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回歸(11.10二更)
馬車按照原本定好的路線走著,回程似乎比來時更漫長。
長是真的,沈清竹怕被跟蹤,所以回程的時候故意讓劉海繞遠路,七拐八拐的淨走些不尋常的路。
這樣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效的,隻是等終於回到家的時候,沈清竹覺得自己都要廢了。
反觀年齡最大的盧致風,臉上的確有疲憊的神色,但人家活動自如,甚至還能出去跑兩圈。
沈清竹不得不承認人的體質真的是不同了。
他們走了有三天時間,楚王的情況一直不好不壞,玉書用藥吊著他的命,隻等著盧致風和沈清竹回來。
陳裕暉這三天也是沒走,主要是他把劉海給了沈清竹,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沒了車夫。
沒有辦法,再加上總來歸來去的跑太引人注目,他索性住了下來,衣服就暫時穿江恒的,他也不嫌棄。
江恒的衣服幾乎都是沈清竹給他定做的,陳裕暉研究了半天,還是覺得如果沈清竹願意做這方麵的生意,他的利潤不會比女子的衣服少。
以前是出於道義,所以不會把沈清竹的圖紙作為商用,現在知道了她是江恒的妻子,陳裕暉更不會坑人了。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等到楚王得救再說。
一家人在家裏望眼欲穿,沈清竹終於在離開的第四天聽到了外麵的馬車聲。
人終於回來了。
劉海牽著馬車進了院子,陳裕暉看著他,在得到點頭的回應後,那顆心才放到肚子裏。
沈清竹和盧致風是在馬車停穩以後才下來的,最先下車的是盧致風,等到沈清竹從裏麵出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江恒。
她要下車,江恒直接把她從上麵抱下來,要不是還有事情,他想直接把她抱到炕上去歇著。
當著這麽多人,江恒的舉動著實有些不妥,不過沈清竹為了這件事奔波一趟,陳裕暉也不會說什麽。
沈清竹在地上站好,對上陳裕暉激動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急切了。
這時候沒什麽可多說的,她直接進屋,江恒緊跟著也進去了。
陳裕暉懵了,他轉頭問劉海:“東西呢?”
“一直在江夫人那裏,奴才也不知道在哪兒。”
這事兒就連盧致風不清楚,不過他多少猜了個大概。
從出了雜貨店以後,他再也沒見過真正的南蜀梓,甚至晚上闖進去人都沒有拿走,那麽能藏的地方也隻有她最貼身的位置。
他能猜到,但完全沒想到沈清竹能把盒子綁在腿上。
江恒也是完全沒想到,直到他看著沈清竹拆下布條,拿出盒子以後,才盯著她腿上的痕跡不語。
從離開雜貨店到現在盒子一直綁在她的腿上,到現在已經紅腫,過兩天估計就是一片青紫了。
“這樣最保險了,如果有人非要搶,哪怕用了強硬手段,最先搜的是腰部往上,而搜到腿部的可能性最小。”沈清竹跟江恒解釋,“雖然最後也沒用到吧,但總好過出了事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好。”
沈清竹一邊說一邊把江恒往外推:“你趕緊把這玩意拿出去給老先生,然後幫我燒些熱水,我想擦擦身子,還想洗頭。”
江恒被推了兩下,他看了沈清竹一會,才拿著盒子出屋。
外麵盧致風正等著,拿了南蜀梓什麽也不問就去做解藥,有他做擔保,大家都放心不少。
陳裕暉不關心東西究竟藏到哪兒,隻是讓江恒替他對沈清竹表示感謝,並讓她好好休息。
江恒應下了,然後去燒水。
燒水的時間並不短,沈清竹在屋裏把頭發拆散把外衣脫掉,然後攏著被子等江恒。
江恒端著熱水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冷?”
“有點,馬車裏一直不暖和,幸好老先生給我帶了披風。”
這個時代的馬車多多少少都有些漏風,上沈清竹現在又畏寒,坐久了身上衣服再厚都不頂用。
她說冷,江恒趕緊把火點好,等暖和些了才讓她出來擦洗。
沈清竹從炕上往下爬,不管是胳膊腿還是腰,都有一種人要廢了的感覺。
江恒看得出她動作都僵硬,一手扶著她一手在她腰間試探性的一按。
“啊……”沈清竹叫一聲,回頭看江恒,“你要謀殺?”
謀殺是不可能的,沈清竹也就是開個玩笑。
“擦洗完我給你按按,能舒服些。”
“你還懂按摩?”
沈清竹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按摩。
“習武之人都可以。”
畢竟從小習武,這種不適和一些常見傷他們都能自己應付。
因為自己都經曆過,所以在處理的時候會更加得心應手。
也因此,江恒按摩的技術要比現代那些“專業人士”還要好。
沈清竹把自己洗幹淨,然後趴在床上享受江恒帶來的服務。
“你這手法,要是放在我以前,都能拿來賺錢了,還是一般人訂不到的那種。”
沈清竹閉著眼,按的剛開始會疼,可時間久了就會漸漸感覺到屬實。
她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就睡吧。”
江恒的聲音很輕,輕到下一秒沈清竹就睡著了。
一路顛簸,唯一能睡客棧的一晚還被人打擾,沈清竹除了疲勞就是嚴重的睡眠不足。
她太困太累了,甚至有種想要睡到天昏地暗的感覺。
她一直睡到晚上還不醒,江恒怕她身體不適,特地讓玉書過來看看——盧致風忙著做解藥脫不開身。
“江叔不必擔憂,嬸子就是太過疲勞了,睡得多些也無礙,隻是最好吃些東西,免得餓壞身子。”玉書聽到沈清竹一睡不醒也是著急,現在親自看過了才放心,“而且哪怕不吃東西,嬸子的藥也不能斷。”
玉書留下診斷後就去煎藥,江恒把晚飯熱好後端到屋子裏才去叫沈清竹。
“清兒。”
江恒聲音不大,他怕猛的把人叫醒會讓她不舒服,所以就輕聲的叫她。
然而對於睡覺的人來說,直接了當的含一嗓子還不至於多煩躁,反而江恒這種聲音不大卻不間斷的最鬧人。
沈清竹被吵得有了意識,有些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別吵。”
“乖,起來吃點東西,一會還得吃藥。”
江恒被她的樣子逗笑,卻不忘記叫醒她的目的。
吃藥。
沈清竹在車上吃了幾天的藥丸子,現在對於藥下意識的就抵抗。
她現在正困著,江恒把她弄醒,就為了吃藥的事情?
“不吃,我困,你別吵。”
江恒笑著繼續叫她,結果才叫了沒兩聲,炕上躺著的人一把抓住他,然後往她那邊扯。
沈清竹的行動太突然了,江恒一下子趴在了她的身上,要不是一隻手撐住了,他都可以把她砸醒。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江恒一隻手撐著趴在沈清竹的身上,另一隻手被她握著,兩個人的距離極其的近。
江恒咽了咽唾沫,想要說什麽。
他才剛張嘴,一直手便捂了上來。
鼻尖全是熟悉的味道。
江恒一下子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