴我,到時候我給你慶祝。”
沈清竹還是挺喜歡宋怡歌這個小姑娘的,雖說在這個時代宋怡歌已經不小的,但在現代,她不過是個高中生罷了,平時有些頑皮,但不討人厭煩。
在這個時代十六歲還有這樣的活潑,說明她被保護得極好。
“師姐生辰不是在初夏四月,你能等到嗎?”
現在距離四月還有半年多,而且宋怡歌已經訂婚,她都十六了,該回去成親了。
“怎麽不能,我在我表哥家裏住著,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宋怡歌看向江恒和沈清竹,“表哥表嫂,你們不會趕我走吧。”
她很少離開靈醫穀,所以玩兒得不大願意回去。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隻要你不怕你未來的夫君跑過來抓你。”
沈清竹笑著都她。
“師兄很疼我的,他來了也不會罵我。”
“你就是欺負岐安老實。”
盧致風在旁邊說了一句,換來宋怡歌毫不否認的笑。
“說起來玉書已經十四了,也該定親了。”
宋怡歌算了算玉書的年齡,她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和師兄定親了。
說起定親,玉書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看到的笑臉,想著想著就覺得臉有些燙。
盧致風剛想說這事情不急,畢竟還沒有合適的,結果他還沒說話,一抬頭就看到玉書紅著一張臉。
這是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