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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許你一生十九

  他一再刺激他。


  終於讓冷秦反應慢了半晌,一記重重的拳頭打在他身上……


  冷秦悶哼一聲眼睛猩紅,半點不肯退。


  可下一刻,旁邊好似有一聲“啪嗒”的音。


  他愣愣看著掉落在地麵的一滴淚,驀地僵住。


  身體反應遲了幾秒,便隻能硬生生接了沈靳南一拳。


  冷秦整個人往後跌了幾步,直到撞在牆邊勉強停下,那張斯斯文文的麵容格外蒼白,在站穩的瞬間便朝許願走過去。


  厚實的手掌很快握住她的,彎腰一瞬不瞬的瞧著她。


  那張小臉上,漂亮的眼睛整個泛紅,手被他握住之後卻徑直甩開,唇咬的很緊,隻目光通紅的看著他。


  冷秦心口驀地一窒,隻握著她纖細的手腕不許她亂動,修長的手指揚起輕輕拭掉她眼角殘留的那滴淚,格外認真的模樣像是因為那一滴淚心疼的不行,嗓音沉沉的開口,“抱歉。”


  許願抽了抽鼻子,看了看他又看看站在不遠處的沈靳南。


  “不打了嗎?”


  冷秦沒說話。


  在他身後,沈靳南終於又恢複了往日裏雲淡風輕的模樣,唇畔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格外安靜的模樣,“不打了。”


  他低聲道,“你們回去吧。”


  冷秦聞言,一聲不響的抓著許願就要走。


  他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裏呆下去。


  可許願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那隊長你身上的傷呢?我先幫你處理……”


  “不用。”


  沈靳南揮揮手,輕輕淺淺的笑,隻挑了挑眉看著她,“就他這軟腳蝦的樣能傷的了我麽。”


  冷秦,“?”


  可許願隻神色複雜的看過去,冷秦立刻收斂氣勢乖乖跟在她身後。


  門關上。


  屋子裏重新陷入安靜。


  沈靳南靜靜站在原地幾秒,忽然想到了什麽,這才開始收拾東西。


  地麵沾了不少水漬需要擦幹淨,剛剛打架弄亂的東西也要重新擺上,好在他的公寓裏從來都很簡潔清爽,花不了多少工夫。


  獨獨,養了好久好久的白菜啊,就這麽沒了。


  沈靳南忽然有點失神,似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角色的轉變。


  可下一刻又想起了什麽,其實這一切並不是現在才開始的,而是兩年就已經這樣了。


  許願一身傷從東南亞回來時,無名指上就有那一枚戒指。


  他勸過她摘下來,既然忘記了何必留在身上徒增煩擾,可許願雖然什麽都不記得,卻獨獨不肯取下戒指,之後便索性戴在脖子上了。


  前幾日她還跟他說沒有那麽喜歡冷秦。


  可或許連許願自己都沒發覺,昨晚叫他過去吃飯時,已經完完全全將冷秦當成自己的親人了。


  沈靳南輕輕一歎,將所有的垃圾倒進垃圾桶裏。


  再好的姑娘,養大了總要嫁人的。


  ……


  冷秦一直靜靜坐在沙發上,頭頂是刺白的燈光,照的整個屋子都格外幹淨。


  他隻需要稍稍垂眸,就能看見麵前那張素白的臉。


  從回來開始許願一直沒有說話,隻默不作聲的拿了醫藥箱過來幫他處理傷口,低著頭,可手勁一點不輕。


  冷秦“悶哼”了一聲。


  她一直按壓的動作才稍稍放緩,揚起眸看了他一眼。


  冷秦嗓音微沉,看著那道挨靠著自己很近的身子,瞧著她緊抿著唇不開心的模樣,目光微凝,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


  “疼。”


  薄唇掀了掀隻吐出一個字。


  許願輕哼了一聲,順勢將藥膏抹上去,頭也不抬的應。


  “活該。”


  好吧他活該。


  冷秦似是幾不可察的歎了一聲,卻沒有多去質問她剛剛發生的一切。


  不是不介意,而是太介意,介意到不敢輕易觸碰。


  他很害怕,害怕許願跟沈靳南之間真是他想的那樣,更害怕在她心裏,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過沈靳南。


  傷口處理好,許願將藥箱收拾好,起身。


  手腕被握住。


  冷秦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作,隻稍稍用上些力氣就能將她困在身側。


  兩人靠的很近。


  他嗓音沉沉啞啞的,聽不出太多情緒。


  “喝酒了。”


  “喝了一點。”


  許願倒不瞞他這些,雖然噴了不少口腔清新劑,可想來酒味是無法徹底掩蓋的。


  男人英俊的臉上有些複雜的情緒,粗糲的指腹落在她臉頰上,很柔軟的觸感,一時讓他愛不釋手。


  她應的簡單,本也覺著喝酒沒什麽大不了的。


  卻不想冷秦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喝了酒去別的男人家裏。”


  許願一窒,驀地抬起頭。


  上一刻的溫馨在這瞬間消失殆盡,她恍然明白過來,這男人壓根就沒有放開心懷,他還是懷疑她,或者……就隻是對她的占有欲?


