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1.22一更)
柳依依被趙仇領回去會有什麽結果沈清竹根本不關心,趙仇不是傻子,就算柳依依把前世的事情說給他聽,他也不可能做這種無謂的挑釁。
十有**是她自作主張。
雖然不想承認,但沈清竹算是這世上最了解沈姍姍的人,畢竟前世她們糾葛了二十幾年。
沈姍姍是被沈正南寵壞的孩子,即便死之前她已經近三十歲了但因為沈家的權勢,她並沒有受過多少社會的打擊。
沈姍姍的腦子很簡單,她隻想要享受生活,沈正南沒讓她受過委屈,所以她才會因為那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憎恨沈清竹。
沈姍姍難得算計成功的就是前世侮辱沈清竹那次,但她也就是抓了沈清竹落單時防備不足的空子,強行把人綁走。
她成功的綁走了人,可完全沒有善後的腦子和手段。
她沒想過,如果沈清竹的屍體被發現,她要怎麽掩蓋她那根本不需要如何調查就知道的行動。
如果沈清竹沒死,她活著回來的話,沈姍姍那點本事根本擋不住她的報複。
沈姍姍的倚仗就是有一個愛她到沒底線的父親和一個在哄男人方麵極其有手腕的母親。
在她把事情告訴母親之後,那個極其有手段的女人就在沈正南麵前哭訴,這才讓他先沈清竹一步出手。
沈清竹好不容易苦等三天死裏逃生,迎麵而來的就是讓她無法休息和就診的事務和被沈正南銷毀得差不多的證據。
直到她感染入院做了手術,沈正南還為了沈姍姍拿出人命債,他做這麽多就是為了不不讓沈清竹出手。
這一切沈姍姍幾乎是不知道的,她還以為她的手段有多高明,能夠將沈清竹算計得沒有反擊之力。
她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沒有人將她當成寶貝,更不會有人為了她籌謀的時代,她已經一文不值。
……
江恒和薑正陽打回來的獵物不少,沈清竹和江恒說話的功夫,薑正陽已經把一些小型的獵物進行基本了處理。
因為處理過程太過血腥,各家的仆人都是避開人的。
可再怎麽避開也遠不了多少。
薑正陽剛弄完一隻兔子,然後抓起身邊那隻還能蹦躂的白兔。
這兔子的傷算是擦傷,血流了不少但還能活動。
江恒打獵多年有經驗,知道這樣的傷就算放回去也難以躲避天敵活下去,他就讓薑正陽捉了過來。
薑正陽掐著兔子耳朵,還沒做什麽,就聽到身後有聲音。
他回頭,正好看到綿億。
昔日雙黃死去時綿億哭得差點背過氣的樣子浮現在薑正陽腦海中,他慌忙去擋,但是地上的血和死去的獵物實在不少,他又隻有一隻手,根本擋不住什麽。
“少爺……”
薑正陽想,如果綿億被嚇哭了他要怎麽樣,要如何跟將軍和夫人交代。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綿億完全沒有事情,反倒是果果被嚇到了。
“你去找你娘吧,這裏沒問題。”
綿億看出果果害怕,便催果果去找南胭。
“奴才……奴才沒事……少爺還在這裏,奴才怎麽能走呢。”
果果腿都有些軟了,之前雙黃的時候因為太過氣憤,根本顧不上因為血腥害怕。
但現在不一樣啊,這可是直接的驚嚇啊。
“是我讓你回去的,你就去吧,母親不會怪你的。”
綿億輕輕推了推臉都白了的果果,後者才三步一回頭的回去了。
另一邊的薑正陽看著綿億臉色都不變的樣子,抓著兔子的手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他好像還能活吧。”
綿億蹲在薑正陽身邊,看著他手裏的兔子。
“啊?”薑正陽有一瞬間都傻了,“應該吧。”
才六歲的小少爺能這麽冷靜的看著滿地的血和死去的獵物?
前段時間可是哭得差點背過氣去啊。
其實薑正陽誤會了,綿億之所在雙黃死的時候反應那麽大,並不是因為血腥,而是因為雙黃的慘死。
他在泗水村長大,沈清竹沒來之前宋蓮花根本不知道護著他,江恒一個人再是注意,難免會讓他看到宰殺獵物的時候。
最初也是嚇哭了的,可時間長了,慢慢也就不怕了。
更別說江恒和宋蓮花都是不怎麽會帶孩子的,之前沈清竹就無數次吐槽過。例如讓孩子小小年紀就清楚的知道什麽是死亡,解釋還那麽直接。
綿億其實不那麽怕血,又經曆過之前泗水村的廝殺,到現在他雖然年齡小,但隻要死的不是他重視的存在,他就能臉色都不變。
這還隻是沈清竹和江恒知道的,他們不知道的是,盧致風帶綿億在回春堂坐診的時候都看到過什麽。
某種程度上,綿億也算是殘暴生長。
“他應該還能活。”綿億看著那隻依舊能掙紮的兔子,伸出雙手,“我想試試。”
薑正陽反應過來,他覺得綿億是舍不得兔子被殺才這樣說,雖然這也無法解釋為什麽綿億看到屍體臉色不變。
“少爺想要的話一會奴才給它上好藥再給您送過去,您先回去等一等,這裏太亂了,別蹭到您身上。”
綿億聽到他這麽說,也往後讓了讓,這完全是因為昔日在泗水村沈清竹抱怨過沾血的布太不好洗。
“我這裏有藥,我給它包紮吧。”綿億拍了拍自己的小包包,“師父給我的,他說我不要用人練手,所以我給它治,治好了就養著,治不好再吃掉。”
綿億就這麽一臉平靜的說“治不好再吃掉”,瞬間打碎了薑正陽剛剛薑“小少爺發善心”的想法。
他木著一張臉幫綿億把這隻受了傷的兔子送到回去,正好撞上了找綿億的南脂。
“你……這是……”
南脂看著薑正陽一臉“這世間太玄幻了”的表情,再看看那隻兔子。
“我隻是覺得‘虎父無犬子’這句話相當有道理。”薑正陽回了南脂一句,然後把兔子交給他,“這是少爺要的,你拿回去吧。”
“可是……這還都是血。”南脂接過來,然後看著白毛上的紅色,“這血還沒止住啊。”
“沒事,這是少爺要的,少爺說死了再吃掉。”
“你說什麽?”
南脂看看薑正陽,再看看綿億,她似乎沒聽清楚,她家少爺才六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