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只是跳舞
慕婉緩緩的點頭：「而且他猜到了我就是那晚的那個女人。」
「婉婉，你聽我說，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可以留。」袁嫣然心下都有幾分戚戚的，「你應該知道秦家是什麼家世？現在的秦遠平遲早是會調到京里去的，這是志安他們那個圈子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再說溫家好了，溫瑾陽的爺爺在軍委做到了極高的職位，只不過溫凌天棄政從商了。溫秦兩家肯定是會聯姻的，板上釘釘的。」
「我原來還在環亞上班的，是溫瑾陽的首席秘書，不過就在我跟你見面之前，他把我炒了。」慕婉自然也知道，這樣的人家她惹不起。
「我聽志安說過溫瑾陽，說他比溫凌天還厲害呢！環亞都成了跨國集團公司了，你就應該知道的。他們那個圈子，其實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平常人家的女孩能想像的，我和志安在一起這麼久，到現在我都不能適應，現在他也不帶我跟那個圈子接觸了。」袁嫣然說著，神色黯然。
兩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直到袁嫣然的電話響了，是段志安打電話過來的。
「志安過來接我，婉婉，我得回去了。」袁嫣然接完電話，便說道。
「我送你下去。」慕婉說著便要起身。
「不用了，他就在樓下，我下去就可以了。這是我的車鑰匙，我坐志安的車回去，車子先放你這兒吧！」袁嫣然便要出門。
「好，明天我給你開到民政局。」慕婉送她到門，她住在六樓，是舊平房，還沒有電梯。
慕婉在袁嫣然走之後，還找開窗戶往下按，果然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車停在樓上樹蔭下的小道里。
當袁嫣然從樓梯口出去時，一旁的車門開了，袁嫣然看了眼車裡，然後繞過車頭上車去了。
慕婉直到目視車子離開，才緩緩的關上窗戶。
她重重的舒一口氣，關上窗戶一轉頭便看到茶几上的那個驗孕棒。
眼神一黯幾步過去將那根驗孕棒扔進了垃圾筒。
剛扔完，電話又響了，這次是丁喻打過來的。
她猶豫幾秒，接了電話。
「慕婉，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懷孕了？」電話一通，丁喻劈頭便問。
慕婉今天真是受夠了，懷孕，溫瑾陽，再加一個母親。就如一把鋸子，在她腦子裡抽抽的鋸，鋸的她腦幹都疼。
「請問秦夫人是想知道什麼答案呢？」慕婉冷冷的問，「我懷孕了又怎麼樣？沒懷孕又怎麼樣？」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丁喻再次問道。
「沒有，就算我真的懷孕也是我的事情。抱歉，現在很晚了，我要睡了。」慕婉說著，便將電話掛了，然後果斷關機。
次日起的很早，袁嫣然和段志安要拿證，當然也要走。她連早餐都沒做，便給袁嫣然打電話。
打了第一通沒通，她上了車時又打了第二通仍沒有通。慕婉不免有些擔心，快到民政局時打了第三通。
這次電話終於通了，袁嫣然的聲音弱弱的傳來：「婉婉……」
「然然，你們已經到民政局了嗎？」慕婉忙問道。
「婉婉，你不用到民政局了，我和志安不結婚了。」袁嫣然的聲音沙啞的很，像是剛哭過。
「發生什麼事？然然，你在哪兒？」慕婉有些急了，感覺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事情發生，我現在還有事情，我先掛了婉婉。」袁嫣然剛說完，電話就掛了。
慕婉心突突的跳，再打的時候電話已經不通了。不得已，她打了段志安的電話。
段志安這個人話非常的少，就是追袁嫣然的時候，也只是跟她著她上課，送她放下學。袁嫣然都說段志安這個人有時候她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喜歡她，但就是那麼栽進去了。