  “我就是怕你這樣才先過去清洗,沒有洗澡就換了一套衣服,如果這樣會讓你誤會,那要是我告訴你,在我進隊之前每天都跟隊長住在一起呢?”


  她從沒想過瞞著他這些。


  打小她就是孤兒,那些尋常女孩子會的事情她一概不會,甚至於連父母親的記憶也很淺很淺了。


  沈靳南接她走的時候,她還不到十歲,那時沈靳南就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他少年老成行事作風沉穩又有有張力,很受人信任。


  許願甚至不知道他從什麽時候開始組建現在的組織,一直到後來成型,那個過程中,她隻是被他送到訓練營裏,和其他同齡人一樣接受訓練。


  隻是……別人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最終會不會改變,而她卻一早知曉,自己是一定會被選入的。


  許願能感受到男人周身陰鷙的氣息,哪來有半點溫情脈脈,連看著她的目光都泛著冷意。


  便勾唇淡淡的笑,就這麽不閃不避的迎上他的目光,“隊長於我而言就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在你心目中這就是那麽難以忍受的嗎?”


  “對。”


  冷秦目光陰鷙,手幾乎直接按著她的肩,稍稍用上些力氣,便足夠一般女孩子疼的大叫。


  可許願仿佛是習慣了。


  她常年習武練槍,這麽多年下來身體硬朗了許多,就像是那些訓練除了能讓人知道怎麽對付敵人之外,還教他們如何抵禦疼痛。


  許願隻微微蹙起秀眉,唇上還泛著一絲澀涼。


  下一刻,男人忽然用力,將人壓在身下。


  許願吃了一驚……


  “你幹什麽。”


  他在脫她的衣服。


  那張英俊的臉上一片陰沉,看著她的目光冰冷,像是沒有任何溫度一般。


  從頭至尾他都隻是在重複手上的動作,撕開她的衣服,動作飛快的將她所有的抗拒碾壓。


  許願被他壓在沙發裏。


  她原是可以反抗的。


  雖然打不過他,可不至於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但男人動作很快的從沙發底下抽出一副手銬,直接將她雙手銬在一起。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許願能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冰冷觸感,像是被囚禁一般的感覺。


  她忽然想起來那間冰冷的屋子。


  這個男人將她丟進去時,手上也戴著這麽一副手銬,若非她看起來太可憐甚至不會解開。


  而如今,一切仿佛重演。


  無論她如何掙紮都再不是他的對手,隻能由他為所欲為。


  ……


  空氣靜下來時已是深夜。


  束縛著她的手銬終於被解開,男人將她抱到床上。


  沒有穿衣服,被子覆上來時有一抹冰涼。


  她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身體上的疼痛和心裏的傷一起纏著她,喘不過氣一樣。


  許是她安靜了太長時間,冷秦終於側身看著她。


  暈黃的燈光下,那張素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像是失了魂一樣,整張臉都是慘白的,連那雙清澈的眸……都失了往日光澤。


  “你滿意了。”


  知道他在看她,許願掀了掀唇,幹澀的喉嚨裏吐出幾個字。


  冷秦目光終於跟她的對上,卻隻看見對方眼裏的冰涼和徹底的失望。


  他心口驀地一窒,這一刻忽然明白過來,他又一次傷了她。


  在她好不容易願意原諒他的時候……


  冷秦張張唇分明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才發現,此時此刻所有的言語都過於蒼白。


  他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地方,身體裏像有猛獸因為那些不可抑製的胡亂想象,讓他再次失控。


  或許太想再次擁有她,又或許是因為她對沈靳南表現的太在乎。


  在乎到讓他憤怒。


  昏暗的光線下,四處的徹底的安靜。


  許願靜靜躺在床上,將自己緩緩蜷在一個蝦,像是大多數受委屈了女孩會做的事,沒人可以傾訴也無從發泄,隻能將自己鴕鳥一樣的裹覆起來,將所有的尖銳和委屈都藏在殼裏,在不被人發現的時候默默舔舐傷口。


  身後一直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存在。


  他的氣息和溫度一直在房間裏流動,纏繞著她的,無處不在。


  ……


  許願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她和冷秦,還有不認識的男人女人。


  那是一個很血腥的地方,她親眼看見一個女人被欺負,又親眼看著她被殺掉。


  上一刻還談笑風生的兩個人,下一秒卻同時拿出槍對著對方。


  “砰”的一聲響起,周圍盡是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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