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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疼死算了(12.8一更)

  張李氏臉一紅,有些磕巴。


  “是……是秀兒說……她說……說……”


  “她說我壞她清白,可是秀丫頭,你的清白何時成我的責任了?”


  圍觀的人都笑了,誰不知道張秀去年就沒了清白,冬天的時候還沒了個孩子,要不是盧大夫,她命都保不住。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張秀哭得咳嗽兩聲,“昨天明明應該是你被他們……是你害我的!”


  “昨天?昨天可有人看到我?”


  沈清竹問圍觀的村民。


  “沒。”


  “好像沒看到啊。”


  “沒看到。”


  沈清竹平時很少出門,除了去鎮子就是李保家找李保媳婦,村民們都摸出規律了。


  雖然宋蓮花頗為不堪,但沈清竹乖了一年多,慢慢的蕩婦的名號就給了張秀。


  “昨天你去李家串門,回來的路上,是你被她們抓走,躺在那裏的應該是你!”張秀有些有些不管不顧,把事實說出來,“要不是你的新姘頭,你根本跑不了!”


  “放屁。”李保媳婦啐了一口,“昨天蓮花回家我跟她一起回來的,我咋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


  沈清竹有些詫異,沒想到李保媳婦主動幫她撒謊。


  她原本想說讓張秀的指責毫無證據,但是說服力遠不如李保媳婦的這句話。


  李保媳婦人緣頗為不錯,她說的話大家都願意信,自然也就認為張秀是胡說八道。


  “她臉上的傷就是二賴子打的!”


  “呸,那是昨天到家摔的,我拉都沒拉住!”


  本來是沈清竹編的理由,到她這理成親眼所見了。


  “二賴子他們就是江恒害的,不是他就是那個老姘頭!”


  這事情就是張秀猜的,畢竟功夫高還能幫沈清竹的,除了江恒就是昨天那個老頭子。


  這事情李保媳婦就不能說什麽她看見了,畢竟事情發生在半夜,她怎麽看?

  “這話可有意思了,二賴子與我無冤無仇,江恒為何要去害人?還有你說的那人,總得把人找出來吧。”


  張秀把皇帝當成沈清竹的姘頭,自然不會往家裏找,而這十裏八鄉沒有這號人,她根本找不到。


  “你……宋蓮花你……”


  “夠了!”裏正用拐杖猛的敲了一下地麵,“張李氏,管好你閨女,惹出這麽大的醜聞,你們家不要臉,我還要臉!”


  以前宋蓮花再荒淫,也就是爬人家的床,最多被人家媳婦逮到。她還從沒有像張秀這般跟好幾個人在樹林裏麵苟合,還被村裏那麽多人看到。


  宋蓮花再荒唐,也比不過張秀這事。


  “裏正爺爺,我沒有,是她……”


  “你再敢說一句,這泗水村就別待了!”


  他趕不走宋蓮花,難道還拿捏不了一個小娃娃嗎?

  張秀不可思議的看著裏正,卻不敢再說什麽。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若再讓我聽到什麽動靜,後果自負!”


  “那二賴子他們……”


  村民有人小聲的問。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東西,沒了也好,免得給村子裏丟人。”


  二賴子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不出人命裏正就懶得管。


  有裏正“主持公道”,村民們自然聽話,張李氏招呼張玲,扶著滿臉怨氣的張秀要離開。


  “啊!”


  張秀突然慘叫一聲,左手按著肚子就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秀兒!”張李氏嚇壞了,“你咋了,你別嚇娘。”


  張秀疼得亂喊亂叫,根本沒法說話。


  張李氏把張秀背起來,準備帶她去看大夫,但是半吊子大夫看內科不行,她再去求盧大夫也沒用。


  好在現在去鎮子還來得及,她就趕緊回家拿錢。


  可是這一找,她才發現攢了這麽多年的錢全沒了。


  張秀疼得在炕上打滾,嗓子都啞了還忍不住慘叫,張李氏來不及琢磨錢的事情,趕緊去求公公婆婆。


  “肚子疼?”張老婆子聽了以後毫不在意,“女孩子家肚子疼沒啥大事,灌點熱水就好了。”


  “娘,秀兒那疼法要命啊,不看大夫不行,我求您了,她……”


  “要命就疼死算了!”張大柱啪的拍了桌子,“她不要臉就去死,還敢去江家鬧,丟盡我的老臉!”


  “爹……”


  “滾!”張大柱指著外麵,“告訴她,疼得死就死,疼不死就別給我叫喚!”


  院子裏回蕩著張秀的慘叫聲,足足一個多時辰才漸漸小了。


  張李氏以為她沒事了,可等到她以後時不時的疼一場,張李氏才知道這毛病一直沒好。


  然而這不是病,是毒,是盧致風親手做出來的毒藥。


  “所以你昨晚灌了解藥還灌了毒藥?”


  送走李保媳婦,沈清竹才問江恒。畢竟張秀發病的樣子太突然,實在不像什麽急性病症。


  要真是什麽闌尾炎也就好了,這個時代沒法治,隻能疼死。


  “是老先生給我的,具體功效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出人命。”


  他們的立場盧致風也清楚,所以他肯定不會把要命的毒藥給他。


  沈清竹也沒太關心毒藥具體有什麽效果,反正盧致風下手不會輕就是了。


  比起張秀的事情,他們更在意皇帝。


  自從昨天他服藥睡下,到現在一天一夜了,人也沒見醒。


  盧致風看過,說沒事,但正不正常他也沒有依據。


  中南蜀梓的毒的人太過罕見,尤其是皇帝這樣中毒超過十年的,幾乎從來沒有過。


  主要是南蜀梓太稀少——尤其是早些年,且不說能不能把毒藥做出來,就是買上十年的南蜀梓,一般人都做不到。


  盧致風沒有參考的先例,隻能憑借幾十年的經驗和對毒藥的了解治療皇帝。


  好在他的醫術是真的高,到目前為止,皇帝還沒有出現任何他處理不了的情況。


  雖然他一直睡著。


  不過在他睡足了三天三夜後,終於一個午後蘇醒。


  剛醒來的皇帝和剛解了毒的他有點像,呆呆的。


  盧致風過來給他做徹底的檢查,整個過程無比配合,沒再喊什麽庸醫。


  “沒事了,就是身子虛,多補補就行了。”


  南蜀梓毒性狠辣,十年的時間,哪怕已經解毒,皇帝的身體也被掏空了。


  怕是沒幾年了。


  盧致風收拾好藥箱就出去了,他知道沈清竹有話要和皇帝說。


  屋裏,皇帝自己撐著炕坐起來,沈清竹站在炕邊,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她腰部及一下。


  她的身體被陽光分成兩部分一半處在光明,一半處在黑暗。


  她的表情很平靜。


  皇帝看著她,說出來蘇醒以後的第一句話:


  “丫頭,朕餓了,想吃你做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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