她和段志安也認識好幾年，算是熟識了，說過的話也就那麼幾句。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了，慕婉忙問：「志安，你好！我是慕婉，然然和你在一起嗎？」
「不在，她應該還在雙星華府。」段志安聲音冷淡的很。
「你們今天不是要結婚了嗎？志安，發生什麼事情。」慕婉忙問道。
「你……去那兒找她吧！雙星華府a棟1808」說完，段志安便將電話掛了。
慕婉也知道，從段志安嘴裡不可能聽出什麼，便開車往雙星華府走。
雙星華府也是高端樓盤，門口的保安守著，訪客都要登記才能進。不過段志安似乎已經打過招呼，再加上她開著袁嫣然的車，保安很順利的放她進去。
到了他們住的樓層，她忙按鈴聲，按一會兒門開了，袁嫣然正在收拾東西。
「然然，發生什麼事？」慕婉忙問道。
「我和段志安分手。」袁嫣然說著，淡淡的一笑，「你來的正好，幫我收拾東西吧！」
「你昨天晚上跟我說，你和他要結婚了。」慕婉站著，定定的看她。
「是，但是昨天晚上他也跟我說，他不愛我了。」袁嫣然淺淺的笑，「他不能和我結婚，另外有結婚對象了。」
慕婉腦子懵了一下，雖然她對段志安這個人了解的不深，可是當初他和袁嫣然是怎麼相愛她也看在眼裡。曾經，他們跟導師一起外包了一個工作在貝爾法斯特。那次貝爾法斯特下了場大雪，飛機也停飛了。她們被困在一個小鎮上，袁嫣然就在段志安打了個電話，誰知道第二天下午，他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後來才知道，他用盡了方法，從曼徹斯特先是開車，然後再坐渡輪，轉了不知道多少次車，一天一夜不睡，只為袁嫣然小小聲的說一句想你了。
後來他們也分過，分分合合無數次，最後還是在一起。
「然然，怎麼說，我覺得段志安不應該是那樣的人。」慕婉看著袁嫣然強顏歡笑的樣子，非常心疼的說道。
「他還是那個他，只是他愛上別人而已。」袁嫣然像是早料到有這麼一天似的，「婉婉，拜託別再說了。是我的朋友，就跟我一起收拾東西，我離開這裡。」
「好。」慕婉看到袁嫣然眼角的青色和憔悴，大概她整晚都沒有睡。
袁嫣然將衣物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突然目光看著陽台，上面掛著一條白色的裙子。她拿著衣桿弄下來，裙子是絲質的，摸著很舒服。
「這條裙子還是前些天我和他逛街的時候，他買的。他說，我和他拿證的時候可以穿這條裙子。潔白、純凈，就像他第一次見我時一樣。我昨天特別洗了一下，準備今天穿的。」袁嫣然說著，眼淚還是落下。「我總是想，什麼時候這天也就來了，沒想到真的就來了。」
「然然……」慕婉過去抱住她，輕輕嘆息一聲。
「我沒事了。」袁嫣然輕拍她，「這一天總要來的。」
慕婉正要說什麼，突然聽到門那邊有動勁，像是有人在開門。
果然一轉頭，便看到兩個女人出現在門口。這是兩位女人，一個看著不到四十歲衣著不俗，氣質高貴。另一個穿著軍綠色的長款襯衫，下面配了一條短褲，青春靈動。
而袁嫣然看到這兩個女人時，臉色也泛白，手緊緊的握著懷裡的裙子。
「袁小姐，是在收拾東西了嗎？」那婦人緩緩的進來，笑的溫和。
「嚴阿姨，您好。」袁嫣然還是很有禮貌的叫人。
慕婉是知道了，眼前的婦人正是段志安的母親嚴君怡。而旁的女人，叫柴玉屏，青春靈動，正是馬上要跟段志安結婚的人。
「我來也是替志安謝謝你的。」嚴君怡極是客氣，看到她手裡的白色裙子時，眼眸一閃，「這麼多年，你都陪在志安的身邊，我知道你付出很多。」
「那是我的事情。」袁嫣然後退一步，神情極不自然。
「這個你收下。」嚴君怡從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現在的年輕女孩子，不都說要青春損失費嗎？這個算補償給你的。」
袁嫣然臉色一變，卻沒有動手去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