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第856章 潮水
第856章 潮水
秦崢看過很多書，尤其是之前在天魂學院的時候，他為了明白什麼是喜怒哀樂，幾乎翻遍了每一本能看的，甚至不能看的書。
這些書里，包含著大量的敘事書籍，那些作者時常會用一個詞來形容人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
秦崢今天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如潮水一般湧來的記憶，甚至用潮水已經不足以形容了，最起碼也還是個十幾米的海嘯級別。
於是有那麼一瞬間，秦崢的腦袋幾乎是空白的，就像是一台機器一下子接受了太多數據一般，有點當機了。
所有的畫面，都是接連閃爍過去的，速度很快，快到他只能看到虛影，看不到後面的真切。
太亂了。
一時間，秦崢只能捂著腦袋呆坐著，那些畫面里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事，有他、有葉某兒……還有很多認識和不認識的人。
不少人穿的五顏六色，或舉著高高的盾牌，或背著寬大的的劍刃，一些身著厚重的盔甲，一些踩著輕盈的皮靴。
兩個字猛地浮現在秦崢的腦海里，「玩家」。
他領悟，這是遊戲里的記憶，一段完整的記憶。
他大多關於以前的記憶，還是通過上次和系統融合時得知的，對於其他的，幾乎是一無所知，這也一度讓他有些懊惱。
只是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早就自己留了一手，當時他將這一段代表記憶數據流存到了琅兒的體內，相當於是做了一個備份。
這段記憶相當的完整，讓他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整個故事的開頭，還是要從遊戲被架構出來的那一刻開始。
任何事物從無到有，出現並存在於世的那一刻開始，便會擁有自己的生命。
這個生命並不是指呼吸，不是指心跳，而是指存在本身。
而這個被灌注了大量設計者和玩家們心血的遊戲本身，也擁有自己的生命。
而設計者賦予遊戲系統本身的學習能力，也導致了意識的產生。
意識是什麼？簡單的說，就是你的想法，對人對物對事的想法。
遊戲的數據里，有設計者推導進去的無數的想法，針對不同人不同物不同事該有的反應和對話，還有根據所接觸的玩家和事物，自動記憶和學習的能力。
時間一長，學的多了，假的人越來越真，就變成了真人。
遊戲擁有了自己的意識，自己創造了一個人物，那就是秦崢。
秦崢的腦子裡，包含著整個遊戲系統在和玩家接觸后所習得的邏輯，他們匯合在一起，讓秦崢擁有了最基本的處事能力。
只是他有這個能力，並沒有這個去看世界的想法，直到有個叫做葉某兒的姑娘，在某個艷陽高照的天氣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笑面如花。
他下山了，被她帶著看盡了遊戲中的千山萬水，這裡的故事很長。
有些許片段他曾見過，他曾二度經歷過，再之後，葉某兒的世界土崩瓦解，連帶遊戲的數據空間也完全碎裂。
後來的，秦崢早就知道了。
再次睜開雙眼時，秦崢的眼裡多了很多故事，像是藏了一片星辰。
「謝謝你琅兒。」秦崢很誠懇的道謝，然後離開。
這些記憶都是過去時了，但並不是一無所用，他獲得了很多遊戲建設的資料，甚至可以說，他獲得了建立一個世界的資料。
同時，他對葉某兒的感情，變得更加有些複雜了。
並非是只是單純的男女的情愛，或許更像是親人的感情一般，畢竟老鄉。
秦崢本來的計劃，是想去看看葉某兒的情況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卻突然想看看自家的羽兒。
於是他甚至等不及用飛的，直接用手鏈的瞬移去到了林希羽的身邊。
林希羽正在院子里偷偷地練著身法，這段時間肚子越來越大，秦崢和林中武都禁止她修鍊，但是她怎麼會不知道現在外面是個什麼狀況？哪裡能真的安得下心？
於是每次秦崢出門，她總會偷偷練上一會兒，就當是胎教了。
誰知道一個身影猛然就出現在了她的邊上。
「你在做什麼？」秦崢看著林希羽額頭上的一層薄汗，挑眉問道。
林希羽眼珠兒轉了轉，輕哼了一聲道，「不是和你說過嗎，沒經過我的同意，不能隨便使用這個傳送。」
這是她慣用的一招，轉移話題，順帶推鍋。
和她一起這麼久，秦崢哪裡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見她沒什麼事，也寵溺的不去責怪，只是笑道，「這幾天累了，想早點回來養精蓄銳。」
林希羽這才好好打量起秦崢，然後便看到了他的雙眸，一雙透著故事和沉澱的眸子。
就好像外表雖然沒變，但是心理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
「你怎麼了？」她疑惑不解。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
「哦。」林希羽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有沒有想起要緊的事？」
「說不上要緊，但總覺得怪怪的，就像是兩個人，和在一個身體里。」
「那不挺好，我賺了呀。」林希羽的眼睛彎成月牙，「我嫁一個人，但是得到了兩個相公，豈不是很划算。」
「哈哈哈。」秦崢笑著颳了刮林希羽的鼻頭道，「那我豈不是虧大了？這起碼得在娶一個才能回本啊。」
「嘁。」林希羽撇了撇嘴，不過旋即便極為認真地掰起指頭算了起來，「再娶一個你想娶誰？鈴兒？還是那位某兒姑娘？」
秦崢怔了怔，疑惑林希羽是不是察覺了什麼，他定睛看了看她，只見她一臉的無辜，一副剛才沒有在開玩笑的模樣，「你還真想讓我再娶個？」
林希羽用掌心拍了拍秦崢的額頭道，「你可別得意，我這可不是為了你，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鈴兒喜歡你，而且喜歡進了骨子裡，若是你不娶，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時間長了，她的想法總會變的。」秦崢搖了搖頭，他知道羽兒和風鈴兒姐妹情深，但男女這事並不是願意就能有結果的。
「那葉某兒呢？若不是你先忘記了她，或許不會有我們的現在，如今你全然想起，你又要如何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